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做的最为混蛋却又最为难忘最为销魂的决定了。
　　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体验。爸爸的哪里紧到让自己的大脑发狂，润到让自己魔怔疯癫。那种难以言喻的征服感，根本让自己找不出停下的理由。
　　也就在自己闯进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什么是极乐，他才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这么做。
　　看着爸爸难受的哭喊，又被舒服得全身颤抖的样子，故渊恨不得将这个人生吞活剥到自己的肚子里。
　　梁乐翻身想要往前爬走，却被一把拖住了脚腕粗bao的扯了回去。就着跪地的动作被对待。一双大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yao。膝盖跪在地上钻心的疼。
　　这个姿势不是梁乐能接受的。膝盖里的钢钉通过摩擦划破了皮肤。固定大腿腿骨的长条钢钉也因为这猛烈的运动开始松动。梁乐整个人疼得开始冒冷汗。哪怕是疼的晕了过去也没被放过。
　　从上午做到了深夜，故渊才疲倦的松开了人。许是发泄过后人开始清醒了。打开灯才发现满屋浪迹，地上全是血迹。雪白的人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自己啃咬的痕迹。一双膝盖破烂不堪，全是干枯的血迹。甚至还能开到大腿中部的一根细细的钢筋戳了出来。故渊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总是他现在再怎么迟钝，也该知道梁乐的腿有问题了。连忙联系了司机。慌张的给梁乐套了一副就往医院送。
　　梁乐被送去抢救了。失血过多，腿也急需手术。一度威胁到了生命危险。故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么混蛋的事儿。
　　手术不能耽误，医院一边手术一边联系家属。故渊坐在手术室外。一等就是四个小时。当司向媛赶到的时候手术还在继续。司向媛问故渊，故渊像是傻了一样什么也不说。
　　直到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出来让司向媛签字，司向媛才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儿。具体细致的医生没说。只知道是长期跪爬造成的，身上还有许多淤青，就连医生都以为是被殴打所致。
　　“是你做的？”
　　故渊点了点头。
　　司向媛捏紧了拳头继续问道。
　　“你打他了？让他跪了？”
　　故渊还是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反驳。司向媛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故渊的脸上，力气大的将故渊扇清醒了不少。
　　“如果司向阳有什么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和李全有去死！！”
　　司向媛还算理智，站在手术室外等着，至始至终都不愿意再多看故渊一眼。手术足足做了八个多小时，梁乐才被推出来。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
　　“还好送来得及时。不然照这个失血量，晚个十几分钟人估计就没了。还有这个腿，我们已经尽力了。虽然伤口和骨骼都固定修复好了。可后遗症还是会有的。他左边的大腿骨碎得太厉害了。而且已经伤到神经了。想要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
　　“左腿，基本上是废了。照目前国内的技术和设备来讲，是没有可能修复了。如果家里有条件的话可以去国外试试看。我看你填的资料显示，他这个手术也是十四年前做的了，这老伤加新伤。若想要再站起来，几乎不可能了。”
　　司向媛一听到这里，脑子瞬间发晕，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被故渊给接住了。这些话故渊也一字不漏的全听在了耳朵里。他这才知道，梁乐的腿在十四年前就断过了。故渊本就敏感多疑。时间上的巧合，让他不得不将这事儿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松开！”司向媛一把甩开了故渊自己站稳。
　　“我现在能进去看他了吗？”故渊低沉着声音说道。
　　“可能还要稍微等一下。目前医院还没有空位，暂时会在里面的小病房等着。你们进去不方便。等有病房了我们会安排好的。”
　　故渊没有说话，转身借不远处护士台的电话打了个电话。也就几分钟的事儿，就来了一群人准备把梁乐接走。
　　“你做什么！”司向媛看着弟弟被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看架势故渊就是要把人带走。司向媛死死的拉住移动病床。
　　“我带他去看腿。”
