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他收起手机走进病房,看着安可醒了,本想要嘲讽安可几句,安可便率先开口了,“你是在找于河吗?”
“我说过,不要过问跟你无关的事。”听见他提起来于河,柳声言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冰冷。
“你有没有想过,你找不到他,可能是因为他对你有所隐瞒。”安可说。
柳声言冷笑一声,“隐瞒?什么隐瞒?身份隐瞒还是姓名隐瞒?”
说到这里,他自己倒是一愣。
这种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
如果于河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他可不就找不到于河吗?
想到最初见到于河,他们在商场里买衣服偶遇的那一幕,柳声言站起身,准备去商场找找线索。
他不禁发狂的去想,如果找到了于河,于河要是还想和以前那样和他在一起,不求他个三天三夜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哥。”安可叫住他,语气中满是嫉妒,“你不是不在乎于河吗?你不是想让于河自己回来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找起来于河了?”
他看着柳声言,抓住他的手,眼珠子转了转,笑了:“你这样找他,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
安可说:“还不如散布出去一些消息,让他主动找上门来,这样他主动回来的时候,哥你才能惩罚他,让他知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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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声言重病快死了?”黎松打来电话的时候,于河正在吃饭,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一下,转而噗嗤一声笑了,压根不信这个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柳声言是男主,他还没见过哪部小说里的男主会轻易死亡的。
不过这个渣男要真是死了,于河绝对用重金打造个好棺材送过去,然后再在他的葬礼上来一首好日子庆祝他死了。
“昨天去吃饭,听他们说起来了这个人,后来我仔细一想,这个人的名字好像跟你前男友名字一样。”黎松说。
“这消息绝对是假的。”于河能猜到这消息大概是柳声言找不到他急眼了,想出了这个办法,觉得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心疼,怕柳声言真的出事,直接回去找他。
真是给他美得。
“不过他们怎么会聊起来柳声言?”于河喝了一口浓汤,眯了眯眼。
“小右朋友有想往游戏那边发展的想法,聊起来了一款游戏,这游戏的公司就是柳声言的公司。他们本来想着去和柳声言谈合作的,有人就让他们先别合作,说柳声言最近病重,快死了。”
“我知道了。”于河说。
黎松想了想,说:“你可能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事,之后再听到什么话,我就不和你说了。”
于河笑了笑,放下勺子,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击了记下,沉吟道:“他要是真生病了,或者是快死了,这种消息我还是喜欢听到的。”
至于其他的,他是没任何想要了解的兴趣。
从他的语气中便能听出他对柳声言的厌恶,黎松也不禁去好奇,柳声言是做了多么可恶的事,才会让于河如此恶心他。
毕竟在他印象里,于河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
黎松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聚一聚,自从上次送你回家就没再见过你了。”
身后响起下楼的脚步声,于河扭头看了一眼,就见连朔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并且行李也已经收拾好了。
连朔要带着他去外地出差一星期,今天下午的机票。
于河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最近行程多变,有空跟你说,我这边还有事,就不聊了。”
挂断电话,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机中,然后上楼用五分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飞快下楼站在连朔身边,挺直背脊笑道:“大哥我好了,可以出发了!”
连朔看了他一眼,忽地朝他伸出手。
看着他伸来的手,于河大脑有一些空白,甚至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连朔要做什么,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的手朝自己越来越近。
第16章 穿成贱受
然后修长的手落在了他的领带上,将他歪了的领带扶正后收回了手。
“怎么了?”看出于河的身体僵硬,他用手背碰了碰于河的脸颊,蹙起眉头,“脸这么烫?又生病了吗?”
距离上次于河发烧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足足持续发烧一个星期才完全好。
看着连朔面色淡然的模样,于河连忙摇摇头:“没事,就是可能天气很热导致的,过一会就好了。”
连朔没有再说什么,拉着行李箱出门了。
于河低头看了看领带,又抬手碰了下自己莫名又烧热起来的脸,浑身一个激灵,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原来是帮他扶领带,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呢,脸还滚烫了起来!
