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小反派是绿茶[穿越重生]——BY:西厘
西厘  发于:2022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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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简言翘着二郎腿,哼着歌,大有一种提前演练养老生活的架势。
  裴缺炒好菜出来,见此拍了拍他的腿,抿唇道:“哥哥,新闻说跷二郎腿会影响脊椎。”
  简言老老实实地放下二郎腿,一边抱怨道:“小裴缺,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像个老妈子。”
  简言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养了一个教育他的长辈。
  这样搞得他很没有威严。
  裴缺给他盛好饭,摆好筷子,轻声道:“哥哥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
  他忽而低落:“这样我去上学才放心。”
  简言哎呀了一声:“行吧行吧,我又不是抽烟喝酒赌博,没什么大事的。”
  想着,他换个话题道:“昨晚我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简言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不好的事儿,毕竟他很少喝醉,上大学那会儿喝醉了也没有舍友反映他出洋相。
  裴缺夹菜的动作忽地一顿,脑内回忆起昨天的画面,神色变得不自然。
  简言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犹豫道:“是我干什么了吗?”
  裴缺闷头吃饭不说话。
  简言:“那是我说什么了?”
  裴缺还是不说话。
  简言顿住,生无可恋:“不会是我说了又干了吧?”
  面前的小少年抬起眼睛,单纯无害地点头。
  这宛如是宣判了简言死刑。
  简言:“……”
  让他去死吧!
  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不要那么在乎自己的长辈形象。
  “我都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简言问。
  裴缺垂下脑袋,筷子有一下无一下戳着碗里的米饭,犹豫着,难为情的道:“哥哥说,让我叫你爸爸。”
  简言差点原地表演个丑小鸭芭蕾舞。
  他脸色难看得像调料盘打翻了一般,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可能是个误会。”
  裴缺:“哥哥还说,我不叫你爸爸你就要变成吸血鬼,吸光我的血。”
  尽管简言并不想相信自己喝醉后会干出这种蠢事,但他不得不相信。
  因为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啊——
  简言已经能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家长的尊严碎成渣渣了,以后恐怕在裴缺跟前他都变成了一个异类。
  简言颤颤巍巍,还能问出关键问题:“那你叫了吗?”
  眼前的少年耳红成一遍,他慌忙摇头:“没有,哥哥说完就睡着了。”
  裴缺觉得哥哥就是哥哥,他不喜欢他的爸爸,他的爸爸在他心里已经死了。
  爸爸怎么配他的哥哥相提并论?
  听完,简言居然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可惜。
  尊严都碎成渣渣了,竟然没有愿望成真。
  太不值当了。
  但好在没有做出其余过分的举动。简言劫后余生:“那就好。”
  简言正在庆幸,突然见裴缺抬起脑袋,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裴缺的脖子上。
  那里有一块牙印。
  简言有些怔楞,随后瞳孔猛缩,震惊道:“裴缺!你去哪里鬼混了!”
  他有种自己养的儿子突然变成渣渣的感觉。
  这简直震惊老父亲的世界观!
  他饭也不吃了,势必要让裴缺把事情交代清楚,顿时拍案而起:“你这牙印谁咬的?我不就躺了一晚上吗?你这就去鬼混了?你是不是被谁带入歧途了?”
  简言捂脸要哭了,妈的,他养了几年的孩子,被哪家猪拱了?
  裴缺沉默地听着简言指控,他低下头拢了拢自己的衣服,试探掩盖罪恶的痕迹。
  简言因为他这欲盖弥彰的举动瞬间炸开了,“你藏什么藏!我怎么教你的!你现在才多大,你就乱来!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有多么严重吗,你知道……”
  “你咬的。”
  简言的话被打断,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你咬的,我咬的……”
  他忽地一顿,大脑空白,脸色苍白。
  裴缺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哥哥说要吸光我的血,所以就咬了我。”
  他低着脑袋,似乎正因为莫名其妙地被简言指责一通而委屈。
  简言的大脑则是完全不能思考一般。
  他呆滞地坐在桌前,半响后才颤颤巍巍地起身:“那啥,我突然有点困了,我去睡一觉……”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30 23:55:25-2022-05-31 23:57: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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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简言开窗,看着四楼的高度,一度在想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裴缺推开门见此,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说:“这个高度不会摔死,只会落下终身残疾。”
  这小兔崽子,咋还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不得不说这个说法让本就胆小如鼠,珍爱生命的简言离窗户远一些。
  简言默默地收回目光,撇嘴道:“我又没说我要跳,我只是看看风景,看看风景都不行吗?”
