苏清眠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中庭之树还没有死呢,它的灵力肯定强大。
“那橘枉辞是为了力量才想得到树髓的吗?”
“嗯,我逃脱了他的控制,做了很是与他的理念相悖的事情,他并不会放任我与他作对,于是他想得到了力量,超过我,继续控制我的思维。”
苏清眠咬了咬牙,橘枉辞怎么就不能放过聆夜声呢?
他都控制聆夜声那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想控制他,要不要脸了!
要不是聆夜声及时发现了橘枉辞的阴谋,制止了西洲天命,说不定西洲天命已经搞到了树髓,橘枉辞这个渔翁收到了利,灵力大涨重新控制聆夜声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聆夜声缓缓道来,“橘枉辞不直接出手,其实也是想拉西洲天命下水,逼西洲天命站在他这边。让西洲天命亲自来到你回去,我就是想告诉橘枉辞,他的阴谋落空了,西洲天命和你在站在一个战线上,而你背后的是东洲天命。橘枉辞不惧怕单独一个天命,但是如果两个天命的力量加在一起,他就要考虑考虑后果了。”
聆夜声挽着苏清眠的一缕头发:“另外,你是被执法者的情人暗算的,一个上不了场面的情人都敢这样对待你,我很害怕,之后还会出来什么人针对你,让西洲天命亲自接你回去,就是变相地告诉全天下,你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并非阿猫阿狗都能欺负。”
聆夜声心思玲珑,有大局意识,他想到了很多东西,阴谋阳谋都不在话下,苏清眠忽然想到,能和聆夜声站在一个立场上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如果聆夜声是敌人,那可就太可怕了,他可没有聆夜声的深沉心思。
“你会一直爱我对吗?”
不明白苏清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聆夜声还是立刻给了回复:“除非你死,或者我亡,否则此情不变。”
得了承诺,苏清眠放心了。
后来,苏清眠常常想起他和聆夜声在边境这些日子,短暂但是平淡温馨,他们好像摆脱了世俗的一切身份,只是一对平凡的爱人在光海的边境上卿卿我我。
想起他问的聆夜声这句话,无声的笑着,少年的他和聆夜声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总是容易患得患失,总是想在聆夜声口中听到一些海誓山盟,这样他就放心了,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即便这些承诺一个都没有实现,聆夜声深情的眼神,真挚的话语就像是刻在他的心里,想想就很甜。
西洲天命还没有来,边境来了另一个不速之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在光海很少看见这么老的人。
他来自罪恶炼狱,是来接宙舞和宙妹妹的。
老人再三谢了苏拂榷和苏清眠,拽着恋恋不舍的宙舞和宙妹妹走了,在进入那永恒的黑暗之地的时候,老人忽然回头,眼神在苏清眠和聆夜声之间回来看。
面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老汉上次看见这么情深的一对人还是好几万年前的事了,是苏戚画......嗯,应该是这个名字,苏戚画和我们罪恶炼狱的圣女流澈姝,可惜啊,情深没有用,缘浅啊,太浅了,最后双双死了。你们这对啊,居然比他们还要缘浅,唉,可叹啊可叹。”
苏清眠听不懂老人在念叨些什么,罪恶炼狱的语言和光海的语言不一样,宙舞会说一点光海语言,基本的对话没有问题,老人说的是纯正的罪恶炼狱的话。
苏清眠有种听英语俄语混杂的感觉。
聆夜声好像听懂了,他面色微妙,礼貌笑笑:“我不相信缘,我只相信,事在人为。”
聆夜声说的也是罪恶炼狱的话。
苏清眠一头雾水。
老人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如果老汉没有看走眼的话,您应该是浮光端那位吧。”
聆夜声嘴角上扬,没有接话。
老人的笑声越发大了:“再让老汉猜猜,我会在罪恶炼狱见到您吧......老汉期待您的大驾光临!”
