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们嘴巴也给我严实点,要是让那母老虎听到一个字..”刘望之阴狠狠地扫一眼马上的几个仆从,“给我仔细你们的皮!”
几个仆从忙点头,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刘望之坐回马车里,想起待会儿就能见到多日不见的美娇娘,躺在自己身下娇喘着任自己为所欲为,予取予求的勾魂模样,愈发坐立不住,心浮气躁。
他嫌马车中闷得慌,挑开小窗上的帷裳透气,却目光一顿。
此处是京郊山林,树木葱郁,野草疯长,四周也无农舍居民,本该荒无人烟,小道上却有一女子经过,与马车里的刘望之打了个照面。
瞧着豆蔻年纪,扎着麻花辫,杏眼桃腮,清丽可人,她心情似乎很好,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粗布麻衣也掩不住曼妙身姿。
刘望之一下就看呆了,他不是没见过美人,相反他万花丛中过,见过各种艳色尤物,这女子最多算得上清丽脱俗,与柳娘比还差一大截。
但浑身燥热让他很难耐,离柳娘的外宅还有个把时辰的路程,刚好这女子又出现,他哪里还忍得了那么长的时间。
刘老爷说到这里,停下半晌没再开口,书房里很安静,宣霜静静地看着他也没说话。
不耐他故意卖关子,祁曜只好装着略显紧张地问道:“他..是不是拦下了那女子?”
祁曜觉得以刘望之的德性,他既起了意,又是荒山野岭,那女子必逃不过他的毒手。
而刘老爷肯定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女子,若刘望之没有见色起意,后续应该也没那么多的变故。
刘老爷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后来发生的事情如他们所料,刘望之不顾那女子的反抗,命几个仆从将她拖上马车进行强暴。
欲望得到纾解,刘望之已经将柳娘抛之脑后,也不着急赶路,那女子披头散发,眼神空洞的躺在马车上。
刘望之轻轻踢了踢她,“没死就赶紧起来!”
女子眼珠迟缓地转了转,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如坠冰窟,稍稍回神后,便猛地从地上窜起来。
“呜呜呜..混账!我跟你拼了!”
她人还未碰到刘望之的衣袖就被一脚踹开,在宽大的马车内滚了一圈,头磕在木板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你是活不耐烦了吗?!”
那女子闻言再次爬起来,她知晓自己与刘望之力气悬殊,马车外还有几名仆从,女子最看中的贞洁被玷污,她奈何不了刘望之,心灰意冷之下竟想跳车寻死!
刘望之不想弄出人命,一把将人拽回了马车内,女子力气早已耗尽,嗓子也变得嘶哑,此时只能发出极低的呜咽声。
“混蛋,畜生..”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往前驶去,刘望之抱臂看着她,颇觉新奇,从前那些女子对他极尽谄媚,哪个不想往他床上爬?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女子,滋味倒是挺新鲜,也相当刺激。
他忽然来了兴致,刘望之让阿德调转马车往回走,不去郊外寻柳娘了,而是当天就在京城外不远处寻了个宅子,将这女子囚禁起来,果真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刘望之将人掳来之后就打听到了女子的身世,名唤杜香兰,是附近一名农户的女儿,父母皆年老且病弱,屋里屋外全靠杜香兰一人支撑。
她撞见刘望之那日恰好从附近城镇赶集完,做的女红卖了些银钱,刚好可以补贴家用,还能给父亲买些药材,杜香兰的愿望很小,有这些就已经很满足,谁知却遇上了刘望之。
得知这些消息,刘望之以杜香兰的父母来胁迫杜香兰,让她乖乖就范,被迫成为他的外室之一。
杜香兰原本有婚约在身,但她被刘望之玷污,又被胁迫,只能悔婚。未婚夫逼问她缘由,杜香兰已经得知刘望之在京中身份,是他们这种平民百姓一辈子都得仰望的存在,少女哪里敢说出真相,话里话外透露出嫌弃未婚夫家穷的意思,气走了未婚夫。
她转头就成了刘望之的外室,杜香兰的父母不知她被胁迫,以为她是自甘堕落,不知廉耻,气得不认她这个女儿,一病不起之后没多久便双双离世。
父母离世,未婚夫也另娶她人,杜香兰心中了无牵挂,也不想继续苟活于世,一尺白绫掉在了京郊外宅。
祁曜问:“她死了吗?”
