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聋子受决定摆烂任宠[穿越重生]——BY:严颂颂
严颂颂  发于:2022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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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扯下去就没意思了啊纪阮。”段泽平明显是完全相信了林清,看向纪阮的目光里带上些不悦。
  纪阮懒得瞧他一眼:“段哥,你什么都不了解还是闭嘴吧。”
  他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唇色泛白神情倦怠,看上去有些过分孱弱。
  段泽平压根没想到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孩子敢这么呛他,一时语塞:“你这、这孩子挺有意思的啊……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清清。”
  “是不是误会我不知道吗?”纪阮掩唇咳了两声:“我是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它本质和这件事没关系。”
  他缓了缓看向林清:“你一直用你和学姐有过不为人知的矛盾,来佐证学姐在我面前给你下眼药让我误会你,本来就说不通,因为我都是自己用眼睛看见的。”
  林清面不改色:“你看见什么了?”
  纪阮眼眸里不见丝毫笑意:“看见学姐在一针一线做刺绣的时候,你和段哥在开派对。看见学姐拼死拼活赶工,你借口奔丧和段哥出去旅游。看见你信誓旦旦说负责了一半的作品,事实上只有池塘的几块砖是你绣的……”
  “——我说得没错吧?这些不是误会你吧?”
  纪阮看着林清微微起伏的胸膛,彻底清楚了,他之前弄错了,林清根本不是什么心理素质好,他是真的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并且还站在自己的角度觉得异常委屈。
  段泽平去拉他的手:“清清,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清破天荒的没有甩开,眼里流露出夹杂愤怒的委屈:“纪阮,我知道你可能懂一点汉绣,但你要清楚,你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外行,我和师姐的针法很像,有时候连专业人员也不能很好地鉴别,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他用一种猜透人心的表情看着纪阮:“其实就是师姐告诉你的对不对?她跟你说我只绣了池塘的一点?是这样吧,她真是……一直都这样。”
  段泽平一脸心疼:“原来是这样啊,清清你受苦了。”他扭头对着纪阮:“看吧,你真的误会清清了,我劝你还是别和那个师姐走太近。”
  纪阮终于翻出了忍耐许久的白眼。
  “算了,”林清抬手抹了把脸:“我也不想跟你纠缠了,我还得回去把剩下的部分帮她做完。”
  “不用去了,”纪阮撑着扶手站起来,因为头晕眼前有些花,顿了顿才说:“学姐是忍痛全部绣完了才来医院的。”
  他心里隐隐有个想法,于是刻意没把自己帮忙绣了最后一段的事说出来,只看着林清笑笑:“她知道你靠不住,一开始就没指望过你。”
  林清下颌紧绷了一瞬,嗓音变得有些僵硬:“那我也得去检查一遍,万一有什么差错呢?”
  “也不用了,”纪阮笑着说:“程老师已经联系主办方的人取走了。”
  “——你最好还是哪都别去。”
  熟悉的嗓音传来,段泽平目光越过纪阮落在他身后,诧异一瞬:
  “老顾?你怎么也来了?”
  “我当然要来。”
  微微带着笑意的声音越靠越近。
  纪阮等这个声音已经等很久了,知道顾修义到了,他强撑的精神不由自主松懈一瞬,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被人稳稳托住。
  顾修义手撑在纪阮腰上,将他整个人带进怀里,支撑起他的重量,低下头:“脸色怎么这么差?”
  顾修义身上有些凉,大衣袖子上的金属装饰扣冻到了纪阮的手腕,是初春夜晚冰雪消融的寒气,纪阮抖了抖,心却反而静了下来。
  他嘴唇已经干到开裂,舌头一舔能够尝到丝丝血腥味,他闭上眼疲惫地摇了摇头。
  顾修义扶纪阮在椅子上坐下,蹲在他身前掏出随身携带的小保温杯,拧开递到纪阮唇边:“来,喝一口。”
  纪阮缓了缓,轻轻摇头从他手里接过杯子,示意不用喂,他可以自己喝。
  顾修义没勉强,站起来扶着纪阮的背,稍稍往上能摸到他后颈浮着一层细汗。
  纪阮不是爱出汗的体质,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绝不至于这样,只能说明他现在很不舒服。
  顾修义眉头一下子皱起来,看向边上的两人时语气明显不耐:“纪阮我现在必须带回去,还需要林先生留下来照看病人。”
  “我照顾?”林清抬手指着自己,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不然呢?”顾修义表情很冷淡:“林先生经常失联弃自己负责的作品于不顾,程小姐做完自己的部分,还要顾全大局帮你完成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内容,结果病倒进手术室,是这样没错吧?”