  裴缺乖乖地问他:“风景好看吗?”
  简言:“还行吧。”
  看了几年,早就看腻了,也没什么新花样。
  简言瞥了他一眼:“你进来干什么?”
  他现在还有点生气,准确点来说是恼羞成怒!
  作为一个合格的大人,是不应该犯这种错的,丢死人了。
  裴缺站直在门前,他弯唇道:“哥哥不饿吗?”
  不说还好,一说简言的肚子就咕咕作响。
  简言脸上一臊。
  他刚刚跑得太急,都没吃几口饭,加上昨晚喝醉睡到大中午也没有吃早餐,胃早就在叫嚣着。
  裴缺:“锅里给哥哥热着饭,我一会儿要出门一趟,哥哥自己在家记得吃饭。”
  少年温声着,像极了简言的长辈。
  简言想问他去哪里,但裴缺没有主动说他也就歇了心思。
  孩子越来越大,也有隐私,他还是不要干预的好。
  于是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裴缺看了他一眼,准备转身,想到什么又抬脚走进房间,伸手把窗户关上。
  他有些不放心,抿唇道:“哥哥在家不要胡思乱想,昨天的事我早就忘记了。”
  简言凶神恶煞:“你闭嘴!”
  不要再提昨天了!
  再提保不齐他就真的从这里跳下去了!
  他凶起来其实一点也不凶,像是炸了毛的猫,裴缺觉得哥哥和小区里的那只狸花猫有些像。
  小狸花是小区里的流浪猫,凶起来的时候就会炸毛,但顺顺毛就会格外的柔和。
  于是裴缺顺毛道:“好,我听哥哥的。”
  这声哥哥也没法让简言挽尊,他现在不想看见裴缺,抬手推他:“你不是要出门吗?你快点出去。”
  他要独自冷静,独自舔舐伤口。
  如果要用一个表情包来形容现在的简言,那他现在就是一只可怜的悲伤蛙。
  裴缺茫茫然地被推出房间,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半句话,房间门就在他眼前关上。
  好像顺毛也没什么效果,裴缺望着眼前的门眨眼,思索着:哥哥和小狸花还是有区别的。
  哥哥的气性更大。
  裴缺是临时有事,原因是陈嘉树和一帮小混混约架,人数不够,拉他去撑场面。
  裴缺拒绝了,他不喜欢这种场面,也不想惹事,特别是如果惹事牵扯上哥哥,他会恨不得以死谢罪。
  但陈嘉树这人惯不要脸,以昨晚发来的链接做要挟,死缠烂打地求他。
  裴缺没办法,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人情不还很有可能会像高利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陈嘉树再三保证不会牵扯到他,他才答应下来。
  正要出门时,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生着闷气的人听见开门声,突然给裴缺发了一条消息。
  裴缺点开看。
  是哥哥叮嘱他出门戴帽子。
  夏天的太阳毒辣,出去一圈就会被晒伤。
  简言喜欢裴缺白白嫩嫩的样子,晒黑了就没那么乖了。
  裴缺强忍着笑意抿唇,有些开心地回了个嗯。
  哥哥在关心他。
  哥哥已经不生他气了。
  裴缺乖乖地去房间拿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顺便拍一张照发给简言。
  简言似乎对粉色的东西情有独钟,连帽子都是粉色的,但他从来不用粉色的,一般都是给裴缺用。
  裴缺顶着那顶粉色的帽子出门。
  他生得好看,什么颜色都能驾驭住,戴起来并没有怪异,就是……不太适合出去打架。
  和陈嘉树约好的地点在附近的小学门口。
  到时陈嘉树和他的弟兄们已经到了,正躲在树荫下乘凉。
  陈嘉树率先看见裴缺,隔着一条街便大声叫他。
  裴缺走过去,眉头轻轻地皱起。
  在外面和在简言跟前,他恍若两人。
  陈嘉树看见他头上的帽子,险些笑出声,他抬手就要去摘。
  裴缺皱眉躲开,声音清清冷冷的:“不要碰。”
  陈嘉树讪讪地收回手,忍不住笑:“裴缺,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
  裴缺:“你很闲?”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一边想陈嘉树的审美真差。
  明明好看得要死。
  陈嘉树也知道他的脾气,轻咳一声:“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一声令下,陈嘉树的几个兄弟立马跟上。
  裴缺对这种事儿向本就不感兴趣,他走在身后,低着头握着手机,给简言发消息。
  他发的照片,哥哥只是矜持地回一句好看。
  裴缺弯唇,被陈嘉树破坏的心情愉悦指数直线上升。
  和陈嘉树约架的是高中的高中生,也带了一群人来。
  裴缺在身后充人数,没有仔细听他们在谈论什么。
  只听见突然有人嘲笑地大喊了一声:“陈嘉树,你他娘的,打架还带娘娘腔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裴缺后知后觉地抬头,对上黄毛挑衅的眼神。
  裴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复而低下头。
  因为正好哥哥回他消息了。
  黄毛被无视了个彻底,陈嘉树带头嘲笑他:“黄鸭子,你别他妈的废话了,到底行不行啊?”
