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是在关心我吗?”故渊的语气很明显的有些高兴了。
“别叫我!我说过了,我们父子的缘分已经断了!”
“爸爸。。。”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梁乐说完转身就要进屋子里去,却被故渊一把抓住了手腕。
“放手!”
故渊不说话,直接噗通跪在了雪地里。
“爸爸,我。。。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都解决好了。我们回去。回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再来打扰你了,没有人还能威胁你了。我都解决好了。我们回去。原谅我。可以吗?”
“你觉得你做的事可以被原谅?”梁乐自嘲的笑了笑,用力的将自己的手腕从故渊的手里抽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进屋关上了门。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了,梁乐就这么在搂上站着看着故渊跪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足足一个小时了,他是真的感叹故渊的毅力,和那股子狠劲儿。梁乐在上面看着心疼得厉害,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怎么舍得啊。可他知道,还没到那个时候。
自己贸然将人给放进来,太简单了。反而会破坏了这个好机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个台阶是不能下的。
五点了,保姆准时出现在了自己的小院外,看着跪在雪地里的故渊很是惊讶,这么大的雪,故渊的身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了,处于好心,保姆上去询问。谁知刚一靠近,想要将故渊肩头的雪拍掉,这一碰人直接倒在了雪地里。保姆吓得大声尖叫了起来。
梁乐的心也颤了一下,屋外的温度得零下十几度了。不是他狠心,他看着故渊跪的这么笔直,还以为他还能撑住。可没想到人早就晕过去了。等梁乐慌张的跑下楼打开门的时候,他恨不得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故渊长时间的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跪着,已经出现低温症了。梁乐拍了拍故渊的脸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掰开眼皮,瞳孔已经开始散大了,意识淡漠,梁乐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
赶紧和保姆将人抬进了屋子里放在了壁炉的前面,脱掉了外面潮湿的衣物,慌张的将一切能顺手拿到的毯子全裹在了故渊身上,将人紧紧的抱着。
“叫医生,烧水。再把浴缸里放满热水!”梁乐绞尽脑汁憋出了一句冰岛语。好在保姆听懂了。
医生住在离他有些远的地方,再加上下大雪,等过来再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后了。梁乐抱着人再壁炉前,摸着故渊的手感觉渐渐的有些回温了,梁乐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等保姆放好热水,两个人吃力的将故渊弄上了楼。
浴室里非常的暖和了,只剩下了梁乐和故渊两个人。梁乐一件件脱掉了故渊的衣服之后,眼前的景象吓得他心差点儿跳出来了。
结实壮硕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鞭子抽打的痕迹,疤痕十分的骇人,整个上半身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手臂上大大小小,起码十几个烟头烫伤的印记,梁乐的眼泪瞬间就滚了下来,这些伤是他从没见过的,只能是在离开自己之后受的。
梁乐从没想过自己会看到这样的情况,此刻的他只能一边忍着泪,一边将人泡进了浴缸里。花洒不停的在放着热水,满屋子的热气都遮不住梁乐的泪。
梁乐捏着故渊的手腕泣不成声。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小时候摔一跤自己都要心疼半天的宝贝。被折磨成这样。这不是他能承受的。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个善良懂事的儿子,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铭敏感,这么偏激,这么极端。看着这些伤,他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谁还在乎他变成什么样的人啊。
梁乐握着故渊的手,那双手又厚又大。两只手握着,将额头磕在上面,狠狠的哭着。他心疼的,他后悔啊。
这一道道的疤痕像是抽在他心上一样,过去的几百年,都是将自己往死里虐,可这一世两个人似乎都不好过。
保姆早就将被窝里用暖袋弄得暖和了。也没有故渊合适的衣服,梁乐一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弄到床上裹了个严严实实。
医生到的时候,故渊的体温几乎都恢复正常了。只是耳朵手上腿上多了不少冻伤。这次倒换成梁乐来给故渊涂药了。
摸着故渊膝盖上那层厚厚的茧,梁乐算是知道了故渊为什么这么能跪了。这么厚的一层茧,拿得磨破了多少次才能形成的啊。他想都不敢想故渊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望着那张英气逼人的连,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这张脸下面的身体受了这么大的苦。梁乐就这么坐在床边守了一夜,故渊醒来的时候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司向阳,说不高兴那是假的,他就知道,爸爸是个心软的人。只要自己肯等,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
故渊缓缓的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这一动梁乐也醒了。两个人相互看着,谁也没说话。梁乐站起身来就要往楼下去。故渊慌张的拉住了梁乐的手腕。奇迹的是梁乐没有甩开,而是耐心的说着。
“我下去给你拿汤。躺好,别冷着了。”
故渊听话的送开了,老老实实的躺进了被子里等着。
梁乐再上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套保姆刚买回来洗好烤干的睡衣。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浓汤。
“衣服穿上,再吃点儿东西吧。”梁乐将衣服递给了故渊,故渊伸出手来去接。梁乐又看到了手上那些烟头和鞭子的痕迹。目光闪烁,连带着手也颤抖了。故渊自然没有错过这个细节。
从前他很害怕别人看到他身体上的痕迹,可现在这些痕迹似乎有了心的用处。他算是了解司向阳了,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心太软了。
“嘶!”
