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认真,像是将白丝弄破那样。
纤白手指无意划过白嫩软肤,在灯光下折射出引人遐想的光泽。
卡尔转过身,仓皇低头,不知为何,竟不敢再看。
卡尔也需要换衣服,但他不想让虞荷看到,久违的羞耻心源源不断从心底冒出,蠢蠢欲动地操控他的思想与行为。
虞荷听着卡尔的话,来到一个空房间。
房间内很黑,虞荷蹑手蹑脚地贴墙而走,小手怯生生地摸着墙,半天都没有找到开关。
凭借直觉与运气,摸到了沙发边缘,方才他的情绪紧绷,现在好不容易安全下来,松懈的他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一下坐到底的虞荷触电似的从沙发上弹起,因仓皇小腿磕到了茶几,刺痛自腿□□延而来,让他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虞荷疼得眼泪直冒,可又害怕得不敢发出声音,静到无声的黑暗环境,只余下带有哭腔声的小口呼吸。
低,急,且甜腻。
很容易引人遐想的声音。
清脆声落下,天花吊顶上的璀璨灯光照亮房间格局。
跌坐在地上抱着小腿无声掉眼泪的虞荷,正有些呆滞地仰头,看着沙发上逐渐坐起的西方男人。
等Ken坐直身后,他双腿自然朝两边岔开,阴影自然向前方侵袭,居高临下地笼罩住眼前衣衫不整的小可怜。
本就不长的裙角已经遮挡不住什么东西,乌黑发丝出溢出些白嫩软肤,眼尾晕红,湿漉漉润着。
像是被欺负哭了。
虞荷是真的很疼,小腿处已经泛起小块淤青。
可是他这样仰头看着男人掉眼泪的样子,只会让人产生误会。
Ken伸手摸了摸鼻子,这个动作让虞荷呆了呆,湿润的脸蛋马上涨红一片,似泡进了玫瑰花汁液。
西方人的鼻梁真的很高,Ken将五官的深邃感发挥到了极致,眉骨高得过分,鼻梁是很标准的直鼻。
以至于虞荷刚刚入座时,鼻梁不小心滑进的感觉异常强烈,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很疼吗?”Ken问。
不问还好,一问,虞荷更委屈了,小下巴高高抬起,灯光将他的可怜姿态照得更加楚楚。
“疼……”
他带着明显哭腔与颤音,“站不起来了,好痛。”
虞荷只来得及看见一双带有白手套的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抱起坐在了腿上。
心中酸涩小腿疼痛的情况下,虞荷委屈屈地把脸埋进男人胸口蹭蹭,还含糊不清地撒娇,说这里好黑,又说自己刚刚被吓到了。
受惊的他顾不上对方也只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只想哀哀寻求安慰。
甜腻的嗓音混着些哭腔,用亲昵姿态诉说自己的委屈,这样的画面好像只会出现在很亲近的关系之中。
他们是陌生人,按照常理来说这样会让人感到厌烦,可他做起来十分自然,也不会让人感到负担。
反而只让人想擦掉他的眼泪,低声细语哄他。
Ken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会让人把这张茶几撤掉,”他保证,“它以后都不会派上用场了。”
被哄着、被珍视对待的虞荷仰起头看Ken,泪水迷糊了他的视线,以至于他的表情有些迷糊。
Ken不知道为什么氛围突然变了味,但他们此刻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无人的小房间,昏暗的光线,一个穿着短裙的漂亮男孩,以及一个可以单手将他抱起的强大男人。
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又黏黏糊糊低头把脑袋扎了进去,也不说话,只是闷闷地哭。
好像真的很痛。
也是,茶几一角如此尖锐,尽管经过圆弧处理,被磕到仍是该很疼的。
但Ken没有随身带药膏的习惯,只能尽可能帮他缓解疼痛。
他真的很娇气,很喜欢被人哄着,Ken不过随便低声细语说了几句好听话,就让他心情明显好转。
等到哭声稍微弱下去一些,Ken又小心翼翼探进裙摆的褶皱阴影中。
他需要确定一件事。
果然。
刚刚被Ken鼻梁误伤到的地方,布料被戳得凹了下去,趁对方不注意,他自然地将其取出,将一切恢复如初。
Ken却有意外收获。
被纯白手套包裹住的指尖,竟被润成浅灰。
其实Ken不喜欢和人触碰。
可怀中的人还在缠人地抱他,因为小腿磕到,泣音声声道道,被衣物闷得模糊不清与断断续续。
Ken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突然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边角料。
皮筋在软肤上发出清脆弹声。
在褶皱阴影下,一小块肌肤泛起玫红,好像被用力拍打了一样。
尚在哭泣的人整个人一抖,继而抬起一张哭得湿红,却仍然摆出怒意的漂亮脸蛋。
第54章 客人
被弹的虞荷很生气。
虽然并不疼, 但位置比较特殊,加上他比较娇气怕痒,一点点碰都能产生很大反应。
他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只是翘起湿漉漉的眼睫用力看人, 眼底还含着点雾蒙蒙的水, 因为面颊鼓起显得腮帮愈发饱满, 唇珠也被抿得清晰可见。
