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虞荷有些呼吸不上来,Ken才松开了他。
“好酸……”半阖的眼皮还在颤颤,唇珠被抿得愈发明显,像是被欺负惨了。
Ken亲亲虞荷的手指,很温柔地哄,“那先趴着睡吗?”
“不要!”他马上摇头,神情哀哀地投了过来,“要抱着睡。”
哪怕吃了苦头,虞荷还是要粘人,这对Ken来说是一场挑战。
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Ken经历了天堂与地狱,心情恶劣透顶之后,还要放宽心态去哄着一直掉眼泪的小可怜。
但有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一直以来,他认为虞荷花心,在这种事上必然也是很随便的。
可他却有了意外收获。
手臂不自觉搂得更紧,虞荷真的浑身都是软的,肉嫩皮薄,浑身白中透粉,没有一点色素沉淀。
Ken一边哄着虞荷睡觉,一边安慰自己。
他这样是正常的,三分钟不到是正常的……
可依旧过不去心中那关。
Ken太失望了,不仅是失望自己的超短时长,更失望自己没有服务好虞荷,只让他感受到了负面影响。
而他却因此酥到头皮发麻。
他的表现太差了。
虞荷的脸蛋依旧有些迷糊,时不时发出两声娇气的哼哼,使唤Ken做着做那,完全是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我明天想吃奶酪。”苦了一段时间的虞荷,嘴巴格外馋,“还想吃酥饼、脆糖布丁、苹果塔……”
“就这些吗?”
Ken说,“要不要来点西式甜点?宝宝。”
听到这声宝宝,刚刚还娇娇气气的虞荷突然不吱声了,埋着脸蛋不说话,被摇晃着抬起下巴的样子,像是被欺负哭了。
他支吾道:“不准喊我宝宝。”
怎么这么容易难为情?
自喉间溢出一抹沙哑的闷笑,Ken将唇贴在泛粉的耳廓边上,一点点慢吻下来,听到虞荷捱不住的呜呜声,才笑着说,“宝宝,你好漂亮。”
都说不要喊他宝宝了。
对Ken的不听话行为,虞荷有些气,但又真的没力气,没空和Ken算账。
干脆把眼睛一闭,装傻装睡。
虞荷是真的有些累着了,虽然Ken结束得很快,但是之前的准备工作做了很久。
在半梦半醒中,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问,带着点迫不及待的意味,“宝宝,我们是什么关系?炮友吗?”
虞荷哼哼两声,阖着目抬起小下巴,“什么炮友,我们哪有那样子。”
说完虞荷又将脸蛋埋进了胸口,贪睡的他说完便跑,丢下Ken一人在原地心情下沉。
Ken微微低着头,瘦削苍白的面庞在月光照应下有些冷然,看起来异常危险,同样也有些受伤。
Ken知道自己的表现很差,刚刚进头,就终结所有,听起来就是很差劲的发挥。
但……他还有进步空间。
Ken想和虞荷说,他这样是有原因的,大部分人的初次都是如此,虞荷应该再耐心等等他,他会进步的。
他会服务好虞荷的。
可是他说不出口,Ken同样好面子,更重要的是,他又是以什么立场乞求虞荷等等他?
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许久,静谧的空气才传来极轻的男声,“我连炮友都不配是。”
……
次日虞荷醒来后,享受着送餐到房的高级服务。
就连起床、洗漱、穿衣,都不需要自己解决。
Ken还给他置办了很多新衣服,款式华丽且漂亮,布料丝滑柔顺,显然是绝佳上品。
有新衣服穿的虞荷很高兴,踮起脚尖亲着Ken的下颌,又粘人地拉着Ken的手臂,缠着要抱。
但虞荷也很郁闷,他觉得很酸,尤其是腿中。
昨天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里头的软肤好像撞到了什么,甚至有些破皮。
对于这件事,Ken轻描淡写地说,是他之前穿的衣服布料太差,而他的皮肤太嫩,所以才会被磨破。现在有新衣服穿,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天真的虞荷相信了。
虞荷坐在Ken的腿上,Ken在帮他切着牛排,他一向娇气,懒得做这些事情。
而Ken也很乐意服务他。
经过一夜的思考,Ken想明白了,只要他让虞荷离不开自己,虞荷迟早会待在他的身边,最后离不开他,只有他。
这也意味着他需要付出持之以恒的努力,来捕获花心多情的虞荷。
“月光石”上的厨师皆是顶级大厨,其手艺自然不用多说。
鲜嫩口感在唇齿间迸开,新鲜肉汁配合香的果饮,小口咀嚼时小脸蛋幸福得舒展开来,肩膀都因美食而微微缩起。
Ken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这么好吃吗?”
