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寒勉强挪动着步子,外面的窗外亮来:“不及时找到他,后果不堪设想。”
“派人秘密寻他。”
陆星洲骨头泛着寒冷,不再埋怨插足中间的事情,拎不清心中的真正想法:“事不宜迟,等我们找到人再说。”
是移情别恋吗?
谢知年误会自己爱上宋晓寒?亲眼目睹自己离开的悲剧,陆星洲又爱又恨,他看不穿自己的想法,脑海里乱成麻了,谢知年说的记忆要他辨别不出几句真,真真假假两种都有。
给你刀。
又给你糖。
给你上分深情,下分又是绝情。
青年始终是陆星洲的解不开的结,他猜不透爱意能值多少,误会是盘根错节的根,而拔/不出的是月影下的执念。如果有一直能坦诚相待就好,背叛与折磨都感同身受。
“不简单。”
宋晓寒打住要离开的陆星洲:“我总觉得里面有猫腻。”
他不认为谢知年会去救江钟吟。
亲眼目睹长大的人,怎么不清楚品性?
高中时期的谢知年亲手扔掉江钟吟礼物,宋晓寒讨厌陆星洲误会江钟吟在谢知年心里人,因为江钟吟连夹在他和陆星洲竞争中间的权利都不配,不过是刺激陆星洲的催化剂:“年年救他。”
“绝对不是为自己的私情,我猜测跟江南颂有关,那人背地里也没怎么宠江钟吟,不然不会由江钟吟带着谢知年颠沛流离,哪个哥哥会目睹自己的弟弟冒着生命危险?”
宋晓寒爱谢知年,畸形的程度:“至少我不会。”
得知谢知年喜欢陆星洲,是宋晓寒羞辱的噩梦开始,他听过陆星洲学霸的名号,家庭也很有地位,努力想要超越对方。他处心积虑在谢知年找麻烦下做好哥哥,自卑到自信,没有爱到达不了的地方,可被陆星洲捷足先登。
意识到自己的扳指推进这缘分,他没有拆穿谢知年,隔岸观这把爱情的火。
江钟吟凭什么能掺和进来?
宋晓寒多想转身给谢知年怀抱,想对谢知年说「世界上唯哥哥不在乎你的错,哥哥永远都不会害你」,那人却一而再再而三推开自己。
打自己都说小事,偏陆星洲身在福中不知福。
宋晓寒潜伏着新的机会,把谢知年关进自己的实验室,他有精力去克隆替代品,幸福是靠双手争取而来的,期待作出同相貌的机器人。
“请神容易送神难。”
宋晓寒往好的发展想,他修长的手取下眼镜擦拭着镜片:“江南颂这尊大佛来基地,是不好送走的,里面绝对有诈,赎江钟吟可能是个幌子。”
他凝着声音,继续开口:“三年里要该找弟弟不找,得知你把江钟吟关押的消息,就疯癫地跑过来,你得多注意下动向。”
“宁卓功这人可疑。”
“我验证血清的那天,他得知是年年的血,表情有点古怪,差点把手中试管打碎,离开实验室的时,忘记关上自己的抽屉。”宋晓寒出口提醒,他费好大功夫说服自己,去接受宁卓功与自己工作:“抽屉里有学术报告,最忌讳的是抄袭。”
“老眼昏花情有可原,而基地里有专门接待的人。”
“宁老年纪大,起夜不方便,为何会提前在四点去接江南颂?”
陆星洲少数信任的人,他手中的寒霜凝结:“你怀疑宁卓功,他想背叛基地?”
昏睡的种子卸载在土壤里,宋晓寒眼眶不卑不亢:“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连续任选领主,墙头草都在议论宁老德能配位,你的异能在他之上,他口碑与你不相上下,贪欲会使一个人改变。”
谢知年说过同样的话,美中不足。陆星洲杀法一直都很果决,他推开病房的门口,听着火把燃烧的声音:“你可知道宁老做了什么?”
“他不可能背叛基地。”
白布横挂在基地里,满天飞沙的纸钱:“你怎么能确定宁卓功没有动过这个想法?”
两个称呼凸出宋晓寒的不满:“你会跟间接杀害自己的儿子的人做合作朋友?”
