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有田有店有夫郎[穿越重生]——BY:曲终欢
曲终欢  发于:2022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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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正半晌没说话,最终叹了口气,说:“好孩子,那就这样吧。”
  樊雨花哀嚎一声,重重砸在季仲远肩头,她要气死了,只恨自己没有坚持来送药,这就阴差阳错,把孩子的终身给耽搁了,娶个不能生的双儿,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季仲远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娘。”
  樊雨花簌簌落泪,摇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事情就这么了了,季仲远又找到里正,为自己惹的祸道歉,又给出了个主意,里正点点头便走了,等到天亮,这件事情就会演变为季仲远侠义救人,田小野以身相许,筑就一段美好姻缘的佳话,只是……
  季仲远临走前看向微亮的屋内,为那个漂亮少年的命运感到悲哀,这是一个性别歧视严重的年代,田小野在昏迷中便被无干的外人定了终身大事,决定了后半生的命运,他才是真正的悲剧。
  季家的气氛在一个雨夜之后变得凝重起来,樊雨花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愁眉苦脸不说话,谁也不敢惹她,也就季仲远敢与她说上两句,安抚一番。
  过了两日,丁老头喊季仲远上山,他也知道了这件事,只说这件事里谁都没错,怪就怪这世道,吃人。
  季仲远上山之前,田小野还没有醒过来,在季仲远走后第二天,才慢慢转醒,稍微吃了点东西,就知道了自己被男人摸了,只能嫁给那混蛋做夫郎的事情,闷闷地抱着药碗在床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田家人倒是来找过,但是听说被前山村村霸霸占了去,便不敢吱声了,毕竟季仲远砍杜香枝家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田家欺软怕硬,自是不敢惹。
  田小野知道后,问周婶道:“他……就是那天去砍李家的那个人吗?”
  周婶点点头,安抚道:“仲远是混了点,但是对家里人是好的。”
  田小野又沉默了许久,说:“他只要别像我爹那样打我,我就知足了。”
  周婶叹气,摸摸少年的头发,说:“不怕,他娘是个好心的,不会让他打的。”
  田小野把头埋在膝盖间,不久,便见他身子一抽一抽的,明显是在哭了,他不怕挨打,村里打女人打夫郎的男人多着呢,但是是真的很怕被毒打,像他爹他后娘他弟弟那样,往死里打……
  真的,很疼啊……
  至于其他,田小野并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有口饭吃,在哪里都是活着,他习惯了睡柴房,习惯了做繁重的农活,习惯了冬天挨冻,夏天被蚊虫咬,早已对此麻木。
  季仲远这一次上山足足待了半个月才回来,这一次,丁猎户将大半的狩猎经验都传给了他,一老一小在山林间霍霍了半个月,拉了两个大板车回来,可谓收获颇丰。
  这次回来,丁猎户只要了几只兔子,他急着去看着闺女,要跟妻子收拾东西赶紧出发,其他的东西都给了季仲远,而这里面的不少,都是季仲远自己的猎捕到的,他很有耐心,体力也跟得上,学起来快得很。


第10章
  满载而归的两辆车让樊雨花多日来愁云密布的脸上多了一丝光彩,两辆大车都用草席盖住,怕的是被村人看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待到回到院子里关上门,季仲远这才把草席揭开,季家人全部围过来,看得眼睛都直了。
  季伯山大笑道:“你这半个月可比我护送好几趟远路都挣钱呢。”
  樊雨花围着车直转圈,一遍遍数着车上的好东西。
  车山拉着两头野猪,都还有一口气,长得算是肥的,这是撞到陷阱里的,还有一头在最下面,被木刺捅了个对穿,为上面这两头创造了一线生机,当时三头野猪打着架呢,丁老头和季仲远蹲在树上放冷箭,才把三头都赶到了陷阱里,丁老头喜出望外,说打猎这么多年,也没遇到几次这样的好事。