  黄毛被一声黄鸭子气死了,向后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后对着陈嘉树咬牙切齿:“你奶奶的,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陈嘉树和黄毛的人打成一片。
  裴缺本来只是看戏,谁知突然有人向他冲来。
  他轻轻地皱眉,闪身躲开。
  是黄毛身边的小喽啰,小喽啰是得了黄毛的指使来攻击裴缺,因为看他戴着一顶粉色的帽子,一看就不像是个打架的,俗话说专挑软柿子捏,裴缺在里面就是软柿子。
  黄毛的意思是打倒陈嘉树这边的兄弟,也就让陈嘉树损了面子!
  小喽啰抬手挥来被裴缺轻轻松松地躲开,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捏拳又揍过去。
  裴缺有些茫然,不在状态里,他凭着本能躲开。
  这种反应能力,得益于初二的时候简言给他报了跆拳道班。
  但平时候没有用武之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裴缺不知道自己只是单纯来充人数的,怎么会被人缠上?
  他下意识地想质问陈嘉树,但陈嘉树已经和那伙人打得难舍难分了,压根没有闲暇时间兼顾他。
  这让裴缺感到烦。
  小喽啰压根没想到裴缺反应这么快,他心想见鬼了,这人也不像是打架的,倒像是学校里坐着的好学生。
  他咬着牙,突然抬手去掀裴缺的帽子。
  这个举动太出乎意料,裴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粉色的鸭舌帽被掀在地上,落进积水的水洼里。
  裴缺怔楞地看着,眼睛轻眨。
  小喽啰也愣了一下,他愣的是居然这么容易就得逞了。
  而下一秒,他腹部就狠狠地挨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他踢了一米开外,撕裂的痛意迟钝地涌上来,小喽啰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这一声叫停了正在混乱打架的一群人,但并没有叫停刚刚站在后排当小透明的裴缺。
  少年弯腰将帽子捡起来,他耐心地将帽檐上的污渍给拍掉,但有些拍不掉了。
  裴缺把帽子抱在怀里,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眼里带着戾气,他捡起不知道是谁落下的一根棒球棒,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视线中狠狠地将其砸在小喽啰身上。
  小喽啰动弹不了,痛得惨叫,活生生地给痛晕过去了。
  裴缺像是没有听见,抬手还要再补一棒,陈嘉树总算反应过来,吓得连忙拉住他:“裴缺!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裴缺顿了顿,眼里的戾气消散开,他把棒球棒扔一边,手里攥着帽子。
  陈嘉树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脸上还残留着心有余悸,他抬手想拍裴缺的肩膀,裴缺像是身后长了眼睛躲开,冷冷地看着他。
  陈嘉树收回手,骂骂咧咧的:“你真他娘是个疯子。”
  场面安静了一瞬,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警察来了”,众人才纷纷回过神。但已经来不及了,警笛声停在巷子口。
  裴缺迟钝地被人拽着走,坐上警车那一刻,他默默地把帽子戴在头顶,帽沿遮挡他的视线,手指紧紧地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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