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扮演备胎人设[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长枝青
长枝青  发于:2022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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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是在对所有人宣告他与沈见江好事将近。
  市内财经版块和娱乐版块很快就被霸屏了,所有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陆沧这位黄金单身汉、风流浪子竟然也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人变得专情收敛。
  所有人都在感叹沈见江与这位陆总的‘爱情’。
  谢慈自那天后便格外的沉默,他依旧表现的一丝不苟, 好像他与陆沧之间从未有过那些心心相印的暧昧,好像那些亲密的吻、交缠的手指从未留存在记忆中。
  他是最合格的助理, 陆沧与沈见江吃的餐厅是他定的,两人各种所谓的纪念日也被置顶在谢池的备忘录中,就连两人开房的酒店房间都是谢慈定的。
  给陆沧和沈见江开完房, 他还要在两人隔壁房间定一个房间,为了方便对方随时传唤他。
  做到这个份上,谢慈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心理太过强大。
  但其实他知道, 自己的理智早已岌岌可危。
  他只是麻木了,不会轻易为对方的反复无常与恶劣的蛊惑而崩溃。
  谢慈依旧保持着皮囊的斯文有礼, 只是漠然的心脏开始慢慢泛上一层污水,他开始装模作样、变得人鬼不识。
  他可以一边为两人送上祝福,一边暗地里诅咒他们不得善终, 期待他们终将分离。
  永远不要轻视一个人,即便是舔狗、走狗, 那也是狗, 是有着锋锐牙齿、会撕扯生肉的食肉动物。
  谢慈垂下眼, 他手上还抱着一束热烈芬芳的红玫瑰,这是沈见江刚刚从陆沧那边接过手后随手塞给他的。
  这也是他垂头细心在花店挑的一束最炽烈鲜活的玫瑰。
  沈见江收到这束花的时候明显很高兴,他的脸颊是一种很清透的白,让人联想到乳白的牛奶,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时,像西方穹顶油画中被爱神之箭射中的美少年。
  没有人不为他倾倒,包括陆沧。
  谢慈觉得陆家大宅从来没有这样冷彻心扉过,尤其是当陆沧、他喜欢的人对他礼节性的点点头说:“辛苦了,我和阿江就先休息了,谢助理也不要太累,今晚就早些休息吧。”
  谢慈只记得自己当时僵硬的扬起一抹笑来,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轻声道:“好。”
  这样也好,早些打破他的妄想。
  谢慈唤仆人从仓库中取出一个花瓶,花瓶的底色十分素,玫瑰过分的艳丽,锁进花瓶的时候看起来格格不入,可若是细下看来,却好似又能品出几分不同寻常的雅致。
  世上没有绝无可能的事。
  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来人在黯淡的灯光下像是夜行而来的鬼怪,对方的黑发很长,几乎要盖住眼皮,脸色苍白如纸,眼角的红色胎记像是某种克制的封印,更衬的那双眼毫无生气,令人心底发冷。
  谢慈专注的修剪花枝,手背稍稍绷起,他还是如此抗拒宋厌。
  宋厌当然知道,可他不在意。
  他想要对方,并不在意对方想不想要他。
  阴郁的青年径直走到斯文助理的身边,他并没有着急暴露自己的任何目的,好像只是恰巧下楼看到对方修剪花枝,便自然而然的走来观赏一番。
  只是,观赏的到底是人还是花,就不得而知了。
  谢慈并不理会对方,白色的灯光映衬着黑夜,光线打在脸上,莫名的有些显灰。
  整个大厅中只余下谢慈和宋厌两人,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像是两个沉默的影子、石雕,没有生命,只是站在杂草中被风渐渐吞噬。
  剪刀的声音彻底止住,谢慈将绿色的残枝丢入黑色的垃圾桶,他拿起一张白纸,随意擦拭了一下手腕,理理衣袖,迈步就要离开。
  “不睡客房吗?”
  阴郁的青年人如此说,见谢慈抬眸看向他,他乌鸦似的眼微微弯起一道古怪的弧度,暗的透不过一丝光线,他虚情假意的说:“陆沧亲自为你安排的客房,妈妈,你舍得离开吗?”
  谢慈手指神经质的蜷缩了一下,他只是冷冷的看了这个疯子一眼,头也不转的准备离开。
  可宋厌却不打算放过他,他低声喃喃道:“妈妈,客房就在主卧的旁边,那他们晚上接吻、做i的声音,妈妈也能听到吧?”
  谢慈顿住脚步,他侧首,精致斯文的眉眼全然是嫌恶与恶心,助理先生无疑还在装腔作势,他努力让自己平稳气息,对宋厌如是道:“宋厌,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总是呆在阴沟里,脑子里也全都被淤塞的泥巴塞满了?”
