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偏执大佬进火葬场[穿越重生]——BY:郎总
郎总  发于:2022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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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顾被软软说得那几句话折腾的整宿合不拢眼,自我安慰不过是软软被逼急了的气话,勉强刚睡了两个小时。
  公司那边突然打来电话,说跟沈氏长期合作的两家银行突然终止贷款合同。
  沈氏集团主要做机械产品为主的外贸交易,引进与出口需要船舶运输,包括港口租赁都是很大的一笔开支,而且按照国外的行业规矩,朝买家出售商品一年以上才能收回货款,更是需要四家以上银行的信贷支持。
  如今两家不再提供任何中长期的资金贷款,简直堪比突遭横祸。
  沈顾毕竟老练,也没有慌张到自乱阵脚的地步,当即通知知情的几人必须把事情强行压下来,避免走漏风声造成沈氏股价的波动。
  同时派人出去打听两家银行为什么突然终止合约。
  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情处理起来比较耗费时间与精力,眼下正是他与唐软结束婚姻关系的关键时期,两边各不能耽搁,都很重要。
  都说从商的人第一要具备的优点,即是要拥有野兽一般的直觉。
  沈顾拧眉思索半晌,世间总不可能有如此多凑巧的事情,若是非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他心底有个人,冥冥中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当即做两手准备,请父亲沈冲出山,由父亲通过多年积累的人脉关系,多方打听幕后黑手的由来。
  而他自己能分出几分精神,保持每天早午晚按时去软软那里享用最后的晚餐。
  沈慎言应该算是最不意外的那个例外,几乎每天都在唐软家里做客。
  沈顾这边想跟软软说几句话,他那边总弄得狗乱叫,简直把侄子气笑说,“我总听人家说,一个家庭的位置很小,容不得插.进来第三个人,今天这屋子里不止第三个吧?”
  还有一条狗。
  明喻暗喻各种喻,就是拿沈慎言与吉吉作同类比较。
  沈慎言抱起吉吉,淡然处之,“食不言。”
  沈顾手里攥着刀叉,切割盘中羊排的举止优雅之外,带着天然怨气。
  唐软已经对这种二人对峙,自己夹在中间的状态麻木不仁,再忍一忍,他每次告诫自己,只要再忍一忍,就不用再面对这种既无语且羞耻的场面。
  对两个男人都是。
  沈顾缓道,“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单薄的嘴唇除了冷嘲热讽,竟也有说出丧气可怜话的时候。
  终于要结束了,唐软深深松一口气。
  沈顾却一点都不想看见他做出类似摆脱自己的举动,落下刀叉的动作稍重。
  “明天对你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希望明天只是你与我来解决问题。”
  不要有第三个人在场。
  唐软下意识去看沈慎言。
  沈顾完全被一种全新的妒火所侵袭。
  为什么总要看向别的男人,依靠别的男人,难道说我就这么不可靠?!
  沈顾心底有多么气恨委屈,表面便有多么平静淡然,对唐软不停灌迷魂药,“最后一次了,软软,难道说最后一次还不能满足我的心愿吗?”
  唐软本来有沈慎言在家里插科打诨多少避免些不该有的尴尬,但是此刻沈顾的每一句里底气不足,连尾音都在祈求发颤。
  再说下去,有可能会红了眼睛。
  对于沈顾会哭这件事情,无异于十二级大狂风的破坏力,唐软率先有一丝丝的退缩。
  我把他逼急了,他搞不好要变本加厉,想出更多的花招。
  恰好沈慎言在给吉吉喂火腿肠。
  唐软打定主意,“也不是不可以。”
  沈顾的眸子瞬间点亮了。
  唐软趁机说,“但是我也有要求的,”葱茏的十根手指在桌面底下忐忑缭绕,“离婚后我也不想要你的钱,本来我两手空空嫁到沈家,现在离开也不该拿不属于我的东西。”
  “只是我想要回咕咕。”唐软一直很后悔,早打定主意,什么都不带走,只带走属于自己的狗。
  沈顾抢了一嘴,“咕咕跟我妈的感情挺好的,何况你总不会不放心,说我对咕咕不好,虐待它吧?”
