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大师兄他重生了[穿越重生]——BY:汤圆甜又软
汤圆甜又软  发于:2022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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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叫何耀。
  估计也是没想到顾砚最后竟然能渡劫成功、成为元婴,心里自然是各种被抓挠似的不舒服。
  自以为抓着顾砚的把柄,就想挑拨离间。
  可惜被顾砚三言两语反驳回来不说,其他的人还半点反应都没有,只盯着他看时的神色格外复杂。
  搞得好像他才是个笑话似的。
  何耀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新仇旧怨堆叠起来,被气得狠了,何耀趁着点酒意微醺,竟口不择言的冲他叫嚣道。
  “顾砚,你敢不敢同我上试剑台?!”
  当着众人的面跟顾砚下了战书!
  顾砚,“……”
  上次下战书要跟他比试的人还是风碧落呢。
  哦,必须得先说清楚赌局是他赢了。
  不过这人的时机掐的挺好呀。
  他现在要同人上试剑台,还真可能赢不了,顾砚将温热的茶碗捧在掌心里捂着,拿冷淡的眼神看向那人。
  “我有一事请教,还请这位道友不吝赐教。”
  何耀沉着脸色,态度有些咄咄逼人,“你可是不敢?!”
  顾砚并未因他的态度冷硬生气,只是略笑道,“倒不是不敢,只是希望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知可否?”
  何耀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你问吧。”
  “就是我并未让过来替我诊治的医修隐瞒元婴有伤,不能动用灵力的消息,这个消息早已经传遍城主府,所以封城主才会遣青衣给我送狐裘。”他说着,看了眼主位上的封漠。
  对方虽不知是何用意,却还是点了点头替他佐证,“确实如此,顾道友在雷劫中受了些伤,以至于身体虚弱,还不能运用灵力御寒,我才会送这件轻薄保暖的狐裘给他。”
  那跟他下战书的人意识到不对,皱了眉头。
  何耀不知道这件事,没人跟他说过。
  他望向同自己交好的世家子弟,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见对方在跟他对上眼神后,迅速地移开了目光,连片刻都不愿与他对视。
  这个动作,硬是令他心里不安更增添几分。
  还没等他理出来个所以然来,就听顾砚语气温和的问道,“所以我想问的,是你的同伴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呢,还是你早就知道我如今灵力有异,才会故意选择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
  “毕竟元婴和金丹的差距,可是道不容逾越的天堑,若非你知晓我受伤不能动用灵力,如何敢轻易的向我发起挑战?”
  何耀猛地皱起眉头,这个问题着实很刁钻。
  若是承认他早就知晓这个消息,还趁机当众向顾砚发起战书、逼顾砚上试剑台,就是典型的趁人之危、小人行径。——虽然他心里面的打算确实如此,想着趁顾砚渡劫受伤的时候挑战他,踩着顾砚这个受了伤、又境界不稳的元婴,扬名立万。
  还能证明他当初对顾砚不能破境的定论没错。
  他想用打败顾砚这个事实告诉别人。
  看,强行破境就是这种下场。
  就算是侥幸不死、还成了元婴,又能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要输在他这个金丹手里,连金丹修为都赢不了的元婴,也配称之为元婴么?!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猜到顾砚受了伤。
  刚刚成为元婴来不及巩固境界,若是又带着重伤,他自认还是能有几分胜算,当众挑衅不成,被顾砚拿话堵回来后。
  脑子一热,就当众下了战书。
  但他没想到顾砚会伤的那么厉害,竟然连丝毫灵力都动用不了。
  更没想到这件事已经闹得城主府人尽皆知!
  顾砚他怎么敢的?!
  像他们这种在外面行走历练,随时都在争夺资源、与人结仇的修士,谁还能没有几个宿世仇敌?!受伤、尤其是元婴受损这种严重的伤势,不应该瞒得死死的,不往外泄露一丝半毫么?
  顾砚怎么敢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
  难道他就不怕消息今天刚传出去,明日仇敌就会上门来取他的性命?!
