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拍自己脑门的样子活像个二百五,游宣懒得理他,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卡座发呆。
枫州圈子本来就不大,勾心斗角的大多都是长辈,他们这群富二代倒是挺聊得来,各路八卦都被他们翻出来一顿说道,气氛一时间热闹了不少。
玩的嗨了,夏一鸣不知道那根弦抽了,突然提到了另一个人。
他拍了拍游宣的胳膊:“兄弟,小楠呢?他今个不是说约你出去吃饭吗?怎么没去?”
小楠,当时夏一鸣介绍的那所谓的相亲对象,游宣对那孩子不太感兴趣,倒也没断了联系,基本上都是对方主动,他偶尔有空会出去见一面,半年多了,二人的关系还仅仅停留在朋友上。
“不清楚。”游宣抿了口杯中的酒水。“应该是有事。”
夏一鸣一拍大腿:“既然这样!那咱就开玩了!”
他这语气过于激动,游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大明白开玩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直到面前站了一串身着凉快的青年男女,他握着杯子的手这才迟疑了下。
旁边几人倒是乐得不行,一人招呼了两个过去,被招呼的兔女郎们骄傲的甩着尾巴窝进了他们怀中,只留下个漂亮的小男生站在原地。
小男生似乎刚上班没多久,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急的眼眶都红了。
“咱们游总这是封心锁爱了?看人家可怜的。”夏一鸣是真醉了,乐乐呵呵的开着游宣的玩笑,“人家好可怜的,你今天不开瓶酒他就绝对会被辞退,游总,玩玩吧。”
游宣淡淡的看着他,偏偏夏一鸣现在脑子懵的厉害,也没在意他的眼刀,转身投入了美人的怀抱。
游宣往旁边挪了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吧。”
小男生满脸的欣喜,小声应了。
——
岑子央赶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舞池旁边的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
游宣穿着件白衬衫,气质干净到了极致,指根的银戒在酒吧灯光下闪着摇曳的光芒,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了酒杯,深红色的酒水映衬下显得手指更加白皙纤长,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岑子央呼吸一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手,视线很轻的侧了下,盯上了游宣身边坐着的那个男孩。
很瘦,长得并不好看,浓妆艳抹,透着股风尘气息。
他哪里比得上自己了?
岑子央皱眉,静静的盯着那两人,眼底的阴郁满到几乎要溢出。
他很讨厌游宣身边出现其它人,除了自己。
旁边的服务生递来杯酒水,岑子央扫了对方一眼,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入口是微微香甜的水果香气,岑子央很轻的眯了下眸子,三秒之后,他有些困惑的歪了下头,视线恍惚。
岑子央有些费力的眨了下眼,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有些陌生的晕眩感席卷脑海,他看向不远处自己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眼前已然出现了重影。
“喂。”
岑子央拉过旁边的服务生,指向卡座,“你觉得那边的那个兔耳朵和我谁更好看?”
服务生被问懵了,迟疑了瞬,犹豫道:“……您更好看。”
“那为什么他宁肯和那个人坐在一起,都不肯要我。”岑子央问。
服务生傻了。
过了很久,他迟疑道:“那个……可能是他穿的更性/感?”