两人很快坐上了飞机。
三个小时后,飞机在A市降落。
两人坐上合作方派来接他们的车子,先去了合作公司简单商讨了一下合作方面的问题后,便去了提前预约好的酒店。
于河刚把自己的东西放好,酒店房门就被人敲响了。他还以为酒店里清洁工之类的人,高声问了句:“有事吗?”
“于河,你累吗?”连朔漠然的声音响起。
连朔的话让于河很是惊诧,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走过去将门打开,笑道:“不累,怎么了大哥?”
“A市的夜市很热闹,如果你不累,可以出去转一转。”连朔说。
于河没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迟疑:“我自己一个人吗?”
连朔看着他,没有说话。
于河觉得自己又犯蠢了,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大哥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出来。”
连朔来找他,肯定是和他一起去夜市,他竟然还问是他自己一个人吗这种蠢问题。
真是和连朔在一起,智商好像莫名其妙的就丢了。
他关上门,换了身衣服,和连朔一起出了酒店。
A市的夜晚确实很热闹,天一黑,各种小摊就摆出来了。
整条街人山人海的,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周围弥漫着美食的香味,于河左看看右看看,全部都想吃。不过他在飞机上吃了飞机餐,如今肚子很饱,也吃不下太多东西。
“榴莲饼!要不要买一个尝尝嘞。”手中的饼被老板扔在空中转了个圈儿,又稳稳的回到了手中,榴莲饼老板对于河咧嘴笑了笑。
于河发现A市的人都喜欢在说话的最后加一句嘞,他扭头看了一眼连朔,无声询问他吃不吃。
看见连朔点了点头,他顿时拿出钱递给老板,“来一个嘞。”
他后面那个略微笨拙的嘞让老板哈哈一笑,很快给他装好一个榴莲饼,递给他,笑道:“你不是本地人吧?学嘞生疏的很嘞。”
于河点点头,“我不是嘞,是来这边玩的嘞。”
“这边好玩的地方很多嘞,美食也很多嘞,祝你玩得,吃得高兴嘞。”老板说。
于河又向他要了一个饼袋,将榴莲饼一分为二,递给连朔一半。
连朔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
他看着那半张饼,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过来。
于河猜出来他可能从来没吃过榴莲饼,甚至连看都可能没有看到过。
属于榴莲的味道因为饼被分为二半很快溢出,于河快速咬下一口尝了尝,眼睛瞬间亮了,迫不及待的和连朔分享着:“大哥,非常好吃!”
他侧头看向连朔,才发现连朔一直盯着饼中的榴莲打量,似乎正在思考这个闻起来有些臭的东西到底能不能吃。
“大哥你没吃过榴莲吗?”于河忍不住笑了一声。
连朔:“以前很少吃这种。”
他一般不来夜市,从来不吃这种小吃,今天会来夜市,也是因为于河。
“你尝尝,超级好吃,不要觉得闻着臭就不好吃了,味道非常上头。”于河又咬了一口饼,含糊道。
当看到一边竟然有卖糖人的,他立刻飞奔了过去,“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这个,现实中很少碰见过了。老板,你会画吗?给我们两个各画一个。”
于河指了指自己和身后的连朔。
老板应了一声好嘞,接过钱开始画了起来。
站在于河身后的连朔皱着眉头尝了一口榴莲饼。
味道很怪,但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反而越吃越香。
于河说的不错,这东西闻起来怪怪的,吃起来却是很好吃。
“好了,拿好。”两个简易的糖人很快画好,于河接过来一看,认出那个刘海微卷的小人是自己。
他觉得画的挺像,想把另外一个像连朔的糖人递给连朔,侧头就见连朔已经把榴莲饼吃光了,弯了弯眸问:“好吃吗?”
