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觉得这个看上去有点小猥琐有点小陌生的男生,他的臀好翘,像一只舞动的翘臀海星,我要关注他,叫什么来着,长得再帅点就好了。
——当然小陌生,他是我们九班的转学生好不好
绵绵摸了摸下巴,什么叫小猥琐,我明明长得很周正,被你们说的我有多难看似的,和白沉比谁不难看。又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臀……身材好也有错了?该瘦的地方瘦,该凸的地方也凸,这叫肥瘦相宜。
绵绵越看脸越黑,这学校都是群什么人,为什么他之前几次下课经过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大家不是在做作业就是在预习或是去英语角之类的,看上去完全就是学习气氛很浓厚的学校,果然什么事都不能看表面。
“你知道白沉去哪里了吗?”绵绵问。
“他可能又请假了,白沉去哪里可没人知道。”田甜顺便指着零星空位,比如绵绵帮忙写检讨的邢星这会儿就不在,“至于班上其他的空位,你不知道咱们九班是普通班里的风水宝地吗,他们大部分都在校医室。”
旁边一女生经过,说道:“这是他们这群逃课族修身养性的地方,还能顺便yy校医。”他们的校医很漂亮。
绵绵以为一个下午都见不到人了,下午的政治课快要开课,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同桌依旧很认真地听着课,丝毫没被外物影响,只是见他很是自然地喝了下自己倒的水,绵绵觉得自己和同桌的友谊正在稳步增长。
这时,白沉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
绵绵眼看着白沉长腿一跨就要过去,想要拉一下对方,将事情简单说一下,不料政治老师忽然转头,看到违反课堂记录的家伙,二话不说一个粉笔头丢过来,几十年丢粉笔的精力练就了老师的精准度,一下子就要砸向绵绵的脑袋。
绵绵正要躲,可惜他意识足够快,但这具身体还是前世的那具,完全跟不上他的意识。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映入绵绵眼帘,接住了那根粉笔头。
老师见是白沉,想到他那开学考成绩,脸一放:“白沉,回你自己的位置,好好听课。”
“好。”白沉将粉笔头放在绵绵桌上,转身离开。
绵绵忽然喊了声:“喂。”
绵绵想到那颗粉笔扔得是非常准的,先是他,如果他躲开,那打到的就是白沉,如果他不躲开,最后也会反弹到白沉身上,怎么想都很佩服这些老师几十年的教书功力,数学情圣在绵绵脑内说了句,那都是被学生逼出来的。
这位情圣听说以前也当过老师,深有感触。绵绵知道这些情圣曾经都是各个位面叱咤风云的人物,也都有各自的职业,只是死后才被禁书收录其中,也算另一种活法了。
见老师又转过去写黑板,不少同学都在补眠,绵绵灵机一动写了个纸条,隔着四排同学的座位,将纸条扔到白沉的桌面上,哟,我的精准度也很高嘛。
同桌瞟了他一眼,绵绵只是笑笑,他总不能说他们暂时住在一个屋檐下吧。
白沉单手撑着下颔,依旧在看那本《末日尽头》,手指摩挲著书页,似乎想要寻找什么,却始终找不到任何东西,手掌在虚空中合上、打开,重复着。
他有的,只是更多的空虚。
忽然看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滚落的纸团,看向扔过来的地方,见绵绵对他要笑不笑的,这小屁孩又要做什么。
白沉想到白景那条短信,自然而然猜到了纸条内容,看也没打算看,手一弯,将纸条直接扔向后面的垃圾桶。
绵绵:“……”
好欠收拾的家伙,能不能等他出校门,给他套个麻袋狂揍一顿。
第15章 学渣了解一下15
绵绵瞪着白沉,在他以为他已经很讨厌白沉了,没想到还能更进一步,所以人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白沉对这种专注地要烧起来的视线视若无睹,不痛不痒的,既然有了回答又何必多此一举。将那本书放下,从抽屉里拿了个小笔电,这种小笔电当然是不能拿来学校的,看到也会被没收。不过白沉上课从不听讲,老师对这类老油条的要求就是不要扰乱课堂。
白沉在这个班级里还不是最嚣张的,最嚣张的还要数一两天都要闹点事的邢星这些人。
