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后想开了[穿越重生]——BY:鹿拾
鹿拾  发于:2022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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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沉蹲在地上,把一束百合放到傅重跟前,给它闻了闻,问道:“熟悉吗?”
  傅重没什么反应。
  傅沉又换了一束马蹄莲,傅重撇开脑袋,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再拿菊花,傅重开始东张西望了。
  终于,傅沉把最后一束雏菊怼到它面前,傅重突然坐下,并且叫了一声。
  “……确定了,”傅沉把那些花还给他去世的父亲,“它可能真的重生了。”
  “怎么确定的?”
  “这些花,它只对雏菊有反应,”傅沉一言难尽地看着狗,“以前我给你扫墓用的就是用雏菊,带它来过几次,它肯定记得那个气味。”
  雏菊……
  顾舟隐约记得雏菊的花语是暗恋,代表深埋心底的爱。
  傅沉还真是……
  他思考了一会儿:“仔细想想,你的狗确实聪明过头了,如果它真是重生的,那我倒是可以理解。”
  傅重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重生”这样难懂的词汇,可惜狗不会说人话,人也听不懂狗语,他们没办法直接问傅重,你是不是重生的,重生之后有何感想。
  “走吧,”傅沉说,“不早了,先回家,这种事还是尽量别在这里讨论。”
  顾舟没有异议,两人离开墓园,上了车。
  他和狗坐在后排,又道:“那天你不是跟我说,我走以后,傅重是你唯一的精神寄托?那现在它重生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
  “倒也没有不开心,”傅沉从后视镜里看他们,“就是觉得……重生本来是我们两个的秘密,突然加进来一条狗……”
  顾舟一愣,忍不住笑了,眨眨眼道:“不是吧傅总,连狗的醋你也要吃?”
  傅沉抿唇,迅速移开视线:“我没有。”
  “没有你心虚什么?”顾舟身体前倾,搭住前座的椅背,故意凑在对方耳边,“傅重是条好狗啊,兢兢业业陪伴你十五年,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吃它的醋?你这主人也太小心眼了。”
  “……别闹,”傅沉被他的气息弄得很痒,把头偏到一边,“我开车呢,还有,把安全带系好。”
  顾舟不逗他了,又开始逗狗,他捧住傅重的脑袋一通乱揉:“都说边牧的智力相当于人类的七八岁,那你这重生过的边牧……智商是不是比这个还要高?”
  傅重当然无法回答他,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对方的手,似乎想表达“别揉我了”。
  一路上,傅沉在思考傅重也重生的可能性有多大,越想越觉得接近于百分百,现在想来,其实傅重有很多奇怪的举动,比如第一次见到顾舟时特别兴奋,表现出了对他超乎寻常的兴趣,当时顾舟说是自己身上有他的气味,傅重闻到主人的气味,就判断这个人是主人的朋友,他便也没有多想,信以为真。
  但如果细究,就能发现这个说法其实站不住脚,傅重确实会分辨主人的朋友和敌人,比如见到他的助理或秘书时,傅重会表现得很乖,对方想摸摸它它也不躲。见到他母亲,则会有些警惕,但依然保持平静,而有一次傅沉去探监他四叔回来,傅重则冲他呲牙咧嘴,直到他洗完澡才消停。
  但不论怎样,它都绝不可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么热情,除非它知道顾舟对于自己主人的意义。
  只有重生才能解释它的反常。
  傅沉深呼吸,同时也想明白了保险箱密码的事。
  有一件事他忘了告诉顾舟,在那十四年中,除了每次顾舟的忌日他会去给他扫墓,每年到顾舟的生日,他会做另外一件事,他会在那天写一封信,写下自己这一年当中所有的思念,然后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永远不再拆开。
  十四年,十三封信,最后的一年他因为精神状况差到了极点,自己也不记得到底写了没有,这些信封被他锁进保险箱里,那小小的一方密闭空间,是他这些年来全部的感情寄托。
  他记得,有好几次自己写信时,傅重就在旁边待着,他打开保险箱把信放进去时,傅重也在。
  之前他觉得傅重是真的知道保险箱密码,因为自己教过它分辨数字0-9,但他忘了一点,狗的静态视力并不算好,保险箱上的数字按键太小,狗是完全看不清的。
