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大师兄他重生了[穿越重生]——BY:汤圆甜又软
汤圆甜又软  发于:2022年1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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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与山体分离的山顶肉眼可见的朝他们滑来。
  动静极大。
  轻微的咔嚓声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闷且明显的“轰隆隆”,那堆积凝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雪层被震松了。
  在山顶蓬起浓重的、看不明晰周围的雪雾!
  然后在朝他们倾斜过来的同时,不停地卷滚着周围山上经久不化的冰雪,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本来只是半个山顶的大小,当滚落到山腰时,已经增大了数倍,看起来像座巨大的山峰,却仍旧未停止继续裹挟山间冰雪变大的趋势。
  不论雪崩发出的声响,还是那席卷来的雪暴!
  似乎那将整座雪山都震动了的暴雪倾泻,当真是有了天崩地裂、摧枯拉朽的架势。
  声势浩大、不容拦阻的朝着他们扑来!
  “别发呆了!赶紧上白玉舟!”
  他们所在的平地较小。
  周围还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遮挡物,等那崩裂倾倒的雪山轰隆呼啸着落下来时,他们所在的位置首当其冲,肯定会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这雪山可是他们辛苦半个月才爬上来的,可见其高而大,若是在这里被全部冲散,先不说会不会因此受伤丧命,就算各自都有保命手段,日后想要重新聚集何其艰难!
  而在冰原里失去同伴,是件多么恐怖的事!
  还是那句话,谁也不知道冰原有多大,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独自活着从极地冰原里走出去,暴风雪里潜藏着多少危机先不论,单是要长时间的、独自一个人待在除了风雪、还是风雪,满眼除了雪白再不见其他的环境中,都是件很可能将人逼疯的难事儿。
  当务之急,便是找到个可以容纳他们所有人的避难所。
  白玉舟!
  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
  巫长老也不例外,在察觉到雪崩的火光电石之间,已经将他们上山之前搭乘的白玉舟掏了出来,迅速地撑开了白玉舟里自带的防御结界。
  大声招呼所有人都赶紧上船躲避。
  雪崩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着。
  震耳欲聋!
  山体被冲击的不停摇晃着,站立不太稳。
  但那并不影响众人奔向白玉舟的速度,谁都能看出那雪崩的厉害,更知晓被雪潮裹挟着,与其他人冲散的后果有多严重!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轻忽,都玩儿命似的朝着他们唯一的希望奔跑。
  在这逃命的关键时刻,终于有人记起还在雪地里同狂狮纠缠打滚的雪漠,终究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积雪淹没活埋,顺手将人一把拎起跑向白玉舟里,期间差点被正愤怒无比的狂狮挠到。
  赶紧低骂了声,随手将人扔开。
  一人一兽“噗通”声滚到白玉舟里,继续各种翻滚扑腾个不停。
  他们此行的同路人毕竟都是金丹以上修为,皆动作迅速无比,逃命的时候更是如此。
  不到两息,就全部聚拢到白玉舟里。
  巫长老扫视了圈,“人都齐了?”
  “齐的。”有人迅速的数了遍人数。
  巫长老点头,“那就好。”
  他将两个防御阵纹好贴到白玉舟内壁,试图加强其抵抗雪崩的强度,若非这座山确实太高了些,白玉舟没办法在山巅起飞,驱使着白玉舟顺着雪山崩落的相反方向飞行,还能减轻些在雪崩中遭受的冲击和伤害。
  可惜了……
  他看着声势浩大的雪山滑落,忧心忡忡。
  “希望白玉舟能撑得住。”
  但他又显然觉得这个希望很渺茫,在说这话的时候,又从储物戒里拿了两个地阶的防御阵纹,脸色沉重,格外重视的将其贴在了白玉舟内。
  众人对这个在雪崩之中的避难所极为重视。
  也不藏私了,各种防御、加固、融雪的阵盘都被掏出来,一股脑儿的往白玉舟上堆。顾砚虽没随身携带防御阵盘,此时也没闲着,手中藤蔓暴涨,手腕粗细的吸血荆棘不耗费灵力般、瞬间被催生出来无数,在白玉舟在铺了一层又一层。
  在那些刚催生出来的藤蔓表面,都细细密密的凝了层细碎冰碴。
  楚月凝试图以此来达到最佳的防御效果。
  众人刚刚准备完毕,雪崩呼啸着倾泻而来。
  动静着实有些太大了。
  视野之中算是浩浩荡荡、犹如万马奔腾扬起来的雪尘,耳朵里也只有雪山滚落的巨大轰隆声,或许真的只有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过才能够懂得。
  此等天地伟力,实非人力可对抗。
  至少此刻面对着雪崩的他们绝对不行。
  顾砚看着自高山之巅倾泻而下,飞快逼近跟前的雪墙,眉头紧皱,猛地伸手握紧身侧之人的手掌。
  不需言语,对方就能懂得他的意思。
  张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紧紧的拽住了。
  动作间透种不论如何都不会松手的坚决。
  轰隆隆的声响中,白玉舟撞上了雪崩。
  被那铺天盖地而来,似是无穷无尽的积雪和碎了的冰层裹挟着、冲击着,顺着山崖边的空隙翻滚下山,很快撞到了便撞到了凸出来的山石,整个儿翻了个面。
  待在白玉舟里的人跟着天旋地转,头脑发昏。
  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各种手段尽出,只想赶紧想办法稳住在船舱里的动作,偏白玉舟摔下去的位置既陡又峭,仅仅半柱香的时间,白玉舟就翻转了数次,众人都只能将自己像壁虎般,紧紧的贴在白玉舟内壁,才能勉强不被像皮球那般甩来甩去。
  轰隆隆的声响中,顾砚听到鱼池大声问道。
  “也不知道我们要被这样甩多久!?”
