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样子冰寒无比,透露生人勿进的凉意,投来的视线中带有厌恶与反感,好像在说——怎么又是你。
“这次也是来找凌澜的吗?我们刚刚下课,正要去吃饭,要不要一起?”
提到吃饭虞荷就来劲儿了,但凌澜眼神太冷,和凌澜坐一块吃饭也没胃口,于是摇头:“你们吃吧。”
没过多久,方才邀他一同吃饭的学弟行色匆匆跑来,见到他如见到救命稻草:“学长,你快让那群人停下吧!凌澜快被打死了!”
?凌澜要被打死了?
那虞荷得去看看。
校园内的医务室狭小又安静,纯白透光的屏风后,凌澜正头裹纱布地躺在那里。
见惯凌澜不近人情的冷面,突然看见凌澜如此脆弱病态的一面,虞荷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学长,你快跟你哥说说情吧。你哥误会了,他以为凌澜中午拒绝你,特地来找他麻烦。”小学弟想起不久前的混乱场面依旧发怵。
嗯??
他哥?
虞荷越来越晕乎了,正在假寐的凌澜猝然睁开眼,让叽叽喳喳的小学弟出去。
满是消毒水气息的医务室再度安静了下来,虞荷也想走,转身到一半,凌澜那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传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说过,我对你这样的小男生没兴趣。”
“不要缠着我,也不要再让你的人来烦我。”
凌澜是不是还没睡醒!
有些生气地转过身,说出的话却不受控制:“要是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哥就会放过你。”
他还说:“我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强扭的瓜不甜,”凌澜神情淡漠且决绝,“我不会喜欢你的。”
虞荷:……
什么啊,他要晕了。
隐约察觉到不对,虞荷扭头要走,步子的方向却是朝着病床前进。
身体像是被第二个人掌控,虞荷将鞋子脱了,想要爬上床。
凌澜面色大变:“学长,你自重!”
虞荷也吓到,他在做什么?
他也想要远离床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折腿坐在凌澜的大腿上。
是做梦吗?
现在是夏天,短款校服将纤细白嫩的腿展露无遗,凌澜可以清晰感受到贴在自己手背的温热。
奇异的红迅速霸占凌澜面部,他越是后退,虞荷越是逼近,最后,背抵墙退无可退。
医务室里没有开冷气,滚烫的汗水顺着凌澜额前流到下巴,最后滴在虞荷卷翘的睫毛上。
随着黑睫颤动,从他身上流下的汗水遽然滴落,淌在虞荷被压出软肉的大腿里侧。
凌澜在这里浑身僵硬,好像呼吸都不会了。虞荷却黏糊糊地将手臂搂了上来,很轻佻地说:“我哪里重了?”
浑身肌肉都要僵化,凌澜逼迫自己扭过头,躲过这个强制的吻,神情又是隐忍又是抗拒。
他这副抵死不从的样子,像极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也像被强行掳进后宫,被迫臣服君王权威的妃子。
也确实是。
虞荷仗着哥哥是混混老大,仗着自己是前辈,动用各种手段逼迫他。
脸颊被柔软的东西碰了碰,这位仗势欺人的学长,正软软糯糯地在他耳边撒娇:“亲亲我嘛,学弟。”
“你不想亲亲我吗?”
“我最喜欢你了。”
虞荷央求着,“求求你了,亲亲我吧。”
这、这是什么梦啊!
羞愤的心情让虞荷只想将脸埋进被子里。
而凌澜一脸决然。
他低头,虞荷白皙细腻的小腿绷得很紧,淡淡青色血管从透白皮肤底下漫上来,似一幅雅致的山水画。
凌澜厉声警告对方不要太过分,手指却碰到虞荷的脚背,引得他小小呜咽。
又低又糯,好像是从喉间发出的忍耐过后的轻音。
早就听说这个学长手段高强,只要被他看中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果然不假。
仅听着看着,凌澜就口干舌燥。
那些羞耻的话从口中说出,让虞荷脸上几乎烧起。
突然,奇异的控制突然消失,他忙不迭要爬下床,却被炙热的手掌桎梏住腰身。
天旋地转之下,二人已交换位置。
医务室单人床空间有限,刚好能容纳一人躺在上面。
惊慌失措地看着不断逼近的年轻人,虞荷伸手去格挡,软绵绵的手却被单手包住,继而亲密无间地贴在他们之间。
从前对学长从未有过好脸色的冷酷学弟,此刻呼吸错乱,双目沉沉地锁着身下人。
平日冷峻的脸染上欲色潮红,黑沉沉的眸子显得更加凶狠,仿佛下一秒就会将猎物吞掉。
这梦境也太真实了,对方身上满溢的热度,以及抵开自己膝盖的力度,都强势到让人无可忽视。
狠下心来掐自己,可疼痛无法挣脱梦境,反而让对方越逼越近,顺势抬高他的一条腿。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胆小的他根本搞不清状况。
被吓得小脸呆滞的样子,取悦到凌澜,粗糙指腹缓慢按压底下瓷白肌肤,直至颈侧被磨出瑰红色彩。
感觉太过于逼真,根本不像梦境,但是这一切过于荒唐,也只能用梦境来解释。
即使在梦中,虞荷也害怕做这样的事,慌乱想跑,却被更加强势地困住。
“不是一直想要我这样对你吗?”