  “不是的,老顾你误会了——”段泽平道。
  顾修义抬手制止,他没那个耐心在乎别人眼里的真相是什么样,淡淡道:“事实就是这样,林先生不说宽衣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至少要请个护工来盯着,这不算道德绑架林先生吧?”
  林清轻笑着感叹:“没想到顾总也和别人一样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真是三人成虎。”
  “怎么能是多管闲事?”顾修义接过纪阮的保温杯,盖好盖子收进包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纪阮当程小姐是朋友,为朋友鸣不平是情义;朋友在手术室里没法开口被到打一耙,他出面解释是道义。”
  他看向林清,眸色冷冷的:“你满口谎话颠倒黑白,他教训你是正义。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朋友,你当他会愿意跟你多说半句话?林先生还请自重。”
  顾修义说话远没有纪阮那么好的脾气,针针见血地往林清心窝子里扎,慢悠悠的口气却像把林清的皮都扒了下来。
  林清站在原地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段泽平哪里舍得看林清这样,立马跳出来:“老顾,你三十的人了和清清一个孩子计较不太好吧?”
  顾修义嗤地一声笑出来:“二十多了还孩子?那你都三十好几了和他一起欺负我家孩子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
  段泽平喉头一哽:“我……我什么时候欺负……唉!”
  段泽平欲哭无泪,顾修义口中的那孩子,伶牙俐齿能言善道,他和林清加起来又怎么了?
  加起来讨着半点便宜了吗?!
  顾修义悠悠扫他一眼,才发现段泽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副眼镜出来戴着,气质完全不符,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挑眉:“你又不近视戴什么眼镜?”
  段泽平扶了扶镜框,小声道:“这不是想看着更有气质吗?”
  不用说,一定是林清喜欢。
  顾修义一抬手,摘下他的眼镜。
  “诶老顾你干嘛!”段泽平眼前花了一瞬,下意识伸手来抢,被顾修义挡开,对方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心里被蒙住了,戴再好的眼镜有什么用?”
  段泽平一愣:“什么意思……”
  顾修义没答,冲眼镜哈了口气,看镜片上蒙起薄雾又倏而消散。
  他把眼镜塞回段泽平的上衣口袋:“脏了,擦擦吧。”
  说完揽着纪阮的肩头也不回地离开。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夜色浓重,纪阮能闻到冷风凌冽的味道。
  树梢光秃秃地摇晃,寒风一吹呛得纪阮咳嗽两声,头又晕起来,眼前一阵阵冒黑雾竟然有些站不稳。
  他喘了口气,不得不拉住顾修义的衣袖借力,忍耐眩晕的时候后背开始冒冷汗。
  顾修义一只手臂稳稳扶着他,另一只手似乎在拿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响了一阵,紧接着他指尖贴到纪阮唇边,声音卷在夜风里:
  “张嘴。”
  纪阮还是看不太清,稀里糊涂的像看牙医一样“啊”了一声,嘴里就被塞进一颗糖,甜滋滋的。
  他听到顾修义很轻地笑了一声,在他头顶揉了揉,然后将他轻柔地抱了起来。
  视线渐渐清晰,纪阮在医院昏暗的路灯里看见了顾修义利落的下颚线,这种角度和灯光,让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帅气很多倍。
  纪阮还是有点晕,大脑像被蒙住了一样运转缓慢,有点呆呆的:“……怎么突然抱我?”
  顾修义脸上挂着浅笑,轻轻把纪阮往上颠了颠,让他的手臂环到自己脖子上:
  “低血糖了,你自己没发现吗?”


第35章
  第二天纪阮请假没去上课, 扎扎实实休息了一整天。
  他昨天累坏了,虽然赵阿姨准备的晚饭很可口,他依然没能吃多少,草草垫了下肚子就上楼洗漱睡觉。
  低血糖还吃不下饭的后果, 就是早上起床像上刑。
  睁开眼天花板在转, 闭上眼脑浆在转,翻身想起床却只能趴在床沿干呕, 根本做不到自己爬下床。
  最后还是顾修义像伺候老弱病残一样给他灌下一支葡萄糖, 又搀他去洗漱, 再抱他下楼。
  坐在餐桌边时, 纪阮人都是半晕不醒的, 顾修义舀了一勺粥放到他嘴边:“吃一口。”
  纪阮目光空洞, 迟缓张嘴:“啊——”。
  软烂的米粥被送进嘴里,是甜甜的粥, 但纪阮此刻的意识仿佛被抽离在外, 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很恍惚。
  还有点什么地方很奇怪。
  等了一会儿, 他听到顾修义好像在笑, 轻轻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嚼一下, 怎么咽都忘了吗?”
