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虞荷被推至阳台左侧栏杆,那双细白的手慌张地后撑在扶手上,试图借此寻找寥寥无几的安全感。
夏欢野神情慵懒,惬意得像是在逗弄已经到手的猎物。直至虞荷摆出有些委屈的可怜样,才嘴角微勾地靠了过来。
面色骤然微顿,目光停留一点。
“怎么弄的?”
虞荷想顺他的目光而去,但这是视野盲区,忙活半天都无法看到,困惑地问:“什么?”
就算没有看到,虞荷也知道,这绝对是会让夏欢野不虞的东西。
夏欢野的长相风流带有邪气,立体的眉骨与鼻梁显得他眉眼深邃多情,也正是这样五官,不作表情的模样像妖异恶鬼,更像索命罗刹。
夏欢野没有回答,沉沉视线锁在虞荷的耳垂上。
他的耳朵异常精致,耳垂饱满小巧,因皮肤白总是透亮盈润。
现在却红得反常,像是被人反复把玩过,又或是发狠吸吮过。
“别动,”夏欢野手臂一伸,轻松将他托起,微低下头,哄道,“让我看看。”
突如其来的脚底悬空让虞荷心尖一抖,受惊下的他手臂牢牢环上夏欢野的脖颈。
好高……
夏欢野没事生这么高做什么!
气呼呼地用脑门敲了敲夏欢野的额头,表达对身高的不满。
但这样的愤怒,很快被新的恐惧占领。
后方的栏杆不高,不足够让他借力,此刻虞荷被单手抱起,重心都落在夏欢野身上。
为了让夏欢野抱得更稳些,虞荷只能粘得更紧。
两条细白的腿搭在夏欢野的腰侧,男人骨骼分明的手背有一半已经陷入被卷起的裤缘中,将料子鼓出指骨的形状。
夏欢野的手太烫了。
掌心内传递而来的绵软触感让夏欢野无法理解,那是完全不存在于他认知内的触感。
微微一碰,就深陷其中。纵使看不见,也可能感受到肥软争先恐后地从指缝漫出。
另一只手臂漫不经心环过腰身。
早就知道虞荷很瘦,宽松衣料下骤然收紧的空隙,手臂下空荡荡的触感与窄腰,将不堪一握勾勒得更加明晰。
“怎么抖得这么厉害,”薄唇在耳畔游离,好似要用自己的方式盖掉这个印记。察觉虞荷的瑟缩抗拒,薄唇挑成一个轻佻的弧度,“我还没做什么呢。”
雪白齿关抵在下唇,眼中闪烁不安与害怕,尽全力不让自己发出丢人的声音。
“为什么要忍着?”
‘为什么要忍着?’
虞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有些懵,警戒视线越过阳台,与隔壁阳台的凌澜对上。
那道奇怪的声音又说:‘明明很好听。’
他的面颊覆有薄粉,眼睛雾蒙蒙的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凌澜该生气的。
可看到虞荷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感。
在虞荷又惊又惧的目光下,凌澜惬意地伸手碾压自己的耳垂,又探出舌尖,旁若无人地对空气打转。
狎昵的模样让虞荷面色先是一僵,之后迅速回忆起来——
前不久,凌澜也是这么对他的。
刻意放慢的重演,向来冷漠的眼底是刻意为之的轻佻。
坏蛋!
想要转过头,却有一种魔力控制着他,逼迫他看完全部。
‘知道他刚刚想问你什么吗?’
冰冷的音质传入脑海,虞荷有些迷茫,呆呆地望向凌澜。凌澜朝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想问,这里是不是被我弄的。’
虞荷想要回答他,张唇就是不成调的碎音,吓得抿紧嘴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虞荷瑟瑟发抖的怂样,凌澜嘴角扯出一抹哂意,好像在嘲讽他不仅不禁弄,更不禁吓。
夏欢野利用身高差,用抱小孩的模样抱着虞荷。
白嫩的锁骨上升到耳朵一片鲜红,光洁的肌肤乱七八糟,好似被强行催熟的果实,青涩又熟烂。
他的表情有些害怕,像是受惊的小动物,可明明带着希望继续的期待,又有些渴求的样子。
向来以冷静克制著称的凌澜,终于按捺不住,亲手砸烂困住自己的枷锁。
在那双被清泉浸泡过的眼睛注视下,凌澜往前走了两步,虞荷被这个举动吓得肩膀都哆了哆。
“怎么了?”