  宋厌轻轻将手指放在唇畔,他冷白牙齿啃咬着指甲,眼角红色的痕迹有些阴森的吓人,可恍惚间,又叫人觉得那像是一滴血色的泪,可怜又丑陋,像癞·□□似的鼓着眼球,垂涎着白色展翼的天鹅。
  谢慈勉强顺下胸口不上不下的恶心感,他转身想走,宋厌却又哑声道:“妈妈,你甘心吗?”
  谢慈隐在暗色中的眉头微挑,他心道,这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总算是提到关键点上了。
  这个世界谢慈的任务进行的格外顺利,甚至不需要做多余的人设微调。
  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归功于崔氿,想到这里,谢慈就不得不感叹一句,崔氿真的算是他带过的所有的学生里面最省心的一个。
  他懂得审视夺度,明白谢慈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忍耐力与克制力是谢慈见过的人中最为出挑的。
  优秀的人总是相互吸引的。
  谢慈敛眉,好似宋厌的那句话像是一条无形的锁链,它困住了他一切想要逃离、隐忍的心思。
  怎么会甘心?
  陪伴了十几年,以为迟早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他怎么甘心?
  宋厌慢慢走到他身后,斯文的青年身形十分优越,他并不过分消瘦,也不过分强壮,是一种瘦削、仪态完美的身材,西装的后背微微鼓起两道优美的骨架,漂亮的像振翅欲飞的蝶。
  宋厌冰冷的手指触上那道脊骨,顺延着往下滑动。
  他低低的声线带着蛊惑人心的咒,像鼓点一般敲打在谢慈的心间:“妈妈,你在他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的狗,他早就习惯了那样高高在上的俯视你。”
  “妈妈应该打断他的四肢,夺走他一切傍身的权利,让他不得不像条可怜虫一样依附你、祈求你、取悦你······只有这样,他才永远属于你,不是吗?”
  谢慈的呼吸几乎要凝滞住,他仿佛正行走在刀尖地狱的入口,无数的恶念像是无法超生的恶鬼,一齐占据他的脑部。
  他一旦想到一直高高在上、对他若即若离的男人有一天会眼中心中只余下他一个人,日日夜夜等着他回家,永远爱着他,成全他一切的占有欲与爱·欲,助理先生就激动的心脏鼓噪难安。
  谢慈甚至无暇顾及宋厌揽住他腰身的手,所以,他自然也感受不到对方对他滔天的占有欲与鬼迷心窍的蛊惑。
  宋厌的下颌骨没什么肉,显得有些尖锐,搭在谢慈肩侧的时候戳地他有些发酸。
  对方的呼吸打在助理先生的耳畔,宋厌说:“妈妈,和我合作好不好?”
  “我不要求妈妈只属于我一个人,阿厌只希望妈妈偶尔能陪一陪我。”
  宋厌说话的声音浮动着可怜的、示弱的情绪,一瞬间甚至叫谢慈产生出古怪的错觉,仿佛宋厌当真是他的孩子。对方总是被被他忽视、丢弃,但即使是这样,孩子也依着天□□着他的母亲。
  谢慈有些迟疑的垂眼,无数的思绪叫嚣着冲破胸膛,过了许久,这位时刻理智的助理先生才低声道:“你有什么条件?”
  “妈妈只需要和我假装结婚,打乱陆沧的阵脚,接下来的一切,就会顺利很多。妈妈待在他身边这么久,一定知道他所有的弱点,不是吗?”
  他们多么大胆,就这样在楼下谈论着如何谋夺主人的财产与人身自由。
  宋厌轻轻扣住助理先生的手腕,凉的刺骨,或许还有浮动的惧意——毕竟谢慈自小被当做一个忠心的工具训练,他这样谋夺反叛,被烙印在身体中的训诫便时刻的折磨他的意志。
  修长漂亮的指节被一根根分开,严丝密缝的扣住。
  宋厌低声道:“别怕,他不会发现的。”
  “妈妈,我会帮着你,把他变成你的玩·物。”
  谢慈的呼吸声明显变重,好一会儿,这位忠心的助理先生艰涩的动了动喉头,压低声线道:“好。”
  宋厌勾起唇,那是一个阴郁的、得偿所愿的笑。
  谢慈挣脱开他的手掌,夜已经很深了,他还是打算离开陆家,宋厌却道:“妈妈,你应该留下,满足他想让你伤心欲绝的下流欲·望。”
  谢慈垂眸,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
  宋厌便放轻声音,哄着人一般的道:“妈妈,就当做今晚是利息好不好,你留下来,陪一陪我。”
  “你要嫁给我,所以应该开始表现出对我的喜爱了,不是吗?”


