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院长的小夫郎 [强推][穿越重生]——BY:岛里天下
岛里天下  发于:2022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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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蔹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两人穿过朱雀大街,一路走到尽头后又是豁然开朗。正如三棱所言,南门寺外广阔,尽数是支起的小摊儿,春秋天气凉爽之时摊子就地而铺,如今夏日天气炎热,小贩便支起了遮阴的打伞,一柄挨着一柄,凌乱之中又颇有些秩序。
  白蔹却是无心观赏街市的景色,早被满大街的吃食所吸引。
  这个小摊儿是“酥油鲍螺”,下个小摊儿是“虚汁垂丝羊头”,鸡皮麻饮,羊脊骨肉……鸡、鸭、鹅、兔肉十五文钱一份,烤的麻辣椒香的鹌鹑仅三两文钱一个。
  两人就近的铺子雨露均沾了一番,白蔹举着一根羊排骨:“好吃!”
  “怎么能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吃吃喝喝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摸着浑圆的肚子,从吃食区逛到了另一头日用的铺面上,四时玩具、绢画折扇,可谓是琳琅满目,除却常见的日用之物外,还有很多稀奇的香料古玩,甚至还有些小兔小雀,珍禽异兽。
  白蔹摇开竹柄折扇,半遮着脸,冲在一旁翻看香囊的三棱道:“看看,我像不像宁慕衍摇扇子?”
  三棱见他端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噗嗤笑出声:“少爷是不用折扇的。”
  白蔹收起扇子,好奇道:“为何?”
  “许是觉得摇着扇子像是声色犬马之辈。”
  白蔹瘪了瘪嘴,把扇子放了回去,瞧见旁头有小动物,又蹿过去摸摸白毛狮子狗,逗逗小奶猫。
  两人不知疲倦,恨不得把每个摊位都逛一遍。
  南门寺着实也是个好地方,若非下雨天气,这头的摊子日日都爆满,且并非千篇一律售卖相同的东西,吃食玩物衣裳首饰,隔三差五便会更换新奇时新的,为此便是住在附近的人家,日日前来逛也不会嫌无趣烦闷。
  “自从你成亲以后,少有见你出来了,今日怎的有空邀我一叙。”
  南门寺街临河的雅肆上,两个年轻人正在对饮清茶。
  “家中繁杂事多,又要准备着会考,的确是难以脱身。”
  宁慕衍轻笑了一声:“是事多难以脱身,还是温香软玉在怀,不舍脱身啊?”
  “你竟是也会取笑人了。”齐酌笑叹了一句。
  宁慕衍放下茶盏子,道:“你这桩婚事门当户对,且你早已期盼许久,如今心愿得尝,怎的反倒颇为丧气?”
  “我与微颜成亲不过堪堪一载,夫妻倒是琴瑟和鸣,只是母亲念着齐家有后,总是催促着早日要个孩子。”
  宁慕衍闻声:“你是家中独子,父母长辈忧心齐家后继香火也是情理之中,否则也不会在乡试之前便安排你成亲。不过儿女之事,却也得看缘分,又怎是催促便能得来的。”
  “我和微颜也是这般想法,左右我们夫妻也还年轻,实属不必着急。我也曾同母亲谈过,她面上答允让我们自行决定,却是暗里没少给微颜施压,前几日竟张罗着抬了两个良妾进门来。”
  说着齐酌嘴里发苦,摇了摇头,将桌上的流香酒一饮而尽。
  “我前去问母亲,她说这事是微颜办的,我怎会不知究竟是谁让做的。若是母亲一手办了反倒是还好受些,偏生要让微颜去做,岂不是更在人伤口上撒盐!”
  “自来便是要当家主母大度,为丈夫张罗安排妾室偏房,如若是不肯推拒,那便是落人口实,遭人说闲话,也是身在其中,无可奈何。人既是已经进来了,你且先留着不管,稳住你母亲,待到往后寻个由头给打发了便是。”
  齐酌恢复了些精神:“也只有你肯同我说这些了。”
  “我自是不会管那些新来的人,打发是迟早要打发的,只怕是我自己不肯要这些人,母亲反而前去责怪微颜便不好了。为今之计,恐怕也还是只有随了母亲的愿,早日有个孩子才能解决这些事端。”
  “偶时我尚且在想,若我只是一介草夫,而非生在珠围翠绕之家,许就不会再有这些忧愁。”
  宁慕衍道:“草夫劳于生计,更是无力保全心许之人。”
  齐酌苦笑了一声:“还是慕衍你好,未牵扯其间,自不必忧愁。”
  宁慕衍临窗而望,见着熙攘街市,他眉心一动:“我尚且还不如你。”
  有人已经抱得美人归,有人还在茫茫路上走。
  齐酌不明所以笑道:“你便安慰我吧。”
  “闲暇之时带微颜出去走走吧,也当是散散心,下个月有庙会,去逛一逛。”
  齐酌闻言诧异的看了宁慕衍一眼:“你不是从不信鬼神之说吗?而今竟是还知庙会的时间了。”
  宁慕衍眉头微蹙:“是吗?”
