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不安中的虞荷突然被碰了碰肩膀,吓得他如应激的猫,胡乱挥舞着爪子。
下一秒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虞荷抿了抿嘴巴,以极快的速度从床面上站起,一头扎进教皇怀里:“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一个人好害怕。”
“是做噩梦了吗?”
教皇的面颊有一道伤痕,几乎划破半边脸颊,狭小室内弥漫起腥咸的血腥气息,他却浑然没有在意。
一下下顺着颤抖的后背,勾勒微微凸出的脊椎骨,他低声道,“刚刚遇到了些事需要处理,所以耽搁了一会。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刚刚有人一直在看我。”
虞荷现在回想起依旧汗毛倒竖,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脸愤怒抬起,又怂怂蔫巴,“我好怕他进来打我……”
一开始虞荷是很怕的,可看到教皇之后,他好像也没那么怕了。仿佛只要教皇在身边,就不会有人伤害他。
刚这么想,教皇便亲了亲他的额:“不会有人敢对你动手的。”
“我会解决他,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不会让人打你,更不会让人欺负你。”
可说这话的人,分明不久之前还在欺负他,虞荷有些郁闷,软绵绵的手指没什么力气地勾着教皇的腰带:“你要说到做到。”
“我会做到的。”教皇抬起他的下巴,俯身低头,用鼻尖蹭了蹭虞荷的鼻尖,“哭成这样,小猫都不漂亮了。”
“胡说!”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蝶翼拂过教皇的眉骨,虞荷凶凶抬眼,胡乱说着,“我哭起来更漂亮。”
轻而浅淡的笑声从耳边漾开。
虞荷的脸一下烧起,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自卖自夸,脸皮好厚,哪有人夸自己哭起来漂亮的……
又觉得自己哭得泪眼汪汪的样子太丢人,别过头不给人瞧。
却被反勾起下巴,泪水被一点点亲掉。
他被亲得很舒服,迷乱之下,又主动仰头亲了亲近在咫尺的嘴巴。
“你也这么对他们吗?”
教皇着重强调“他们”二字,语气虽然与寻常并无两样,但虞荷就是能听出,他好像生气了。
“嗯?”
虞荷抬起一点眼,漆黑澄澈的眼底装着迷惘、好奇,又透着恰到好处的纯真,真是青涩的要命。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可做的说的,都是勾引人心的行动。
教皇不说话,虞荷又亲了两下,还是没反应。
黑暗中虞荷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他很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突然,他想到在第一个副本尾声,夏欢野给他共享的一个技能,即部分[读心]。
夏欢野可以用这个技能窥探别人内心,由于这是共享,虞荷并不能享受技能的全部,只能在一个副本倾听一个人30秒的心声。
虞荷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做一回坏蛋,听听教皇到底在想什么。
在按下技能的那一瞬间,不绝心声如浪打而来,与教皇平静冷淡的反应不同——
他们洋娃娃都是这样魅惑人的吗?怎么能随便亲人,还亲那么多下?
可是他好可爱,像只小猫。
嘴巴也很软,皮肤很软,哪里都是软的。
和他的手指碰在一起,待在内方时,很热,跳得也很快。
好漂亮,哪里都好漂亮。
他在发呆,在想什么?在想我吗?
好乖。
想亲……
还想摸。
虞荷抬起一点眼睫,惊诧而又震撼,嘴唇微微张开,因惊愕而露出许些的唇缝。
同时,心声开始了倒计时——
我不想摸了。
我想操他。
虞荷从未听过如此粗俗且直白的言语,就算是之前,教皇也没说得这么过分。
而且教皇看起来人模人样、冰清玉洁,怎么、怎么会说这些孟浪话语啊……
他的脸倏然透红,眼睫挂着点碎泪扑闪,低头慌乱地要将人推开,却被抱得很紧。
“为什么亲我?”
“就亲就亲。”
教皇低头要亲他抱他,他却躲:“不要亲我,我现在好脏,衣服上都是灰。”
“那脱掉好不好?我的外套给你。”教皇空灵且浅淡的声音带着明显诱哄,“我刚换的新外套,没有灰,也没有气味。这里这么脏,小猫待久了,身上会不会有味道?”