连朔嗯了一声,接过他递来的糖人,低头看了一眼。
糖人画的很简易,眼睛和嘴巴是三横横线,看起来有些严肃。
“我操,你他妈是疯子吗乱撞人。”
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嗓子,一个人猛地从于河身边撞过,因为太过于快,让于河根本来不及躲,导致那人直接把他手中糖人撞得掉在了地上。
他看着地面上已经碎的没法看的糖人,磨磨牙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就要冲过去时,面前却出现一个糖人。
“你吃吧。”连朔把自己的糖人给他了,“我不喜欢吃糖。”
于河脸上的怒色一下子消失不见,记住刚刚那个男人的特征,接过连朔的糖道谢后怕自己又吃不到糖人,这次直接将糖人塞进了嘴里。
味道很甜,但却不腻。
他们在夜市逛了很久才回酒店。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于河肚子里面塞了各种小吃,撑得他有些难受,就那么瘫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下了。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恭敬的声音传入耳畔:“客人,您要的东西来了。”
于河并没有点什么东西,闻言警惕地开口,“我没点东西。”
“是712客人点的啊。”门外的服务生疑惑道。
于河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确定外面端着水果的人当真是酒店的服务生后,打开了门。
他看了眼隔壁,隐约猜到了水果是谁让送来的,接过水果后关上房门将水果放在了桌子上,拿起来手机给连朔发了语音。
“水果是大哥让人送来的吗?谢谢大哥。”
对方很久没有回复,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了一个简短的嗯。
于河已经吃完了一些水果,看到消息回复了个表情包,连朔又说:“刚刚去洗澡了,所以没有及时回复消息。”
之前去干什么了没有回消息,回来后还特意解释的,就代表对方是很在乎你的,否则连解释都不会解释。
于河看到这条消息不禁笑了笑,发了个十分乖巧点头的表情包过去。
他洗了个热水澡,觉得肚子好受一些后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睁开眼的那一刻,于河觉得自己浑身都很疼,不仅如此还觉得很疲惫,好像昨天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一般。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摸酸痛的背脊,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还以为是没休息好便没再注意,去卫生间洗漱了下,换好衣服后出了门,在连朔房门等待他一起出来去吃早餐。
房门很快被人推开,穿着白衬衫的连朔走了出来。
于河和他说了声早,刚往电梯的方向踏出一步,手腕忽地被连朔扣住了。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于河的脖子。
“怎么了?”那目光让于河眼皮子一跳,有些不解。
“你脖子怎么回事?”见于河满脸茫然,他的手指轻轻地碰了下于河脖子上的淤青。
于河顿时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了一片极为严重的青紫色淤青,因为皮肤很白的原因,所以那淤青极为显目,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所在的地方刚好是盲区,于河自己很难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连朔刚刚碰的那个地方,一脸茫然道:“我也不知道,一早上醒来感觉浑身上下都很累很疼。”
“还有哪里疼?”
于河思索了会,如今最明显感觉到疼的地方就是背脊了,他回答道:“背。”
“进来。”
连朔推开自己的房门。
于河没有迟疑,快速地走了进去。
“衣服掀起来。”房门关上,连朔站在他背后说。
由于背脊确实很疼,再加上他明白连朔话还中的意思,觉得并没什么,所以没有犹豫和害羞,直接背对着连朔掀起了衣服。
白皙光滑的背脊上满是青紫色的痕迹,一眼看过去,几乎没有好的地方。
那些痕迹像是不小心撞到哪里撞出来的,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出来的一般,有的甚至还像鞭痕。
连朔皱起眉头。
于河昨天跟他在一起,背上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伤口。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昨天被人撞了一下,但那人撞的是手臂,和背扯不上关系。
“大哥,怎么了?”他一直没有说话,周围太过于安静的氛围让于河有些忐忑。“我背上有什么吗?”
“有一些伤口。”连朔说:“去医院看一下。”
他的话让于河想到了自己之前莫名发了两次烧的情况,沉默片刻后低声道:“又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之前发烧也是。我明明没有任何会引起发烧的可能,他就发烧了。昨天我身体也是好好的,如今这睡一觉就浑身酸痛背上还有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