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遇到天阴,将一群放在一起斗蛊,逼着彼此分食师兄弟。折磨崩溃人的人格,以此为乐。
而栖梧就这那个变态的教导下,变成另外一个疯子。
此间种种,天阴即是成就者,也是毁灭者。
而重活一次,不管为着仙器,还是为着私仇,天阴非死不可。
栖梧指尖在石壁上留下重重的纹路,一脸阴沉的往前走着。
只见栖梧往前走着,到了洞穴前方忽然停下脚步,他们随后的五人望着前方看。
忽然见到前方地界忽然宽阔,可是已经没有了路,只剩下一个塌陷的深渊,正正方方的。这个洞穴仿佛被人从山顶往下正正的切开。十几丈外,可见另外一个洞口衔接。
而在他们面前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头顶上看不到边际,也是乌黑一片。
这横断的深渊上,有几块漂浮的玉石,仿佛就是通往前方隧道的路。
只是那玉石虚虚实实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一踩上就沉下。或者是一踩上就触发什么机关。
而且那玉石路上两面石壁,仿佛是人为打磨过一样,看上去就有利箭会射出来。
如何走,就是难题。
栖梧神色冰冷,眼里一沉,怀里拿出一方玉埙。沉沉的指着藤维也道。
“你,去破阵。”
藤维也微微一愣。
“我?我怎么知道怎么....”
栖梧严肃的吹起玉埙,声音凄凉传了出来,那藤维也听了乐曲,便忽然身子一阵激灵。
随后身子不自然的站直,面上呆滞,眼里没有了焦距。
京坤面色微震,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干嘛?你操控了他的身体?!你快放开他。”
他正欲上前,却发现一道强大的结界挡着他,丝毫前进不得。
他们剩下四人,在那层薄薄但强大的结界里,便与栖梧和藤维也隔开。
那四人面色焦急,却没有办法。
叶初霁心头一凛,那栖梧,是打算控制藤维也去破阵,这样自己就不会受到什么损伤。
好阴狠!怪不得师兄要劝他们赶紧回去。
那藤维也无知无觉,随着乐曲控制,拿出断尘宝剑,一个飞身,便踏到了漂浮的玉石之上。
人刚一触到,两边的石墙上机关打开,便是漫天细小的飞针带着破灭之势飞来,密密麻麻的每一根都是沾满了绿光。
藤维也身在其中,便手里剑光大放,人剑合一,对着这针雨攻势。疾如风般施起剑诀,浑身上下灵光暴涨。厚厚裹着一层灵光,将那些钢针全部飞弹开来。
叶初霁异常惊讶,那些招数,那些灵力,大大超出了藤维也可以施展的范围。那起码得是合体期的修为了!
那栖梧的乐曲威力,可以给藤维也施加灵力!?
不可能的,他自己也是乐修,他能把灵力施加在鲤追身上,可是不能把修为放到人身上,不能有这种法术的。
不过,可以逆转过来,若是灵兽,可以通过乐曲反馈到人身上。
只是这栖梧.....
随后,藤维也几道剑光,就将那机关法阵毁个干净,最后无知无觉的回到栖梧身边站好。
栖梧面色阴冷的微微一笑。
结界解开,闻人厄焦急的冲上前查看,那木头一样的人好像变成一具傀儡。
可是那手脚上,分明滴着血,但是他面无表情,毫无察觉。
闻人厄心疼的给他上药包扎,给他喂解毒的丹药。同时气愤的看向栖梧道。
“你做的太过分了,赶紧给他解开,你听到没有。”
京坤看着栖梧神色不悦的看过来,急忙拉下那闻人厄道。
“你冷静点,你不看那是谁,还敢来撒泼。”
闻人厄气的挣开京坤的拉扯,怒道。
“我不管,你赶紧给他解开,你听到没有!”
栖梧淡淡一笑,玉埙吹了个音调。
那藤维也就拿起剑,对着闻人厄发起攻势。那剑,刺的又快又准。
京坤怕就怕如此,急忙上前求情道。
“他还是个孩子,你快放过他。”
叶初霁楞楞的看着他们忽然间如此相杀,心里开始惊恐,那栖梧那般性子不好。他们之前也是误解太多了,那般修为高,地位重的人,如何是好脾气的。
他们几人确实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不听劝阻,来跟着栖梧冒险。
栖梧对着京坤的求情,漠然置之。
而闻人厄在那木偶人的攻势下,用了好多保命的符篆,一口破骂道。
“你等着瞧,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你可知,我父亲是谁吗?”
