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强惨男主的短命白月光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泽达
泽达  发于:2022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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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亭点点头,又摸出一块漆黑的石头:“神算,你见识多,给看看这是什么?”
  黑石头正是剥皮郎化灰后落出来的东西,像晶体,半透明,晓清风把石头捏在手里,向来端着的表情竟难得变了变,微微皱眉,片刻后他将黑石放回:“天机暂不可泄露,你且先收着。”
  谢兰亭也没能看出黑石的来历,在芥子中找了个带封印的盒子,把它收起,晓清风拍拍手,有书侍走出:“两位就且等到丑时三刻后再走吧,可先在我这里休息休息。”
  谢兰亭抬头看了看层层叠叠排上的书柜,失笑:“在你这儿看整晚书?”
  晓清风:“也不是不行,我这里除了话本可还有不少好书。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展开扇子挡住上扬的嘴角,“其实许多‘清风随明月’的话本都是东阳书局差人写的。”
  谢兰亭/顾云起:“……”
  谢兰亭一时话到嘴边,碍于正有求于人,只能勉强道:“那您还真是……很有闲情逸致。”
  在明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晓清风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话,故意的吧?
  晓清风却笑出声:“可不是很闲嘛!不过揽月仙君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再写他跟我的话本不合适,以后还得换个路子咯。”
  顾云起忍不住问:“换什么路子?”
  晓清风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有缘之路。”
  “我这个闲人难得有点正事,稍后便不作陪了。”晓清风起身,“两位自便,别拆了我的楼就行。”
  晓清风施施然摇着扇子走开,谢兰亭带着人逃了那么久,又得知自己中毒的大事,此时在顾云起面前却跟没事人似的:“难得有机会,那我就逛逛书局吧,闻人你呢,休息还是?”
  顾云起道:“我也看看,毕竟是闻名天下的东阳书局。”
  先前不曾留意,只觉书局内布置很巧妙,如今再看,可真是另有乾坤,顾云起本来也是个爱书的,天文地理、心法谋略等等他都看——除了话本。东阳书局藏书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顾云起不知不觉就沉溺在书里,等回过神来,丑时三刻已过,而谢兰亭也不见人影。
  东阳书局是东阳最高的建筑,顾云起在楼顶找到了对月独酌的谢兰亭。
  说是独酌,可他身边却不是空无一物,几只幽蓝的蝴蝶翩翩飞舞,其中一只飞到顾云起身边,沾上他的衣角便碎成了片,化作莹莹星光,散落一地。
  谢兰亭拎着个酒坛,冲他笑笑:“用灵力捏着玩的,从前可以探敌传讯,如今我弱它们也脆,一碰就碎,只能无聊时看着解解闷了。”
  顾云起不问为何从前强如今弱,他小心避开蝴蝶,在谢兰亭身边坐下,谢兰亭身上沾了酒味,和清苦的药气混在一起,在月色里酿成了醉人的滋味。
  他并非看上去那般洒脱,顾云起想,光是闻着这个味道,自己就品出了万般愁绪,要跟着醉了。
  “尝尝?积雪酿制的酒,就着月亮喝最好。”
  顾云起从谢兰亭手里接过一坛,拍开封泥,沁人心脾的香气迫不及待钻出,尝一口,冷到骨头里,全是风雪冰凉的滋味,顾云起初尝这样的酒,舌尖发麻,打了个寒颤。
  但酒过喉肠,却是在冰雪的余韵中带出一丝梅香,冻僵的舌尖随着血液慢慢回暖,犹如红梅破雪,生机盎然。
  顾云起赞道:“好酒。”
  谢兰亭屈着一条腿,懒洋洋坐在屋顶,闻言笑了笑,仰头就着坛口再饮,顾云起品着唇齿间的酒香:“可有名字?”
  蝴蝶停在谢兰亭肩头,轻轻翕动翅膀,挨着自己的主人,脆弱的蝴蝶倒是没有碎,谢兰亭晃了晃手里的酒坛:“酒名雪梅。”
  顾云起又尝了口:“酒如其名。”
  “晓清风算得还真准,”谢兰亭擦了擦嘴角,“丑时三刻后,真就没追兵了。”
  坐于手可摘星辰的楼顶,追杀的人只要不眼瞎,一下就能瞧见,可静谧的夜里格外安静,纷纷扰扰仿佛都成了错觉,过眼云烟。
  两人拿月亮下酒,很快喝干了一坛,顾云起将酒坛放置身边,搁出响声:“你要回去了,是么?”