“没有,”哪知刘老爷却摇了摇头,缓缓道:“她有了身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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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孽种
杜香兰寻死被看守的仆从救了回来,请大夫来才发现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一个外室有身孕在旁人家中算不得什么,可对子嗣凋零的刘家而言是头等大事,刘望之第二天就收到仆从的报信,当即喜不自胜。
杜香兰成了他的外室之后,刘望之后来还去过几次,但杜香兰犟得很,每次都没给他好脸色,刘望之可不是什么长情和念旧的人,没多久就将杜香兰抛之脑后,物色到了新的美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望之也盼望有个自己的孩子,好让他父母早点抱孙儿。但他成亲两载有余,除了正室同房丫鬟,之后还纳了几房妾室,外室也有几个,但都毫无动静。谁成想那乡下丫头竟是第一个怀上他孩子的女人!
第二日,刘望之就瞒着项妩驱车去京郊外宅探望杜香兰,杜香兰昨夜才刚寻死未遂,哪里想见到他,又得知自己怀了孕,越发癫狂,发了好一通脾气,屋里能砸的砸,能摔的都摔了。
若是往常,刘望之哪里肯惯着她,早就对她拳打脚踢冷嘲热讽了,但杜香兰现在怀着他的种,金贵得很,刘望之为了儿子愿意迁就她。
杜香兰对刘望之恨之入骨,又岂会愿意生下他的孩子,三番两次要寻死但都被贴身服侍的人发现,刘望之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让人将她绑起来限制自由,每日灌些补品进去。
他近段时间出府出得勤,经常发呆还偷着傻乐,终于被项妩察觉到异样,其实项妩对他养外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不弄到府里来碍眼,骑在她头上拉屎就行。
她可以容忍刘望之风流成性,甚至可以容忍刘望之不爱她,但她无法容忍一个外室,且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野山妇比她早一步有身孕!
杜香兰有身孕后孕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她又不想活,没多久就瘦得皮包骨,没个人样。某日,杜香兰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竟见红有流产的征兆。
仆从来禀报时,刘望之正在府中妾室的房中快活逍遥,杜香兰有孕后身边就安排了几个大夫日夜看守,但为了以防万一,刘望之得知消息想也没想便带着府中大夫一路疾驰而去,说来那孩子也是命大,几次三番糟践都没流掉。
他这动静瞒不过刘氏夫妇和府中众人,刘氏夫妇得知后哪里肯让儿子将人养在外边,话里话外暗示项妩作为正室要大度,为夫家开枝散叶云云,项妩早已看清这一家人,一反常态同意刘家将杜香兰接进府中。
杜香兰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高门刘府的生活并不比京郊外宅舒适,但刘望之不会再让人捆着她,相对自由了一些,杜香兰也不再随意寻死。
近几个月她腹中时常胎动,一下一下顶着她,杜香兰真真切切感知到自己孕育着一个生命,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自那次差点流产,孩子差点化成一滩血水之后,她就幡然醒悟过来,刘望之是畜生,但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该扼杀孩子活下来的权利。
杜香兰在刘府一直平安无事,项妩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对她客客气气,嘘寒问暖,各种燕窝补品,金银首饰不时送往杜香兰的住处。
杜香兰孕吐她就陪着散心,开解,有小妾上门挑衅则出面维护,还将她住的地方搬到自己的偏院来,说是为了方便照看她和孩子,尽心尽力扮演着宽容大度,知心姐姐的角色。
在项妩的贴心陪护下,杜香兰的身子一日日好转,越发丰腴,远比普通身怀六甲之人更肥硕。
杜香兰从前在山野长大,淳朴良善,哪知高门大宅里的弯弯绕绕,对项妩感激不已,满心信任。
刘望之见项妩不作妖,杜香兰安好,也渐渐放下心来,心思早飘到新进府的小丫鬟身上去了。
杜香兰原以为她能平安无事到孩子临盆,看着孩子长大,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谁知变故就出在她临盆当晚。
那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杜香兰发动得突然,府中稳婆因家中有事告假不在,只得去府外另请。
但天气恶劣,一来一回耽搁时间太长,稳婆满身雨水进产房时,杜香兰人已经不太行了。
新请来的稳婆推开房门,问侯在门外的四人,满脸焦急,“香兰姨娘难产了,敢问..老爷夫人,保大还是保小?”
刘氏夫妇对视一眼,看向一旁有些懵神的刘望之,项妩眼珠一转,留下两行泪,“姨娘还年轻,孩子没了可以再生,若是姨娘人没了..”