“不是喜欢我吗?”
他说,“哭什么。”
凌澜即将得逞时,四面八方的场景骤然扭曲,似烈日下的冰淇淋向下融化,最后化作虚无。
隔壁寝室的床铺上,凌澜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到四周熟悉的环境,冷面懊恼又薄怒,低骂道:“操。”
就差一点。
第20章 偷吃
“不要……”
“……不要咬我了。”
起初对床只是传来被单窸窣的声音,偶有梦呓,可越到后头,越不对劲。
因为方才的裤子被浸湿,且夏欢野带有私心,他谎称自己没衣服,让虞荷只穿沾有他气息的白衬衫入睡。
虞荷并没有多想,他这段时间确实让夏欢野破费很多,一晚没有裤子穿,没什么的。
他很容易知足。
夏欢野来到虞荷床边,侧身的衣角上卷,中央依旧有所遮盖,赤着的双腿一览无遗,如同落雪一般。
双膝并在一起摩蹭,圆润地翘起,不免露出几分春色。
夏欢野失了神,什么时候俯过身都不知晓,等他反应过来,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巴掌。
虞荷小脸红红地瞪视他,满是委屈的控诉:“你混蛋!”
“你、你怎么可以……”
虞荷几乎是要被欺负哭的样子,“我还在睡觉!”
因为刚睡醒,这巴掌软绵绵的,连点印子都没给夏欢野留下。
更让他在意的,是虞荷的话。
原来是做梦了。
还是这种梦。
夏欢野当然开心,他是这种梦的主角,也就说明虞荷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有句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还梦见什么了?”他笑问。
虞荷很生气地推开夏欢野递来的手,“不要用做梦来骗我,我又不是笨蛋!”
本就宽大的男士衬衫在该举动下,露出白嫩泛粉的肩头,锁骨深而精致,带有青涩且诱人的曲线。
夏欢野逐渐感到不对劲,半哄着把虞荷翻了过来。
他的皮肤很嫩,稍微用力点都会留下印子,尖尖上还有自己不久前留下的浅印。
夏欢野的脸色骤然沉降。
在浅印之上,还有刺目的不规则齿痕,那细致密布的样子,完全可以看出,当时的人是多么沉迷。
更让夏欢野愠怒的,是对方的挑衅行为。
在他留下的痕迹上,叠加新的印记,还是以更加鲜艳的色彩,以及更加亲密的方式。
比起挑衅,更像下战书。
现在虞荷已经有些清醒了,察觉到方才自己动手打人,小脸蛋又悔又忧。
飞速打量夏欢野一眼,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又委委屈屈地钻了过去。
“好可怕……”
“是被吓醒的吗?”
“嗯,”虞荷可怜地点点头,“要抱着睡。”
有人在夏欢野眼皮子底下做坏事,他当然要把人盯好,长臂搂过虞荷,顺势一起躺下:“那就抱着睡。”
“不要偷偷放开我……”
说这话时委屈又可怜,好像是被抛弃的被淋湿的宠物。
虞荷一直知道,等他睡着后,夏欢野就会走。
“会一直抱着你。”
夏欢野将他抱得很紧,“不会放开你。”
……
夏欢野问虞荷做梦的具体地点,他支吾半天不肯说,最后还是带夏欢野去了学校医务室。
梦中的校园与所处校园环境高度相似,医务室墙角的小摆件都是一比一复刻。
“梦到了什么?”夏欢野问他,“可以重演给我看吗?”