岑子央皱眉。
……
夜场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聊,游宣安静的坐在卡座里,身边的几个富二代都喝到脑子断了路,闹得不可开交,伴随着舞池中开到最大的音乐声,嘈杂的厉害。
游宣皱眉,看着杯子中暗红色的酒水出神。
身边那个漂亮的小男生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怯生生的坐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灯光摇曳中,卡座旁出现了道身影,游宣看见视线里出现了条笔直修长的双腿,白皙纤瘦,就算是在这样昏暗的地方都完美到仿佛泛着光,漂亮到了极点。
游宣没抬眸,权当是夏一鸣叫来的人,事不关己的轻晃了下手中的酒杯。
那人却直直的朝他走来,距离越来越近,直到鼻息中闯入股熟悉的花香,游宣才意识到些异样。
他指尖很轻的顿了下,抬眼看去。
眼前的少年生了张让人惊艳的脸,此时那双桃花眼正微微眯着,眼底泛着些许涟漪,从眼尾到耳根都是通红的,兔女郎的衣服领口很低,白皙的胸口毫无防备的在他眼前敞开,头上那对毛茸茸的兔耳则衬的整个人越发可爱,透着股脆弱的美感。
游宣呼吸很轻的顿了下。
岑子央似乎是醉了,呼吸间都带着股果香味的酒气。
他直接坐在游宣腿上,乖乖的将自己整个人缩在他的怀中,二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泛着股异样的暧昧。
游宣安静的看着他,怀中的少年睫翼很轻的颤了下,抬眼看来,那双漆黑的眸子此时盛满了雾气,带着让人心悸的诱惑。
“宣哥。”
岑子央开口,“你跟他们都能做,跟我就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来晚了(滑跪)
(因为一直在想该怎么把小岑写的欲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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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为你而生(23)
怀里的温度有些滚烫,灼热的呼吸落在唇边,似乎下一刻就能吻上来。
游宣曲起指节,很轻的碰了下他的侧脸。
入手的烫意让他皱了下眉。
岑子央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歪了下头,睫翼轻颤,讨好般蹭了下游宣冰冷的指尖。
正是因为这样,游宣才确定下来。
这人是真的醉了。
毕竟这样的举动是清醒状态下的他绝对干不出来的。
“子央。”游宣说,“你喝醉了。”
岑子央眼神还是迷离的,他能听懂游宣在说什么,却还是耍赖般在他颈间蹭了下,声音软的厉害:“我没有。”
“那你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
游宣问,声音放的很轻。
这个问题似乎难为到了岑子央,他很缓慢的眨了下眼,似乎是在思索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一味地赖在游宣怀里不肯出来。
怀里的肌肤细腻柔软,兔女郎的衣服本就贴身,更是将身体线条勾勒的淋漓尽致,精致漂亮的蝴蝶骨毫不掩饰的暴露在空气中,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游宣视线扫过去,驱散了一片不怀好意的觊觎。
早在岑子央来的时候,夏一鸣就注意到了他。
夏一鸣虽然也不怎么清醒,但对美的基本欣赏还是有的,他借着酒劲儿推开怀里的温香软玉,朝着游宣那边靠了过去。
“这是哪个美人儿?”夏一鸣大着舌头道,“你是不知道,咱游少最近可是封心锁爱了,你别跟他玩了,来跟我玩,我……”
话音未落,两道眼刀就直嗖嗖的刮了过来。
游宣淡色的眸子里蕴了层薄怒,很明显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不满,而怀里的岑子央就更加明显了,黑漆漆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夏一鸣,似乎下一秒就能毫不犹豫的将他直接撕碎。
夏一鸣被吓得酒醒了一半,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游宣拿了外套将岑子央整个人包起来,垂眸看着他:“回去吗?”
岑子央没接话,只是在他颈间蹭着,不知怎么,突然发了狠,牙齿叼起块细腻的皮肤,狠狠咬了一口。
游宣吃痛皱眉,却并没推开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
听到耳边那声抽气,岑子央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他撤开分寸,看着那被自己咬出来一道印子,怔怔的看了好久,最终又贴了过去,讨好的吻着,像是在弥补自己刚刚的过错。
颈间猛的传来阵湿滑温热的触感,游宣一愣,侧开头躲了过去。
“子央。”游宣冷声道,“别乱来。”
喝醉了的岑子央显然对乱来这两个字没什么概念,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下垂,倒是带了股惹人怜爱的无辜。
“宣哥。”岑子央抿着下唇,“我也想跟你做……”
做什么?
游宣皱眉。
好不容易养大的小孩怎么出了趟国就变成这样了?
细腻的肌肤触感似乎通过那件薄薄的衬衫传了过来,游宣看着他几乎没有布料遮挡的前胸,流畅的肌肉线条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两抹粉红似乎都随着动作隐约透了出来,再加上这幅媚眼如丝的样子,不管是谁都会移不开视线。
游宣眸子很轻的眯了下,压下了眼底的一片暗色。
“乖一点。”游宣将他抱起来,“别乱来。”
起身的时候岑子央还是不愿松手,就那么挂在游宣身上,缩成一团,被带出了酒吧。
枫州凌晨三点,街上还是有些寒意。
称职称责的司机宋年在收到自家老板消息的时候便赶了过来,银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酒吧门口,倒成了道靓丽的风景线。
宋年看着有道熟悉的身影走出酒吧,赶紧下车迎了上去,只是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现在已入秋,深夜的温度虽然不算低,却还是带着股凉意。
而他家那长身玉立的老板只穿了件衬衫便走了出来,神色自然……
自然个屁啊!