  “上次咕咕住宠物医院完全只是一场意外……”他肯定要替自己辩解,“你若是想咕咕了,沈家随时敞开大门欢迎你回去看看。”
  “我们仅仅是离婚,又不是一辈子做敌人,老死不相往来。我妈回家一直后悔,说上次我受伤见红了,她对你的态度不够明理,叫我务必跟你致歉。”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越到关键时刻越要拉满好感值,一点都不能叫唐软对他完全脱离。
  唐软哪里斗得过他的心机,不断腹诽,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小狗。
  何况那狗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也是小叔叔买给我的呀。
  沈顾还想继续在唐软这边赖一会功夫,他的私人秘书不断来电将总裁大人的好心情彻底败坏。
  沈顾只好离开餐厅,先转移去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摁开手机第一句话充满浓重的警告意味,“你说的事情最好很有意义。”
  私人助理快被他语气中浑然天成的肃杀惊得心脏骤停,连忙回复。
  “查出来了,那两家银行放弃了我们的贷款合同,转而暗自投资了另外一个地产项目。”
  “沈董那边也很给力,查出来那个项目背后的负责人,是厉家少东家牵的头。”
  厉学?
  这是沈顾暂时没有想到的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关门打狗的方法,已经叫厉学不敢再轻易招惹自己了,而且以厉家如今的地位,敢对沈家下手简直是螳臂当车。
  熟知……
  沈顾很快将厉学大胆的触线行为与另一个人联系起来。
  沈慎言,传闻中天城深藏不露的商界高手。
  除了是他在私底下暗中指点,厉学即使想报复自己,也得稍微掂量掂量。
  沈顾不由产生一种被苍蝇缠上身的心烦意乱感,啧啧说,“怎么哪里都是沈慎言的狗,莫非他是专业的?!”


第 68 章
  第二天照如往常, 唐软应该到菜市场买菜,他下载了专门做饭的于西牍家软件,按照荤素搭配四菜一汤, 每天给沈顾精心准备餐饭。
  等他回味过来究竟是哪里最不对劲。
  那便是, 他竟然对即将成为前夫的人解除了部分恨意,不知沈顾采用了什么心理学手段,当唐软做了几顿粗制滥造的饭菜后, 开始在饭菜的搭配和菜色营养上下功夫后, 连带着对沈顾的情绪也有多少改变。
  等唐软最后一天坐在家里等沈顾的安排, 蓦然发觉一切变得异常顺理成章,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滋生过。
  唐软盯着冷冰冰的灶台。
  我真是玩不过他的。
  唐软把那根逐渐飘离自己把控的细线, 又重新扯紧抱住。
  我是恨他的, 我应该是恨极了他的。
  意识到自己冥冥中被沈顾转移注意后,唐软又开始寻找当初憎恨沈顾所作所为的一切根源。
  蓦然回首, 发现人果然是世间最容易遗忘的动物。
  归根究底,还是他对沈顾的恨不够彻底。
  不对一个人抱有爱意, 甚至连恨意也逐渐变得浅淡。
  一切爱与恨早已消磨殆尽,由他今日来划上句号。
  结束这场荒唐的谎言。
  其实, 这才是人生最好的状态,卸除负担, 轻身前行。
  早晨七点半,沈顾的私人助理送来了一套高定的纯白色西装, 负责打理私人容貌的设计师也扛着大包小包挤进门来。
  唐软只能开门迎人,被七七八八的闲杂人等扯回沙发间躺下。
  因为他有晨间淋浴的常年习惯, 用玫瑰精油按摩身体的环节彻底取消, 去角质修指甲做面膜的环节依次进行, 还把稍长的发尾修剪精干, 连带衬衫领角的装饰针和西装配合的珐琅彩袖口也精心挑选。
  害得软软花费四个小时一直在忙,只能抽空跟小叔叔微信沟通,【今天我自己处理事情且好,你放心吧。】
  根本等不到小叔叔的回复,被一大群人请出房门,送上专车直往沈总规定好的地方驶去。
  沿路唐软几次打算下车,不过沈顾的私人助理很有眼色,轻声安抚小夫人不用焦急,沈总安排的地方很安全,而且有律师也在现场。
  唐软随即摸了空空如也的高定西装,“我忘记带身份证了。”
  私人助理应该被警告过不要联想沈总的婚姻状况,只是用礼节性极强的笑容说,“您与沈总的婚姻关系解除确实需要到民政局签字,不过沈总的身份特殊,避免被天城媒体大肆报道,会委托专业律师代为办理,可以简省不必要的冷处理环节。”
  咋一听,似乎是自己要再被拖延一些时间,后一听,还能避免法院规定的30天的冷静期。
  忍一忍,风平浪静。
  沈顾包下来天城滨海的一片私人沙滩,唐软对他会出其不意使出哪种手段也全然没有兴趣。
  毕竟他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沈顾,每一次靠近,愈发觉得他难以捉摸。
  私人助理替小夫人恭敬打开车门,地面铺着纯白石子组成的小径,一直延伸向沙滩的另一边。
