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就跟今天天气不错的问候语一样。段琅∶"…….
说来说去,这个神经病就是不愿意放过他。
他咬了咬牙,试图和沈倦之讲道理,"你用了搜魂之术,我会就变成傻子,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好处。"沈倦之勾唇,"那关我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小师弟。"段琅∶"……"
不要试图和神经病讲道理,根本讲不通。
他站直身体,将星凌剑召出来,干脆道∶"那就打吧。"
沈倦之看到星凌剑,眼中闪过一抹怀念,慢声道∶"不想让我搜魂也可以,让你旁边的人把下在你识海里的禁制解开。"
段琅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涂去焦,见涂去焦无辜又茫然地望向他,他意识到不对,又看向另一旁的墨渊。从刚才起墨渊就没有说话,一双墨眸沉冷如寒刃,直勾勾地盯着沈倦之。见段琅看他,他将视线收回来,转身他。
段琅心头无端一沉,奇怪又莫名地问沈倦之,"关我师弟什么事?"
沈倦之轻飘飘的视线在墨渊和段琅身上转了转,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兴味的笑。"小东西你不知道吗?你识海里的禁制就是你身边的人下的。""不,不应该这样说。应该说,你的识海里有你身旁人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上一次被审核得太惨了,我现在一点肉汤都不想写!!
第140章 容枝和墨渊是同一人
段琅一时没反应过来沈倦之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后,扭头看向墨渊。"师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墨渊没说话,一双暗眸盯着段琅,深沉如海。
段琅心尖咯噔一声,瞬间想起墨渊能自由出他识海的事情。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师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渊撩起眼皮,终于开了口,却不是对段琅说的,而是对沈倦之。"你到底要如何?'
沈倦之笑着道∶"我说的不清楚?要不让我搜魂,要不你把禁制解了。"墨渊冷声道∶"如果我说不呢。"
沈倦之随意地弹了下手指,多情含笑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他占了我小师弟的身体,我当然要帮我小师弟抢回来才是。"
段琅至今都不明白沈倦之究竟从哪看出来他不是本人,明明墨渊都没有怀疑过他。难道是神经病的思考方式和别人不一样吗?
墨渊举起手中的黑色宽剑,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那就打吧。"
随着话落,他说完,手里的宽剑化作流光,连同人一起朝着沈倦之攻了过去。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段琅也知道这一场不可避免,见状,仍旧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在半空中缠斗的二人。
涂去焦问道∶"段……段公子,现在怎么办?"
他昨晚明显没睡好,脸色青白,眼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段琅刚刚被沈倦之攻击了识海,这会那股疼劲还没有过去,有一种神魂不稳的感觉。他其实比涂去焦更着急,但是这种时候也只能安抚他道∶"先看看情况再说。"他的实力不比墨渊,上去只会拖后腿,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化形,放火烧一烧。
他一点也想变形,毕竟这里是魔界,凤凰的现身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只怕到时候会招来比陈万空更凶残的对手。
墨渊和沈倦之还在打,上方的天空因为两人的打斗变得风起云涌,死气被搅弄得到处都是。同时也有大批的人和魔被吸引过来,齐齐聚在下方指指点点。
段琅先服了颗丹药,又祭出护体屏障隔绝掉浓涌的死气,目光紧紧盯着上方的两人。
沈倦之并没有出剑,而是空手在和墨渊打斗,姿态显得轻车驾熟。后来可能是烦了,他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一掌朝墨渊当胸打去。
这一次墨渊没有避开,被打了个正着,猝不及防地倒飞出去。
只不过在他即将落地的时候,身后一声龙哮,一条黑龙从他身后钻出,将他托了起来。段琅再也忍不住,星凌剑一召,飞身到他旁边,问道∶"你怎么样?"墨渊咽下喉咙里的腥甜,表情阴鸷冰冷,只不过在看向段琅时,有一瞬间的柔和。"雕虫小技罢了。"段琅∶"…….
如果不是你的脸白得像死人,我还真就信了。
他拿出一颗丹药给墨渊,看他服下后,直接问道∶"沈倦之说得是真的吗?你在我识海真的下了禁制?"
墨渊抬眼,眸色诲暗不明地望着他。段琅抿了抿唇角,"是你?还是……容枝?"
墨渊罕见地怔了一下,随即眯起眼,"你知道了什么?"