当然不行。
先不说那梦有多荒唐,梦境主角可是凌澜。
虞荷总不能把凌澜抓过来,当着夏欢野的面重演吧……
虞荷忐忑的还有一件事。
他从未听其他玩家提过鬼怪,好像只有他会撞鬼,也只有他一个人是灵异本。
“这里会不会有鬼呀?那种,能钻进梦里的鬼?”
虞荷有些难以启齿,“我昨天做的梦好奇怪……”
不等夏欢野继续问,被推开的门外传来好奇询问:“什么梦?”
虞荷有些慌张地看了过去,是林景雪,而林景雪的出现,意味凌澜也会出现。
果不其然,在俊容温和的青年身边,凌澜不近人情的眼神淡淡扫来。
他看人时总带有居高临下的乜视,在林景雪温柔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冷酷。
他们同夏欢野隔空对视,算是打过招呼,自然而然地坐在虞荷的对面。
林景雪又温笑着问:“你好像很害怕,发生什么事了吗?”
“学校里有鬼,”虞荷不想说得太具体,“我撞见好几次了。”
林景雪“唔”了一声,身体前倾,手肘搭在桌面上,轮廓柔和的脸庞埋进宽大掌心。
骨骼分明的手指富有节奏感地在颧骨敲打,他问,“会不会只是鬼压床?或者是,噩梦。”
这是比较合理的说法。
他们都知道虞荷胆子小,也许会风声鹤唳,放大自己的恐惧,而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是!”虞荷抿抿嘴唇,长而卷翘的羽睫在细细颤抖,又如摇摇欲坠的蝶翼,“它……有碰我。”
清晨虞荷照镜子的时候,腰、腿、胸口都有印子,都是凭空出现的。
不可能是夏欢野。要是夏欢野吵他睡觉,他肯定会惊醒。
林景雪二人同时看向夏欢野,带有严厉指责。
“不是我。”夏欢野倒是想。
气氛无端冷了下来,林景雪在和缓氛围。
“那只鬼之前还把我拉进柜子里,一直捂着我嘴巴,不让我说话。”虞荷还说,“它帮我疗过伤。”
听前面,他们面色凝重;听后面,面色微妙。
虞荷可能真的出现幻觉了。
灵异本的鬼怪有多难缠,他们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有鬼会帮玩家疗伤。
又不是做慈善。
虽然三人都在安慰他,但虞荷对情绪感知很敏锐,能感觉到他们的敷衍。
他们不相信他说的话。
凌澜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怎么碰的?”
今天天气很好,窗外阳光照得室内明亮。
虞荷今天穿了一件制服与短裤,蓝白配色显得他青春又元气。
将手探进衣摆胡乱示范了几下,他含糊道:“就这样。”
他们说:“具体点。”
也许是他们的表情过于凝肃,仿佛在进行学术探讨那样认真,虞荷竟觉得,他们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才让他具体点的。
慢慢把手伸进去,胸口鼓起一块,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手指动作,是如何把衣服撑起来的。
蓝白制服被手臂绞起,露出大片如新雪白皙的肌肤,细白手指搓揉时还在惊惧地颤抖,好像能透过衣料印出的起伏看到内里。
露出的肌肤迅速泛起不规则的薄粉,印在一手可握的腰肢上。
直至衣摆被按回去,他们都无法回神。
虞荷的腰窄细,但肉很软,视力极好的他们能看清那团软肉是如何被揉捏对待,以什么样的速度泛起粉潮。
“我动不了,但它一直在骚扰我。”
他们的视线带有温度,虞荷不敢与他们对视,“像这样子。”
凌澜的目光炙热到好像要灼穿他,“舒服吗。”
虞荷怔怔。
“舒服吗。”凌澜固执地问,“被这么碰。”
想到梦中凌澜对他做的过分事,虞荷脸也跟着红起来,又凶又气:“难受!”
“难受死了,”眼睛被气出一点水汽,湿哒哒粘在睫毛上,“很讨厌,特别讨厌!”
刻意将声音分贝放高,可乌泱泱的眼睛闪烁水光,小手哆嗦揪住衣角的样子,实在没有威慑力。
“胡说,”凌澜皱着眉头,声线冰冷依旧,却并非没有温度,“怎么可能不舒服。”
凌澜的态度让虞荷懵了。
怔怔对上那双幽蓝眼眸,好似氤氲风暴的危险之态,遽然将虞荷的记忆拉回昨夜。
腮肉迅速泛起红潮,那些过分的事被一件件回忆起来,让他动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