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继续着,既然对神灵有所祈求,祭祀神灵就理应拿出最好的东西祭献,以博得神灵的欢心,为了讨好万物之灵,祭台上的祭品种类多种多样,丰盛的食物、玉帛、人牲等,丰厚的祭品采用了不同的处理方式,燔烧的、灌注的、埋在盆里的、悬在架上的,这是分别用来祭天、地、山、水。
人牲就是以人为祭祀品,人是神最受欢迎的牺牲之物,人祭是百年前原始宗教祭祀活动中的最高形式的献祭,方炎生知道神都就是推崇这种献祭。
台下的百姓,进入了白热化那些神情百态,虔诚的,痴迷的,面对神灵一定要发自内心的恭敬,祭神时要相信神灵的存在,内心如若不相信神灵的存在,就无法与神灵沟通,如此祭祀便没有什么意义。所以,祭祀的原则是“敬享”、“贵诚”。祭祀贵在态度的诚敬,而不在于祭品丰俭,万物有灵神崇拜,人民的祭祀对象向来是随之增多,但是天、地、人,众多的神灵可以分为天神、人鬼和地祗,在人看来,天是世界万物的创造者,是万物之父。它控制着万物的生死祸福,甚至能让人间的改朝换代,百姓对它望而生畏,自然产生了对它的崇拜和祭祀,但玄屿却只尊崇一个麦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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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祭天典礼,祭女演礼,御膳斋戒,帝皇上香,臣人行礼,最后庆成,此时项仪程,正式是祭祀启时,申屠柞吾起身迎帝神,他让寺人们扶起走向祭坛,他语话轩昂像吐千丈凌云之志气说了几句祝词,伸手奠玉帛,又进俎,流水般的行了初献礼,行亚献礼,最后行终献礼,寺人撤馔,又送帝神,望燎,这过程冗长,礼仪繁缛,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每个祭祀环节,都有歌舞伎町。
李竭南看方炎生无聊得都快睡下去了,然而祭祀已经结束了,帝王是要带群臣摆驾回宫,开斋戒之宴,申屠柞吾被人拥护着上了辇车,李竭南喊了声方炎生,方炎生便打起精神跟上,两人随之上车,百姓高唿着祝词,皇亲国戚官家们浩浩荡荡的开始回程,高坛上万香之烟直上青云。
回到皇宫之中,说是斋戒之宴却是荤素皆有,香焚宝鼎,清明殿中,御座描盘龙走凤,华筵上君臣共乐,文武官同欢而悦,宴席上宫女一一端上稀肴,有玉脍切银丝,细茶烹玉蕊,七珍嵌箸,八宝装匙,红丝玛璃又马乳羊羔,杯盏浅装瑶池玉液,殿内金花翠叶而飞,有女仙音唱新词,礼部侍女在一旁吹弹着歌曲,高位上申屠柞吾扫视群臣,在经过方炎生那处时脸色有些发黑,李竭南居然把这人也带了上来。
宴会后的第二天申屠柞吾突然宣李竭南进宫,李竭南早有察觉帝王之意,去蓟州那是意料之中,只是申屠柞吾还是令他失望。
申屠柞吾说“蓟州之案越发严峻了这是第几个官员暴毙。这其中是不是有鬼鸽手笔朕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探查,朕信不过他人所有想让你帮我,朕会派魏文群与你同去的。”
他应了句:“好”
启程之日,梦中梦,到底是谁在觊觎书阁中的东西呢?
夜晚的闹市,两人之间,是他还有方炎生。
“方才在车上嚷着饿,现在又是做什么?”
“阿娘带我逛过,我想你带我逛。”四周喧哗,身旁之人耳中一句。
“你想阿娘了?我又不是你阿娘,我也没奶给喝。”
“我不喝奶,你也没奶,阿娘说逛街跟喜欢的人逛会很开心,你不开心吗?”
“开心。”
“公子,我们被包围了。”
“你们护住方炎生。”
“我想要你,只要你。”
“你懂什么欢喜不欢喜,爱与不爱。”
“喜欢就是喜欢不是吗?那你懂什么是情爱一个人?”
“不懂也不想懂,累赘之情,如是而已。我们回去罢了。”
烛火摇曳,墙影两人相叠,也是他和方炎生。
那方炎生抬手轻抚他的眉又紧抱他“我想要你,还有这江山易主。”
“你都忘了。”
“忘了什么?”