段琅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试着猜测了一下而已,现在却明白自己确实没有猜错,只是他真的不明白墨渊和容枝怎么会是同一人,他会分身术吗?所以才能一起出现在他面前。
沈倦之又坐回了软榻上,好像没骨头一样,斜斜地倚在那里。"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段琅抢在墨渊开口前,直接道∶"我们答应你,现在师兄能收手了吗?"沈倦之唇角一扬,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弯成弯弯的月牙,笑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小东西,先动手的人可不是我。"段琅∶"……"
对于这种没脸没皮,厚颜无耻的蛇精病,他只能选择甘拜下风。"既然师兄答应了,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吧。这里好像不太适合。"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下方的人。
沈倦之笑着道∶"既然你这么盛情邀请,那我便进去看看好了。"
他说完,手指-动,软榻和轿子都化成小小一团,飞进他的掌心,紧接着消失不见。三人直接飞进了宫门。涂去焦也跟着跑了进去。
进了宫门后,沈倦之便从半空降下来,飞到地面。
段琅和墨渊只能跟着他一起落到了地面上,陪着他一起慢悠悠地往宫殿里走。沈倦之打量着四周,漫不经心地道∶"这地方破成这样,真的很不符合我的身份。"段琅∶".…"
论装逼,你比墨渊还厉害,你简直是第一名。
他不软不硬地怼了一下,"那什么地方才符合师兄的身份?沧澜仙门吗?"沈倦之似笑非笑地睨了段琅一眼,微微挑起的眼尾泛着薄凉的光。"你这小东西倒比我那小师弟可爱多了。"
他的小师弟自小便是一副冷情冷心的面孔,不苟言笑,成天只抱着剑为生。
说起来也是他遇到过的很有意思的人了,只是他'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想想也是可惜。段琅对沈倦之的夸奖照收不误,笑着道了声谢,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兄当年是假死吗?"
其实被沈倦之拆穿了身份,他不应该再叫他师兄,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怎么称呼,干脆还是延续原来的。
"小东西的问题还挺多。"沈倦之偏头看向段琅,俊美到妖异的脸上挂着笑,眼角的泪痣似乎泛着微光。
墨渊脚步一动,不动声色地挡到段琅身边,对着沈倦之冷嗤一声。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沈倦之的死,段琅就不会那么仇恨魔物,说不定也不会把墨渊弄到训诚堂,从而被扔进魔物深渊。佛说万事皆有因果,果然不错。
沈倦之瞥了墨渊一眼,唇角的笑意不变,似乎并没有觉察出墨渊对他的不屑。
段琅觉得只要不惹到沈倦之的点,表面上他是一个特别容易相处的人,不过也只是表面上罢了。说话间,一行人回到了段琅和墨渊暂住的院子。沈倦之站在院门口,笑着道∶"原来你们住的是这里啊。"段琅听出来沈倦之语气不对,心想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他看向沈倦之,见他也望着自己,一副你怎么不问我的模样,干脆头一撇,当作没听见,直接道∶"师兄请进。"
沈倦之遗憾地啧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进了屋后,他堂而皇之地坐到罗汉床上,斜斜地靠在上面。"开始吧。"段琅下意识看向墨渊。
墨渊站在门口,外面黯淡的光线落在他脸上,像是往上面渡了一层阴翳。
见段琅看他,他慢慢抬起眼,削薄的唇角抿成一条锐利的线,一副并不打算动作的模样。段琅只得走过去,踞进脚尖,在他耳边特别小声地说道∶"要不然你装装样子?把他哄走算了?"他虽然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墨渊明显不情愿,还不如先把沈倦之这一关过了,再说其他的事。
墨渊伸出手臂,牢牢捆住段琅的腰,黑眸盯着他,里面闪过一道诲暗不明的光。"你……"
段琅对墨渊突如其来的霸道行为虽然早就习惯,但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耳尖还是不由红了红。"什么?"
