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到外面那个小白脸，司少晨更气了，他拽下一套黑色的长袍。
冒牌货冒牌货冒牌货！
他要换风格，换一身黑色的。
拿着衣服走到屏风后，转身时司少晨漫不经心地瞪了一眼许白墨。
他的身形和外面那个小白脸差不多，衣柜里的衣服该不会都是为小白脸准备的吧？司少晨脱掉脏兮兮的衣服，他以后再也不要穿浅色衣服了。
晦气！
第54章 师尊，不要离开我
换好衣服走出来，许白墨眼前一亮，他从未见过司少晨一身墨色，清冷的脸庞配上这一身黑袍，别有一番韵味，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嘴角勾起，眉眼间带着笑意。
“师尊这样，很好看。”许白墨低声道。
“哼。”司少晨冷哼一声，他当然好看，他不好看，难不成外面那个小白脸好看？
叩叩叩——
“魔尊，你好些了吗？”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司少晨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这小白脸挨打了还敢回来，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滚。”许白墨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暴星听到。
“魔尊，我很担心您，毕竟……”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许白墨淡淡道。
脚步声响起，暴星走了。司少晨坐在一边，扔给许白墨一大堆药罐子。
噼里啪啦的药瓶砸到床上，成了一个小山堆，还有几瓶就要掉在地上，许白墨眼疾手快地捞了起来。
“师尊，这是……”许白墨不解，上好的仙丹妙药他也有不少。但司少晨的炼丹术，是整个仙界最厉害的，他拿出手的东西，可比市面上卖的要珍贵得多。
“给你的，没什么用的一些废药。”司少晨才不会承认这些都是他的珍藏品，有不少还是他失败了许多次才练成的。
许白墨不是傻子，仙丹的品质，他还是可以分辨的。或者说，随便拉一个修炼之人出来，都能看出，这仙丹不是一般的仙丹。
“魔尊，好大的本事。”司少晨弓着身低着头，盯着许白墨的漆黑的眸子。
许白墨伸出手，散发出来的依旧是仙气，忽略他浑身的魔族气息，光凭借他给司少晨看的那一小团气团，丝毫辨别不出这是魔尊。
“仙魔双修？”司少晨问道。
许白墨点点头，他收起了仙气，人更虚弱了，似乎这一团小小的仙气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弟子……没有辜负师尊……仙术我也一样可以。”许白墨喉结滚动，喘了口气继续道，“师尊，教我的，我都没忘，全都记得。”
司少晨心里五味杂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先好好休息吧。”
许白墨连忙抓住司少晨的手臂，力道之大，指骨都泛白了：“师尊不要离开我。”
“我没走。”司少晨叹了口气，无奈，“张嘴。”
许白墨错愕地看着司少晨，但也乖乖照做了。
一颗白白胖胖的丸子塞到嘴里，入口即化，丝毫没有给许白墨反应的时间。
“让你平静一点的药物，为师不会离开，你安心睡一觉。”司少晨开口说道。
药效很快开始起作用，许白墨强撑着精神抓紧了司少晨，他害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他最爱的师尊。
司少晨转身抱着他，让许白墨靠在自己的怀里，许白墨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道，身子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白色亵衣沾了些许泥土，司少晨把上衣脱掉，许白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已经变淡了许多。但他还是一眼就找到了属于那把匕首的伤疤。
左边胸口上，一道丑陋的疤痕夺目刺眼，司少晨轻轻摩挲，感受着属于伤疤的凹凸不平。
差一点，差一点就刺中心脏了。这把匕首再往左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许白墨了。
司少晨舍不得松开许白墨，只有在他怀里，许白墨才会睡的安然，他靠在床头，尽量让许白墨可以躺的舒服一点。
周围都是魔气，敏锐的感官让司少晨无法入睡，他觉得周围都是危险。
小毛团安静地窝在被子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司少晨。
“说说你的来历。”司少晨把小毛团捧在手心里，伸手揉了揉。
小毛团抖了抖被揉的一团糟的毛毛，它清了清嗓子，宛如幼童般的嗓音开腔，娓娓道来。
“我原本只是路过这里，但被一只大蟒蛇攻击了，在大蟒蛇要把我吞入腹中的时候，暴星把我救了下来。他把我带回这里，但是……”