  傅重不会知道密码具体是多少,但是它明白,它一定和顾舟有关。
  或许对狗来说,主人在不同情绪下会散发出不同的气味,那么他在思念顾舟时,在给顾舟写信时,在打开保险箱把信封存时,散发出的气味应该是一样的。
  保险箱、主人的情绪、顾舟,这三者之间产生了某种关联,在长达十年的反复记忆中,在傅重脑子里留下了印象。
  所以,它那天向顾舟表达的,其实是“打开保险箱和你有关”。
  那么从人类的角度,和自己有关的密码,首先尝试的当然就是生日。
  傅重根本不知道密码,也不知道那串数字是顾舟的生日,一切不过是好巧不巧的歪打正着。
  傅沉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脑子里首先跳出的是“这也行”,明明狗脑子里是“保险箱=顾舟”,到了顾舟这,就翻译成了“保险箱密码=顾舟生日”……好像哪里都不对,又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傅沉叹口气,觉得自己被卖得很不值当。
  他视线扫过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很想打人……不,很想揍狗。


第79章
  知道傅重也重生了以后, 顾舟忍不住戴上有色眼镜看这条狗。
  他原本就觉得这狗的眼神特别像人,现在再看,简直更像人了, 想想一条活到十五岁寿终正寝的狗带着记忆重生, 那画面就……嗯。
  而且他总感觉,这狗时不时会露出“围观愚蠢人类”的眼神,以前他还以为是错觉,现在……
  总之, 像是有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两人都对傅重态度更好了,傅沉嘴上吃着飞醋,实际上还不是对它一百个好, 又是让阿姨天天给它安排它最喜欢的狗饭,又是带它出去玩飞盘的,顾舟看在眼里, 但他不说。
  他能看得出来,傅沉不光觉得亏欠他, 还觉得亏欠狗,上辈子因为生病, 没能好好陪伴傅重, 这辈子想尽办法去弥补。
  于是, “备受宠爱”的傅重愈发肆无忌惮了, 终于在某一次犯了错还试图掩饰罪行之后, 挨了忍无可忍的傅沉一顿教训。
  顾舟突然回过味来——傅总这是早就想收拾它,但是动机不充分, 所以故意把狗宠到无法无天,方便自己教训狗, 还能不被它记恨。
  这波啊,叫捧杀。
  果然人和狗还是有区别的,傅重斗不过它主人。
  *
  距离最后一次心理治疗也过去了一个月,经过反复灌输“顾舟不会离我而去”的思想,傅沉已经不会再犯病了,孟医生又对他进行过几次引导,让他回忆那些令他痛苦的经历,傅沉只是觉得心理上不太舒服,并没有惊恐发作。
  因此,孟医生正式卸任了傅沉的私人医生一职,说如果有事可以去医院找他。
  能彻底摆脱心理阴影,顾舟由衷地替傅沉高兴,并决定做点什么犒劳他,反正他一个人在家待着没什么意思,他体力不行,也没法跟狗玩一下午飞盘,索性去傅沉的公司逛逛。
  这天,他带着打包好的下午茶,动身去了傅沉的公司。
  天气已经非常热了,下午茶自然也要换成应季的东西,他拎着保温桶来到公司,跟早已混到脸熟的前台点头打过招呼,直接乘电梯上到二十层。
  今天下午是公司的例行会议,这个点办公室里没人,顾舟拿着傅沉给的门卡刷开了门,准备在这等他。
  他事先没告诉傅沉自己今天要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虽然办公室没人,但中央空调还在工作,温度有点低,顾舟进了办公室,看到傅沉的笔记本电脑正开着,办公桌上扔着一沓文件,西装外套和领带随手搭在了椅背上,明显是暂时离开的样子。
  他挑了挑眉,把保温桶放在一边,将傅沉乱扔的衣服整理放好,心说这人果然也不是永远一丝不苟,每次他事先通知傅沉自己要来,总能看到办公室干净整洁,今天倒是依然干净,就是……不太整齐。
  他在傅沉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满意地点点头,心道总裁的座椅果然舒服。
  因为长时间无人操作,笔记本已经进入熄屏状态,他随手把屏幕晃亮,就看到屏幕下方有几个会话窗口闪烁了几下,把鼠标放上去,看到一排消息。
  ……还挺忙的。
  顾舟没把窗口点开,又给屋子里的几盆绿植浇了浇水,随后站在窗边看风景,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陶助理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今天怎么这么热,会议室的空调都调到十六度了,怎么一点都不凉快?”
  “我没觉得热啊,”这是杨秘书的声音,“不过也可能是人太多了?傅总热吗?”
