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受穿成天真美人后[穿越重生]——BY:挽轻裳
挽轻裳  发于:2022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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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彧心不在焉地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还没来得及将元宵吃进口中,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也给我来一碗。”
  听到声音,白锦扶和景彧同时回过头,只见韩玉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背后,一身青衣如挺立的苍松,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道:“见贤思齐焉,我也学两位发一回善心,不知可否?”
  景彧转过身,颔首道:“当然可以。”
  无论是辈分还是官职,韩玉成都要比景彧高出一级,是以景彧见到韩玉成合该先行礼,景彧正欲放下碗行礼,被韩玉成抬手拦住,“不必多礼,今日我与这满街上的其他人一样,不过都是逛灯会的普通百姓,你们就称呼我为韩公子即可。”
  白锦扶没想到会在大街上见到韩玉成,得亏古代没有报纸电视,一般普通老百姓压根儿不知道他们的丞相大人长什么样,是以韩玉成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招摇过市,不过仔细观察也能发现四周有好几个虽是布衣打扮,但体格健壮,目光警惕地盯着周围情况,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大汉,那些人应该是保护韩玉成的暗卫。
  韩玉成也买了一碗元宵,毫无架子地和白锦扶、景彧桑耳一起站在大街上,当着来来往往路过的行人的面,吃了起来。
  白锦扶趁景彧不注意,偷偷瞄了韩玉成好几眼,可韩玉成好像不认识他似的,一边慢悠悠地吃着元宵,一边和景彧聊着闲话。
  白锦扶不知道韩玉成突然冒出来找他和景彧有什么目的,但总觉得这家伙是不怀好意,于是闷头飞快地把自己碗里的元宵吃完,把碗往摊子上一放,拉了拉景彧的袖子,小声在景彧耳边道:“侯爷,那边好像有猜灯谜的,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景彧点头应允,放下碗,正想跟韩玉成道别,没想到韩玉成紧接着拿话堵他:“反正我也是一个人,相请不如偶遇,我也跟你们过去凑个热闹,二位不介意吧?”
  白锦扶站在景彧背后,拧着眉头朝韩玉成瞪了一眼,无声用口型问男人:你到底想干嘛?
  韩玉成对白锦扶的挤眉弄眼视若无睹,只含笑询问景彧的意思,景彧就算心里再不情愿韩玉成跟着他们打扰他和白锦扶的二人世界,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只能客气地同意韩玉成与他们同行。
  三人一起来到了猜灯谜的地方,摊子上摆了一排的花灯,五颜六色,宫灯、纱灯、龙灯、花篮灯……各种造型的都有,其中看上去最贵的一盏花灯是琉璃做的,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十分好看,花灯下面挂的灯谜自然也是全场最难猜的。
  景彧心里记着昨晚白锦扶说想要一盏最好看的花灯留作纪念的事,于是询问摆摊的小贩猜灯谜的价钱,小贩刚回答说“十文钱一次”,韩玉成便出手阔绰地扔了一锭银子给他。
  “这些银子猜你这里的所有灯谜,够不够?”
  韩玉成给的这锭银子,别说只是猜灯谜,就是买这摊子上所有的花灯都足够了,小贩把银子拿到嘴边咬了咬确认是真的后,立即喜笑颜开地道:“够了够了,这位公子您请,您是看上哪盏灯了?”
  韩玉成早注意到白锦扶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盏琉璃花灯,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白锦扶,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下,抬手指向琉璃花灯,“就这盏。”然后还假仁假义地故意和景彧道,“猜灯谜的钱我请了,你们想要猜哪盏尽管猜。”
  景彧为难地朝白锦扶看了眼,他本来想送给白锦扶的礼物却被韩玉成给半路截胡,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的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白锦扶心里的期待顿时全没了,他就知道韩玉成没安好心,他丫的就是专门来当电灯泡破坏他和景彧的约会的吧?
  景彧是个有修养的君子,就算心里感觉再不舒服,对韩玉成也说不出什么失礼的话,可白锦扶不是君子,他冷冷地扫了眼韩玉成,直接拉上景彧的手臂就往旁边另一个花灯摊走过去,“侯爷,我们再去那个花灯摊上看看吧。”
  而那边韩玉成接过小贩手里写着灯谜的纸条,不过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猜出了全场最难猜的灯谜,拿到了那盏琉璃灯后,继续阴魂不散地跟在景彧和白锦扶身后,悠然自得地问:“怎么两位要走了吗?”