虞荷慌张摇头,不敢吱声。
造成他恐慌的始作俑者,非但不感到愧疚,反而愈发放肆。
凌澜单手撑在栏杆上,上身稍微前倾,右手食指挤进自己唇缝,舌尖暧昧地扫过。
虞荷的胆子真的很小,又或许是,他没想到凌澜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夏欢野还在呢。
一向敏锐的夏欢野被唇下的方寸之地冲昏头脑,根本没察觉,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虞荷又气又急又怕,神游在外又被拉扯回来,小脑袋胡乱摇着,眼眶红红装着泪水。
显然的心不在焉让夏欢野有所察觉,欲转身的打算让虞荷小脸煞白,忙不迭搂紧夏欢野,直把面颊往夏欢野面前仰蹭。
嘴唇微微张开,隐约可以窥见雪白齿关下的粉舌。
主动索吻的他,看起来格外热情。
也正是这样的反常,让夏欢野升起怀疑。
他本就多疑,往日里虞荷羞于去做这些事,稍微过分一点,都小脸抗拒,露出委屈又可怜的表情。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夏欢野凑近问着,“又或者,偷偷做了不能让我知道的坏事?”
他是怎么发现的?
后脑被不轻不重地抚按,虞荷慌得心跳加速,害怕被发现的恐惧令眼眶里的泪水有些溢出,看起来脆弱极了。
“回答我。”
“我没有,呜……”
漏出的细碎声音让虞荷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撒谎的心虚与直面的质问都在折磨本就脆弱的神经。
还没说重话,虞荷就委屈巴巴地掉起眼泪,好像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样。
这也太娇气了。
夏欢野十分无奈,他自认为自己的姿态已经够低。
可对虞荷来说,好像稍微用力一点,都会很敏感地感到委屈,从而产生抗拒的害怕心理,最后远离。
“知道了,你没有。”夏欢野低声哄他,“就算有,别让我发现就可以。”
温柔而和缓的语气让虞荷半信半疑地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夏欢野这张风流多情的俊脸上满是纵容与让步,仿佛他是脆弱到需要谨慎对待的宝物。
他喜欢被哄着,更喜欢被这样珍视地对待。
相比较之下,凌澜岁数虽小,性格却恶劣极了。
湿润泛潮的目光重落前方,凌澜依旧站在那里。
他生得极高,露出无可挑剔的高眉深目,光影在轮廓分明的脸上形成交界线,冷面看起来危险而又冷酷。
听到夏欢野的话,冷硬的唇角嘲弄地一扯。
见虞荷轻而易举被哄好,他嘴角又迅速下压,将恶劣的心情彻底暴露在面上。
虞荷以为凌澜该放弃捉弄他了的。
在夏欢野背后不到五米的距离,凌澜似伊甸园的蛇蛰伏在那里,明目张胆发出邀请:‘要和我偷情吗?’
他还说:‘我会轻点,不会让他发现的。’
第14章 有鬼
“我好冷……”
“我想回去了。”
夏欢野不疑有他,抱他回到屋子里,眉宇间有一种软软的引人欺负的意味。
原本只是耳垂发红,现在整只耳朵都泛有瑰色,侧边甚至还有个不曾褪去的齿痕。
虞荷擦干脸上口水,嫌弃地伸腿踹他,反让夏欢野顺势吻着他的脚踝。
“不是让我保护你吗?我会保护你。”
“乖乖待在我身边。”
没有直白地说出猜忌,而是采取棱模两可的方式,仿佛早就洞悉一切。
像是暗示,更像警告。
“我先洗澡。”他没忘记虞荷没吃晚饭。
虞荷松了口气,以为万无一失,幸好瞒过去了。
害怕之余是源源不断的小得意。
“这里最厉害的两个人,都被我狠狠拿捏!”
“左手一个夏欢野,右手一个凌澜。”
细长手指弯曲成拳状,脸蛋满是得意之色。
“我要变成大坏蛋,去欺负别人。”
1024:【?】
“你不信?”虞荷很认真,“我很会欺负人的。”
【嗯嗯。】
1024不相信他,是因为1024不了解他,他会证明给1024看的。
隽秀眉毛皱起,细白的手指慢揉肚子,尾音也颓颓下垂:“我好饿……”
1024刚想说再忍忍,夏欢野马上就好了,虞荷的目光就被阳台角落的盆栽吸引。
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盆栽中央,有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苞,色粉而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虞荷把盆栽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这个可以吃吗?”
1024:【这是玫瑰花,理论上是没有毒的,但最好不要吃。】
“那可以吃吗?”