小毛团低沉地垂下眼眸，身上的毛发也仿佛失去了光泽。
“但是他并没有对我很好，他把我关在笼子里，我的伤是自己痊愈的，伤好了之后，他的作恶之心就显露出来了。”
小毛团回想起那段苦日子，声音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那时候它以为自己的幸福日子要来了，它终于遇到好的主人，可谁知，它的伤刚好，暴星就把笼子丢到湖里，它被关在笼子里动弹不得，快要淹死的时候，暴星会大笑着把笼子拎起来。
不仅如此，暴星还会给它喂食毒物，它的身躯受不了毒性，会有很大的副作用，轻则口吐白沫，重则昏迷不醒浑浑噩噩，一双黑眸失去光彩，见东西就起杀心，杀的双眼通红。
黑森林中有许多它打不过的魔物，暴星就喜欢看它与那些魔物厮杀，看它拼尽全力去撕咬魔物，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奄奄一息时才会出手把它捞回来。
这样的噩梦一直持续到许白墨回来，有一日，暴星把它丢到蟒蛇堆里，恰好那日许白墨出现，暴星把它忘了去找许白墨，就要被蟒蛇吞入腹中之时，暴星和许白墨出现，暴星出手把它救了回来。
“这个卑鄙小人！明明是它害得我那样，它还要在爹爹面前装无辜。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那时候一口被蟒蛇吃掉，也不要落入他的手中！他是个坏人！他有病！他不正常！”
司少晨揉着手心里的小东西：“乖。”
在司少晨的安抚下，小毛团逐渐冷静下来，它继续道：“爹爹在，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但是他害怕我把他干的事情说出去，爹爹很喜欢我，他把我送给了爹爹，我也答应他，不会把他对我做的事情说出去。”
小毛团忽然飘了起来，它得意道：“不过我也没有在爹爹面前说他的好话，他每次都挤眉弄眼让我在爹爹面前称赞他，我就不，反正我有爹爹撑腰，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瞧着傲娇的模样，司少晨仿佛看到了一只小猫咪撒着娇在问他自己是不是很厉害。
心都要被萌化了。
一瞬间就把什么定情信物抛在一边了。
“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小毛团一本正经地说：“暴星不是人，刚刚小爹爹说的对，他是畜生。”
司少晨：“？？”
什么小爹爹？他吗？
“小爹爹，爹爹什么时候会醒啊？”
“叫他小爹爹，不要叫我小爹爹。”司少晨指着躺在怀里的许白墨说道。
“可是小爹爹打不过爹爹。”
第55章 你是雌的还是雄的
司少晨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在小毛团头上，小毛团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爹爹说等小爹爹给我起名字。”小毛团说到这里似乎还挺委屈，浑身软乎乎的毛在司少晨手心里拱着。
手心痒痒的，司少晨低头思忖片刻，开口说道：“那就叫团团吧，小小的一团。”
团团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司少晨把团团翻来覆去瞧了好多遍，团团晕晕乎乎地问道：“小爹爹你在干什么啊？团团头晕了。”
“你是雌的还是雄的？”
“团团是男孩子。”团团拨开某一处的毛发，司少晨连忙打住了它的动作。
“好了好了，可以了，我不想看。”这孩子这么一点都不注意隐私。
“平时是缩在肚子里的，只有需要繁衍的时候，才会露出来。”团团解释道。
司少晨点点头表示理解，这个世界出现什么奇怪的生物他都不会感到震惊。
一晚上没休息，加上精神长期处于紧绷状态，司少晨有些乏了，他眯着眼睛打盹。
“爹爹平时很痛苦的。”团团忽然说道。
“嗯。”
得到回应后的团团更加积极了，它飘在空中，叽叽喳喳地开口。
“爹爹他平时——”
“小点声，我听得到。”司少晨睁开一只眼睛轻声道，他低头看着因为药物才能熟睡的许白墨，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轻轻抚平许白墨皱起的眉间，他示意团团继续说下去。
“爹爹说不能放弃修炼仙术，但是魔道终究和仙道不融，爹爹也因此受了很多苦。魔族都劝爹爹放弃修炼仙道，还有人反抗爹爹，说爹爹不是纯粹的魔族，不让他当魔尊，可爹爹生来就是魔族之子，身上留着魔王的鲜血，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司少晨猛地睁开眼睛，“他是魔族之子？生来便是？”
“是啊，只不过爹爹从小被放到人类里，魔族与一名人类女子结合，生下了爹爹，人类承受不住魔族的气息，把爹爹生下之后，便去世了。魔王想要复活自己的妻子，结果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了。”
“你继续说。”