  顾砚平静道,“想想我们上山的时间。”
  鱼池发出痛苦的呻吟,“救命啊!”
  这山他们用了半个月才爬上来,爬的还只是其中的一半,高度好简直惊人,就算滚下山比上山快的多,也至少要花个两、三天吧。如今只能庆幸他们被雪崩冲下山的方向,跟他们上山的方向不同,不然若是将他们顺着原路冲回去,他可真是不想再顺着那条小路挪半个月上山了!
  他也不想要宝贝了,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恰巧的刚因为被狂狮咬着,没能及时固定住身形的雪漠朝他摔去,鱼池气得狠了,一点没给雪漠留面子,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怒声骂道,“就你特么最会拖后腿,要不是你在那大呼小叫的、怎么可能引起这么眼中的雪崩?!”
  “我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跟你同一队!”
  “你最好事是祈祷我们都没事,我要是受了什么伤,等我从极地冰原出去,就回启月山央求老祖宗去把你们雪家一锅端了!”
  “让你们一个个脑子长包的是非不分!”
  “雪湘雪澜的死跟顾砚有个屁的关系,你特么脑子里是长了脓疮还是怎么的,非得跟他过不去。”
  雪漠已经从狂狮嘴里挣扎出来了。
  但情况却冰不太好,肩胛骨被整个儿咬碎了,整只右臂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脸色也白的跟雪似的,估计得养好长段时间才能养好,却因为碰到雪崩、连上药包扎的时间都没有,疼痛在他全身不断流窜着,疼得他冷汗刷刷的往下掉。
  闻言狠狠地瞪向鱼池,“你……”
  “咚。”
  白玉舟又撞到了突出的山石,再次位置翻转。
  没等雪漠将鱼池踢的那脚还回去,就骨碌碌的滚向另一边了,受伤的肩膀差点被撞散架,赶紧伸出未受伤的手臂吸附住船舱、勉强稳住身形。
  鱼池瞧见了,只觉得解气。
  谁叫雪漠随时随地都盯着顾砚,还折腾出这好害人害己的雪崩出来,如今就算在船舱摔死都是自作自受,没人会替他感到半分痛心和可惜。
  故意哈哈笑着。
  “有本事松手,跳过来打我啊。”
  “打不着吧,气死你!”
  雪漠虽恨极,却不想要过去同他动手撕扯。
  船舱里安静了下来。
  白玉舟整个儿被埋在雪里,周围黑乎乎的,只剩下雪暴呼啸往下的震耳声响,见雪漠居然能忍下来好,莫不作甚不过来跟他动手,很快也失去了斗嘴乐趣的鱼池撇了撇嘴,“真没意思。”
  动都不能动,确实没意思的紧。
  而接下来很长段时间,他们都在这种嘈杂又寂静的黑暗中渡过,白玉舟时不时都会被山上的石头冲撞翻身,剧烈摇晃和天旋地转似乎没有尽头。
  长久的、不断的消耗着他们的耐心和灵力。
  甩到后面,他们习惯了被甩来甩去的感觉。
  在黑暗的船舱里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来。
  没有光,没有人计时。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时间。
  突然,黑暗中响起个清浅的声音。
  “白玉舟撑不住了。”
  船舱内昏昏欲睡的众人瞬间都被吓醒了。
  “什么?”