  酒气也蒸不熟谢兰亭苍白的脸,他轻轻吐息,在顾云起面前仍是笑着的:“没办法,不成亲就要命啊。”
  顾云起偏头,从月光下看着谢兰亭半张面孔,他俩都沐浴在月光里,身上挂着同样的孤寂,顾云起抬手,隔空碰了碰一只飞在他鬓边的蝴蝶,让它从指间飞过,并不抓住:“我以为婚姻大事,不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应有两情相悦,相守相照。”
  你不愿与陌生人成婚,也是应当的。不过后半句顾云起没说出来,毕竟他还假扮着闻人云,对谢兰亭和他未婚夫的事不应该知道那么清楚。
  可谢兰亭要回御剑宗,他必须要回顾家,他俩的婚事岂不是逃不开了。
  谢兰亭又拍开一坛酒,银月倒映在酒里,他盯着看了看,叹口气:“其实他人挺好的。”
  顾云起:“嗯?”
  “说我未婚夫呢,”谢兰亭数给他听,“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年少有为修为奇才,对自己人又死心塌地好到不行,哪哪儿都很好。”
  顾云起手一抖,差点当场把酒坛摔出去。
  不好意思,你在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
  谢兰亭:坐好听我吹!
  顾云起(麻木):你看着我的脸,再说一遍?


第13章 流云揽明月才是真的!
  顾云起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么就是喝多了听错了,但听墙角的暗卫们纷纷点头:没错说的就是我家少主!
  谢兰亭继续感慨:“他很好。”
  顾云起差点就脱口而出“可你根本没见过他”,但他好悬是忍住了。
  顾云起想了想,可能是婚事谈妥后御剑宗某些人在谢兰亭耳边胡编的,心情复杂,明知故问:“是你们相处后得出的结论?”
  他意在委婉的提醒谢兰亭,道听途说不可信,他顾云起不是什么好人,但谢兰亭摇摇头:“没有,我们甚至没见过面。”
  没错,我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我,顾云起循循善诱:“那其实你也不够了解……”
  谢兰亭斩钉截铁:“但他就是很好。”
  顾云起:“……”
  好,现在他怀疑谢兰亭喝醉了,醉鬼的话不能当真。
  “真的,”谢兰亭自顾自道,“万般风雪催不折,自有朗心向明朝,他那样的人物,我以为永远只能在书里见,谁知道他没从书中走出来,是我走进了书里。”
  谢兰亭正感慨,冷不丁手腕一沉,他回头,发现手腕被死死拽住了,顾云起下了大力气,他面颊肌肉咬紧,竭力压抑着什么,瞳孔震颤,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失真,他的声音从唇缝里挤出来:“你怎么知道他万般风雪催不折?”
  外人就算编,也只会编些空泛的话,毕竟在他们眼里,顾云起是个没爹娘教养,浑身上下除了父辈名声外没半点镀金处的混吃等死玩意儿。
  谢兰亭总不至于告诉他,我曾通过一本书看过了顾云起的平生,别说他干了什么,就是心里想的全都一清二楚,谢兰亭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怎么突然情绪就不对了,跟踩了尾巴似的。
  “我当然知道,”顾云起听见谢兰亭说,“我还敢讲,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顾云起只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酒后知后觉烧了起来,把他脑子都要烧糊了,谢兰亭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反正谢兰亭是清醒得很,他屈指在顾云起手腕上不轻不重一弹,顾云起下意识松开手,谢兰亭好整以暇,给顾云起的情绪找了个正当理由:“你是醉了吧?醉了就下去休息,不然我送你回客栈也行。”
  顾云起按了按手腕,他本就少年老成,方才情绪破了口子没忍住,但要收也快,起码能压得面上看不出来,他心里惊涛翻涌,声线却已经恢复平常:“我没醉。”
  谢兰亭打量他两眼,似乎在确认小子到底清醒不清醒,嘴上继续跟他说话:“天亮后我去一趟紫花镇,而后就直接走了。”
  顾云起放下手:“你去紫花镇,是为了那些被害死的镇民?”
  “我主动找了上去,总得有始有终,那些可怜人的消息总得让人知道,他们尸骨也得有人收敛。”
  谢兰亭想起那些血肉无存的白骨,又叹了口气,顾云起瞧着他的侧脸,觉得谢兰亭方才说的那句“万般风雪催不折”该用在他自己身上才对,揽月仙君跌落云端,遭人背弃,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却依旧满腔诚善,还愿给那些不归人点一盏灯,即便他们从来都不认识。
  不像自己,一颗心早已薄凉如水。
  “如果念家已经把消息带过去了,那我看一眼就走。”谢兰亭懒懒往房顶上一躺,“去解毒,去成亲,闻人小友,咱俩该别过了。”
  顾云起默然,谢兰亭笑吟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日有缘再会。诶,你要是没醉,说点什么。”
  “我……感谢前辈一路的照顾和指点,受益匪浅。”顾云起道,“紫花镇一行,我也愿有始有终,天亮时带上我吧。”说着他起身,“我大概真有点醉了,下去休息一下。”
  谢兰亭摆摆手:“待会儿叫你。”
  顾云起心绪纷杂下了楼顶,没走出几步,却碰上了说自己忙去也的晓清风,顾云起自然而然以为他是找谢兰亭的,侧身让路:“他在楼顶。”
  晓清风脚下却不动:“我来找你。”
  顾云起抬眸:“我?”