怀里一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老板?”宋年迟疑的叫了声,游宣看了他一眼,冲着后车座扬了下下巴。
宋年会意,屁颠颠的去开了门,视线却控制不住的朝游宣抱着的那个人身上瞄,当看见少年安稳的睡颜时,整个人都愣了下。
游宣将岑子央放在车座上,盖好衣服,垂着眸子看着他。
因为喝了酒,岑子央从耳根到眼角都是微红的,没了今早见到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反而变得脆弱了许多,像极了件精美的艺术品,极易破碎。
宋年被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气,一直盯着游宣,心底满是骇然。
游氏集团最大股东易主这事早就已经在公司上下传开了,众人都在说,骤然回国的岑子央绝对是为了股权而来的,而原先稳坐继承者位置的游宣绝对被当成了竞争对象。
集团上下数千人,分公司更是无数,所带来的利润绝对是笔常人很难想象的数字。
游宣在那种位置坐久了,又怎能容忍有人来将自己的大半利润抢走呢?
在公司八卦中,二人完全就是死对头的关系,整日勾心斗角你死我活,是实力强劲的外来者和原定继承人之间的战争。
而现在……
那位实力强劲的外来者正被他们公司原继承人抱进车里,睡得毫无防备。
宋年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在公司听的八卦都白听了。
他勉强拼凑起自己崩碎的世界观,从副驾驶拿出了外套,披在了游宣身上。
“老板,咱们这是……带着小岑回去?”
宋年小声道。
游宣敛了下眸子:“回去吧。”
都这样了,总不能再把人送回游家。
更何况……他也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地方。
——
岑子央第二天醒的时候,就看见了眼前纯白的天花板。
他很是迟疑的眨了下眼,有些没反应过来,宿醉的头痛持续蔓延,太阳穴都被连带着有些抽痛,让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直到缓了两分钟,岑子央这才意识到,这天花板有点不对劲。
他猛的起身,看向周围。
屋内的装横依旧是熟悉的纯色,只不过墙上多了些五颜六色的挂饰,是他嫌弃游宣的布置太冷,自己特地去挑的。
本想给游宣房间里也挂上,奈何一直没机会进去,想着想着……
他就走了。
岑子央深深吸了口气,合了下眸子。
昨天那杯酒看起来简单,但度数确实不低,岑子央只依稀记得几个画面,在觥筹交错的灯光中,他看见了坐在卡座里长身玉立的游宣,以及他身边那个妖娆到不能行的男孩……
岑子央眉眼冷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在这的?
岑子央起身,头痛到几乎有些走不稳路,他强撑着走出房间,就看见了蹑手蹑脚给他放早餐的宋年。
宋年还在低头忙碌着,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赤着脚朝自己走来的那道身影。
直到岑子央走到身边,宋年余光扫到了个人影,被吓得差点当场跳起来,一个不小心手碰到了旁边的桌角,把他痛的“嗷”的叫了一声。
“小岑?”
宋年回过神来,“你走路怎么连个声都没,吓死我了。”
说起来这也是二人时隔半年来第一次见面,宋年倒也没有生疏,反而和平常的相处没什么两样。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岑子央问。
宋年面不改色:“你在酒吧喝醉了,被老板碰见了,他就顺手让我把你也给接回来,我还给你买了点解酒汤,等下你记得喝。”
岑子央没接话,只是看着桌面上的早餐,视线下意识瞥向走廊尽头那间紧闭的房门,思索着什么。
“老板不在,早上走了。”宋年知道他的小心思,解释道。
岑子央抿了下干涩的下唇。
“那我昨天……”
宋年:“我去接老板的时候就看见他扶着你出来了,你那个时候醉的都走不动路了,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那吧?老板就把你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