  何耀笃定了顾砚不敢将受伤之事公之于众。
  才敢在猜到其受伤后,大着胆子想要趁虚而入,当着众人的面向顾砚提出挑战,毕竟就算顾砚满脸病容、苍白憔悴。
  只要顾砚自己不说受伤,他就能提出挑战。
  顾砚输了,那就是顾砚的实力不济。
  但若是顾砚不能动用灵力的事,已经摆到明面上来,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他再在此时提出挑战、下战书,不论输赢,别人都只会觉得他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这样不仅会让他自身的声名受损,甚至还可能牵连他的家族……
  有些事情。
  本来就是只能做、却绝对不能摆出来说的。
  总之他绝不能承认自己有趁人之危的打算,
  何耀此事满心只有“顾砚究竟怎么敢将元婴有异、不能动用灵力的消息宣扬出来”的惊愕,以及“为什么没人将此事告诉我”的疑惑,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再跟顾砚提出挑战是不可能的了!
  他可不想把自己“乘人之危、小人行径”的罪名坐实!
  无奈之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掉,强撑起抹难看至极的笑容,恭恭敬敬的给顾砚赔礼,“是我消息不通,未曾提前知晓顾道友受伤之事,才会如此鲁莽的提出挑战,还请顾道友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此事。”
  顾砚点点头,语气温和,“无妨。”
  何耀只当是顾砚有所顾忌,拉不下脸跟他计较,略微松了口气。
  刚打算坐下时,却听见顾砚冷淡的声音,“此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有些先入为主了,想着此事既然在城主府传播开来,就理所当然的以为道友也早就知晓。”
  “现在看来,竟没人告诉道友此事么?”
  “这就着实有些奇怪了,像咱们这种经常在外面行走历练之人,身边都会有三两个故交好友,相互分享手中信息、共同进退,原以为道友肯定也是有的,没想到却是我见识太少、眼界窄了。”
  “道友身边竟连个说话的朋友也没有?”
  刚松了口气的何耀瞬间便气得浑身颤抖。
  他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朋友,但确实没有人告诉他“顾砚受伤的消息已经传遍城主府”这件事,以至于他居然落到如今这种被人架起来、下不来台的地步。
  ——若是他提前知晓此事,他绝对不会如此莽撞的提出挑战!
  想到这个,他气冲冲的瞪了眼那个同他关系还不错的人,却见对方压根就不看他,只端着酒杯跟旁边的人交谈。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都心照不宣的轻笑出声来。
  这就更是让何耀浑身不自在了,总感觉他们是在低声嘲笑他此刻的丢脸和窘迫。
  事情闹得有些难看,封漠这个主人神隐了半日,总算愿意出来打圆场、和稀泥了,端着面前的酒杯,“今儿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咱们也不聊这些令人烦劳的事了!”
  “来让我们共饮一杯,就住在座的各位日后仙途坦荡,平步青云,也希望各位在六年后的试剑大会上取得好成绩。”
  众人都端起酒杯,喝掉了杯中盛着的酒水。
  顾砚仍旧以茶代酒,同众人喝了半杯冷茶。
  何耀却是怎么也气不顺,黑沉着脸色,满心气闷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端起面前的雪流魄一饮而尽。那酒原本就是北疆城的人酿来驱寒的方子,比寻常酒烈了不知道多少倍,猛地灌进去只觉得从喉咙烧到肚子里,火辣火烧的疼。
  疼得他的恨不得往地上滚两圈来缓解下。
  再看旁边四散聚集着低声说话的人,不止是那个同他家是世交出生的人不愿看他,同他说话,其他人也隐隐都带着些对他的排斥感。
  何耀终于察觉到了一个事实——
  他被这些同来北疆驰援的人给排斥在外了!
  难怪顾砚受伤之事没人告诉他。
  难怪他刚刚试图挑顾砚喝茶的刺,竟没有一个人肯附和他半句。
  原来……顾砚说他没朋友居然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
  他满心的惊愕,目瞪口呆。
  这些人为何排斥、孤立他,他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做过。
  凭什么?为什么呀!
  他又惊又惧,越想越气,连番的刺激下,竟有些心绪不稳,气血上涌的灼热难受,没忍住张嘴“哇”的声突出口血来,溅上了自己面前的矮几和碗碟。
  那边刚因封城主敬酒,不善饮酒的鱼池浅浅抿了口玉杯中的酒,只觉得满口火辣乱窜,差点没把他的舌头给烫掉。
  赶紧塞了两块冰凉的瓜果,才勉强止住了。
  含糊不清的跟顾砚抱怨,“我的天,这哪里是酒呀,简直跟毒药差不多,就抿了那么一小口,我嘴里现在还难受着!”