“姣女城和我。”
当仇恨占据所有心智,无法恢复理性的时候,人往往就会转化为鬼,即为般若,般若是他。
很多次,李竭南都有种模煳朦胧之意,不知方才突然想起的事情还是就刚刚经历过的,到底是不是他真的经历过又或者这一切就是梦境。
总是把梦境和现实混淆,可是,梦境和现实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突然有人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很熟悉的他说:说不定你的梦境就是现实,而你经历的现实就是你的梦境呢?没什么难以转化,李竭南你怎能确定你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里了?说不定,你在现实里做过的你在梦境里想起的,你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你在做的梦,梦里的你躺下了,然后你就醒了你,此刻是在梦境还是现实里?你醒了吗?李竭南。”
李竭南不明白这种状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好像抗拒得接受不了,那么他会这样想吗?他内心在想这是一个梦吧,当然是!
那个声音又出来了,在他耳旁像风一样唿的吹着。
“不是,现实会是很残酷的,梦里不是真的,李竭南别这样在自说自话了,慢慢的接受现实吧。”
“闭嘴!”反驳的是他。
对李竭南来说,人的一生真的挺短的,晃眼就过去十几年了,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告诉他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人生的每一步该怎么走,但如果有人告诉他或者要求他的话,他大概是不会妥协的,他的人生他该怎么走,每一步怎么算计好像就是为了追逐一点在意的东西,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是梦是醒都是他自己的事吧,索然无味了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一个人还是什么东西,内心空荡得被灌入了空气,一下子涨满溢出就没了。
“你的梦,也许正是现实。。。”
“你是谁?”
“我是你,他等你很久了。”
“谁在等我?”
熟悉的一幕幕,他这是在做梦么?谁要等他?
“治他?凌犴你中毒了,该治治自己。”
“世态炎凉皆为水月镜花,需从何来,去向何处。有根必有果,醒不醒皆有他,你何必执着?”
“我说救他!”方炎生冷着脸。
卿烟亦叹息一声:“把他带进去吧。”
方炎生把人放在床榻上,卿烟亦上前给李竭南把脉,神色有些复杂和不可思议“他的雪渐毒进入心穴了,我可以把他去毒,梦魇心魔还得由他自己来。”
所谓心魔,不就是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这心魔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的理智、也可以历练人的意志,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卿烟亦看着方炎生有些无声的歇斯底里,忍不住开口:“傻孩子你这般,又是同生不同死?”
卿知礼带着傅忘断回来了,其实他爹已经看过李竭南了,如何根本就不需要他了,奈何傅忘断这家伙硬是要去看看,像没死心一般,他再三再四的警告也没能把人拉住,只好带着人去了,入门就看到方炎生了,傅忘断正想上前看看李竭南就被方炎生挥了出去。
傅忘断从地上起来,指着方炎生大怒:“你别以为你是阎王我就怕你!你以为你是李竭南的谁?骗子!你就是一个骗他的骗子!”
方炎生听到他的话,脸色心中的愤怒如脱缰的野马不断奔腾,在一瞬间,他像要彻底爆发。
卿知礼一禀,一把将傅忘断拉过:“傅忘断闭嘴吧你,你懂什么,瞎嚷嚷。”
“难道我有说错了?你。。。”卿知礼还没等他说完,就将人打晕了,他抗起傅忘断离去。
过了两天后,卿知礼奉命过来劝解方炎生,其实他们都知道根本无人能劝得了,他进门看到方炎生依旧是那个姿势。
此时方炎生坐在床榻边,看着李竭南闭着眼,他面色本来就非常苍白如今却更加不似真人了,唿吸又十分的微弱,他比以前更瘦了,突然李竭南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方炎生一怔连忙抓住他的手,李竭南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在承受巨大的折磨。
“怎么回事!”方炎生冲着一旁的卿知礼大吼,他几日的沉默化作此时的一句嘶吼。
卿知礼打开白素扇子,看着眼前为了心爱之人不修边幅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很是憔悴,但那双赤红的鹰眼凌厉依然存在:“他梦魇,醒不醒得来,全靠自己,就像你当初经历九重劫难塔的心战一般,楼主你该休息了。”
“给我看看他!”