说完,老人带着两个小孩渐渐走远,被黑暗淹没。
苏清眠戳了戳聆夜声:“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他说我们很般配。”
苏清眠噫了一声,他又不傻,老人肯定不是说这些,聆夜声当哄小孩呢。
翻了一个白眼。
苏拂榷在边境这么些年,自然能听懂老人的话,他的心思在老人说出母亲的名字流澈姝后就走神了,没有听完。
他想到了母亲温柔的脸庞,哄他的时候耐心的语气。
深吸了一口气,苏拂榷让自己从回忆中出来,苏清眠和聆夜声你侬我侬的一幕撞进眼瞳中。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东西哽在了喉头,很是难受。
再过两天,西洲天命终于来了。
最惊讶的是苏拂榷,西洲天命说明了来意,苏清眠立刻就表示他要跟着西洲天命回去。
为了不被西洲天命拆穿,聆夜声变成迷你精灵的样子,藏在苏清眠的怀里里。
苏拂榷也收拾收拾了东西,跟着苏清眠一块回去。
浮光端太危险了,他要在苏清眠身边保护他。
用了一个传送阵法,几人回到了浮光端,在边境待久了,适用了那种昏昏暗暗的天光,回答浮光端明亮的天光入眼很是刺眼睛。
用手遮挡住天光,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到熟悉的繁华的街道,苏清眠拍了拍怀里的小精灵,小声说:“我们回来了。”
西洲天命直接将苏清眠带回了西洲天命府,这让苏拂榷很是不满,按照他的想法,苏清眠应该先回家看一眼,然后再来治愈沐子扬。
哥哥们都是心疼自己的弟弟的。
苏清眠倒是想过点见到沐子扬,他挂念着沐子扬的伤势,担心极了。
沐子扬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看起来比他那时候还要严重。
傲气的沐子扬如此无力地躺在床上,叫人心疼。
苏清眠用出生魂渡,沐子扬的面色渐渐红润,手指动了动,但是没有挣开眼睛的迹象。
体内的力量用尽了,苏清眠身体晃了晃:“为什么还不醒?我再试一次。”
苏拂榷阻止了他:“等灵力恢复一点再说。”
西洲天命对着苏清眠拜了一拜:“多谢。”
苏清眠连忙还礼:“别别别,沐子扬是我哥们,这是我应该的,你这样就是见外了。”
西洲天命是个严肃的人,他要谢就是要谢,一箱一箱的谢礼往山河别院里送。
稚梧看着苏清眠和几十箱珠宝一块回来了,睁大了狐狸眼:“小苏大人!”
稚梧奔跑而来,在半路上变成一只小小的狐狸,窜进苏清眠的怀里,嗷嗷了几声,似乎在诉说他的担心和思念。
好久没有摸稚梧滑顺的皮毛,苏清眠这次可要摸个够,稚梧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怕他拱到聆夜声,将稚梧放到了肩头。
苏雾淮和苏睦出来,站在门口怔怔地看苏清眠。
他们的弟弟回来了。
苏拂榷好久不见两人,心里也是很激动,拉着苏清眠过去:“哎,你们怎么搞得?两个人连个幺弟都看不好?你知道我见到苏清眠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吗?手指都不全,你们看看他的眼睛,到现在还看不清。”
苏拂榷劈头盖脸地一顿怼,苏雾淮苏睦理亏,焉头耷耳地听着。
“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呢,起来了,让我和苏清眠进屋。”
第九十一章 寝室 要说 浴水凉
苏拂榷推开两人,带着苏清眠进去。
好久没有回山河别院,苏拂榷一贯紧缩的眉头都舒缓了许多,柔和的容颜随着眉头的舒展终于显示出了应该有的温柔。
三个哥哥齐聚,就差在外面闲云野鹤的三哥了。
万物有灵,许是感应到了主人平安归来,格格挣开绳索,飞本而来,后面膜跟着一众想要拉着格格的仆人。
这马的血统高贵得很,又是大病初愈,它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的小名就不保了啊。
远远的就听见有马叫声,看到格格跑过来,苏清眠心头的一颗大石头落了下来,太好了,格格没有事!
那会他看着格格闭上眼睛,真的以为格格死去了,还好还好,上天还是公平的,没有夺走他的格格。
摸着格格的长脖颈,苏清眠在格格面上吻了一下:“你吓死我了。”
格格叫了几声,似乎在反驳苏清眠的话,应该是主人吓它他了才是啊!
