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姿!容姿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这就要问问二公主她自己了,我相信她会和您说实话的。”
“你放了她,无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容懿的眼泪流了下来,四年前她没有保护好母亲,如今又让妹妹陷入了如此境地。
“用叶初阳来交换。”何风一说着,狠狠掐住了容姿的脖子,“要不然,你只能接你妹妹的尸体回家了。”
容姿挣扎起来,她的嘴上贴着胶布,无法说话,但是她的眼神却是“不能答应他!”
两位新人也听到声音跑了出来,自然听到了何风一无礼的要求。
“启禀殿下,臣愿意!”叶初阳跪了下去,恳求道。
“不可以!初阳你不可以!”宿清雨也哭着跪了下去,“初阳是叶伯父和叶伯母的独子,还是帝国唯一一位超s级alpha,他不能去!”
“请殿下成全臣!”
“请殿下冷静!”
容懿久久没有说话,何风一手上又用力了一些,她甚至听到了容姿骨骼断裂的声音。
“阳阳,姐姐对不起你。”容懿轻声道。严重已有泪光闪烁。
“臣定不辱使命!”叶初阳说着站起了身,举起双手,“我是不会反抗的,请你放过姐姐。”
容姿流着泪摇头,不,不要过来。
雪龙的尾巴扫了一下,地上的人便被卷到了高高的龙背上。
空中一个人影正在下落,是容姿。
何风一真的放过了她。
近卫军们展开救生床,稳稳接住了坠落的人。
“开枪!”容懿沉声道。
“不要——”宿清雨尖叫着,想要阻止近卫军们。
“你要袭击皇家军队吗,宿清雨?”容懿冷声问道。
“不行!初阳还在上面,不可以!”
容懿没有理会他,跑到伤痕累累的妹妹跟前。“容姿,容姿,你还好吗?”
容姿却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容懿将人送到了首都医学院,来不及嘱咐什么便又匆匆离去了。
“003,任务还是成功状态吗?”作为唯一的闲人,容岩自然而然成了陪床,趁容姿熟睡时心虚的问道。
“目前为止还是成功状态。”
“会不会像上次一样,结果一旦判定完毕,便不可再更改了。”
“应该是这个样子,要不然岂不是对宿主太不公平了。”
“你果然是我的好系统,003,走,趁现在没人,我们赶快离开吧。”
“这么突然?”但是很快003便反应过来,宿主的作风一向如此。“好的宿主,请您做好准备。”
临行前,容岩放了一束花在这个多苦多难的姐姐的床头,“祝您早日康复,容姿殿下。”
微风吹起淡蓝色窗帘,安静的病房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有一束淡黄色的玫瑰花静静地躺在那里。
派出去的军队还在继续追查,容懿安排好后续所有事务后,终于有时间去医院看望妹妹。
这时秘书走了进来,说医院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宿清雨之前的病确实是装出来的,宿家父母为了早日完婚,配合着他收买了医生,伪装成疯病的样子逼迫叶家履行婚约。但是最新的结果却显示,他现在确实疯了。
“奇怪的是症状却与之前无差,依旧只对叶初阳的信息素有所反应。”
“呵,”容懿冷笑,“有什么用,阳阳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先不管他了,走,去看看姿儿。”
容懿径直来到了容姿的病房,一眼看到了放在床头的淡黄色玫瑰。
“好漂亮的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容岩呢?有谁看到岩儿了吗?”
所有人都问过一遍后,容懿终于确认——她的小弟,帝国唯一的皇子容岩,也失踪了。
“会不会是何风一干的?”秘书问。毕竟何风一有前科在先,既然敢掳走叶家的小少爷,说不定也能来到医院掳走他们的皇子容岩。
“不,一定还有别人,是谁,到底是谁!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殿下您冷静!”护士唤来医护人员,几人齐心协力,这才控制住几乎崩溃的容懿。
这时,负责主治容姿的医生过来了。“殿下……”医生察觉容懿的状态实在不适合说正事,犹豫了一番打算离开。
“医生且慢,您想说什么?对不起,刚刚是我失态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您有话尽管说就是。”容懿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极快调整好了自己。
医生只能重新回来,犹疑的看了看其他人。
“你们先退下吧。”
所有人都离开了,医生上前一些,凑到容懿耳边轻声道,“容姿殿下脖子上根本没伤,而导致殿下昏迷的伤也不是精神体所致,而是一种地下武器。这种武器的运行原理十分奇特,只有那个臭名昭著的星际海盗拥有。”
“蓝蝴蝶?”容懿问。
难道何风一和蓝蝴蝶有关系?