  齐酌颇为捉摸不透的看着宁慕衍,摇了摇头。
  “今日便不陪你久坐了,改日到府里一叙。”
  宁慕衍放下一句话,起身站了起来。
  齐酌心想好不易再叙一见,还没说几句怎的就要走,不过他知宁慕衍忙,倒也没有多留:“好吧。”
  “这边竟然还有好多卖药草的,看着都是从山里才挖来的。”白蔹蹲在摊子前,翻看着草药,触及到自己最在行的领域就更感兴趣了。
  “哥儿好眼力,这都是新鲜的草药,你瞧着,这天气下草根上的泥都还没干。”
  小贩也竭力的推销着东西,白蔹觉得南门寺实在是个好地方,好像任何人都能来找到自己想买的东西一般。
  “不要了,家里有这些药草。”
  “有啊……”小贩嘀咕了一声,却也不泄气,当即又耍宝一般捧出来一个罐子:“我瞧哥儿便是个行家,草药有了看看这个捣药罐如何?一套的大理石,花纹一水儿的漂亮还结实耐用!”
  白蔹见着捣药罐眼前一亮,接过沉甸甸的罐子,大理石触手清凉,做工也很是不错,他有些爱不释手。
  “公子,这个咱们院儿里不是有吗?虽是材质不同,可作用也一样的啊。”
  白蔹道:“我爹那个捣药筒用了好两年了,是木头做的,年久有些开裂早不好使了,可是他又舍不得换新的,我瞧这个很好,想给我爹带回去。”
  三棱闻言笑眯眯道:“公子可真有孝心!”
  “这个多少钱?”
  “哥儿是行家我不喊你价,三钱银子你拿走。”
  “三钱银子!?”
  白蔹一摸口袋,且不说方才胡吃海喝了一通就花了不少钱了,自己本就没有三钱,而下哪里还掏得出这么多钱来,三百文呢!
  “可以实惠些嘛?”
  小贩拍了拍罐子:“没叫你价,大理石,哥儿晓得的不便宜!我再送哥儿两株当归一并带走嘛。”
  三棱见白蔹是真的喜欢,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公子还差多少钱,要不奴婢这里凑凑吧,奴婢还有几十文。”
  白蔹干笑了一声:“也不够啊。”
  三楞挠了挠后脑勺,虽是有心帮忙,可他的月例也不多,且大头还在他小爹那保管着,以后说要留做他的嫁妆钱的,为此自己也紧巴巴儿的过日子。
  “命运让我们相逢,却又要狠心拆散。”白蔹捂着胸口叹了口气:“罢了,还是下次……”
  话还没说完,头顶传来声音先道:“包起来吧。”


第18章
  “大、大少爷?”
  白蔹和三棱闻声一道回头去,便见着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身后的宁慕衍。
  青墨掏出银两付了捣药罐子的钱,小贩喜滋滋的麻利包整好递给青墨:“小兄弟拿好。”
  白蔹连忙道:“怎好叫少爷破费,其实不必……”
  “从你月银里扣。”
  白蔹闻声,顿时就没话了,他说这人怎会那么大方:“少爷怎在此处?”
  “恰巧路过。”
  “噢~”
  取了东西,白蔹就自觉的跟在了宁慕衍的屁股后头,几人沉默着走了一阵,气氛微有些沉顿。
  宁慕衍四顾了一眼:“你们还打算逛哪里?”
  “少爷呢?可要逛逛?”
  宁慕衍微顿了顿:“不了,回府还有事。”
  白蔹闻言当即便道:“那我跟少爷一起回府吧。”
  宁慕衍微有错愕,知道白蔹好不易休沐,早想出门散心,这朝竟愿意跟他一起回去!
  他不动声色的平复了下心神:“那走吧。”
  白蔹嘿嘿一笑,真不错,蹭到了免费的大马车,回去可就不用再走路了。
  他喜滋滋的拉着三棱跟在宁慕衍身后,主仆几人依次上了马车,虽是马车轩敞,但青墨还是自觉的到外面和马夫坐到了一块儿,马车里便只剩下宁慕衍和白蔹主仆二人。
  夏日的马车没有放帘子,窗子也比冬日的马车要大许多,白蔹探着脑袋看着车驾往朱雀街回走,时下的朱雀街比早市时还要热闹的多,酒楼上已经入了许多闲客。
  三棱还是头一次跟宁慕衍乘坐一辆马车,素日来近身伺候都不曾,这朝上了车便一直老实巴交的坐在一侧,小心谨慎的大气儿不敢出。
  眸子一动瞄到白蔹竟然还把脑袋支在窗口边左顾右盼,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般不端庄的在大少爷面前怎能不被训斥,三棱悄悄扯了扯白蔹的衣角,正欲要提醒一下白蔹,却见端身在主位上的宁慕衍也侧身望向了马车外头。
  “看什么?”