“怎么了?”
“肩膀抬不起来。可能是旧伤复发了。”说着故渊还故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露出了有些吓人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揉了揉右边的肩膀。、
梁乐顺着目光看过去,果然一道及其深的疤痕就在肩膀上。下意识的就伸手去帮忙,小心翼翼的帮故渊穿着衣服。一颗一颗的扣着口子的时候,又一寸一寸的将这些伤痕看了个遍,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李全有打的。”
“他!他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想回来找你,逃跑过。因为我不肯叫他爸爸,因为我学习不好,因为我脑子笨,因为我早上起的晚,因为我吃多了长胖,因为。。。。哎。太多了。说不完。可我都记得。”
听到这些,梁乐气得揪紧了被子。
“我想让你来接我,来救我。我打过电话,可你搬家了。写了好多的信,也全都被送回来了。”故渊的语气难得的委屈,话语间全是自嘲和无奈,听得梁乐的心都在颤。
“这些都是刚开始那几年挨的,后来我学聪明了。认认真真念书,叫他父亲,运动减肥,学他喜欢的东西,老实听话,除了他喝醉酒了打着玩玩,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都。习惯了。早就不痛了。”
一听到这里,梁乐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对,对不起。”语气里夹杂着哭腔,满满的全是心疼。故渊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接梁乐的眼泪,梁乐赶紧用手擦了擦脸,往后退了一些。端起一旁的浓汤就让故渊喝。
故渊看着汤,没动。脑子一转有些试探性的说着。
“我不会用左手。”
梁乐看了一眼故渊,明知道他这是在得寸进尺,可他一点儿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给故渊喝。
汤喝完了,连嘴也是梁乐给擦的。
“爸,爸爸。。。”
梁乐没说话,但也没阻止故渊这么叫自己,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碗筷。
“爸爸!你,你还会赶我走吗?”
梁乐停下了动作。也没有看故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旁边的客房我已经让保姆收拾出来了。能动了就自己搬过去吧。”
“好!”