  “沈总在等您。”
  搞不清楚沈顾究竟要卖什么关子,唐软也不好意思驳了无关人员的善意,朝对方勉强笑道,好。
  一步步沿着石子小径走向沈顾。
  沈顾在石径的另一端坐得笔直。
  专门用于婚礼装饰的黄色玫瑰门立在沙滩中央,海风徐徐,潮湿的气息中混合海洋的咸涩与阳光的和煦。
  罗马柱垂落的纱幔吹拂如浪,唐软便在这层叠的纱浪中穿行。
  落座在成排贵宾座椅中的参与者,只有二人的离婚律师。
  唐软顿时有些害羞,急冲冲走到沈顾面前,带有抱怨问,“你......你又想怎么害我......丢脸。”真是不擅长与沈顾生气,一生气连话都说不好。
  沈顾露出浅淡的微笑,使得他绅士得恰到好处。
  不论愿意与否,他都执起软软的右手,轻声解释,“我曾答应过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事到如今,落魄至此,起码在缘分结束的时刻,我只能送你一场离婚典礼,担忧你会不好意思,所以我们无声地结婚,也选择无声地结束,不需要任何观众看客,只有我们两个。”
  坐在一旁的律师朝唐软打个安心的眼神,忽略我,我是空气。
  唐软暗咒,他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脑子不清楚了,怎么会想起这样一个鬼主意。
  或许是天天做饭给沈顾吃,他总会真挚无比地双手合十,感念能吃到妻子最后的手艺,对唐软潜移默化发生些转变。
  他可以选择不要再惯着对方。
  唐软心底一嘟哝,我说过要亲自为这段关系划上一个句号的,也不必急于一时一刻。
  沈顾瞧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喜不自禁,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坐上来。”
  唐软告诉自己,真的是最后一次,与怜悯无关。
  沈顾身上一重,智能轮椅将二人顺利地拉进黄玫瑰搭成的花之壁垒底下。
  面对空无一人的环境,直视前方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波纹晕满极致的蔚蓝色,光斑碎碎呈金。
  没有人能对着波澜壮阔的大海撒谎。
  沈顾一袭剪裁利落的黑丝绒西装,像是花影下唐软的影子,卑微且深情地宣告着离婚誓言。
  “我沈顾,不曾好好珍惜过我的妻子唐软,不曾对他许下过任何关于一生一世的郑重诺言,不曾帮助他避免悲伤,衣食无忧,不曾给他买过结婚戒指。”
  “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穷,都无法与他再延续到生命的最后。”
  “我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也是一个坏的爱人,今天我宣誓与唐软先生的婚姻关系止步于此,不再对其进行各种不道德的纠缠。”
  他一直紧盯软软的变化,直到看出唐软的眼底晕出水汽,对他讲,“软软,你也要在神的面前宣誓。”
  唐软确实快要哭出来,两年多了,就在今天早晨,他还坚持认定自己对沈顾无爱无恨。
  “我唐软,不再每天给丈夫沈顾做饭洗衣,不再关心他的双腿雨雪天气下是否疼痛难忍,不再担心他是不是更爱别人多一点,不再去偶尔回忆小甜番里的事情是真是假,不再担心自己能否活到明天……”
  一股脑地全部要讲出来,毫无保留。
  “我真诚地宣誓与沈顾先生解除婚姻关系……”
  这是他一直盼望早日摆脱的事情,可是哽咽到撕心裂肺的人也是他自己。
  命运使人奔波不停,最终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目标,唐软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归宿,原来只是重重摔了一跤,头破血流。
  沈顾扶起他逐渐垂落的面颊,“我可以亲吻我的前妻了吗?算作最后一吻?”
  四片嘴唇绞缠难分的时候,唐软确信自己咬破了沈顾的舌尖。
  血味如难以描述的埋怨,在不断蔓延。
  解恨,痛快!但谁都不肯服输。
  一个在祈祷,一个在发泄。
  直到律师很不识趣地走过来,打断这场报复性极强,又充满不甘示弱的吻战。
  沈顾的嘴角淌着一缕血珠,却神采飞扬。
  怕是染上了什么全新的受虐倾向,还想叫软软咬他更狠,对无辜留在现场的人冷冷瞪去。
  律师努力保持镇定道,“两位的离婚协议已经正式授权给我方代理,一周后需要我们三方到民政局办理最后的签字。”
  唐软一听,怎么又成了一周后的事情,嘴里浓郁的血气使得人十分亢奋,皱眉凝视沈顾的怒意简直要再咬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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