  白蔹指着外头的小摊儿道:“早时经过这头还不见支起摊子。”
  “那是卖凉食冷饮的,早时你出门早天凉,自是没见到,如今这时辰天热了,便都开始卖冷饮了。”
  说着,宁慕衍径直叫停了马车,欲要开口让青墨前去买些过来,可抬眸间见着马车里还有旁人,微顿了顿道:“青墨,去前头的上关斋里给祖母带些果糕。”
  青墨应了一声,笑道:“今儿十五,上关斋的老糕点师傅正巧要亲自做糕点,老太太最是喜爱上关斋的樱桃煎,少爷总是挂念着。”
  宁慕衍未置可否:“顺带再买些渴水吧。”
  青墨一时间没摸准宁慕衍的意思:“老太太不喜吃这些凉的啊?”
  被宁慕衍斜了一眼,青墨脑子顿时就灵光了:“上关斋的渴水最是好吃的,种类也多,不知少爷要哪个?”
  宁慕衍没答话,挑眉看向了白蔹的方向。
  白蔹眸光一亮,宁慕衍竟然要给他买渴水,但是转念一想:“罢了,我还是不要了。”
  “作何?”
  白蔹道:“只怕月例还未发放,我便提前预支尽了。”
  “……”
  “天炎暑热,素日你们做事也颇为劳累,既是今日休沐,便清闲一番而后也更好做差。”言罢,宁慕衍便对三棱道:“你主子不要,那你便选两份吧。”
  白蔹闻言:“别别,我要一个木瓜渴水!”
  主子请客怎能辜负人家的心意。
  拘谨的三棱和马车窗边站着的青墨皆是一笑。
  上关斋的糕点颇有些名气,据闻斋中的老师傅还曾在皇帝寿宴之时被请进宫里做过糕点,手艺自是没得说。
  而今虽已年老,自己亲自动手的机会不多,可斋里的小师傅都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徒弟,火候虽是不能全然与师傅相比较,但口味上也是有八九分相像,若非是行家,轻易也分辨不出。
  今儿上关斋的老师傅要做糕点,闻风来买糕点的人多,上关斋也是格外的热闹。
  青墨去了好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苦了白蔹望眼欲穿,脖子都快伸僵了。
  宁慕衍想把人给拽回来,但又觉得颇为失礼,便道:“你们在南门寺逛了那么些时辰,还未吃饱吗?”
  “南门寺的吃食虽好,但到底是街边小摊市,和酒楼大食肆里的吃食味道可是大相径庭,其间各有风味,我便是吃饱了也期待上关斋的吃食啊。”
  宁慕衍暗暗摇了摇头,挑起眸子瞧了细胳膊瘦腿儿的白蔹:“吃那么多,也不见得长个子。”
  白蔹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我哪里是不长个子,只是骨架比寻常人小一些,这才看着个子不大而已。”
  “你总有理。”
  “我是大夫,自是有理。”
  三棱在旁头端坐着,听着白蔹句句不顺少爷,近乎于顶撞的话,手心很是捏了一把汗,只怕少爷生气。可今儿少爷也是奇怪,分明是晓得白蔹说话不好听,却偏是乐得同人说话一般。
  他觉得大少爷和公子在一道时都好生奇怪,两人跟变了个人一样。
  一个素日高高在上不苟言笑,话却变多了;一个分明在府里小心谨慎恪守本分,胆子却变大了。
  这是何道理?
  “来了,来了!”
  三棱还未理出来个头绪,青墨先提着两个食盒回来了。
  一盒子是给老太太买的樱桃煎,一盒子便是几人的渴水。
  三棱小心接过盒子来打开,渴水全数放在内里,为了维持温度还单独放了冰块儿,开盒登时一股清凉冷气就冒了出来,十分凉爽。
  虽是常听人说起上关斋的点心如何如何好,但除却宁慕衍以外的几人尚且都还没尝过。
  “公子,你的木瓜渴水。青墨哥的冰雪冷元子。”
  白蔹喜滋滋的捧过碗边都凉丝丝的渴水,见着已经分配完了,疑惑的看向宁慕衍:“少爷的呢?”
  青墨道:“少爷不喜这些吃食,小人没有买。”
  白蔹眉心微动,这么挑嘴不知道怎么长成大高个儿的。
  他回过神,盛了一勺渴水进嘴里,清甜凉爽,浓浓的木瓜香味,简直就是消暑的好冷饮。
  这渴水虽只是一碗冷饮,可制作工序却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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