陆星洲声音不变,他抿着嘴唇,宁卓功是少数信任的人:“宁卓功的儿子宁全是为救人而死的,未建立融城基地前,鄂都排名第一,基地是一片黑暗,规则的制定全靠江南颂。”
“江南颂年少成名,商业都要恶毒无比,他凭异能统管着鄂都三区,手底下发生过件异能者杀人案。起因就是有反社会分子想虐待人,宁全为救人挺身而出,不幸身亡。”
他创立基地为不让谢知年难过,谁愿意在黑暗中呆着:“宁老跟江南颂合作,天大的笑话。”
宋晓寒抬头望着天空:“人不是江南颂害死的。”
“但他难逃干系。”
陆星洲捏干身上的血液,他行走在空旷的走廊里:“未安插的社会没法制,规矩是江南颂莫许的,他急需收纳异能者,自然好吃好喝供着,忍其犯罪,适时而做。”
走廊没有尽头的延长。
飘落的纸前飘到陆星洲的手心,他抬头看着楼上的火光,轰地燃烧着手中的纸片,黑色的火光从左上角消灭:“他难逃宁卓功的追究,失去过至亲才懂得那种走投无路的恨。”
这样么?
真一窍不通。
宋晓寒盯着陆星洲的背影,苦涩的眉眼里按揭不住嫉妒:陆星洲太不谙世事,人都是会随着时间改变,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都行。
太蠢了。
谢知年的身边一堆蠢货。
陆星洲摒弃身后嘲笑自己的宋晓寒,火焰燃烧着空中纸片,留下仪式举行的灰烬。
“又是深秋。”他抬头叹口气:“你们在天上过的好么?”
作者有话说:
娇花你真是我的树里排长,似乎懂我的结构。
蜜语宝宝谢谢你!30瓶够我醉!你醉我醉大家都醉!
不是饿死的,死法非常惨烈,他可是真丧尸,异能者当然会收拾他。
万冰穿心吧!江南颂车上的是什么?炸弹还是晶石,欢迎答题。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基地领主的恶毒月光18
“今天是你们离开的第三年。”
白色陵带洋洋洒洒落在地面,陆星洲感叹:“父亲你那天晚上问我跟知年在一起会不会幸福?”戒尺打在身上,凡夫俗子总会疼,他捂着发疼的胸口:“孩儿尝到苦涩的滋味,后面的都甜不了,你们在天上看着我。”
“我是否真冤枉他?你们也在怪我妇人之仁。”
陆星洲嘲笑着自己,他望着双手:“我抓到他时,就应该用刀杀了他,可看着亲眼目睹异能者攻击他,可我于心不忍。”
在谢知年被围攻时,陆星洲就站在树林里,他早就到达战场。看着谢知年疯狂地寻找江钟吟的踪迹:“他是我花进所有青春深深爱着的人。”
“我下不了手,他捅我一刀,我没还回去,可悲的是我还迷失在梦境里,他冒死去救江钟吟,爱着的人是谁?”
我饿。
移情别恋的又是谁?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哀悼的招旗刺入着陆星洲的双眼,他血色苍白脸色出现转机,嘴里仿佛吊着口气,撑着差点倒下的身子艰难走着。血液流出伤口狰狞又恐惧,宛如万马踏平的闷闷痛:“日至哀悼仪式,你们想来过的不好,是我自己多增伤心。”
陆星洲不当优柔寡断的人,他也不想当蠢货。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看不出谢知年的爱意:“我和他是仇人,不是爱人。”
“星洲有足够能力保护基地的人,他们不会重蹈覆辙。”
那样的噩梦经历一次就够了,经历第二次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基地里面的人用白纸寄放着思念,长明灯安置在城墙的间隔中,隔着十米放置一盏。枯油里面流浪着孤魂野鬼,摆放的花圈堆堆生根。周围时而能听见基地人的痛哭:“我得替你们报仇。”
巴掌在陆星洲耳畔划过,出事为保全宋成教子无方的安全,陆星洲将其他人的恨转移再自己身上,失去亲人的人是钓着程序编码的机器,他挨过的巴掌不能够减轻心中的悲凉:“油尽灯枯,生死有命,都强扭不得。”
陆星洲伤心欲绝地望着天空,他沉迷在三年前的暧昧中:“然而你们的命却不该绝,天无绝人之路,一切的真相都将水落石出。”
“包容是变相的折磨,陆星洲别做恶人。”
陆星洲不知不觉已经步入仪式中心,抬着眼睛看过去,那张陌生的面孔都是惊喜,墙壁上的回忆再也不能麻痹陆星洲,它小心翼翼地缠住自己。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陆星洲勉强地睁开眼睛,蒙上点淡蓝色的云雾。
“盼星星盼月亮,陆领主终于来了,领主请你点燃最大的长明灯,我们可以烧纸了。”
“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处置江钟吟,我坚信领主不会为那些物资而消灭我们心中恨,那江钟吟简直是该死,我建议让我们一人捅一刀,杀了他都不足为过。”
议论的人双眼泛着红光:“挨千刀的。”
即使看不清城墙底下的神色,陆星洲撑着墙上的砖,他手指自动地捏紧。
“不是检查的人说也抓到宋知年了?”诡异的话题刨出来,基地的人进行猜测:“昨天夜里发生坏事,说是有人去陆领主的别墅,有人好像看到宋知年的影子,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假的。”
“小道消息也敢来讨资,你是宁老手底下的?”