“以后要是有危险,你就快点跑,不要回头知道吗,我命硬,从罪恶炼狱回来都没有事,你不用担心我。”苏清眠心疼地看着格格,眼中满是愧疚。
如果不是他任性,骑着格格去找聆夜声,格格就不会受伤。
格格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仆人将格格牵了下去,苏雾淮和苏睦缓缓走在后面,眼巴巴地看苏清眠和苏拂榷聊的欢快。
走过长长的走廊,苏清眠拎下肩上的稚梧,回到了卧室。
这间卧室里任有苏雾淮设下的各种防止聆夜声施展传送阵法的术法,严严密密的,没有一点空隙。
聆夜声从苏清眠怀中钻出来,变成少年形态,手按在墙上,金色的符文在墙上浮现出来,这个术法他研究了好久都没有想出化解的方法,东洲天命的实力果然是不容小觑啊。
收回手,金色符号慢慢隐去。
苏清眠叫人烧了热水进来,美滋滋地洗了一个澡。
聆夜声绅士地转过身去,不看苏清眠的人裸 体,苏清眠一边脱衣服一边翻白眼,把自己脱干净了之后,他过去扳过聆夜声的身体。
聆夜声还不让他扳,用着反力,固执地面对着墙。
“你有这个必要吗?”苏清眠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你说你之前变成小精灵的时候天天在我房间里,我又喜欢裸睡,你什么没有看见过,还有上次,我们一起洗过澡,你都看了好不好,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聆夜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小精灵的样子是没有欲望的,所以没有关系,上次洗澡,你身上穿着轻纱,我只给你洗了头发,只有我是全 裸的,谢谢。”
苏清眠:“......”
手上一个用力,把聆夜声扳了过来:“那我现在要你看。”
聆夜声背朝他的时候,他心里满是愤懑,任性地想让聆夜声看他,可是当他真地成功地让聆夜声看自己之后,他脸刷的一下红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脸红,太没有面子了。
上次聆夜声在他面前坦诚相待的时候,面上可以连一点红晕都没有,聆夜声都不害羞,他要是害羞的话,他就输了啊。
奇怪的好胜心占据了心尖,苏清眠忍着羞耻感,转了一个圈圈:“还,好好吧?”
少年的身体匀称好看,皮肤细腻滑顺,没有一点伤疤的痕迹,肩背紧实,纤细却有力量,腰柔胯圆,腿长而细,充满了少年的青春感与纯欲。
聆夜声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肩膀耸了一下又塌下去,似乎是长吸了一口气。
“你说话啊?”苏清眠不满意聆夜声的反应。
“你要我说什么?”
“就说,就说,”苏清眠有点不好意思,“就说我很好看之类的话呗。”
羞得抿了抿嘴,眼睛亮亮的,含着期待,带着恋爱的甜蜜。
聆夜声忽然转身,捉住苏清眠的手,眼中的欲望几乎要凝为实质,吞噬掉眼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年。
他步步逼退苏清眠,苏清眠的小腿碰到了床沿,无路可退了。
第一次见到欲望不加任何掩饰的外放出来的聆夜声,那种压制了很长时间,刻骨铭心的情愫像是脱缰的野兽,从他的眼睛中宣泄出来。
苏清眠有种他稍微动一动就会被吃干抹净的错觉。
有点刺激,还有点兴奋。
聆夜声按着苏清眠的手往下压,一点点将苏清眠压在身下,苏清眠终于沉不住气了,脸偏到一边,不敢看聆夜声的眼睛。
聆夜声手霸道地捏回苏清眠的下巴:“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你才满意,要说,我其实每次看见你,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把你脱干净吗,要说,我哪怕看见你的头发,联想到的画面都是你在我的床上哭泣吗,还是要说,我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要你,看见你的笑,我就想弄哭你吗?我想说的话多了去了,哪一句是你想听的?”
深渊一样望不见底的深沉情欲带着极致的危险,聆夜声把一直以来压制在内心深处的欲望释放出来,竟是这般的浓郁。
被聆夜声周身的气场包围着,苏清眠笑得一脸灿烂,勾住聆夜声的脖子:“都是我想听的,我发现你和我的一样。果然是男人最懂男人。”
“那这个你也懂吗?”
苏清眠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他身上上没有衣服,聆夜声身上只有一层轻纱,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有东西在他小腹上轻轻抽颤。
那样明显的触感,苏清眠终于知道害怕了。
他不觉得西瓜能从小小的针孔里穿过去。
“算了算了,我先洗澡吧,要不然水要凉了。”
聆夜声身体的重量都卸在在苏清眠身上,苏清眠逃也逃不掉。
聆夜声在他周围加了好几层掩盖气息的术法,他上次被苏雾淮发现就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有气息漏了出来,一层掩盖气息的术法挡不住。
紧密的吻落在苏清眠的锁骨上,留下一路斑驳的痕迹。苏清眠浑身颤栗,用手挡住聆夜声:“我是说真的,要不然等我再做做心里建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