  晓清风:“贵人成双,我可从没说过我的贵人只他一个啊。”
  顾云起刺儿都藏着掖着,面上非常温良:“小子身无长物,怎么可能是清风仙君的贵人。”
  晓清风却很笃定:“我平生有两人绝不会认错,那便是我等了许久的贵人。”
  就算不提晓清风编了那么多自己和谢兰亭的话本,顾云起本来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有诸多怀疑,他淡淡道:“我恐怕帮不了仙君什么。”
  晓清风并不介意:“我真心与两位交好,只希望来日二位记得我的情,我也能好过些。”
  顾云起没做声,他知道如今自己不算什么,但来日等他杀了顾薄,重掌顾家,分量便不可同日而语,晓清风若真有所图也不是不可能。
  但晓清风也不再多言,说完笑吟吟摇着扇子走了,好像特地走一趟,只是为了加深一下顾云起的印象。
  越是搞得神神秘秘,顾云起疑心越重,但如果他的目的是让顾云起上心,那他确实成功了。
  天明后,顾云起随谢兰亭去了一趟紫花镇,正好碰见念家的人过来送信,两人便在隐在暗处,听得哭声叫醒了清晨的镇子,他们将之前借来的婚服放下,又悄无声息离开了。
  离开镇子的小路口,紫色的小花迎风摇曳,它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此处迎来送往,迎归人,送客行。
  他们二人相识一场,交换了传讯印,谢兰亭在花前停住脚步,转身朝跟着他的顾云起道:“我们就在此处别过吧。”
  顾云起也停下,他依旧以后生的姿态行了礼,话说得真心实意:“祝君一路顺遂。”
  谢兰亭笑了:“少年离家游历,应是春风得意,好好享受你的人生。”
  他洒脱地转身摆摆手:“后会有期。”
  紫花轻摇,顾云起目送着谢兰亭离开,直到人影淹没在景中,再也瞧不见,他还定定地站着。
  风景独好,离别总是静静,好让人酝酿一下情绪——可惜,顾云起没有这样的环境。
  谢兰亭一消失,他身边树上立刻倒挂金钩吊下一人,抱着手臂道:“可少主你是逃婚啊,谈什么春风得意马蹄疾?”
  顾云起:“……闭嘴吧。”
  初一在坐在树上晃了晃脚丫子:“他回头一过门,我们就真得叫少夫人了。”
  初二倒挂在树上,闭嘴了两息,就忍不住接着叭叭:“您说他成亲时看到您的脸,场面该如何精彩?”
  初二满眼放着光彩,吊在树上直晃腾,顾云起看他像颗聒噪的葫芦,怎么这葫芦嘴就不能堵上呢?
  他朝唯一一个没幸灾乐祸的十五道:“去找医师,准备一下去日散的第三道解药。”
  十五:“是。”
  顾云起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不全信晓清风实属意料之中,十五领命很干脆,但如果不接着再多补一句就更好了。
  最靠谱的暗卫十五一本正经:“您对少夫人的心意我已经充分理解了,属下必定把此事办得妥当,让少夫人明白清风拂明月是假的,您才是真的。”
  “……”
  顾云起漠然下令:“现在开始,你们全体噤声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初二猛地鲤鱼打挺上树,疯狂朝初一和十五比手势:好好的不让说话,好要命啊!
  初一和十五一致把禁言的锅丢给了初二,同步打完手语:闭嘴吧!
  天色大亮后,今日的东阳城格外热闹。
  首先,各个书局和书摊同时推荐了一本新书,讲的是个名叫百里的男子,从小扭曲,长大变态,杀害骨肉至亲、残虐良家人、欺骗富家小姐、暗害父兄长辈,最终被正道杀死,咎由自取的故事。
  不知是不是刚上新的缘故,各个书商均表示,今日此书免费赠送,绝不收钱,因此话本立刻被抢购一空,百里的故事瞬时就散了出去。
  念家人本来想着小姐心情不好,也想买点话本哄小姐开心,将书看完后却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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