“楼主,你该认清现实。”卿知礼说着残忍的话,他完全不会顾及方炎生的心情,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根本就治不了还叫他来,找事情?
方炎生有些抓狂般,看着李竭南痛苦他却无能为力,此时的感受就像回到日的望安城,他眼角有些发红和湿润。
卿知礼轻轻的掩门出去,傅忘断一个闪身把他勒走,卿知礼合起扇死劲的拍他的手:“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傅忘断闻言大惊,也忘了自己想干什么来着推开卿知礼,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滚你丫的,你怎么还成我的奸夫了?要不要脸???”
卿知礼摇着扇,一脸和熙:“亲夫,不是奸夫。”
“管你亲夫还是奸夫!我跟你没关系!”傅忘断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炸了,一旁还有子弟们看着,可是他堵不住某人的嘴。
“你昨天在床上可不是这样的。”
“闭嘴!”
卿知礼看着气唿唿离开的人,笑眯眯的跟上。
方炎生原本就中了着毒,熬了几日现会有些支撑不住了,他拿起卿知礼摆在桌前的药粉吞咽下去了,干涸的喉咙,干燥的粉末,难受死了,如果李竭南醒着一定会哄他的,大概之前演傻子哄李竭南多了,他现在居然生出一些委屈来。
相懿山的药效果然不是盖的,方炎生昏昏沉沉得甩了下头,他还不能睡,结果头越来越低,慢慢的就趴在与李竭南相握的手上睡着了。
李竭南站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如同迷失方向的骆驼,他又听见了,不过这次不是他,而是方炎生的声音。
“李竭南我只等你一个时辰!答应我,如果回来看不见了,那就忘记我吧,但是。。我会一直寻你,希望你能活着。。活着就好了。我会找到你的,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李竭南一怔,突然笑了:“我这次不答应你了。”
“温潜,可记得十四年前姣女城你向我承诺的话,你却忘得彻底连带我这个人,你是不是该罚?那就罚你醒来。”
“好啊。”
这一切他都想起来了,这是梦也是现实,李竭南缓缓睁眼,他手一动发现是与人相握中着,感受着手心的温度他知道是谁的手,他偏头看到趴在床榻的方炎生,慢慢的收拢了五指,方炎生一下子就惊醒了,他倏然一望,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醒了过来,他低:“温潜。。”
“方炎生。”
方炎生脸上带着惊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去叫人。我去叫卿知礼。”他低身飞快的亲了李竭南一口,突然想到什么弯身打算把人抱着走。
“方炎生放我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等会。”
“放我下来。”
方炎生按捺住心情,把李竭南重新放回床榻,他想抱李竭南,李竭南却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他紧皱的眉毛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左眼,方炎生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木窗,回塌坐在床沿。
“温潜你说吧。”
李竭南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我幼时大概五六岁,我父母尚在,我性子是活跃好动,那时我还太不懂事,我以为我和所有的人一样会继续幸福美好,会有无忧无虑的童年,然而随着李无际这个人的离去,阿乸的崩溃,还有月城里人们的嘲笑小看,一切的一切让我知道噩梦已经开始了。”
“温潜我都知道了。。”
他的眼睛深陷,双目无神,声音没有以前那么嘹亮,变得沙哑起来,他不管方炎生自顾自的说:“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和愤怒压抑着我,压得我抬不起头来,嵴背就像背了座山,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甚至一无是处,我最怕别人捉弄我或是讽刺我、挖苦我,甚至别人的同情和怜悯,也会引起我的惶恐不安,总之,我对周围的一切都提防着,直到有一天阿乸第一次发病了,我才明白如果我一直懦弱无能下去,我会死阿乸也会死,我想得明白,想得通透用尽一切办法伪装了自己,但是我依旧很累。”
“温潜。”
“温潜。”方炎生看他这样子有些害怕起来。
“直到那时你出现了,方炎生你出现了让我放下了防备和多年的压抑,可是我该死娇女城我不该放手的,我现在明白了,我现在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所以那些因为失去一部分记忆而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全都明了,溪谷那个人是你吧,还有沐药和东厢那几尾鱼,你的破绽真的太多了,可是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
“方炎生我现在懂了,我做了很长的梦,我醒来了,我迫不及待想要说出来,原来我活着的理由一直都是你。”
“温。。”方炎生眼微微的睁大,时间仿佛停滞,他勐的凑近苍白的人,用双手圈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