  啊……原来是这个……
  是说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原来是他没有把粥咽下去……
  纪阮机械地咀嚼两下,软软的甜粥才下肚。
  好怪,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
  他就这么被顾修义投喂了不知道多少下,意识才逐渐回笼, 冰凉发麻的指尖渐渐有了暖意,也能感受到顾修义近在咫尺的气息。
  终于又像活在了真实世界。
  顾修义看他眼珠转了转, 目光也逐渐明亮起来有了聚焦,知道这算是缓过来了。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 又有些无可奈何,放下勺子抹了把纪阮脑门的虚汗:“你这身体啊……”
  纪阮也知道自己虚得厉害,但想变得健康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他也有可能一直都这样了,没什么大病死不了,但又小毛病一堆哪都难受。
  不过哪怕是这样也比得绝症死掉幸福多了吧?化疗的痛苦可是现在的几百倍还多。
  想到这里,纪阮有点感激又有点苦涩,学着顾修义的动作擦擦额角的汗:“要死了……”
  话音刚落眉心就被弹了下,有点痛,纪阮抬眸,看到了顾修义微微皱起的眉头:“别瞎说。”
  他眉毛不算太浓,但眉梢锋利,面无表情时都是很没有亲和力的长相,现在甫一严肃看起来就格外凌厉。
  喂饭的时候为了方便,纪阮是被顾修义虚虚搂在怀里的,现在依旧是这个姿势不变,两人离得非常近,纪阮能将他的皮肤纹路描摹地一清二楚。
  于是,纪阮感受到的严肃,也比顾修义本身流露出来的放大了很多倍。
  他心颤了颤,莫名觉得自己被近距离凶巴巴了。
  天晓得顾修义有多懵逼,他就只是稍微皱了皱眉看纪阮,同时说了三个字而已,三个字!
  纪阮竟然开始撇嘴,嘴角向下的弧度很委屈。
  顾修义能从他清澈的眼瞳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可这孩子眼睛水润润的,里面似乎也夹杂了委屈和不可置信。
  顾修义才是要不可置信了。
  “……”
  他想捏捏纪阮的脸,手伸到一半又停下,有些干巴巴的说:“你……还委屈上了?”
  纪阮不说话,还是用大眼睛看他。
  顾修义抿了抿唇,喉咙发干:“我凶你了吗?你就委屈?”
  纪阮身上的力气虽然还没彻底恢复,但脑子已经清醒了,他向后和顾修义拉开一段距离,正色道:
  “你趁我迷糊的时候对我又捏又掐,你还弹我脑瓜崩,你还瞪我,不是在凶我吗?”
  顾修义:“……”
  他分明只是在照顾老弱病残的过程中,使用了些许肢体语言作为辅助,提醒某老弱病残吃饭要张嘴,张完嘴还得咽下去,而已。
  “我什么时候……我没瞪你,”顾修义无奈:“难道不是你一直在瞪我吗?你眼睛那么大。”
  “?”纪阮漂亮的大眼睛倏而睁得更大:“眼睛大是我的错吗?那要是眯眯眼用眼神杀人是不是不用坐牢啦?”
  “……”
  眼神杀不死人,所以眯眯眼确实不用坐牢,不说眯眯眼,就是纪阮这么大的眼睛也是不用的。
  “唉……”顾修义扶额。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顺着纪阮的思路去考虑眯眯眼要不要坐牢?
  “纪阮,”顾修义哭笑不得:“你是瞒着我偷偷喝酒了吗,还是刚吃粥吃醉了?”
  纪阮没吃醉,他是吃清醒了。
  “你弹得我很痛,”他揉揉额头,“有话用嘴说不行吗?非要动手……”
  顾修义一滞。
  拉下纪阮的手,看他眉心被弹过的地方确实红了起来,小小的,他皮肤白,看起来就像个年画娃娃,不过是瘦脸美颜版。
  “……”
  顾修义数度语塞。
  这孩子皮肤也太薄了。
  “好吧,”顾修义终于妥协:“我的错。”
  他喃喃道:“你真是碰不得……”
  “什么?”纪阮没听清。
  “咳,没什么。”顾修义清了清嗓子,神色正经些:“怎么样,胃难不难受?”
  纪阮昨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突然进食可能会难受,虽然他刚才只给纪阮吃了几口很温和的粥,但顾修义依然怕这个玻璃人身体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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