栖梧神色淡淡,是谁都无所谓,这整个临云界,他已经没有敌手了。月华之镜与镇灵之剑在手,宿千阳都不是他的敌手,谁的威胁还能看在他心里?再说那合欢宗,现在已经不弱于谁。他与师姐联手,天下无敌。
他淡淡的又下了个指挥,先剁那小子一只手再说。
京坤见形势不妙,连忙上前制止。
叶初霁眼睛睁得浑圆,见那断尘剑灵光大放,便是要刺中那闻人厄,而他手里的保命符已经用完。
京坤赶不上阻止那极快一剑。
电花火石之间,那断尘寒意森森的刺上,看着便是要血流如注。
叶初霁狠狠的闭上眼,不欲再看。
剑光一个激荡,闻人厄身上忽然出现一阵绿色强光,温润的力量化解了剑光。而两个力量过于强劲,碰撞一起,闻人厄立马倒地昏迷过去。
藤维也手心一震,便匆匆退回去,站到栖梧身边。
栖梧便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冷冷的笑起来。
那快意的笑声,带着几分阴狠,如同魔鬼在低语,咯咯咯的在漆黑的洞穴里面回荡。
那京坤被那声音硌的心里发慌。
但最终,他忍不住问了,带着怯懦的步子。
“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对不对!”
栖梧淡淡的笑着,暗叹世界真小,真是妙啊,怪不得那藤维也前世要杀光炎谷的人。
而且现如今,他们两个还是相亲相爱的师兄弟,妙啊,栖梧很喜欢看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
“万兽谷的灵泉暖玉,看来,那能驱动三个合体期高手,又灭掉的强大势力不用找了。这不是近在眼前吗?”
京坤心里一沉,背后丝丝凉凉的,看着那冷笑的栖梧,不可置信道。
“你....你是说。”
栖梧牵起嘲讽的嘴角,冷声道。
“你还要我讲的多明白,那万兽村死绝,背后的缘由,就是那炎谷闻人家。为的就是要取这灵泉暖玉给他治病,怪不得这个小子,身为祭人,却可以健康的活到那么大。那闻人家,也是花了大功夫的。”
京坤愣的后退几步,脸色苍白的吓人。
栖梧浅笑,这个根本无法反驳。
因为很多事实摆在眼前,都串联在一起。
例如,那取宝玉的时间为何如此焦急,为何不等人群散了再来寻找,非得杀掉在场所有人。
那是因为当时闻人厄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奄奄一息,昏迷着。祭人本身就是神魂不稳,再不用药,只怕就是要死了。
所以当时无法,只得取了暖玉。然后杀了所有的目击证人。再把杀手干掉,最后没有半点线索。
而他一回去剑宗,那闻人厄便好的那般迅速。而且神魂稳了那么多,那是有暖玉护着养着他的身体啊。
这样一来,根本就确认了,杀藤维也全家的凶手,就是炎谷闻人家。不然其他人没有这个动机,也没有这个实力。
而这个起因,仿佛也是栖梧,若不是栖梧吓了闻人厄,便不会有抢夺灵玉的事情。但是就算没有栖梧,也会有别的事情,也会导致闻人厄魂魄不稳,最后也是要抢夺灵玉。
正当京坤和叶初霁鲤追满脸惶恐的想着这个事情,栖梧淡淡出声,十分像看好戏的心情的问了句。
“好了,问你们个问题,他们醒来什么都不知道,而你们,是都知道的。这个用剑的小子,天天在找仇敌,那么,你们会告诉他们吗?”