　　“不行！你们李家每一个好东西！我绝对不允许你带走他！不许！”司向媛吓着了。拉着床的手将梁乐紧紧的抱住。
　　“姑姑！”
　　“我不是你姑姑！你别叫我！滚！你们都滚！放过向阳！算我求你了！放过他好吗？哪怕看在他养过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他不行吗？”
　　“我放过他？我不是好东西？是他！把我卖了，是他明明都回来了，还要偷偷的一个人离开！是他不要我！是他对不起我！”
　　司向媛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站起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故渊的脸上。一旁那几个故渊的人见状就要去拉司向媛，却被故渊阻止了。
　　“你知道什么就说他对不起你！你这个白眼狼！对，是他不要你！他要得起你吗？他敢要吗！”司向媛头一次没了仪态，像个疯婆子一样揪着故渊的衣服狠狠的说着。
　　“不好意思患者家属。这里是医院。麻烦安静一点。”几个小护士也吓着了，却还是怯生生的上来说了一句。
　　“姑姑，我们先带爸爸转院。你冷静一点。这里的条件不适合爸爸恢复，我带他去更好的地方。”司向媛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故渊的手。眼下最重要的是弟弟的伤病，她再气再恨也不会拿弟弟的命开玩笑。
　　“带我一起走，我必须留在向阳的身边。”
　　故渊朝着一旁的手下点了点头，一行人这才离开医院。此刻的故渊算是彻底清醒了。他不是个傻子，再加上自己本来就对司向阳的事儿在乎，听着姑姑的言语间，他已经十分的确定，这件事有隐情。
　　梁乐被带到了一处私人医院，安顿好一切之后总想吧事情弄清楚。能让温柔恬静的姑姑这么发火，这么恨的人。做的事一定不会多么简单。毕竟那个人是李全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就不觉得奇怪了。
　　“姑姑，我想有些事情你应该很想告诉我吧？”
　　司向媛心疼的看了梁乐一眼，在她心里确实还是自己的弟弟更加的重要，或许故渊知道了真相会难受，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明明自己的弟弟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什么苦什么难都让他一个人受着，这不应该。好人没好报的道理她不能接受。
　　紧接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故渊，瞧着这个人帅气高大，年级也不小了。这么大公司的老板，总不能这点儿承受能力都没有。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之后。站了起来。
　　“出去说吧。”司向媛拿起了自己的包走在前面出去了。
　　故渊看了一眼病床上满脸雪白没有生气的司向阳。咬了咬牙也跟着出去了。


第77章 生产队的小驴7
　　两人坐在医院外面的长凳上，司向媛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本有些泛黄的相册递给了故渊。
　　“这个是向阳给你的，他本来是让我在他走之后交给你的，可我更想现在给你。”
　　故渊翻着相册，从小到大，几乎全是他的照片，最新的就是自己在回国之前登报的一张图片，自己被细心的剪了下来夹在相册里。相册的最后一页装着的是一张存折。密码750724是自己的生日。
　　打开存折。有零有整，足足两佰肆拾玖万七千八。
　　“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好，他知道他对不起你，是他没本事，没能留住你。可他从没想过要卖掉你，更没有不要你。你被带走之后，他比任何人都难过。”
　　“他，我。我可以留下的。”
　　“不，你不可以。你那时候小，你爸爸不想让你带着仇恨活着。毕竟那是你的亲生父亲。可你现在长大了，是非对错我相信你也分得清了。我告诉你这些你就当作是我自私，我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再一个人承受这些了。你要恨的人，不该是他。”
　　“什么意思？”
　　“十四年前，向阳根本就没打算把你给李全有，甚至为了你到处找关系打听，想要通过法律的手段把你留在身边。他变卖了那时候下乡分的唯一间房子，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找了最好的律师。可最后，差点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如果不是路过的人内急，走到那片荒无人烟的野地里，发现了向阳，他早就死了。”
　　故渊一听到这里，一脸惊恐的看着司向媛。