  景彧看出了白锦扶的不高兴,顾不上什么风度,回头语气淡漠地道:“阿扶想去那边看一看,我陪他过去,韩公子不如自便吧。”
  话里的疏离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不会再跟上来自讨没趣。
  韩玉成笑了笑,朗声道:“其实我也逛够了,正打算回府。”
  景彧闻言拉住白锦扶停下来,朝韩玉成拱手作揖,有礼道:“恭送韩公子。”
  白锦扶要笑不笑地翻着白眼看韩玉成,在一旁也阴阳怪气地道:“那就恕不远送了。”
  韩玉成微微勾唇,忽然径直走到白锦扶面前,把手里提的琉璃灯递到他眼前,“这盏花灯,送给你了。”
  白锦扶被韩玉成突如其来的直面“袭击”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韩玉成,“送、送我?”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在景彧眼里,他们两个还是仅仅打过一次照面的陌生人,这个时候突然送花灯给他,是怕引起不了景彧的怀疑吗?!
  韩玉成含笑望着白锦扶道:“你不是喜欢这花灯?刚刚就注意到你一直在盯着它看,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把它送你了,花灯堪为配美人,不失为一桩赏心悦目之事。”
  白锦扶:“……”这位兄台,你脸呢?就你这样的也算君子?
  景彧也在疑惑地打量着他二人,韩玉成位高权重,向来眼高于顶,他和韩玉成不过是同僚间公事公办的交情,而白锦扶和韩玉成也只是点头之交,刚刚在元宵摊子上的时候,他就有些奇怪韩玉成为何突然对他态度如此熟稔,现在看到韩玉成把花灯送给白锦扶,这才让他心里的困惑有了些眉目。
  景彧心中冒出一个突兀的想法,难不成,韩玉成打从一开始关注的就是白锦扶?
  韩玉成见白锦扶陷入左右为难的窘境,眼神变得相当愉悦,又故意当着景彧的面道:“怎么,你不收下难道是要我一直举在这儿?”
  白锦扶怕被景彧看出端倪,忙从韩玉成手里接过花灯,顺带警告地瞪了韩玉成一眼,咬牙切齿地道:“谢谢韩公子。”
  韩玉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背着手从景彧面前走过去,“街上人多,天寒露重的,二位不如也早些归家,回见。”
  等韩玉成走得远了,景彧低头看了眼白锦扶手里的琉璃灯,抬头疑惑地审视着白锦扶:“阿扶,你和韩相……”
  “不熟、不认识。”白锦扶毫不犹豫地一口否认,“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送我花灯,侯爷,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景彧见白锦扶目光坦然,毫无躲闪之色,否定了自己刚刚以为白锦扶和韩玉成相熟的念头,应该是因为韩玉成本身就喜好男色,而白锦扶的相貌又生得昳丽,如此所以才会引起韩玉成的注意。
  幸好白锦扶明日就会离开京城,就算韩玉成对白锦扶有了一时的兴趣,只要今后见不到人,应该也会很快将白锦扶忘诸脑后。
  可转念又一想,白锦扶生了这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即使没有韩玉成,也未必可以保证将来不会有其他人对白锦扶有所肖想,而他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白锦扶身边护着他……一想到这里,景彧就感觉心脏处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焦躁又不安,还有些不可名状的愤怒充斥在心头,不知该如何发泄。
  白锦扶见景彧脸色不太好,便想绕开关于韩玉成的话题,试探地道:“侯爷,我们去那边看看舞龙吧?”
  景彧回过神,生硬地点了下头,沉默地白锦扶拉到右手边,护在行人较少的那一侧。
  看舞龙的人很多,一块空地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白锦扶努力想挤到前面能看得更清楚,但景彧却非紧紧拉着他不许他到人多的地方挤。
  前面都是人,在后面站着只配看个龙脑袋和听个声,没劲儿透了,还不如回家睡大觉呢,白锦扶正想跟景彧说回去吧,忽然听到头顶上有人叫了声:“小白!”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锦扶下意识抬起头,只见江叔衡站在一家酒楼二楼过道的位置,正在朝他招手,“还真是你啊!你来看舞龙?要不要上来,我这儿位置好。”
  白锦扶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能连续碰到老熟人,还没来得及跟江叔衡说上一个字呢,就被旁边的景彧拉住手臂转身就走,“我们走。”
  “站住!”
  身后响起一声怒喝,白锦扶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目瞪口呆地看到江叔衡身手敏捷地翻身从二楼跳了下来,那画面,他只在武侠片里看到过。
  少侠好身手,都不用吊威亚。
  江叔衡几步就追上了白锦扶和景彧,一把拉住白锦扶另一只手臂,不让景彧带他走,挑衅地看着景彧道:“景公子,我是看在我们两家以前有姻亲的份上,所以一直忍着你,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小白他是个人,不是你养的猫猫狗狗,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凭什么帮他做决定?”