“嗯!”虞荷嘴巴里还有东西,自喉间发出应答,并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
等到虞荷吃完,Ken吩咐人整理桌面,准备带虞荷出去玩的时候,见虞荷将东西打包好,又乖巧地站在他面前。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墨绿色的复古服饰衬得虞荷皮肤雪白,墨发红唇,仰头看人时双目明亮,眉眼尽是被满足后的欢愉。
“谢谢你请我吃东西,”他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我该回去了。”
“回哪里去?”
“回我自己的房间呀。”
虽然虞荷很喜欢这里,但是他知道这里的房间很贵,他消费不起。
刚刚那顿饭也是,并不在他的消费能力范围。
Ken注视他许久,见他的表情很认真也很单纯,并不掺杂其它恶念,同样也绝非欲擒故纵。
可Ken倒情愿他是在欲擒故纵。
“你可以不走。”Ken说,“我的房间很大,你可以继续住下来。”
虞荷却有些警惕地竖起眉毛,Ken不会想骗他的钱吧?
由于自己骗过别人的钱,小心眼的他也习惯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不认为Ken会突然对他那么好。
Ken帮过他太多次了,还帮他洗贴身衣物,帮他烘干……
Ken对他太好了。
而“月光石”是个高消费的场所,Ken对他这么好,除了想从他身上赚钱,虞荷想不到别的了。
他也听说过一些例子,如大街上拉人免费洗脸,洗完脸后却被告知天价账单。
都是骗钱的手段。
自以为看穿Ken的诡计的他有些洋洋得意,而他的脸色一向藏不住心事。
Ken朝他走近半步,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与表情和缓下来,而没有那么尖锐,“我们昨天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相比较Ken的严肃,虞荷的表情轻松得过分,他歪了歪头,甚至有些迷茫:“是宝宝的事情吗?”
刚欲回答,Ken就听到虞荷说,“就算男生能生宝宝,可你都没有放进去呀。”
Ken:“……”
他该庆幸周围没有人。
即便如此,也足够伤自尊。
但虞荷说这话时很纯粹,并没有嘲讽又或是轻蔑的意思,而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彻底抹杀他们之间的关系。
Ken也知道,他连开头都没开好却要求虞荷给个名分,确实有些死皮赖脸。
虞荷不明白Ken为何要露出如此纠结复杂的表情,他又亲密地抱抱Ken,欢快道别,“再见,谢谢你照顾我!你是个好人,Ken。”
这次Ken没有拦虞荷,甚至连送送的打算都没有。
按照墙壁上的地图找到电梯,等候电梯上升时,虞荷有些走神,盯着浩瀚蔚蓝的天空发呆,完全没注意到电梯门已经开了。
他听到侧方有一道惊喜而又激动的中年男声。
“克里斯汀!”
第58章 告状
眼前的人是“月光石”的船长里昂, 克里斯汀是里昂初恋的名字,他将虞荷错认成克里斯汀, 因为二者容貌很像。
但他不死心地追问, 问及虞荷的母亲以及出生年月后,神情恍惚在了那儿。
“那你的父亲呢?”