　　“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些我犯不着骗你，他的一双腿当时被敲得粉碎，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父母掏光了所有积蓄才吧向阳从鬼门关拉回来，可爸爸也因此气得脑溢血，又得做手术。也就在这个时候，你父亲又找上门来了。当着一屋子七八个人的面，他亲口承认的，向阳的腿他亲手砸碎的，还买通了当年的教育局人员，拒绝了我弟弟参加高考，就连我爸爸的手术，也没有人敢给他做。为的就是逼向阳放弃你的抚养权。”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向阳始终觉得这些是大人的事，不该让你一个孩子去憎恨去承担。可即使是这样向阳都没想过不要你。可李全有为了让向阳死心，说如果你不跟他走，将没有一个学校会收你，还会断了我们一家人的经济来源。向阳一心想让你成材，可如果你留在他身边就再也没有前途了。再加上他自己伤病缠身，爸爸又危在旦夕。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
　　故渊低着头，万千思绪萦绕心头，他什么都记得，宁愿自己挨饿受冻也要把最好的给自己的爸爸，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爸爸，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五十万卖掉自己。
　　“那这一次呢？”故渊平复着心情颤抖着声音问着。
　　“你父亲，绑架了戴斯齐。并且。。”
　　“并且什么？”
　　“他说，如果向阳执意要继续做你的父亲的话，会收回你的继承权。我知道的，想说的就这些了，如果你还是觉得向阳对不起你的话，那我就真觉得他白养你了。你要知道，你那时候没人愿意收养你，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含辛茹苦的养大你已经是不容易了。为了不让你受委屈，直到你离开也没有娶媳妇，你走了之后，自责了十四年，总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的人，独自孤苦的过了十四年。为了给你存钱，十几年了。没见他买过什么衣服，吃过什么好东西。这些钱都是他从牙缝里一点点省出来的。你是他的孩子，总得给你准备上娶妻生子的那份儿，不管你看得上看不上，那总归是他的心意。”
　　一听到这里，故渊的心像撕裂了一样，他不是不记得爸爸的好，只是自己过于冲动，总是被一些不好的想法蒙蔽了双眼，其实这些但凡自己仔细一点都能发现端倪，可现在是，自己伤害了最爱自己的人，做了最为龌龊的事。他觉得爸爸肯定不能原谅自己了，爸爸肯定恨透了自己了。他一点没没有忘记那双漂亮的眼睛喊着泪花祈求自己出去的模样。
　　可换来的确实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侵略，更加凶狠的顶撞。
　　故渊捏着那张存折泣不成声。看到这一幕，司向媛算是有些放心了，她虽然同故渊住一起的时间不算太久，可自己弟弟带大的孩子，他相信是善良的，看着故渊的反应，相信他已经深深的赶到自责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故渊更多的自责是自己做了那件大逆不道的事。
　　“对，对不起。对不起姑姑。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对不起。”故渊不知道如何解释，那种事他说不出口。司向媛也当做故渊是为了自己打了司向阳而道歉的。甚至还有些心疼这个侄子了。
　　“当务之急就是先治好向阳的腿。其他的以后再说吧，还有就是，李全有那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三天就是向阳上飞机的时候了。如果到时他没走。结果不是他或者是我能承担的。你不是向阳亲生的，他都能为了你付出一切，更别提戴斯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了。我不想我的儿子有事。”
　　“姑姑，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的。”
　　司向媛没有再说其他的了，站起身来就回了病房内。回去的时候刚好看见医生在给梁乐做全身检查，被留在了外面。这医生是个外国医生，看着他皱着眉头司向媛就觉得不对劲。叽里咕噜对着旁边的另一个医生说着什么自己一个字也没听懂，倒是紧跟着进来的故渊瞪大了眼睛神情慌张的走上前去和那个外国医生说着什么。
　　等医生聊完走了之后故渊才松了一口气，低头对一旁的手下小声说了几句之后就进了病房。司向媛也跟着走了进去。
　　“医生怎么说？”
　　“啊？就腿的手术可以做，只是以后得好好的保养好，身上有些伤，需要上药。其他的没什么了。”
　　“嗯。药呢？我来吧。”
　　“姑姑！那个还是我来吧。”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不是，毕竟男女有别。还是我来方边一点吧。”
　　“你是打得有多狠？全身都有伤？”
　　“倒不是。我那时候气头上，混账了些。医生说是淤青的地方比较多。”
　　“你！我真的几巴掌都打少了！”
　　两个人说着，小护士就把药拿了进来。
　　“给我吧。”故渊连忙走上前去结果了小护士手里的药。
　　“姑姑，我给爸爸上一下药。”
　　“行，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