就连唇下的小阴影都在用力表达生气。
尽管如此, 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无形透出的娇气感, 看起来真的很可爱。
Ken一手抚过他的后腰,一手轻点他泛粉的鼻尖, 因为这个动作,虞荷小脑袋往后靠了靠,表情变得更加委屈可怜。
“怎么?”Ken问, “生气了吗。”
虞荷哪敢说自己生气,摇了摇小脸蛋,将Ken还在戳他脸肉的不安分的手甩走, 像是猫咪甩开身上的水那般。
声线也轻轻软软,透着撒娇的黏人劲儿,“不要弹我, 都红了。”
生怕Ken不信, 细白手指勾起裙摆, 稍微掀起了点,努力让Ken看到被弹红的地方。
刹那Ken如遭电击, 谈吐呼吸都遭遇暂停, 大片晃眼的白中夹杂点异色, 好似新雪间掺入暧昧的粉。
若不是虞荷马上将自己捂好, 又摆出一副受欺负的可怜表情,Ken真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这里,做着引人误会的事。
可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
审讯目光无形上下扫视腿上的漂亮男孩,眼眶依旧湿红泛润,表情委委屈屈,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类型。
会不会是被骗了?
刚这么想着,虚掩的门被慌张推开,对方看起来岁数不大,可面容焦急,看见虞荷时刚松一口气,表情又紧绷了起来。
他们认识。
卡尔原本是让虞荷去空房间坐坐等他,可虞荷好像找错了房间,等他找到虞荷,虞荷竟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腿上。
发丝衣衫皆是凌乱不堪,极具侵略性的大掌竟恰好能覆住纤细后腰。
好在卡尔和Ken见过,和Ken解释道歉完后,又急忙看向虞荷。
虞荷也意识到一直坐在别人大腿上的自己有些丢人,撑着男人的胸口要下来,却被抱得很紧。
“还走得动吗?”他往小腿处的淤青看,“不是腿疼吗。”
“疼……”委屈巴巴撒娇,“你要抱我过去吗?”
卡尔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呆滞来形容。
最见鬼的是,“月光石”游艇上一向公私分明,且不沾□□有着性冷淡之称的副指挥Ken,竟真将虞荷抱了起来。
怕高的虞荷将Ken抱得很紧,肩膀无意识缩了缩,尽可能让自己贴近男人,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能够让他获得安全感。
把他送到入口后,Ken就将他放了下来,直到Ken离开,卡尔还回不过神来。
卡尔旁敲侧击,“你们刚刚……了吗?”
虞荷露出一个比较迷茫的表情。
卡尔扯了扯嘴角,他确实说得比较隐晦,马上将这种奇怪的思想抛出脑中。
刚刚虞荷也就消失了十分钟,就算真的做,Ken不可能十分钟完事吧。
卡尔让虞荷跟紧他,不要乱跑,在这里不能强迫,一切自愿。如果虞荷真的不愿意,没有人能逼迫他做点什么。
F区来了个很有钱的富商,知晓虞荷也缺钱,便拎着虞荷一起去了。
刚入座,这位富商就给在座的每位[鱼]打赏一千英镑,出手格外大方。
捏着钱的虞荷开心坏了,这钱也太好赚了。
卡尔很擅长交际,在人多的地方更是凸显了他的交际天赋,几位富商老板都与他侃侃而谈,他的学识储备也很广,不论什么话题都能接上。
在虞荷对面的小男生已经坐在富商的腿上,一口一个“老公”,哄得富商心花怒放,将一沓钱塞进男孩裙底,男孩又兴奋地去亲了富商好几口。
有几张钞票掉在地上,虞荷很想去捡,但又觉得难为情,还是忍住了。
他低头发呆,尽可能减低自己存在感。
这里人很多,且都是陌生面孔,氛围又吵又闹,时不时会传来荒唐大笑。
胆小的他一向很怕这些。
但虞荷还是被注意到了。
或许,他这样的长相很难不引起注意,只是他看起来就很胆小,气质也与这里格格不入,如误入狼群正被猛兽环伺的可口小点心。
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
最先坐在虞荷身边的是一个德州人,带有浓郁自信的德州口音,眉目深邃风流,灯光下的眼底暗色涌动。
“听说你叫虞荷是吗?很好听的名字。”他先是用蹩脚的中文打招呼。
虞荷没有说话,只是怯生生打量人。
太可爱了。
“虞荷。”这位德州富商缓慢用中文说道,继而用一种轻佻下流的语调调戏着,“I want to fuck you。”
周边议论声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各色视线齐齐聚集一方。
虞荷抬起颤抖的眼睫,耳边依旧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根本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虞荷只能看到大致口型,又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外国人能用中文喊自己,应该是在友善地打招呼吧?