白沉相比之下都能算安分守己了,对老师也算尊重,教训什么他都应得很好,就是实际行动充分展现了他的我行我素。
他用的是静音键盘,打开程序界面,手机开启热点联网,在上面敲击着什么,速度极快。他与绵绵离得远,中间还有两排,但这两排要短上一截,导致绵绵一眼就看到那人飞舞着的手,漂亮的简直像艺术品,更适合在什么维亚纳大厅中拉大提琴。不过现在绵绵没心情欣赏,只知道这人的手劲有多狠,他到现在腰上的穴位处还隐隐发酸,简直对那双手有心理阴影。
白沉完全把绵绵抛到脑后了,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绵绵冷嗤了一声,我还就不信不能让你回复我了,现在不是为了白景,只是为了我自己,既然咽不下这口气,那就燥一燥。
绵绵也是有拧脾气的,只是大部分时候他都很懒散,少有的几次那都是被挑起了脾性,偏偏最近的几次都是因为白沉。
脑子一热,戳了戳田甜问她要了抽屉里长条形的纸,这种纸是用在学校大型通告栏上,开学初田甜身为九班的宣传委员也是需要去帮忙布置的,这些彩色的纸多出来她就拿了回来,可以用在班级后面的公示栏上。
田甜转过来,就见绵绵默默指了指她的抽屉,发现他要那些多余的纸,两人在课桌下完成了交易,看的旁边的刘雪阳眼角抽了抽。他身为同桌,就算想不注意,也要被迫看到顾青轮招呼白沉却被全程无视的过程。
这个同桌其他的不去说,但酷爱作死是真的。就连十六班的那个胡校霸不也因为得罪白沉被单方面折磨到医院,到现在还没出院。
当然 ,外界也没人认为这事情和白沉有关系。
那天胡校霸与白沉等人打架的时候,他就在那附近的奶茶店打工,目睹了全过程。只看到那胡校霸带着一群人呼啦啦来了,当时只有白沉一个人。刘雪阳虽不想管闲事,但他对这种画面似曾相识,他就是被一群人揍到差点脑震荡,所以他还是拿出了手机,准备看事情不对就报警。
白沉并没有慌,还和胡校霸聊了起来,后来班上的邢星听到消息也带了一群小弟赶了过去,两伙人马就在校外见面了。
一开始互相对骂了几句,还没升级到群殴,后来也不知道白沉说了什么,他隔着有点远没听到,只见那胡校霸忽然暴怒,二话不说就冲白沉招呼过去。
白沉轻巧地一闪,然后在电光火石间在胡校霸身上碰了一下,刘雪阳发誓他没看错,白沉甚至因为碰了那一下,面色更冷。那校霸就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上,白沉走到他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痛苦挣扎,那痛苦地呻吟就连街对面的他都听到了。
那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就像那胡校霸只适合趴在地上一样,让人看过一次就会全身发寒。
哪怕他不是当事人,刘雪阳自那以后也记住了白沉这号人,这是个又冷静又疯狂的狂人。
胡校霸一口咬定白沉打他,在场所有人都只看到白沉被迫防守,分明是碰瓷,事后也没任何人怪白沉。
但刘雪阳却不觉得胡校霸是装出来的。
后来的事情就是不去打听,刘雪阳也听了不少。现在胡校霸还在医院里躺着,但身上没什么外伤,就是一直喊痛,听说有时候晚上会痛得翻来覆去,装得特别像真的,现在就连学校老师都认为那是他故意想旷课伪装出来的,印象更差。
正是因为见过那样的白沉,刘雪阳才觉得顾青轮是在老虎身上捋毛,哪天真把白沉惹毛了就晚了。
“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他有背景,而且为人也……”真的很难形容白沉那种性格,反正他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背景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哥哥我的做人准则就是: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绵绵头也不抬地说着,他平时是懒得计较,想计较了谁也无法阻止。又顺便问田甜借到记号笔,像写大字报一样,写了几个字,然后又另外捏了个纸团,敲到白沉桌子上,白沉从电脑上抬头,看向那个搞事的家伙,小鬼有完没完。
就见绵绵拉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晚上大哥请吃饭,去不去?