  顾砚轻笑着,“毕竟是极北之地的酒。”
  确实要比寻常酒酿更烈更凶狠些,只是这极北之地的人……却并非他想象中的豁达耿直,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可不比其他地方的少呢。
  他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微凉的茶水。
  正说着话,只见对面刚挑他刺、被他堵回去的人突然变了脸色。
  随即猛地一口鲜红喷出、血溅当场。
  鱼池被惊讶得再次瞪大了他的眯眯眼,“我去!顾砚你牛掰呀,竟然能将何耀那小子给直接气吐血了!”
  顾砚,“……”被气得有那么厉害?
  分明是那人先挑衅他的,他不过出于自保反驳两句,倒没真想将人气出个好歹,当然他也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毕竟他也不是个任人揉捏不敢还手的泥人。
  略看了那边一眼,冷声道,“如此心性,也不知道怎么修炼到的金丹。”
  鱼池对他佩服得不行,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见有人吐血晕倒,宴会也就慢慢的散了场。
  顾砚整理了下衣着往回走,在梅林口碰到正往外走的周予安,对方跟上他们的脚步,三人姿态随意的同行了段路。
  周予安拈着合拢的扇子轻轻晃悠着,突然开口道,“顾砚,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对修炼心无旁骛,不关心俗事的。”
  没想到竟不是,瞧瞧那犯到他手里的何耀。
  啧啧啧,堂堂的金丹境界修士,竟能让人三言两语给气吐了血,也是够丢人的,周予安摇了摇头,并不见什么怜悯可惜。“你会拒绝封城主留下来共同管理北疆城的提议,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顾砚低声道,“你觉得我该留下?”
  “当然不。”周予安轻声笑道。
  北疆城是由封漠一手缔造而成的城池,不论是城池里居民的各司其职,还是由灵植和星辰砂开出来的商路,都是封漠的手笔,要知道偌大的北疆城里可是既没有副城主,也没有其他长老之位的!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容忍旁人分薄自己的权利、来插手北疆城中的事务,
  况且若他真想让顾砚留下来,就不会在宴会上突然说什么以“半城为聘”这种话,而是私下找到顾砚去谈。
  当众说出来的话,自然是说给在场的人听。
  顾砚此次引来雷劫解了北疆城之困,为北疆冒了多大的风险他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若是封漠对于顾砚的冒险、受伤没有任何表示的话,若日后北疆再遇到极难的危机,怕是再不会有人出手相助。
  “以半城为聘”听起来手笔足够大、足够彰显他封漠的诚意了吧。
  那是因为这句话本就是说来显示诚意的,也仅仅是说来显示诚意的,若是顾砚真当众答应了下来,封漠有的是机会将他彻底架空。
  或许不能说架空,只需要将最难、最不讨好的事交给他去做。
  让他操碎心还得不到好处就行。
  所以顾砚不答应是对的。
  因为封漠原本也不是真心想让他留在北疆。
  现在对顾砚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将他替北疆冒险引天劫、又成功给出了新的守城方式的这份恩情,从封漠手中换到足够分量的谢礼后,转身离北疆城越远越好。
  离得越远,封漠只会越放心,说不定日后相见时,还能留下些许情分。
  若他真留在北疆……
  只会引得封漠不断的猜忌,怀疑他是不是打算用自己在民间正盛的名声来谋划些什么,例如想篡位夺权的事。
  到那时候,顾砚的处境反而不太妙。
  顾砚的想法也差不多。
  原先还打算留在北疆些时日,将伤稍微养好些再提离开的事,今日封漠做出这些动作来,他就知晓自己不能再在北疆久待。虽说他是真没有插手北疆内务的心思,但他觉得封漠可能不太会相信他,与其留在这被人猜忌怀疑,不如早点离开。
  只等明日,他就去跟封漠辞行。
  至于要的东西……
  等他在夜里再好好的琢磨琢磨。
  鱼池在旁边见他们随口两句,竟隐隐有些心照不宣的模样,满脸懵逼的挠了挠脑袋,“你们搁我面前打什么哑谜呢?哎呀,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嘛,我最烦别人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啦。”
  顾砚略笑着摇头,“没什么事儿,在想我离开北疆城后去哪里。”
  鱼池随口道,“想去哪就去哪呗。”
  反正他们万宝行的分行遍天下,去哪也不担心没地儿住、没地方玩儿。
  倒是周予安心中一动,折扇敲击掌心的动作略略微停住,“顾道友若是不嫌弃,可以跟我回仙乐海,那是在下的宗门所在地,四季温和如春,常年有鲜花争相开放,风景极美,周围氤氲的水汽也充足,对于修养疗伤的效果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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