  还有两只杂毛狐狸,用泥丸子打晕了,被捆地结结实实,狐狸肉不好吃,就一身皮毛多少值点钱,所以得用硬实的黄泥丸子打,这样不会留下伤口,这是个技术活,季仲远学了这么多天,只在最后两天打了两只,丁老头打的那几只早被他剥了皮,装进布袋里就带回家了,说是小外孙要出生了,要给他做点帽子背心之类的,帮他度过人生第一个寒冬。
  这次兔子比较多,除了丁老头带走的那几只,还有四只,另外还有八只野鸡,捆在一起天天打架,鸡毛乱飞,这会儿竟然还颇有精神。
  另有一个皮口袋,季仲远没让家里人碰,里面是一条黑花蛇,有毒,危险着呢,捉到它时,他正在吞一只大田鼠,正卡在嗓子眼努力往下吞,这才被两人得了便宜,装进了袋子里。
  还有一筐腌过的肉,是一头傻狍子的,丁老头和季仲远吃了半扇,剩下的都腌制好了,放在筐子里,用干净的树叶子垫着。
  另一个筐里放着两条还活着的草鱼,肥肥大大,是下山路上在河里捉的,樊雨花赶紧让季云朵取了大木盆,弄了些清水进去,把两条鱼放进去养着。
  另外就是些山货野菜,除了菌子,还有些地皮菜和野菜之类,难得的是还有一小筐野香蕉和刺莓子,都是味道酸甜的果子,在这个时代是难得的水果了。
  这一车少说也能卖十几两银子,一家人都很是高兴,常小惠手脚麻利地煮了木槿叶水,让季仲远赶紧泡个澡歇歇。
  季仲远也不客气,他是真的累了,浑身也透着一股汗臭味,即便在山上也有擦洗,但哪里比得上在家里舒舒服服泡个澡。
  他花了小半个时辰把自己洗干净,用布巾擦了头发,一出来便看见猎物已经被家里人分得整整齐齐,樊雨花留下了狍子肉、两只兔子和所有的鸡,其他的野味都让拿去卖掉。
  菌子留下了一小筐,摊在院子里晒着,野香蕉和刺莓子留不住的,洗干净了放在大碗里,亮晶晶的,散发着清新的果香,季云朵站在一边流着口水呢,若不是母亲叮嘱了要等二哥来一起吃,她怕是早就吞地一干二净了。
  这会儿天还早,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季仲远也不打算立刻去卖掉猎物,他太累了,不能透支体力,樊雨花也同意,只让他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着歇息,自己则忙忙碌碌去处理鱼去了,中午要吃鱼,大鱼要炖久一点才好吃。
  季仲远对着厨房喊道:“娘,炖鱼加点豆腐最好吃。”
  “馋死你个贪吃鬼!”樊雨花在厨房笑骂了一句,转眼却喊来季云朵,给她一文钱,让她去村里老孙家买块豆腐来。
  季伯山帮着简单处理了猎物,又扛着农具下地了,他不要季仲远帮忙,说是只剩下些菜种子要撒,不累的。
  常小惠把季仲远的衣服端去河边洗,虽说男女有别,但是家里活多就没那么多讲究,只是把他的里裤单独捡了出来,其余的拿了一个大盆全部抱走,于是只剩下季仲远一个人在院子里休息,他望着天空中飘过的云朵,突然想起隔壁自己未过门的夫郎来。
  于是他隔着厨房一道门问樊雨花田小野的情况,樊雨花闷闷道:“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都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大夫看过了,说是要好生养着,那孩子底子不定。”
  “他一直住在周婶家?”
  “是啊,田家来要了两次人,你周婶说为那孩子治病花了不少钱,要田家先付了钱才能接人,田家想闹事,被里正拦了下来,说了一顿,便不敢来了。”
  “里正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咱们这儿十里八乡都没有这么恶毒的爹娘,若是传了出去,那是里正没有管好,里正不把他们赶出村子就不错了。”
  里正担着附近几个村子的治安责任,要是打死了人,他可真是不好交代,季仲远点点头,知道田家人再不能欺负田小野了,心里也略略放下了。
  见他不说话,樊雨花又开口道:“你周婶给了田家些钱,这孩子就算跟田家没关系了,等你们成亲,他也是从你周婶家里走,不回家了。”
  季仲远震惊不已:“这就断了?周婶给了多少钱?”
  “怎的就不能断。”樊雨花道:“钱倒是没给几个,你想想田小野再田家,也不中用了,田家正懒得管他一口饭,哪里还想要他。”
  “……”什么世道这是。
  “要说这田家爹娘也真不是人,自己的孩子怎么就能那样虐待,断了也好,省的以后咱们被他们连累。”说罢,樊雨花顿了顿,从厨房走出来,两眼红红,抽泣道:“就是苦了你了,好端端的摊上这么件事,你这以后可怎么办?”