虞荷最爱干净,一听到身上有味道就不乐意了,见教皇愿意主动贡献出自己的外套,忙不迭点头答应。
外套给教皇正好,给虞荷却过分长了,很长的外套恰好盖住骨感精致的脚踝。
而领口又很大,宽宽松松,占据身高优势的教皇,可以轻易从上到下望见底。
帮虞荷拉好带子后,教皇又抱了过来,直接顺着风衣缝隙抱进去,搂住他的腰,推按他的脊椎,感受着他的骨骼纹路,寸寸下行。
虞荷马上站不住,仰头失神瞧人,被抱得躲也躲不掉,只能怯生生将浑身收得很实。
教皇亲亲他的发漩,语气沉迷:“好香。”
“哪有……”虞荷嘀咕。
明明很臭。
教皇搂着他的腰,迫使他踮起脚尖,在虞荷摇摇欲坠时,嘴唇被便叼住,舌头在毫无设防的情况顶进粉嫩的嘴巴。
黑暗令虞荷什么都瞧不见,却放大了听觉体验,舌头被用力吮着的声音,难捱的呼吸声,气流声。
自暗处攀爬而出的蔓条,好似绵绵细雨罩住了他的四肢。
经过之处,无法避免留下藤蔓茎叶中带有的汁水。
虞荷只觉得熟悉的感觉又冒了上来,冰冰凉凉,似爬行游动的蛇故地重游。
熟悉的属于另一个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强势钻入鼻腔,心脏骤然升起一种窒息感,口腔被扫荡,空气被掠夺。
指尖在空中无力抓了抓,却什么都没抓住。
换气时,虞荷努力摇晃着小脑袋去躲,却被捏着下巴转回,细碎的热吻落在唇角、人中、鼻尖,像是重新确认领地的野兽,打上自己的标记。
“不、不要……”虞荷惊慌失措,却还是被含住了嘴巴。
教皇好似逃脱禁锢灵魂的锁链,卸下神性,行为举止皆无束缚。
现在的他,是欲望的皮。
又被亲了一会,漂亮的眼睛短暂失真,呆呆愣愣,嘴巴任由教皇深入热吻。
教皇低头看了一眼,看着逐渐长大的蔓条,亲昵地捧起虞荷的脸蛋,将他的鼻尖蹭出粉红,故意揶揄道:“小猫发情了呢。”
第101章 名字
这间房间用来关押需要审问的“犯人”, 虞荷身为[罪孽]深重的洋娃娃,理应关进条件最差劲的牢房。
教皇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一间相对来说比较干净的房间, 用来暂时安置。
哪怕是他也不能随意带走洋娃娃, 必须要经过严格审批。
而现在, 这间黑小且闷热的房间里,充满破碎的哭腔。
有些长的头发散在床面的外套上, 小手将布料揪出大小不一的褶皱, 虞荷的脑门和膝盖都伏在上头,整个人抖若筛糠。
明显宽大的外套罩在他的身上,大部分却捆在腰间, 一双腿又直又白, 因为跪久了腿麻,正在摇摇晃晃。
虞荷小声掉着眼泪,低低的哭腔混合着压不住的细声, 好似小猫哼叫。
被搂过胸口捞进怀里, 教皇一只手固定在他的锁骨,一只手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缓慢而又轻柔地, 吻掉所有热泪。
“怎么又哭了?”教皇碰了碰他的鼻尖,“爱哭的小猫。”
细软发丝粘在通红的腮边,被欺负过后的他更加楚楚, 也更加勾人心弦。
被嘲笑的虞荷别过头不肯看人,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哪里都透着粉。
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教皇的肩膀, 推不动, 脊椎倏然一僵, 继而浑身软了下来。
他被紧紧抱在怀里,齿关被撬开,上颚被舔着,完全没有摆脱的能力。
直至被松开,虞荷才边努力呼吸新鲜空气,边委委屈屈擦着眼泪。
“是你太过分了,”虞荷边擦眼泪边埋怨,幽怨的小眼神垂眸飘去,又故意瞪了瞪,“坏男人!”
然而受苦头的还是他,变本加厉的变动让虞荷的眉毛马上凝起,一脸难受极了的可怜样。
教皇亲昵地用鼻尖蹭蹭虞荷的鼻尖,划过脸颊,吻着眉眼,带着许些餍足的轻笑:“坏男人在干什么?”
泪水模糊了虞荷的肌肤,透粉软肤拥有一种朦胧质感,红扑扑的脸蛋乖巧又纯情。
教皇欣赏片刻,又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怎么不说话?”
“你,呜……”
他被含住嘴巴,根本说不出成型的话。
每当虞荷想要说话,便会将嘴唇张得更开,整个人也稍微松懈下来,而教皇也趁机送得很深,卷着他的舌头,吞下所有呜咽。
昏暗的光线下,角落的狭小空间里,虞荷被逐渐逼到角落,声音愈发颤抖凄惨。
直至教皇将他从汗水中捞出,虞荷应激般颤了颤肩膀,求饶般开口:“不要亲了……”
“酸?”