  “还好。”这是傅沉。
  “不可能吧,真的只有我觉得热?我火力有这么壮吗?”陶助理有些怀疑自己,他刷开了办公室的门,“傅总有冰镇饮料没有?给我来瓶。”
  “让你自己冰几瓶你不冰,天天来我这蹭,”傅沉说,“自己拿去。”
  “嘿嘿,我这不是忙吗,老是忘——谢了傅总。”
  打发了助理自取,傅沉径直往里间走,刚走到门口,顿时愣了一下,他停住脚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顾舟坐在傅沉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身体斜靠着,手肘拄在座椅扶手上,指尖轻轻拨弄着鬓角的头发,“我可是等你半天了。”
  傅沉很快转愣为笑:“能来,当然能来,不提前告诉我,这是给我准备惊喜吗?”
  顾舟打量他一番,也许是因为天气热,傅沉上身脱到只剩一件衬衫,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一截轮廓分明的锁骨。
  他忍不住想要逗他:“傅总穿成这样去开会,是在勾引人吗?”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傅沉走近了他,唇角翘起一点弧度,“没错,我就是在勾引人,不知道现在正在被我勾引的是谁?”
  顾舟正要接话,陶助理的声音又插进来:“傅总在跟谁说话?谁来了?”
  他凑过来看,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顾舟,顿时两眼放光:“哦!嫂子!”
  傅沉回头看他,莫名其妙道:“跟你有关系吗,你兴奋什么?”
  “嫂子来了,就说明有下午茶啊!”陶助理一心恐怕只有“吃”,他充满期待地看着顾舟,“有吗有吗?”
  顾舟无奈,伸手一指:“那。”
  保温桶被他放在了茶几上,陶助理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眼之后,兴奋地冲外面喊:“小杨快来!”
  “来了来了。”
  “今天又做了什么?”傅沉站在顾舟身边,“没闻到香味,但用了保温桶……是冷饮?”
  “猜得还挺准,”顾舟笑,“你也去吃吧,我做了不少,够你们三个分了。”
  “一起。”
  四人围坐在茶几边,陶助理拿了几个碗过来——为了吃顾舟时不时送来的下午茶,他们居然特意在办公室里备了碗筷。
  保温桶里是一桶仙草芋圆,里面加了碎冰,倒现在还没化。陶助理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边盛边道:“嫂子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知道今天热,就给我们送了冰镇的,我什么时候也能有嫂子这么好的对象?”
  傅沉接过他递来的芋圆,看了他一眼:“你忙得连水都没时间冰,还有空找对象?”
  “……您知道我忙还不给我加奖金?”
  “下个月再说吧。”
  “……”
  顾舟看着低头吃芋圆的傅沉,心说果然是无情的资本家。
  助理含泪告别了在傅沉一句话间飞走的奖金,拿勺子舀了一大口仙草,仙草混合着碎冰被他一起嚼碎,爽得他直呼过瘾:“太棒了,瞬间我就不热了。”
  顾舟其实并不经常吃冰的,他把碗里的冰都挑给了傅沉,自己小口喝着里面的牛奶。
  “嫂子不爱吃凉的吗?”陶助理问了一句,又想起什么,“哦对了,嫂子胃不好,不能吃太多凉的。”
  说着又转向杨秘书:“你们女生也少吃凉的,省得下次又闹肚子疼。”
  杨秘书正吃得过瘾,听到他这句,瞬间不高兴了:“你能不能不扫兴?”
  “我是好心提醒你啊,怎么不领情呢?”
  “活该你找不到对象。”
  “?”
  他们在那吵,顾舟在旁边笑,看傅沉一脸淡定的样子,想必对这种状况是见怪不怪了。
  四人分完了一桶仙草芋圆,顾舟没吃多少,本来他拿来也不是给自己吃的,在家制作的时候,一些品相不太好看的边角料,他都已经偷着吃完了。
  杨秘书主动帮忙清洗了保温桶,随后和陶助理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顾舟站在落地窗前,向窗外眺望,二十层的高度将附近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边看边问:“你说,如果是夜景的话,会不会更好看一些?”
  “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倒是经常在这里看夜景,”傅沉走到他身边,“好像我们在一起后,就再也没看过了。”
  顾舟抬起头,看到他的眉眼没进光线里,阳光将那些冷峻的轮廓勾勒得柔和许多。
  他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深夜的办公楼里寂静无声,只剩傅沉一个人还没离开,他站在这落地窗前眺望夜景,眉目之间一片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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