自从故渊住下来之后,那是出奇的听话,整天都围着梁乐身边转悠,一点儿逾越的举动都没有,老老实实的,梁乐说什么就是什么。倒是相处的同从前一样,就想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要不是自己监控到故渊每天夜里都会来自己房间悄悄看自己,梁乐都误以为故渊真还把自己当爸爸。他原以为故渊只是看看自己,却不想在很多天之后,他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从轻抚脸颊,慢慢到吻额头,再到唇。梁乐感觉的到,故渊想要的开始变多了。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故渊会给自己下药。倒不是什么不好的药,一些有助于睡眠的安神药。只是单纯的让自己睡得更香而已。
梁乐喝了故渊给倒的果汁,早早的就睡下了。原以为故渊会对自己做什么。却不想他只是单纯的把自己脱了。轻柔的爱抚,揉捏,亲吻。
将早已按耐不住的庞然大物,在自己的tun间蹭了蹭。根本没打算动真格。可细细想来他的确是不敢。就这么个东西,在没有自己的配合和工具的帮助下,必然会弄伤xue口的。又不是第一次,再傻的人都会发现。
倒是这样望梅止渴的举动,既满足了自己的私欲,还能不破坏现有的平衡。到算得上一举两得了。
故渊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急,可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天知道他那双眼睛已经把司向阳轮着欺负了多少遍了。可又舍不得做出写伤害他的事。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来。
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故渊是想把人带回国的,毕竟国内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司向阳生活在这里也不算开心。趁着快过年这个契机,故渊便开口说两个人一起回去了。
梁乐没有拒绝,甚至是希望回去的,毕竟家里还有姐姐,有妈妈。还能回到自己熟悉的工作岗位,和环境。他并不是讨厌这里,只是更喜欢自己熟悉的地方而已。
得到了司向阳的点头,故渊办起事儿来那叫一个利落。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梁乐就站在了国内一栋偌大别墅前面。
这一看就是为梁乐准备的,无论是装修还是布局,乃至于院里种的花,全都是自己喜欢的。位置居然还就在自己工作的学校后门的树林里。
这里原先只是农业学院种地植树的地方,如今却被开辟修整成了自己住的地方,偌大的树林,还专门修了一条公路,后门走路到学校也不过五分钟的事儿。前门开在了另一端,驱车也只几分钟就可以到繁华的主街道。可谓是闹中取静,对于梁乐来说无论是上班,还是生活,都极致的方便了。
就房子这一点来看,故渊为了自己,那可是下足了心思。
“喜欢吗?爸爸?”
“嗯。”梁乐浅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司向阳喜欢,故渊才觉得这两年悉心的准备,没有白费。
第79章 生产队的小驴9
“房子修在这里学院里不会有意见吗?”
“我新修了试验基地,不用担心。”
“你为了在这里修个房子,捐钱不说,还捐试验基地?这,这造价未免也太大了把?”
“爸。好了。这不方便你上班吗?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在家里光呆着,又怕你路走得多了,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你怎么就敢肯定我会跟你回来?”听到这里梁乐故意反问了这一句,他不是不知道故渊用了些心机,现在已经这么明显了,若还装着不知道,未免有些太假了。倒不如直接自己说出来,说不定还能加快进程。
故渊愣了一下,是啊,他是笃定会把司向阳带回来了,他甚至想过,骗不回来,他可能会采取更为极端的手段将人带回来,所以当初修这座房子的时候,完完全全是当作两个人的家来修的。
可故渊最大的筹码就是足够了解司向阳,司向阳不傻,但独独对自己心软,故渊咬了咬嘴唇,可怜巴巴的望着梁乐。
“爸爸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梁乐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故渊一着急连忙拉着。
“爸爸,我错了!别,别走。不要生气。不要不要我。”
一句不要我,就已经足够让梁乐心软了。再加上这么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可怜巴巴的语气,哪里还走得了啊。
“没有不要你。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爸爸,我没有骗你。我是真心认错的。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只是想让你别离开我。。”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生气,是气你不应该用自己的身体来赌,你要知道,再晚个半小时,你就得死在雪地里了。如果保姆没来,如果我没开门,你知道后果吗?”
“我,我这不没事吗。。。”
“对你现在是没事,下次呢?以后呢?都要以伤害自己为代价让我心软吗?”
“爸爸,是以后也会走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希望你再伤害自己了。”
“我不会的。爸爸不要生气了。我,我害怕。”
“我看,你胆子比谁都大。”梁乐无奈的摇了摇头,推开了故渊的手,还是进了别墅里,故渊这才松了一口气,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回国的第一顿饭,是梁乐亲手做的。许久不下厨,倒有些生疏了,不过比起许多年前两人都吃不饱饭的情况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以着人设的问题,梁乐会做的菜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那几样。可故渊不在意,在他心里爸爸做的就是最好吃的,在外吃得再好也尝不了几口的故渊,一吃梁乐做的饭那就是三大碗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