  季仲远知道她说的是子孙事,连忙起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娘,我和大哥家又不分家,只要大哥有了孩子,那就是咱们全家的孩子,莫急哈,再说了,我本来也不喜欢姑娘,没那感觉,有媳妇也生不出孩子来。”
  樊雨花恶狠狠瞪他一眼:“乱说什么!”有愁眉苦脸道:“你大嫂也没个响儿啊,你说说这日子过得……”
  “您可别说大嫂,她也不容易,好了娘,别难过了,咱们家总是会越过越好的。”
  “唉。”樊雨花叹了口气,又回去厨房忙碌了,她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她再操心也没什么用,多思无益,徒增烦忧,只能把眼前的日子过好再说。
  立秋已过,天气转凉,天空湛蓝,有无暇白云飘过,远处躲在树梢的鸟儿高声鸣啼,带来秋风阵阵,惬意无比。
  季仲远摊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樊雨花见了,没舍得叫醒他,便给他加了一床薄被,又搭了一顶帽子。
  许是阳光正好,季仲远的梦中总是晃着一片白花花细嫩嫩的背,还有雨水打湿的细软黑发,丝丝缕缕沾在白皙红润的脸颊旁,伴着一声声吃痛的嘤咛。
  他猛然睁开眼,抱着被子进了屋……
  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季仲远颇有些头疼,自从那个雨夜之后,他就时常梦到那天的画面,而每次梦见,都多多少少会有反应,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野兽似的几乎随时可以与兄弟上战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刺激。
  他觉得自己像个登徒子,懊恼地挠了挠头,便闻到厨房的鱼香,才知道自己睡了一个时辰。
  季云朵买了豆腐回来,吃了些果子跑出去玩了,常小惠正抱着木盆进门,她的身边是季伯山,不只是谁先干完活去接的谁,只是两人脸上都带着笑,谁都能看出他俩感情不错。
  所以只有自己一个人尴尬……
  季仲远无语地出了门,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帮着常小惠把衣服晾在院子里的麻绳上,干完这些,季伯山已经洗好了手脚,出门一嗓子把在街头乱窜的季云朵喊了回来,这就要开饭了。
  刚炖出来的大鱼还咕嘟咕嘟冒着酱香味的泡泡,一块块豆腐浸了酱香,懒洋洋地躺在大盆里,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炖鱼的时候,上面蒸了米饭,这会儿也刚刚好软烂香甜,一家人无声默默埋头苦吃,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了一盆鱼刺。
  季仲远捂着肚子道:“阿娘炖鱼的手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季伯山也说:“那是当真好吃,都能开馆子了。”
  樊雨花瞪他们一眼,道:“识得几个字就开始跟娘贫嘴,去洗碗去!”
  季仲远嘻嘻笑了一声,拿着碗筷去洗,也没几个碗,很快就洗完了,又把厨房稍微收拾了下,这才回去午休。
  午休半个时辰,他便和季伯山起了床,两人拖着大车,要抓紧时间去镇上把东西卖了。
  兔子卖给了汇缘酒家,这次季仲远见到了掌柜,掌柜姓贺,看上去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但季仲远知道,这只是表象,这人内里不知道多精,不然怎么能做生意呢,两只兔子卖了六百文,见着他们有菌子,贺掌柜便又要了些菌子,给了一百多文。
  之后两人便去了广济药房,卖掉了那条黑花蛇,这蛇不小,毒性猛,一番讨价还价,卖了三两银子,可把兄弟俩乐坏了,农人家里多用铜钱,哪里见过几次银子,上次家里出现银子,还是他们爹爹的补偿金,
  两人又去集市上叫卖,买了所有的菌子,菌子不值钱,只卖了不到一百文,但那两只杂毛狐狸值钱,被人买去做帽子靴子的,一共得了八两银子,把两人乐得晕晕乎乎的。
  很快就卖完了野味,两人又去北山村把三头野猪卖给了陈屠户,卖了二两银子,又给添了些家猪的肥五花肉,还给了四个猪蹄,两人高高兴兴拎着肉满载而归,在村口杂货店里买了些油盐酱醋,花了几个铜板,简直不疼不痒。
  今日入手的可都是银子呐!


第11章
  回了家把钱交给樊雨花,樊雨花乐得半天没合拢下巴,赶忙把钱收起来藏好,盖上坛子盖之前,她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两贯钱出来,递给季伯山和季仲远一人一贯,说道:“往常咱们家里日子过得紧,娘把着每一文钱都得精打细算,才能让家里过得下去,如今阿远也出息了,地里年成也好了,家里眼瞅着是饿不着了,娘也没那么小气,你们以后交一些,自己也可以留些,既然都有小家了,总得有些钱才方便。”
  季伯山和季仲远都很高兴,没人喜欢和别人要钱花的日子,哪怕这个人是他们的亲娘,还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季伯山多少次想给常小惠买点什么,都苦于手里没有一个子儿,也亏得常小惠懂事,知道若不是樊雨花一文钱掰开两半儿花,他们家里早就饿死了,不然非要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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