容懿默默地攥紧手心。母亲去世那晚,首都星也曾出现过“蓝蝴蝶”的踪迹。
这时,病床上的容姿咳了几声。她醒了。
“姐姐?”看到容懿十分惊讶,“我在哪儿,您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医院,你忘了吗?我用阳阳把你换了回来。”
容姿闻言,痴痴地想了一会儿,“姐姐,你糊涂啊!”
容懿正想解释,自己已经派人去寻找叶初阳的下落了,容姿却哭着说道,“何风一根本就没有绑架我,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阳阳私奔!”
“什么?”容懿震惊的站了起来,甚至撞倒了椅子,“你说什么?”
“我乔装打扮后独自离开了首都星,找到了韩楷的队伍,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和‘蓝蝴蝶’相遇了。‘蓝蝴蝶’此前一直驻扎在X-IV星系,据说在寻找什么宝藏,说是可以将普通alpha催化成为超s级alpha。X-IV爆炸发生后,‘蓝蝴蝶’在撤离时遇到了落单的明泽,便将他绑了回去。明泽的信号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如果我没有跟过去的话,韩楷他们一定会全军覆没的。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中了‘蓝蝴蝶’的诡计,身上中了一枪。危急时刻何风一出现了,他救下了我们,并告诉我,自从知道我是叶初阳的亲人后,便一直很愧疚。因为四年前他曾目睹刺客是如何刺杀我们的母亲的,却因为被诬陷,始终无法说出真相。四年后又在B-52星系将我伤成那样。
‘阳阳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他说。
我尽管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却实在不赞同他和阳阳在一起。因为在我看来,哪怕不是和宿清雨结婚,阳阳也该和一个体贴的omega在一起。何风一却跟我说,宿清雨为了逼迫阳阳完婚,甚至不惜装病。我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说他曾救过一个被医务管理局通缉的黑医生,那医生在首都医学院有些人脉,听说了这件可笑的事,将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讲给了黑医生,黑医生又讲给了他。”
“所以你们才会突然出现在婚礼上?”
“是的,起初我们只是打算戳穿宿家的谎言,阻止婚礼进行就足够了。可是我们去晚了,仪式已然开始。何风一说以阳阳的脾气,哪怕知道宿清雨骗了自己,也不会离开他的。
‘只能快刀斩乱麻,我来带他离开,你在首都星拖住他们。’
‘你们要私奔?’
‘我更想称之为两个人的逃亡。’
‘阳阳的父母怎么办?’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不是吗?你离开了叶皇后的庇护不也成长为了优秀的alpha吗?’
‘少跟我来这套,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的。’
然后他就将我打昏过去,绑了起来。醒来后我看到了婚礼的花环和礼炮,我就知道来不及了,何风一这个家伙,真的要带阳阳走了。”
容懿无措的抱紧脑袋,过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不,不对,刺杀母后的凶手究竟是谁?韩楷他们现在又在哪儿?蓝蝴蝶呢?蓝蝴蝶还活着吗?”
“蓝蝴蝶已经被何风一以一己之力全消灭了,只留下一个知道内幕的首领,正被韩楷他们看管着。韩楷和明泽他们现在很安全,除了几个学生受了点儿伤,但是还好都不太严重,而且已经有医生过去了。”
“医生?哪里来的医生?”
“那个黑医生找来的同伙,都是一群来历不明的危险的家伙,有人甚至是越狱过去的。”容姿说。
“刺客又到底是谁?”
“只有‘蓝蝴蝶’的首领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那韩楷他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他们已经成功登陆了T-003号战舰,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到达首都星了。”
容懿闻言,身体一震,“我这就去接他们。”
“姐姐!”容姿却叫住了她。
“什么事,容姿?”容懿转回身。
“可以不要追查他们了吗?”
“谁?”
“阳阳和何风一。”
容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姿儿,你先好好休息,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首都星军港,果然检测到了一艘正不断朝他们靠近的军舰。指挥部立即做好了一级戒备,却在军舰靠近后彻底傻了眼。
“竟然是多年不见的T-003!”众人纷纷惊呼道。
“你们忘了吗?上一次B-52的行星爆炸,T-003还出现过。”
“记得,记得呢!这次又是什么事情?难道是来通知我们要永久战胜联邦了吗?”