“嗯……”
虞荷有些呼吸不上来,断断续续说:“都好酸,先停下来好不好?”
教皇没有说话,只是扶着他的细腰,可虞荷已经对这个位置产生阴影,当教皇的手指刚放上来,一些可怕的记忆就涌了上来。
他怕得双腿都在抖,事实上他也确实站不稳,努力缩着双腿的他,只能用可怜又无辜的眼神,哀哀地瞧人。
粉肤盈润着一层薄汗,肩胛骨微微颤着,漂亮的肩头有汗珠滑落。
教皇毫不犹豫低头将其吻去,又顺着锁骨线条一路啄吻。
这样温柔且缓慢的吻,与教皇凶猛野蛮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胸口因受惊稍微仰起,形成优美的弧线,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没有眼泪落出,好似连泪水都被尽数掠夺。
虞荷不明白教皇是哪来的精力,也不明白他为何能永不停歇。
也许这就是[觉醒者]的超好身体素质,但虞荷不擅长运动。
体力差,皮肤嫩,还娇气。想哭又哭不出来,又被教皇刻意延长,当真是难受极了。
“再等等我,好不好?”教皇顺着虞荷别过头的姿势亲了过去。
虞荷的面颊被捏住,嘴唇微微鼓出,微微变形的脸蛋满是红痕,分不清是自己揉的,还是被用力亲的。
“不要在这里……”他小脑袋一晃一晃,表达自己的抗议。又过了数秒,他才迟钝地说,“说好带我去大房子的,骗子。”
不仅没有大房子,还在这间破屋子里被欺负。
他的膝盖又酸又疼,虽有衣服垫着,但不知道有没有破皮。
不管怎么服软、怎么低头,他的诉求都没有被满足,反而换来变本加厉对待。
想着想着,更委屈了。
“坏男人!”
他凶凶骂着,一次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怒,又接连骂了好几次。
骂完后虞荷稍微舒坦了些,却感到口渴,刚舔舔嘴巴,瞳孔倏然放大。
正常人被骂应该生气,可他被骂,怎么、怎么……
怎么还更加兴奋了?
小脸又是不解又是呆愣,又被捏住下巴亲了亲,耳边是男人愉悦的声音:“小猫好乖。”
虞荷气坏了,抱着眼前的脖子,又啃了一口。
教皇任由他咬,甚至很配合地侧过一点头,好让他咬得更加方便。
同时,手托住虞荷的臀部,将他面对面抱起,卷到腰腹的外套自然滑落,挡住所有风景。
教皇步伐稳健,单手托着一人,目不斜视地从房间走出。
外头的人已经被打点好,故而一路上风平浪静,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影。
可虞荷不知晓,害怕被人看到的他将头埋得很实,直到闷得呼吸不畅,才敢微微侧一点头呼吸,再将脑袋藏回去。
他抱得很紧,又害怕外套会掉,害怕别人发现他们目前的情形,又怕别人看到现在的自己。
好丢人……
教皇衣冠整洁地抱着虞荷行走在昏暗走廊,窗绯外偶有细碎风声,吹拂起虞荷脚踝边上的银白布料。
雪白透粉的足尖露出那么一点,悬挂在两侧,随着他的前进,小幅度颤动。
因为害怕以及其它因素,抱着教皇的手不住收紧,虞荷的眼睫不住细抖。
抿紧嘴巴的行为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压得声线愈发缠绵软糯,且引人遐想。
“怎么回事?”教皇调笑道,“这就累了,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呢。”
迷迷糊糊的虞荷抬起眼转过头,小脸瞬间惨白。
教皇的住所很高,有将近百步阶梯,在踏上第一步台阶时,虞荷便忍不住低声叫唤。
怕高又怕掉下来的他,只能将手臂搂得更紧,二人抱在一起,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挤出,严丝合缝地拥在一起。
微风吹起的银白布料下的小腿有些怪异的红,胆小的虞荷因为怕高,害怕得脚趾蜷缩,浑身发抖。
黑发凌乱披在身后,过分大的外套斜挂在肩头,露出粉红斑驳的精致肩头。
他被一掌扣腰,一手托臀,被抱着慢慢走上了阶梯。
尽管有宽大外衣遮挡,却完全可以想象松松垮垮下的光景。
一路奔波闷出的热汗将银白色的外衣浸成深灰,阶梯上有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响,在静夜中震耳欲聋。
“肚子痛……”
“嗯?”
虞荷气喘吁吁,小脸痛苦且难受:“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