团团继续道：“其中发生的事情团团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上一代魔尊的妻子想要自己的孩子像人类一样生活，前任魔尊就把爹爹放到人类家里了。”
“不过在爹爹在人间过的并不好，那家人对爹爹不好，爹爹跑出来了，然后就被小爹爹捡回去当徒弟了，团团知道的就这么多，具体是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小爹爹可以等爹爹醒了之后问问他。”
司少晨呼吸一滞，他捂着心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真相的揭开让他透不过气，难怪……
难怪许白墨爱他如此卑微，哪怕他不正眼瞧他，他也从不诉苦，在许白墨心里，他应该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此时的司少晨已经说不出话，气血翻涌，喉咙一紧，一口鲜血涌上来，嘴角溢出鲜血，他冷静地擦掉嘴角的血迹。
“啊——小爹爹你怎么了？”团团急的在空中来回转悠，它飞过去拿了许白墨随身带着的手帕，费劲地擦着司少晨最近的血迹。
“没事。”司少晨声音闷闷的，更多的是心疼，他怎么没能早点过来，让许白墨受了这么多的苦。
“不过爹爹在遇到小爹爹之后特别开心。尤其是最近，团团看到爹爹的时候，他都在笑呢。”团团兴奋地在空中滚了几圈，“爹爹感应到小爹爹过来的时候，开心死了，就让我去跟着小爹爹。”
“他什么时候知道我来的？”
“踏入黑森林的那一刻。”
司少晨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在渡劫，许白墨肯定亲自出来接他了吧，不过也不好说，就他这闷骚性子，说不定会在暗中守着他。
心里美滋滋的，司少晨托着许白墨的脸，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团团似乎是憋太久了，一张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司少晨也不打扰他。虽然吵，但关于许白墨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错过。
只是团团在激动时大声了些，他才会开口让小毛团小声一些。
“爹爹好喜欢小爹爹啊，就像是……”团团智商很高，它在空中飘着，似乎是在找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就像是前代魔尊对待妻子一样。”
司少晨：“……”
绕来绕去，还是回归到攻受问题上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床上位置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在乎的是许白墨这个人，不是在乎上下位。
一眨眼已经到了正午，司少晨太久没休息，也撑不住了，靠着许白墨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小毛团也闭上了嘴，守在二人身边。期间暴星来过几次，都被小毛团赶走了。
黑森林内部不似外面，魔族虽然不喜阳，但也不能缺少了阳光。当然，这是许白墨的原话，于是他命令魔族的人把树砍了，让阳光可以透进来，不至于让黑森林的黑压压的一片。至于手下的人愿不愿意，不愿意的就拿拳头来说服他。
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团团窝在司少晨的肩窝里，软乎乎的毛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忽然，团团警觉地睁眼，飞到了门口。
“爹爹还没醒，你等会再来吧。”
暴星还没敲门，就听到了小毛团的话。他冷笑一声：“这话你已经说了五次了，这是第六次了。”
“我说的是实话，爹爹不喜欢别人擅自闯进来，你也知道。”团团现在有了两个人撑腰，说话底气都不一样了。虽然它不得不承认，面对暴星时，内心的恐惧还是有不少。
昨晚挡在司少晨面前和暴星正面相对的时候，它的手脚都在打颤。但是为了爹爹和小爹爹，它豁出去了。
“开门。”
“我不敢。”团团着急地在门口飘着，它不知道司少晨给许白墨喂的药会让许白墨睡多久。
在小家伙的眼里，它的爹爹就应该多睡一会，难得可以休息。但它不想独自面对暴星，于是小家伙急的团团转。
“魔尊和那个仙尊，有没有做什么？”
第56章 夫唱夫随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团团冷哼一声，“你死心吧，爹爹心里只有穿云仙尊一人。”
暴星低低哑哑地笑着，他压低声音，阴狠地说道：“小东西，别忘了，没有我的话，你可没有这个好爹爹。快，给我开门，不然……你忘了你是怎么被魔尊捡回来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