众人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头顶的广播突然响起,“所有人听令!紧急集合!”
众人立即闭紧嘴巴到广场集合。
猝不及防看到了只会在光脑中看到的容懿殿下。
容懿公主带领浩浩荡荡的近卫军,将港口里里外外围了起来。
糟了,该不会是他们头儿得罪了公主殿下吧。
正暗暗揣测着,广播再次响起,“T-003号开始入港。”
众人惊讶的睁大眼睛,这艘本该退役的军舰真的要入港了?不是什么行为艺术或者表面仪式,而是真真切切的驶入港口!
在众多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里,载着最后希望的T-003慢慢驶了进来。
舱门一打开,容懿便迎了上去。
“殿下,小心!”警卫长紧随其后提醒道。
容懿充耳不闻,紧张又激动的盯着舱门。韩楷最先下来,其次是军事学院的学生们,最后是被押解的蓝蝴蝶首领以及那群来路不明的医生。
“是谁!告诉我,是谁!”容懿越过人群,跑到首领面前,揪住人的衣领问道,眼睛快要生生从眼眶中瞪出。
首领咳出一口淡淡的鲜血,“是你亲爱的舅舅啊,公主殿下。他和我们合作,想要协助叶皇后篡位登基,但是皇后不配合,于是他便盘算杀掉皇后,将皇后之死嫁祸给皇帝陛下,然后,推举他自己的儿子上位。
可谁知,意外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容姿殿下竟然分化成了帝国第二位sss级alpha。他再也没有借口让自己的儿子越位了,所以他一心只想让他的儿子分化成比sss级还要高的超s级alpha,以此作为筹码重新拿回本属于他妹妹的皇位。
是的,他就是这么说的,这一切本就是属于他妹妹的。容晟才是那个偷走他妹妹一切的罪人。”
容懿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朝着天空哭了起来。
这时,叶府也传来噩耗:叶殊同在家自尽了,原因不明。
容懿浑浑噩噩的回到医院,“你都知道了吗,容姿。”
容姿点点头,面色惨白。
“我不知道该如何告知阳阳。”
“那就永远都不要告诉他。”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其实最虐的是姐姐们
第85章 最后一个世界开始(二合一)
黑得密不透风的夜空中, 偶有一道紫色闪电划过,又有妖魔在作祟了。平头百姓们深知这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早早关门锁窗躲了起来。
街头巷尾一片寂静, 孤寂的乡间村落里,却有一个几岁小儿迎着夜风踽踽独行着。
半个时辰前, 他的父亲突然生了重疾, 躺在茅草铺成的床上高烧不止胡言乱语。小儿看了心急,家中又没旁的可以商议的亲人。眼看妖风乍起,若不尽早请了郎中过来, 父亲恐怕挺不过今晚。
小儿没做多少犹疑,蹬蹬跑到厨房, 搬了一张小凳儿又蹬蹬跑了回来, 放在墙边抬脚踩了上去, 踮起脚尖伸长胳膊,堪堪能够到挂在墙上的蓑衣。蓑衣是属于他父亲的,即使披在头顶,也依然大了许多。小儿却顾不得这些,他从小便早熟, 明明六七岁的年纪, 却俨然小达人一般, 帮着家里打草放牛抓鸡赶鹅无所不能。
这家若不是他这个六岁小儿撑着,单凭他那体弱多病的父亲, 恐怕早就散了。
那孩童也没点灯, 毕竟家中本就没有多少煤油, 摸黑披着蓑衣朝镇上走去。一路山路崎岖, 天气也古怪。时而狂风大作, 时而阴云密布。那云也古怪得很, 时高时低,仿佛活物一般。
小儿甚至能听到烈烈风声中若有似无的窃窃私语。
“他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果真不是平常人,不知吃了他功力又能增长多少。”
“你疯了吗?神尊今日要在此地飞升,你在神尊的地盘上吃人,不要命啦!”
“都说今日是神尊现身之日,可时辰已经过了大半,哪有神尊的半分影子。”
“嘘……你看……”
远处,一道淡紫色闪电劈开夜空,惊雷轰然而至,顷刻间地动山摇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