  “怎么可能?!它可是地阶防御法器。”
  “对,我甚至还给它多贴了防御阵……”
  “都各自想办法保命吧。”
  顾砚低声说道。
  他一直关注着白玉舟的情况,最外的冰层碎裂后,他的吸血荆棘被磨损得很严重,他往外补了两次藤蔓后就没在动了。——在这种灵力难以恢复的情况下,他首先得留半数以上的灵力来确保自己不在雪崩中丢命,至于白玉舟破,众人都要被强行冲散……
  他努力了,却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没等他话音消散,众人都听到阵清脆“咔嚓”声,是白玉舟终于承受不住,从某个地方开始碎裂的声响。
  “艹!”黑暗中,不知道是谁骂出了声。
  白玉舟在骂声中碎裂成片。
  夹杂着尖锐碎冰的雪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包裹而来,瞬间将他们淹没在其中,和破裂成片的白玉舟碎片一起,朝着不同的方向冲了下去。
  白玉舟破碎瞬间,顾砚抓紧了楚月凝的手。
  他在雪潮剧烈的冲刷下,极尽全力的迎了上去,想将对方揽进怀里,整个过程出了点小偏差,他的手刚搭上楚月凝的肩膀,头便已经被人按到胸口、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他抱住了。
  显然,他想保护楚月凝。
  而对方也同样想保护他。
  顾砚心情复杂。
  却是没时间挣扎、变换位置了。
  只能就着两人紧密相接、而他被楚月凝护在怀里的姿势,雪珑果藤自他手腕处暴涨蔓延开,如同丝线般在他们周围紧紧的缠绕着,裹成了个椭圆形的蚕茧形状。
  待到雪珑果藤停止生长后,茧子外面又凝起层细碎却异常结实的冰霜,将他们以及那层藤蔓都牢牢的护在里面,被从山顶一路倾泻冲下来的雪潮裹挟着不断往下,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顾砚醒来时,感觉到了热。
  他仍旧保持着被楚月凝护在怀里的姿势,雪珑果藤在他们周围层层缠绕着,让他跟楚月凝贴得前所未有的近,简直是严丝合缝。
  离火镯的热度在他周围蔓延,将楚月凝向来偏凉的身体都烘暖了,他们又被封在密不透风的冰块里,会感觉到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就是黏腻腻的,有些难受。
  ……应该是他的问题。
  他被热出了汗水,细密的汗珠在额头上凝聚,又顺着脸颊浸透了他抵靠着的、楚月凝的胸膛上,将那块轻轻跳动的地方濡湿了大片。
  “楚月凝,你醒了吗。”
  他低低地喊了声,想让楚月凝将冰层解开。
  没人应声。
  顾砚将脸靠向那片胸膛,听着其蓬勃有力的跳动,确认楚月凝没事后,也不着急了。
  眯着眼睛养神,等楚月凝醒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他压着的人有了动静。
  “楚月凝?”顾砚喊他。
  片刻的沉寂后,头顶才传来楚月凝的回答。
  “嗯。”
  声音有点哑,像是极度缺水后的干涸。
  估计是被热的。
  要不就是被渴的,顾砚心道。
  看来被热得难受的人并不止他。
  “你先把冰层解开。”
  “好。”
  包裹着藤蔓的冰层破碎了。
  顾砚开始拆包裹着他们的藤蔓,有点难,也不知道他们跟着雪潮滚了多久,他体内的灵力只剩下很微弱两缕,控制雪珑果藤都有点困难。
  好不容易等藤蔓拆到最后两根,顾砚感受着周围吹过来的些许微风,深吸了口气,单手撑在楚月凝身侧、打算将自己从对方湿热的胸膛上移开。
  结果没移动。
  有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扣着他后脖颈下面,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将他摁回了那块他不知靠了多久的柔韧肌理上。
  额头有颗凝聚了许久的黏腻汗湿滴落。
  啪嗒。
  在楚月凝胸口处碎裂成了朵细碎的水花。
  顾砚疑惑的抬头,“嗯?”
  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或者说,楚月凝怎么在这个时候有了兴致?
  那只手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动作轻缓、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他脖颈,试图缓解他因不确定周围环境情况而紧绷的身体和情绪。
  别怕,安全的。
  他听到楚月凝无声的诉说。
  顾砚自然是信的。
  因着信了这话,不用再分神去警惕周围的情况,那只手落在他脖颈间的触觉便愈发明显起来,掌心和指腹都生有细茧。
  随意扫过都会带起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轻痒。
  顺着脊背往下,一路火花乱窜的蔓延至全身,让他有些略微不自在的略微屈起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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