  景彧也凛然望着江叔衡,冷声道:“我并没有帮他做决定,我只是在做对他好的事,江公子,你该知道自己的处境,若真为他好,就不该纠缠他。”
  “为他好?”江叔衡像听到了可笑的笑话,嗤之以鼻地道,“你知道什么是真的为他好?景彧啊景彧,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啊?”
  街上人来人往,已经有路人频频往他们三人这里投来看热闹的视线,景彧懒得与江叔衡做口舌之争,冰冷的目光凝视在江叔衡抓住白锦扶的那只手,寒声警告江叔衡道:“放开他。”
  江叔衡抬起下巴嚣张地道:“凭什么要我放?不放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白锦扶像只木偶一样被他们两人拉扯着,实在听不下去了,受不了地同时甩开他们两个人的手,压低声音低吼道:“行了,都别吵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还嫌不够丢人吗?”
  景彧站到白锦扶面前,低头看他,语气软下来,“跟我回去,你答应过我不再见他。”
  江叔衡闻言眉毛一挑,抓着白锦扶的肩膀把他人转向自己,不服气地问:“小白,你真的答应他了?”
  白锦扶深吸一口气,江叔衡这人脾气死拧,既然碰上了,不把话说清楚他哪里肯罢休,于是先扭肩膀甩开江叔衡的手,然后拉着景彧的手臂走到一旁,歉然地道:“侯爷,你就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几句,说完我就和你回去,好吗?”
  景彧黑眸中流露出失望,哑声问:“你还不能忘记他是吗?”
  白锦扶无力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半真半假地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总该让我和他把话说明白做个了断吧?”
  景彧注视着白锦扶默然片刻,然后侧过身走到一旁给他们留出单独说话的空间,算是默许了。
  白锦扶松了口气,回头去找江叔衡,江叔衡还觉得不甘心,愤愤不平地吐槽景彧:“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么听他的话,他是你爹啊?”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不说。”白锦扶白他一眼,低声道,“长话短说,我打算恢复七皇子的身份择日回宫,我明天会暂时离开京城,别问为什么,出了城我会找机会联络你,也别问侯爷,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情。”
  江叔衡收敛了玩世不恭之色,边听边点头:“行,好,那我等你消息。”
  白锦扶交代完这些,想了想又道:“还有,你别总和侯爷对着干,侯爷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老找他麻烦?”
  “你看清楚,明明是他和我对着干好吗?”江叔衡哂笑道,“左一个看我不顺眼,右一个看我不顺眼,防我跟防贼似的,不就是爬了他家两次墙嘛,又没偷他家东西,用得着没回见我都横眉冷眼的?”
  白锦扶没指望和一个情商不超过高中生的人能讲得通道理,但也不想景彧和江叔衡的关系因他交恶,于是换了副委婉的语气恳求道:“我一直瞒着他我的身份,本身我就对他有愧,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和他争锋相对,行不行?”
  江叔衡对白锦扶的语气很受用,想了下,爽快地点点头,“行,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以后不和他计较了。”
  “那你先走吧。”白锦扶说完想起什么,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江叔衡,把手里提着的那盏刚刚韩玉成送他的琉璃灯往江叔衡手上一塞,“喏,这个送给你。”
  “啊,送我的?”江叔衡忽然得了个礼物,有些不知所措,提起琉璃灯放在眼前研究了一下,看到灯罩上面写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词后,嘴角不由自主地越扯越大,抬头深深看了白锦扶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谢谢了啊。”
  白锦扶其实根本没留意到花灯上还写了字,假笑着道:“不用谢不用谢。”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江叔衡,白锦扶走回到景彧身边,本来兴致勃勃地出来逛灯会,可没想到接连被韩玉成和江叔衡打搅了兴致,真是后悔出门没看黄历,早知如此,还不如和景彧两个人在府里赏赏月就好了,也不至于在离开前的最后一晚如此败兴。
  白锦扶望着男人冷峻的侧脸轮廓,带着讨好意味儿地拉了拉景彧的袖子,道:“侯爷,他走了,我们回去吧。”
  在白锦扶找江叔衡说话的整个过程里,景彧始终保持着身体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侧影看起来清冷孤傲,直到听见白锦扶的声音后才终于动了下,沉默地转过身带着白锦扶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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