说着,异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笑。
叶初霁和京坤看着栖梧那盈盈一笑,眼眶里都带着笑意,忽然间满脸是汗,脑袋轰然炸开。
栖梧看着他们神情痛苦,心里十分高兴,这一出戏,当真值得。他满脸堆笑,带着满怀的阴狠诅咒道。
“你们可要活长点,我等着看你们的好戏。你们是好人,对吧,所以你们良心就是要会被这种事情折磨的。活久点吧,我要看着你们日日被这种事情痛苦烦恼,我等着看你们最后的结局。”
说着,便洒下一道冰桥,横过那深渊断谷。
那藤维也紧跟在他后面。
京坤与叶初霁,看着地上睡着的闻人厄,在那漆黑阴森的洞穴里站着,明明没有风,却觉得背后深寒刺骨,他们震惊的久久不能回复,如被雷劈过,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第65章 极欲之眼四
栖梧十分满意的望着前方结界临近告破,而他所利用的人一个个倒在地上。他一脸喜悦的望着那高大的人无力瘫软在地上,脸上表情错愕悲凄,仿佛在怀疑人生,满脸苦涩的笑意。
那人看着地上重伤昏迷的四个师弟们的身体,仰着卧着,伤情惨重。他坐在他们其中,脸上表情痛苦的纠在一起。
栖梧方才操控了他们四人,让他们去破阵。而破阵的代价,就是这样伤痕累累。
而栖梧毫发无伤的站在身后,一脸恣意的欣赏他的痛苦,他的挣扎。栖梧嫌他麻烦,将他堵在结界外,而又完整的让京坤看到他的师弟们,是怎么被利用,被迫害的。那高大的男人只能在栖梧的结界外拼命的拍击,拼命的求饶。只凭半步出窍的实力,根本连破都破不开。
然而栖梧不曾理会,只是盈盈一笑,看他表情那样难受,更觉得有趣了。
最后见他一脸颓然的坐在那几个重伤的人中间,栖梧仿佛笑的更欢了。恣意高高在上的晃着血色的衣摆走到他面前,大力抓起他的下巴,欣赏起那张悲戚到没有表情的脸,那眼里满是红丝,蕴藏着破碎的光,明明灭灭的碎在其中。
他这样的表情,栖梧喜欢极了。
那人十分痛苦的问了声。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问了那么多次了,还不是一样的答案。
栖梧笑的完美无瑕,一如既往道。
“说了啊,好玩。”
那婉转的声音,那得意的面容,生生刺进京坤心里,豁然一道巨大的创口,流出鲜红的血来。
栖梧冷冷的看着那高大的汉子悲戚的坐在地面上,脸上一时哭,一时笑,眼里闪烁着忧伤的光,一直凝望着他。
栖梧心里有点疑惑,为何是如此的神情。接着,他便看到那京坤头上的道印,明明灭灭,一亮一暗,接着身上修为迅速的跌落下去。
栖梧更加皱起眉头,这是为何?
折磨他,还能让他质疑自己的道心,境界跌落?
这道心质疑,便是意志开始不坚定的时候,轻则境界跌落,重则道印消失,得掉好几个境界,最后得重新择道。
这小子的道心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般说来,有情道都是怀疑自身是不是没有那么善良那么伟大才会有这种类似情况。
这小子,为何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出质疑道心的岔子。
栖梧微微发愣的时候,那高大的人站了起来,发出一个破碎的笑容,悲戚沙哑的声音问道。
“下一个该是我了吗?为什么你不来利用我?我怎么样都可以,我死了也可以,别动他们!”
栖梧看着那人威势,好像还是头一次见他对着自己那么发脾气,那人威势在前。如同一只咆哮的狮子,颇为震撼人心。
那一瞬间,栖梧梦回前世,那咄咄逼人的闫帝又在眼前。
随着他一时发愣,对面的人神情变化,一时声音微涩软下来道。
“栖梧,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从来不杀我。你有很多很多机会要杀我,为何没有杀。”
栖梧愣的更厉害,眉头微微皱起。
那人不知不觉又走近几步,高大壮硕的人走起路来带着风雷之势,仿佛地面都抖了几抖。
他压迫上来,眼里灼灼火光,笃定的问道。
“你.....舍不得杀我,对吗?”
栖梧一时口瞪口呆,不明白这情态发展。刚刚不是好好的吗?不是在满脸痛苦的,他在哭,自己在笑,为何一瞬间变成如此?
“你能不能好好保持你痛苦的表情,年轻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一点持久性都没有。来,再继续刚才的,你接着痛苦,我不打扰你。”
那高大的人狠狠的咬了咬牙,眼里恨恨。但是他眼里坚定,不打算放过栖梧那个问题。嘴里音量拔高了些。
“栖梧,我问你,你是不是不舍得杀我!”
那高大的人压迫起人来,带着踏破虚空的声势。栖梧异常惊讶,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敢如此和自己说话。他楞楞出声道。
“你有没有搞清你现在的情势,你...”
你几个师弟都躺着地上,你该痛苦求饶,求放过你。或者一路高亢的责骂我,说我道德败坏,说我不是个人。
这才是符合他们两个人的立场的对话。
那高大的人显然不耐烦,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阴森,狠狠打断他的话,对着他的逃避,很是不悦,一字一句高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