第113章 第四只备胎12
  宋厌睡觉的时候十分的安分, 他沉默的像是一抹即将融化的影子,只占据床榻的小半部分。
  陆家的房间隔音效果很不错,夜里寂静的好似一切生命都消失在这片空间, 宋厌的呼吸声很轻, 他一动也不动,除却鼓起的被褥,谢慈险些以为对方只是一抹没有形态的鬼魂。
  谢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他入睡的很快, 大约是太过疲惫,来不及因为身边多出一个人而感到不自在。
  一夜很快就过去, 与宋厌同处一室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熬。
  谢慈再睁开眼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几分不对。自己的腰间多了一双温凉的手腕,他是背对着宋厌睡的,宋厌的手揽着他的腰, 下颌抵在他的肩侧, 对方稍硬的发丝扎在他皮肤上, 微微发痒。
  这是一个极度亲密的姿势,谢慈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贴着他逐渐变得温热的胸口。
  浅淡的气息萦绕着他,像是动物在自己的领地霸占似的烙下印迹。
  虽然两人现在算是合作伙伴关系了, 谢慈依旧对宋厌的接触有着较为严重的抵触感。
  助理先生抿抿蔷薇色的唇瓣, 眼神烦躁的将对方的手腕掰开, 他并没有留情, 下手有些重, 宋厌的手腕上很快就浮现出几分青白的颜色。
  宋厌睡眠本就浅,被这样一弄自然醒了过来, 他的皮肤很白, 便显得眼下一圈青黑愈发明显, 白色的眼珠中浮出几分猩红的血丝, 像蛛网似的。
  一切阴郁的冷色在触到谢慈的一瞬都化成了潮湿的水光,宋厌低声道:“妈妈,早安。”
  谢慈起身扣好衬衫上的最后一粒扣子,腰间的皮带束的有些紧,显得他的腰身愈发瘦削动人。
  助理先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苍白阴翳的青年,他的声音平静又冷淡道:“宋少爷,我再次提醒您,希望您不要再叫我妈妈,这是我们的交易能进行下去的一个硬性要求,如果您继续这样,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会选择毁约。”
  “——因为您不知所谓的称呼。”
  宋厌的手扣紧被褥,他眼尾的红色痕迹像是受伤后流淌出的血液。
  助理先生的表情和声音都很平静,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可宋厌却偏偏拜倒在对方这样的冷漠之下,他总是喜欢谢慈这样居高临下、对他不屑一顾又嫌恶的模样。
  宋厌迷恋这样的谢慈,却又有些惧怕,他担心对方真的会毁约。
  毕竟他从来不是谢慈唯一的选择。
  宋厌的呼吸有些重,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哑着嗓子道:“好、我答应你,妈妈、阿慈,你别不要我,我会听话。”
  谢慈的眼神落到对方松散开的睡衣上,宋厌的身体白的过分,甚至有种即将消失的透明与脆弱感。
  对方总是这副病恹恹、随时会死去的阴郁模样。
  谢慈收回思绪,他的面容开始变得和缓,又重新成了外人眼中温和精英的‘谢助理’。
  助理先生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对宋厌微微点头:“那么我就先离开了,祝您能有一个美好的上午。”
  外面的天色有些阴阴的,浓密的阴云包裹着不怀好意的风雨,路上的行人与车辆都好似被灰色蒙蔽,一切华美生机都失去了它们本该拥有的美好。
  谢慈拧开门把手,走廊的灯十分刺眼,光线落在他斯文精致的脸庞上,阴影显得斑驳又阴翳。
  助理先生将将抬头,便撞入了这座宅子的男主人眼中。
  那双眼被华美的金丝眼眶架住,深邃的眉眼让对方看起来并不那么像纯种的亚裔,深黑的眼中像是包裹着一滩淤泥,扭曲的蛇影在他的眼中动摇,看起来甚至有些平静的病态。
  谢慈的眼扫过陆沧身侧的沈见江,对方依旧是一副温柔良善的模样,像一幅被描绘细致的传世画作,他总会叫人想起王冠上镶嵌的白宝石、海滩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或是森间弥散的雾气。
  与陆家这位如刀刃般的男主人相配无比。
  他们越是相爱,便显得谢慈越是愚蠢。
  你看,到头来,他无论做什么都像是个自我折磨的炮灰配角,主角身上总是光芒万丈的,谁会在意一个炮灰舔狗的想法?
  正如宋厌所说,既然他掏心掏肺都没用,那就该用自己的办法,让对方不得不将视线永远投注在他身上。
  捧着他没用,那就该将对方的手脚全部困锁起来,让他受尽屈辱、让他失去一切、让他不得不向他低头、让他再也没法看旁人。
  谢慈时常说宋厌是个疯子,可现在看来,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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