“保小!”刘夫人与刘望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刘家子嗣艰难,多年不见府中妻妾肚子有动静,好不容易杜香兰怀上,怎可以舍小保大?人没了还可以有别的妾室,孩子没了就真的没了!
稳婆得了准信也不再废话,转身关上门便继续接生。
屋外风雨飘摇,四个人各怀心思等得心焦,迟迟不见动静,刘夫人按捺不住焦急的心,不管项妩劝阻推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她手里抱着个婴儿出来,情况不太好,但也没死,哭声极弱,像是吊着一口气,项妩皱眉,怎么回事?看向跟在刘夫人身后出来的稳婆。
稳婆朝她使了个眼色,刘夫人突然冲进去,她实在是找不到机会下手啊!
刘夫人见孩子这种情形,立即叫来大夫查看,一行人围着孩子转来转去,哪里还顾得上刚生产完的杜香兰。
产房外已经无人在,项妩视线从渐渐远去的一行人中收回来,她整理了一下衣袖,迈步进入产房。
屋内弥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热气蒸腾,也静得可怕。
塌上躺着一人,不知死活,项妩抬脚缓步走近她,杜香兰鬓发濡湿,气息虚弱,脸颊臃肿,肥胖身躯如座山瘫倒在塌上。
听见动静,她费力地转动眼珠,看见了头戴金钗,华服雍容的项妩,她的眼神如看畜生一般,异常冷漠,让杜香兰心生不安,她蠕动嘴唇,“姐、姐姐..孩子..”
“凭你也配与我姐妹相称?这大半年真是恶心死我了!”项妩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看着杜香兰,“你放心,那「孽种」没死成,我会替你好好养着他的!”
“姐姐..你..”杜香兰眼中闪过惊恐,不明白她怎会突然性情大变。
项妩看着她肿成猪头的脸,心中的快意扑涌而来,她神情倏地一敛,近乎悲悯地看着她,“你知道你为什么会难产吗?因为你胖得像个猪,我的那些补品好吃吧?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姐姐可全都给你送来了,总算没白费我的心思。”
杜香兰刚生产完,身上的力气被抽干,闻言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项妩,“你!你..”
“乡野丫头始终是乡野丫头,就别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项妩她没理会杜香兰的眼神,自顾自地轻声说:“那些补品不止会让你肥胖,还会让你腹中的胎儿过大从而难产,如今你又早产孩子怕是也活不久了。啊,是不是想问你为何会突然发动?那是因为我前日送你的安神荷包里多放了一味药材..”
“是你害我..”杜香兰即使再蠢,也从这一番话中得知她今夜这番遭遇,全是拜项妩所赐!什么宽容大度,什么姊妹情深全都是骗人的!
“啊哈哈哈..”项妩蓦地狂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屋内,显得诡异可怕,她看着杜香兰惨白如纸的脸,像是惋惜又像是怜悯地道:“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你既唤我一声姐姐,我定会「好好」帮你照顾孩子,放心,他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别伤害..”杜香兰的手高高举起,想要去拽项妩,求她放过自己可怜的孩子,但她永远也够不到项妩,那只手伸到半空便软软垂了下去,双眼定定地瞪着项妩,人已经断气。
项妩盯着她的死相看了半晌,才转身离开产房。
“那个孩子。”宣霜倏地道。
“没错。”刘老爷点点头,“他就是那个孩子。”
宣霜沉吟片刻,道:“后来又如何?”
那个孩子虽侥幸未死,但早产儿体弱多病,须得悉心照料,刘夫人便将孩子抱到自己身边养着,乳名唤宝哥儿。项妩三番四次想下手,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孩子磕磕绊绊,有惊无险长大到三四岁。
盛京的达官贵人一直有烧香礼佛的习俗,刘夫人忧心宝哥儿的身体,在侍佛节那日便带着宝哥儿,与京城众多女眷结伴去京郊寺庙上香祈福。
项妩这几年性情收敛许多,又惯会做表面功夫,刘望之歇在她房中次数比往常稍多些,她那时已有八九个月身孕,便没有跟着去。
那几年不知为何四处妖魔频出,京城是天子脚下鲜少见妖魔,但京郊多荒芜之地,也多精怪。
回程途中,刘夫人与宝哥儿还有一众女眷皆被妖魔袭击,死伤无数。
“不少女眷被妖魔吞食,现场乱成一片,刘夫人惊吓过度昏了过去,”刘老爷说:“醒来后发现宝哥儿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