1024:【……应该可以。】
毒不死,应该就是可以吃的。
把垫子放在地上,虞荷屈膝跪在桌前,桌子有些低矮,得稍微弯些腰才能够到。
低头舔了舔叶片,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尝过甜头的虞荷眼睛有些明亮,可见他是饿极了。
虞荷跪伏在地面,双手撑在桌沿,纤细透净的手臂白得晃眼。
腰身下凹,足尖踮地,后跟泛粉。
因身体曲线动态显得臀部异常饱满,针织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露出一小截雪白后背,以及深深下陷着的两个可爱的小腰窝。
1024:【端起来吃。】
1024补充:【别跪着。】
虞荷理直气壮:“手会弄脏的。”
白嫩手指捏着花瓣,虞荷想将花瓣撕开慢慢吃,又因实在太饿,准备一口解决。
不过硬币大的花苞横截面积增大,猝不及防的盛开撑得他睫毛细颤。
它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慌不择路盛开救命。
被浸出水光的红色玫瑰花鲜艳欲滴,更加诱发虞荷的食欲。
挣扎也没用,还是得被吃。虞荷恶狠狠地想。
盛开让他无法一次品尝,只能从侧面慢咬花瓣。
柔软发丝覆在纤白的脖子上,显得他更加乖顺。
因为久跪膝盖开始泛酸,虞荷缓缓撑起身,沾有水润光泽的嘴唇彻底暴露在空气下。
浓密长睫沾有星点般的碎泪,腮边晕开瑰丽色彩,鲜艳得像美术馆内展览的精美油画。
在他意识懈怠时,一只冰冷的手遽然从后按捂他的唇,将他无声拖进黑暗。
这段时间太顺利,虞荷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恐惧之源——
这是灵异本。
有鬼!
第15章 我快
虞荷从未问过鬼怪的活动范围。
他天真地以为,回到寝室就会安全,从没想过,鬼怪也会出现在宿舍。
奋力想要发出声音,但唇上手掌按得太牢,冰冷触感似海水自四面八方碾来。
阴影从眼前扩散开来,将他的眼珠融成夜幕中两盏凄惨的灯。
虞荷呼喊1024,毫无回应,在鬼怪的控制下连系统都被屏蔽了。
每个宿舍阳台都有铁柜,用来给学生放杂物,虞荷好像磕到了哪里,有点疼。
但这点疼很快就被忽略不计,极为强烈的存在感,唯有阴冷贴在他后背的鬼怪。
软质衣摆因挣扎被卷到胸口,一条手臂钢铁般横在他腹前,四面阴凉的冷风与毛骨悚然的精神折磨让他几乎晕厥,泪水直接淌落在鬼怪的手背上。
它将手挪开了。
给了说话机会,虞荷被吓得双腿并起瑟瑟:“鬼哥,你放过我吧……”
“鬼哥,我,我……”
话都说不利索,显然是被吓坏了,强烈的求生欲促使虞荷可怜巴巴开口,用不成调的惧音求饶:“我,我不会告诉别人我看到过你的。”
鬼怪好像没有听到,诡异的沉静让虞荷愈发恐惧,嘴巴委屈向上鼓起,将唇下凹出了一个可怜的小窝。
无形的手游刃有余地转移,落在脆弱的喉管上,虞荷被迫仰起头,眼前是无尽的黑色。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因为我是笨蛋。”
极度恐惧之下,虞荷脑袋放空,说出的话更是不经思考。
隽秀眉宇因惧怕拧成皱巴巴一团,黑睫已被泪水沾透,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嗓音被揉成碎碎的求饶:“我很笨的,留下我也不会坏你事。鬼哥,能不能不要杀我?”
也不是无药可救,还知道自己笨。
耳畔轻笑随和懒散,落在虞荷耳中却比催命符还要可怖。
他的心情莫名愉悦,不知道是因为看见虞荷这可怜的表情,还是因为虞荷酷似撒娇的求饶。
得不到确切回答,虞荷苦着一张小脸蛋,小心翼翼唤着。
“鬼哥?鬼哥?哥?你还在吗?”
“嗯。”
鬼说:“再说几句求饶话,我就放过你。”
虞荷腰细也很有料,不同于成年男人那样粗糙的皮肤,他的皮肤细腻而嫩滑,又软得过分,好像含着都会化。
他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将注意力放在虞荷的腰上。
但很快,他又因得不到回应而不满。
虞荷没有继续求饶,更没有说好听话。
小巧的下巴被捏转过来,这也让他看清这张湿润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