“我没有父亲。”
该人设自小与母亲一同长大,直到母亲故去, 原身记忆中都从未有过类似父亲身份的男人出现。
这张明艳漂亮的脸蛋逐渐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叠, 根据出生日期,里昂几乎能确定,虞荷就是他的孩子。
里昂用一种复杂而又深沉的目光看着虞荷, 甚至朝他走近了两步。
面对陌生人他一向胆小,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有些胆小的样子, 格外招人疼惜。
里昂人到中年模样依旧英俊,身躯凛凛,目若寒星,拥有巨额财富, 却没有子嗣, 连情人都没有过。
“孩子, 不要怕, 我是你的父亲。”里昂的薄唇颤动, 深邃眼眸内蓄满激动的泪水,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我会补偿你的。”
意外被认亲的虞荷讶异地张唇, 可里昂却认定虞荷是他的亲生骨肉, 并继续追问虞荷这些年的生活。
得知虞荷在F区过苦日子, 里昂更是心痛自责, 他竟然让自己的妻子受了这么多苦。
里昂马上吩咐下属:“将S区的所有房间腾出,还有,马上布置甲板,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一场豪华的海上盛宴。”
“我会亲自来到现场,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等Ken终于调整好心态来到走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刚刚还坐在他怀里乖巧仰头吃东西的虞荷,现在正被里昂搂着肩膀,乖巧听话的样子,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
尽管虞荷穿的是新衣裳,里昂依旧认为这衣服不够档次,配不上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的吃穿用度,一定是最顶级的。
S区已被成功清场,许多对外服务的娱乐场所也暂时封闭,有裁缝、造型师、设计师专门来到虞荷的新房间,为虞荷量身定做新衣裳。
虞荷被这样夸张的待遇吓到了,没见过世面的他也不敢说不,只能尽可能配合。
嘴唇不安地抿着,眉梢都挂有紧张的紧皱弧度。
修长的指节遽然在他眼前晃动,吓得虞荷手指都蜷了蜷,只见那只手飞快地变幻,继而自掌心内冒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虞荷怔在那儿,顺着这双手往上看到来人。
他显然是个混血儿,面部特征综合了西方人的深邃立体以及东方人的柔和温雅。
仅用一条低调的暗黑色腰带束缚腰身,勾勒出结实有力的窄腰,见虞荷盯着他瞧,他便玩味地歪歪头,带着点邪气的笑意在脸上漾开。
他突地凑得很近:“对我这张脸满意吗?”
虞荷本就不禁吓,突如其来的搭话让他下意识往后躲闪,然而背后就是靠背,他的这个举动,只会把自己彻底困在椅子上。
然而这位奇怪的男人单手撑着一侧扶手,慢慢覆过身来。
他的右手握着玫瑰花,正狎昵而又轻佻地,一下下蹭着虞荷的脸蛋。
虽然花朵经过处理,但虞荷还是觉得不舒服,眉尖生气地抖抖,小脸蛋满是抗拒,“你走开。”
嫌弃的语调让T微愣,他蓦地笑了笑,敛眸打量着这个陌生面孔。
长相优越精致,漂亮到稀有水准。
他在“月光石”上见识过那么多美人,竟没有一个人能够与眼前之人相比较。
那双细白柔软的手按在T的胸口,努力去推,却怎么都推不动,反倒将白嫩脸蛋弄得薄粉一片。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T,游艇上的魔术师。”
T只是微微动动手指,指尖的玫瑰花便化作璀璨宝石,见虞荷亮了亮眼睛,他勾着唇角将其放在对方掌心,“我听他们说,你很胆小害羞,不好意思让他们帮忙量尺寸。所以,我来帮你了。”
“量尺寸可是个技术活,你放心,我是魔术师。”T挑唇微笑,“我的手指很好用。”
先前十数个乘务员拉着移动衣架接连而入,琳琅满目的各色衣裳看的虞荷眼花缭乱。
挑好出席宴会的衣裳后,则需要丈量尺寸,继而将尺寸送到裁缝手中,将衣服进行修改。
虞荷不好意思被那么多人盯着瞧,支吾着说他可以自己量。
他们能看出里昂对他的重视与宠爱,自然不会反驳。
但一个人很难收集到正确尺寸,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很难进行,加上一些位置比较特殊,最好还是交给专业的量衣师来处理。
T恰好来找裁缝改衣服,意外得知所有专业人士都被调到这里。
听说里昂带来一个漂亮的东方人,含糊不清与暧昧的说辞,成功让T对素未谋面的虞荷产生了兴趣。
毕竟里昂从未有过情人。
他们都是利益至上的赚钱工具,T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会让里昂心动?
若是没有记错,里昂还有一个已故的未婚妻。
让他好奇的人,正很郁闷地蔫着小脸蛋,满是不情不愿:“我自己量不可以吗?”
翘起的眼睫在眼下透出一道浓密阴影,很精致的长相,却因央求显得有些可怜,让人……
很想欺负。
T无情拒绝了他:“不可以。”
为了确保收集到的数据准确,室内必须保持充分明亮的光线,T将窗帘都拉到了极致,碧蓝天幕下的灿烂日光如瀑布照进透明窗内。
背对着窗户的虞荷只觉自己好似案板上的鱼,供人任意拿捏的同时,又没有还手的余地。
为了减少数据误差,虞荷只穿了打底与短裤,薄薄透气的衣料在强烈日光的照射下几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