又见对方一直在对他笑,虞荷就很乖巧地回答:“Thank you。”
德州富商怔怔,旋即拍着大腿放声大笑,又取过酒杯豪饮一口,用酒精压下翻涌的狂热。
再度落在虞荷面上的目光,已变得炽热而又火辣。
这个人,他势在必得。
德州富商主动提出玩游戏来活跃气氛。
他们玩的是人偶游戏,与国王游戏很像。一叠牌中有一张是人偶牌,一张是人偶师。
玩家分别开始抽卡,人偶需要听从人偶师的命令,完成相应的任务。若违抗命令,则需要进行惩罚。
惩罚也由人偶师而定。
虞荷比较胆小,但玩心很重,听说要玩游戏,眼睛都明亮了起来。
在场的人很多,他想,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抽中人偶牌的。
抽完牌后,虞荷一直不敢翻牌去看正面,而是探着小脑袋左顾右盼,先去看别人的牌。
一圈看下来,人偶师出现了,却没有出现人偶。
捏着纸牌的指尖不住收紧,指节逼出点月牙色,慢慢将纸牌翻了个面,小脸煞白。
他是人偶。
另一位来自加州的富商眉梢一挑,亮出自己的人偶师牌,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紧跟着,他缓步踱到虞荷身前,高大而又阴沉的黑影自前方罩住了沙发上的人。
中指与食指夹着枚纸牌,缓慢地挑起纤细的下巴,这也让这张精致面孔更好呈现在眼前。
他好像真的很害怕,嘴唇紧抿,小扇子般的黑睫飞速颤动,好像受到极大惊吓。
夹着的纸牌随之缓缓下滑,纸牌一角从喉结往下,最后塞进了领口缝隙。
漂亮澄澈的眼睛逐渐湿润,仿佛即将被吓哭。
Asa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人,他弯下了腰,偏头微微一笑,“只穿了一件吗?”
“……嗯。”眼神哀哀,带有乞求。
“我要开始下达命令了,漂亮的小人偶。”
Asa轻笑一声,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说,“脱掉一件衣服。”
他的视线往下,落在性感的短裙上,“哪件都可以。”
……
虞荷真的要感谢卡尔,若不是卡尔,他现在就要光着在这儿了。
这群富商表情郁闷,看着沙发上的及膝白丝,莫名不爽。
但游戏还在继续,只要人还在这里,他们总有办法让虞荷进套。
果不其然,虞荷再一次抽中了人偶牌,而这一次的人偶师,提出了与Asa一样的命令。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管理人员的注意,深邃的紫罗兰眼眸一扫众人,最终落在委屈低头的虞荷身上。
Ken问,“怎么回事?”
他们解释,“我们在正常玩游戏,只是他有点害羞。”
在这里,只要不是强迫,一切都是合法自愿。
Ken应该离开的,但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紧锁自己不放,好似在哀求他不要走一样。
……为什么要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Ken微颔首,这里并不是他的主要管辖区域,正欲离开,小指却被软绵绵的触感裹住。
转瞬即逝的触感仿若蜻蜓点水,虽然轻巧,却无法避免在湖面上荡开阵阵涟漪。
Ken转回过身,自然挡在虞荷面前,立体眉骨下的紫罗兰眼眸神秘而又幽远。他薄唇微动,“什么游戏?”
了解过程后,Ken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他的五官过于深邃,且身材高大,矗立在灯红酒绿中,莫名有一种危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