众人深知明白其中恶意,他们都在等着陆星洲打响战火的旗子,对造谣的人肯定不放过:“感染丧尸的人都有三天缓和期,谢知年感染丧尸病毒三天中没有血清支撑,早就死翘翘了。”
“你们收敛点。”
“领主不喜欢别人议论宋小公子,在融城基地嚼舌根子都送去思过了,小心为上。”行过拿着蜡烛的白衣人出声提醒,他举着大蜡烛穿过人身:“尚且领主神色一看就不太好,不要命了就继续说。”
“我没说错。”
被呵斥的男孩委屈:“陆领主本来就没在三天治疗期限找宋知年,开车跟着宋队长一路南下,没管背叛基地的谢知年,哪里说的有留情地方?”
“出了那种事,还救对方就疯了。”
“总之,你深知其中秘密就好,没必要到处给人说,领主的旧事不能提。”
白衣人害怕蜡烛熄灭捧着,来到陆星洲身前:“属下恭候多时,见过领主。”
陆星洲听着众人的议论,谢知年说的是竟然真话:在绝望中变成行尸走肉的怪物:“他们说的句句属实?”
他颤抖的声音带着希望,无法淡定:“我跟着宋晓寒一路南下?”
白衣人伴君如伴虎,诚实地答复:“领主这不是你的命令吗?爆发丧尸危机后,命宋队长带着你离开,当时情况紧急一时间可能没顾上宋二公子。”
陆星洲昏迷,哪里来的命令?他能百分百确定:谢知年说得移情别恋另有原因。倘若如此,他早该回来的,带谢知年回基地后,所有变相的虐待将会垫付。回溯青年说背叛自己的不止他。
那还有谁?
宁卓功?
天方夜谭仿佛自己在与狼共舞,真是搞笑得借口,是宁卓功和鄂都一起陷害谢知年?
“我果真不够了解你。”陆星洲承认谢知年亲口说得话,他遮住光线下的眼睛涩涩,几句话已耗费整个力气,重创的胸口有撕裂感,勉强能适应周身的目光:“你不给我半点念想。”
“说来就来。说招就招。”
陆星洲能记仇一辈子,当恶意秘密不是秘密,感到害怕恐慌的,不止保守秘密的人。
简陋灵堂的香火焚烧起来:“领主?”
安排人员上前,他看着神情阴森的陆星洲,递过去烧起来的大香:“仪式准备开始,还请你做表率,点燃长明灯后,然后用长明灯点燃黄纸。”
陆星洲强迫着自己回神,在民间有个不成文的说法:每逢清明节祭祖用黄纸,黄纸在燃烧中,星子钻得越高证明死人越开心。
“长明灯。”
“夜夜长明。”
陆星洲焚烧的纸钱了无声息,他按照仪式的步骤点燃长明灯,用异能焚烧着准备好的黄纸,可那黄纸却沉入地府里面,没高高飞在天空飘起来,反而沉浸在火盆里不飞不燃。
如断线条掉的珍珠零散地落下。
不行。
直觉告诉他。
自己得亲自得去找谢知年。
基地中心巨大的火盆正燃烧着微光。陆星洲眼睛干涩无比,一路走过来火花四溅,他掌心燃烧着幽幽的火花,流淌在空中的黄纸焚烧殆尽:死的冤屈,企图向自己讨个说法。
“中心火光微热。”白衣人提醒:“领主你不宜在火面前久留。”
陆星洲站在「聚火盆」良久,不为所动,沉浸在思考中。眼看盆中的火势微大,白衣人又张口劝解道:“您若靠得太近,属下担心盆中火靠过来,烧上您的衣身,引火自焚。”
“东风。”
“我缺东风。”
陆星洲面容在长明灯下暗淡,多出几分阴沉的气质。看不出在笑还是在生气,没有任何表情的人最为恐怖,他站在是规定范围内,周身温度达到四十度:“这场火烧了六天,我站在这里不碍事。”
“再说万事俱备。”
复仇的鬼火在陆星洲心头烧了很多年。三天前绑架江钟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他眸光微深,回过神来望着盆子里的黄纸:火星滚烫地往上冲,亿万星子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