墨渊将段琅搂得更紧了一些,如枯井般幽深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的挣扎。片刻后,他开口道∶"你不要怪我。'
段琅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墨渊就放开了他,转而抓住他的手,将神识探了进去。段琅感到识海里多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如一道冰锥慢慢扎了进来,探进他的识海深处,随后那气息像是被一道犹如墙壁的东西挡住了般,再也过不去。
他情不自禁地顺着墨渊的神识看了过去,发现在识海最深的地方,果然有一道墙壁,上面烙着符咒。"咦,这是什么?"他不禁在识海里奇怪地问道。
墨渊没有回答他,但是段琅能够感到他看了自己一眼,目光深深,含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随后,属于墨渊的神识将那些符咒戳了开来。
段琅只觉得眼前一阵金光闪过,使他下意识松开了墨渊的手,却又被反握回去,力道很大,攥得他生疼。
他不由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再睁开眼时,发现他身居在自己的识海里,而眼前的人,却是许久不见的容枝。
容枝依旧是乌发墨衣,不同的是他脸上多了和墨渊一样的红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也变得和墨渊有七分相似,只不过比墨渊更加俊美,更加夺人心魄。
看到段琅,他冰冷的墨眸瞬间变得柔情似水,伸出手似乎想要抱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去。"阿琅。"
段琅看着那张和墨渊七分像的脸,虽然早就猜到他和墨渊是一个人,但还是不由一愣,随后,心口因为容枝的呼唤,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第141章 真相大白
段琅望着容枝,不由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墨渊真的是同一个人?"
可既然是同一个人,他们为什么能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他真的会什么神奇的分身术吗?
容枝一瞬不瞬地望着段琅,墨眸诲暗如海,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阿琅碰到沈倦之了吗?"段琅没有多想地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到地上,顺便招呼容枝道∶"你也坐下吧,站着挺累的。"容枝盘膝坐到他的对面。
段琅不禁看了他一眼,发现恢复面容的容枝完全没有了在妄忆境的那种温和温润,而是变成和墨渊一样的冰冷阴鸷,唯有那双眼睛和墨渊不一样,里面盛着太多他看不懂的复杂感情。
容枝坐下后,试探地用手碰了碰段琅的指尖,随后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牢牢地抓住,声音里饱含痛苦。
"阿琅,我好想你。"
段琅的心口又疼了,那种细密的疼痛让他几乎有点喘不过气,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口道∶"我碰到了师兄。你为什么知道我会碰到他?你现在是什么?一抹神识吗?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是为了救我吗?"
他清楚记得化形后,他是从容枝怀里醒来的,以往从来没有想过,现在却不得不去想,容枝到底为他付出了什么。
容枝贪婪地望着他,"不是。是我泄露了天机,被天道毁灭了。与你无关。"段琅不懂,"可是墨渊还在。"
如果墨渊和容枝是一个人,被天道毁灭的话,那么墨渊应该也会不见才对。
容枝摇头,"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不同的人。"说到这里,他一顿,"我来自千年之后。"所以在他向墨渊说出曾经发生的事后,未来改变,他的存在也被抹杀。这就是天道,每个人都需要遵守天道规则,否则只会落下一个凄凉的下场。
"千年之后?"段琅下意识地问道∶"我的那个世界吗?"
容枝摇头,手掌抓住段琅的,和他紧紧地十指相扣,微垂下眼睑,表情痛苦。"是这个世界的千年后。而你会来这里,只是一场意外。"
千年前,他碰到追杀魔物而来到魔界的段琅,一怒之下,将人杀死,但谁知段琅又醒了过来。只不过醒来的段琅和原来大相径庭,他出于要折磨他的心态,将人留了下来。
再之后便是他们曾共同经历的一切,魔物深渊、北陵城、飘渺幻府、雪域、无人谷,直到后面的妄忆境。
而这一世的妄忆境,因为他的介入,事情发生了改变。这一次,段琅没有被伤到元婴,但却因为化形死掉,他才知道世间凡事都有定数,根本无法改变。
因此他才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墨渊,希望能避免未来悲剧的发生,而相应的,他也受到惩罚。被罚从这个世间消失,唯留下一道神识,存在段琅的识海最深处。
段琅望着容枝愣愣地说不出话,消化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你吗?"
容枝削薄的唇角微抿,"这一次是。前一次不是。"
段琅轻吁一口气,继续问道∶"沈倦之说我的记忆被封了,你能帮我解开吗?"
容枝沉默下来,墨眸幽暗如深渊,叫人一眼望不到底,英俊深邃的面孔因为痛苦的绝望而变得扭曲。段琅被他注视着,突然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