绵绵对喊白景大哥没什么排斥,可能也是上辈子的记忆作祟。
白沉大概没见过这种骚操作,愣了一下,猛地转向窗边,始终绷着的薄唇,微微向上勾了下。
绵绵不知道,这么多年,这是白沉第一次有了笑的冲动。
不是冷嘲也不是讽刺的笑,纯粹觉得这个臭屁小鬼有点意思。
绵绵见白沉转向窗外,以为这次对方还是视若无睹。
没想到再转回来,面无表情地摇头。
白沉觉得绵绵的笔锋有些熟悉,转而看向自己书本封面上他的签名,有几分相像,这让白沉有一种诡异感。
白沉从三岁练习书法,从未懈怠,自成风格,几乎不可能有人与他撞车。
这么想着,白沉再次回到自己的电脑上,手指没停,眼神却没刚才那么专注,这件事就像在心湖上划下一道痕迹,仿若雁过无痕。
绵绵见白沉回应了,也就不再纠缠,他现在觉得白沉能回应他就是进步,果然随着被无视次数多了,他连要求都放低了,人难道都是被虐出来的?
绵绵没去细想,如实回复白景,消息是白景的秘书回复的,说是白景在开会,询问了绵绵的下课时间,说待会和白景确定时间后,会在他下课时来电话。回复信息实在太慢,白景可能没时间。
绵绵记得白檀将白家一些产业暂时交到了白景手上,算是代理总裁,所以很忙是真的没错。
他本来也想回绝了白景,这么忙就不用搞塑料兄弟情这戏码了,哪怕白景是有几分真心的,但他对白家实在没什么归属感,从一开始白檀捡他回去就像捡个小玩意儿似的。
想让他感激涕零就太难了,他又不是前世那个单纯渴望亲情的人了。
到了下课,绵绵到了教室外头等电话,光这么一会,就见到穿着高三校服的两个清秀妹子到教室后门,问了下离后门最近的刘雪阳,刘雪阳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事,直接指了指白沉的方向。
白沉在!两妹子已经跑空了一次,这次发现他在,立刻喜出望外地走过去,将自己做的红豆莲蓉月饼递过去,她们也不是盲目地送,而是事先有调查过的,论坛上有人分析过白沉的口味,比如去年校外实践活动时,吃了班主任给的红豆莲蓉味蛋黄酥。
白沉很少在外吃东西,这是难得的依据,马上就要中秋节了,两妹子一合计就送了这个过来。
绵绵看着两女孩送了礼后就离开了,高三学姐勇于表达,但还是羞涩的。
就算收下,你会吃吗。
绵绵作为旁观者,看的再清楚不过,白沉动都不会动这些东西。他算是悟出了点白沉的套路,这人不喜欢把弱点暴露在外面,所以东西他会收下,但吃不吃是他的事。
这时邢星从医务室午睡归来,又和男生去班主任谭坦那儿补了下假条,理由是贫血,甚至为了让这个理由合理有依据,邢星通过他那国外开私人诊所的舅舅伪造了严重贫血病例,做戏也要做全套。
他刚回位置上,就收到了来自后桌的问候礼,也不客气地接下,道:“哎呀,这次是手工月饼啊,谢啦,兄弟。”
说着就打开那精致的蝴蝶结,拆开就咬了一大口,对白沉道:“超美味啊,这妹纸好想追,男人的胃等于心啊。还是你好,什么时候都有这种口福。”
绵绵暗道:果然,我就知道。
倏然,白沉看过来,与靠在走廊上的绵绵对视上。
绵绵差点摔了手机,偷看被发现就有点尴尬了,不过那人像是随便看一下的,并没有停留就又回到在电脑上了。
绵绵提上的心又放了下来,不对,我紧张什么。
白景来的语音电话打断了绵绵的心里活动,绵绵走到楼梯口,快要上课,这会儿通道处没什么人。
只是对方还没说话,就听到一个尖利的中年女声:“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孬种,活该被白沉抢了所有东西,你活该!等着吧,你会失去所有——”
绵绵刚想挂断,总觉得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那女声戛然而止,而后就是重重的关门声。
再次传来白景的声音:“顾青轮?”
“我在。”
“嗯,下午放学等我,我来接你,有什么想吃的餐厅可以提前告诉我。”只字不提刚才的意外。
“大哥,我觉得不用再请,昨天我也在家里吃过一餐了。”虽然吧,那里从来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在哪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喊我一声大哥,就不能免了,就这么定了,放学后等我。”
“白沉他…”
白景直接打断他:“没事,他不去你难道就不去了吗?”
绵绵当然连声说不是,白景让他好好上课就挂了电话。
绵绵想着那女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这与那场连环车祸有没有关系,虽然上辈子说是意外。
这节课是自习,白沉稍微收拾下桌面和抽屉,就像有强迫症一样把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严谨极了,站起时无意发现前排的女生与更前排的女生指着手机,在窸窸窣窣说着什么,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白沉就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