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能不能攻一次[穿越重生]——BY:青色羽翼
青色羽翼  发于:2022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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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无愁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这是他的罪,必须用血来洗净。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有这么一条小螣蛟出现在他身边。
  这是一条灵气充沛、灵魂色彩丰富,又极为憨傻的小螣蛟。
  第一次见他,应无愁就想炼化这条小螣蛟的灵魂,来添补他的痛苦和空虚。
  好在剑伤的疼痛让应无愁清醒,他不断赶走这条于他而言仿佛珍馐佳肴一般的小螣蛟,让螣蛟远离他,免得他破戒。
  偏偏这条小螣蛟是傻的,不管赶走他多少次,他都会抱着尾巴跑回来,还在他膝盖上睡觉!
  那一年春天、夏天、秋天,小螣蛟没有来,他无法进入应无愁的阵法,应无愁这大半年也算过得平静。
  谁知到了冬季,小螣蛟的脑袋一点一点地探进阵法中,他竟是晋升分神,可以闯进阵法了!
  即便是晋升分神,小螣蛟还是傻的,而且他又要冬眠了。
  他像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热源,时不时还会在雪地里摔倒,仿佛死了一般僵硬着埋在雪里。
  应无愁明知一条分神期的半成年螣蛟不会冻死在雪中,却还是忍不住上前捡起了他。
  小螣蛟立刻顺杆向上爬,霸占住应无愁腿上的位置便不动了。
  他又睡了一个冬天。
  这已经是第三个冬季了,应无愁又一次没有抵挡住小螣蛟的热情,答应他再睡一个冬季。
  “你不知道我多想炼化你吗?”应无愁用指尖戳了戳小螣蛟长了一点点角。
  小螣蛟顺势抱住应无愁的手指,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他大概是热了,不再是盘起来的姿势,身体变得较为松弛,尾巴随意地搭在应无愁的腰上。
  应无愁沉默片刻,在袖口中摸索了一番,找到一对琥珀色的凝胶。
  这是今年夏季小螣蛟送给他的,对于这对凝胶,小螣蛟格外喜爱。
  以往小螣蛟送给应无愁的物品,都会被他随手丢在平台上,小螣蛟也不在意。
  唯有这对凝胶,应无愁刚把它们放在身侧,小螣蛟便将它们叼过来,塞回到应无愁手中,满眼期待地对着他“呦呦”叫。
  应无愁不明白小螣蛟是什么意思,只得将凝胶珍重地放在袖子里。
  即便如此,小螣蛟还是很不开心,趴在地上“啪啪”甩尾巴,用尾巴抽打触觉鹅卵石,应无愁觉得身上有点疼,像是在被人轻锤胸口一般。
  应无愁由着他打了一会儿,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时至今日,应无愁才拿出这对凝胶,觉得它们似乎可以连接视觉。
  应无愁已经很久没有睁眼看这个世界了,他有点害怕看到一群人对他举着武器,叫他“邪魔”。
  好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小螣蛟。
  应无愁戴上那对琥珀色的凝胶,连接了视觉。
  本来只有石头和长剑的平台上,摆满了小螣蛟这么多年送的小花,五颜六色的,生机勃勃。
  应无愁只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花海之中,被人盛大地簇拥着。
  明明平台上被白雪覆盖,可是小螣蛟还是努力地从雪中翻出这些花,将它们顶到白雪之上,增添了这里的色彩。
  应无愁笑了笑,他低头看向小螣蛟,轻声道:“是银白色的啊。”
  他一直以为,螣蛟都是黑色的,这条小螣蛟却截然不同。
  见那条尾巴尖搭在他的腰上,应无愁伸出手,想去摸摸小螣蛟尾巴上细小的鳞片。
  他的手在距离小螣蛟不到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罢了,已经是将死之人,又何必与这世界有过多牵扯。
  应无愁收回手,取下眼中的凝胶,封住它们的视觉,将它们再藏于袖口中。
  他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任由小螣蛟熟睡。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冬季,第一朵杏花飞上平台时,小螣蛟醒来了。
  他甩了甩尾巴,见原本的蛇尾开始向龙尾变化,尾巴尖处长出了尾鳍。
  他懒洋洋地在应无愁身上蹭了蹭,忽然整个僵住。
  “怎么了?螣蛟也会因为睡太久身体发麻吗?”应无愁冷冷道。
  小螣蛟抬头望着应无愁,忽然发出一声短而急促的尖叫,随后“嗖”地一下逃了出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远离应无愁,而不是被丢出去。
  “又怎么了?”应无愁摸摸自己的脸,低声自语,“我没那么可怕吧?我记得,我的容貌还算好看。”
  远远逃开的小螣蛟一到后山便清醒过来,理智占据上风,变回少年老成的岑霜落。
  岑霜落在后山找到一条小溪,将自己泡了进去,口中“咕噜噜”地冒出一堆气泡,浮在水面上。
  初春冰冷的溪水让岑霜落冷静下来,身体也渐渐降温。
  岑霜落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将脸埋进泥土里。
  他方才竟然有了一次不该有的冲动,他真的没脸再见应无愁了!
  若是理智状态下,他绝对不会胡乱蹭来蹭去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三年,不管他功力提升多少,吸收多少内丹的力量,只要他去见应无愁,必定会变傻。
  龙气对大脑的侵蚀完全没有时间规律可循,唯一的规律是,见到应无愁,就傻!


第32章 死生
  三年来,岑霜落试过很多办法。
  他曾试着寻找变傻的规律,想明白究竟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变傻,还是和体内真气变化有关。
  但最后岑霜落得出的结论是,与时间、真气、修炼等因素没有关系。
  规律只有一个,那便是见到应无愁就会傻。
  岑霜落了解自己,他并没有将这种现象解释为色令智昏。
  他承认,他欣赏应无愁的容颜和无论遇到什么危难都不减风骨的气质,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欺骗和纠葛,岑霜落的实力又足以与应无愁匹敌,或许他真的会试着踏出那一步。
  可岑霜落与应无愁及其弟子间的恩怨难以清算,岑霜落又不是任性之人,怎会放任感情发展到失智程度。
  况且因感情失智和真的变傻,也是两个概念!
  唯一的解释是,他和应无愁不在同一个时空内。
  因为一些意外,他出现在了这很多很多年前的时空中,他与应无愁不是一条平行线,他想从应无愁身上了解到的事情,或许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时空的发展。
  总之,在一种神秘的力量之下,岑霜落不得不傻。
  岑霜落曾想过不再去见应无愁,这里很安全,又有有足够他修炼的灵气和食物,他可以在此处渡过成年期,等彻底吸收应龙内丹的力量后,再考虑如何离开。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知道应无愁为何会被困在剑冢中,为何身上总有伤口,为什么剑冢的剑像如临大敌一般针对着应无愁。
  在岑霜落心中,应无愁是一个几乎没有缺点的人。如此善良的人,为何要遭遇这种事?
  岑霜落想去找应无愁,询问应无愁遇到了什么困难,他可以帮什么忙,两人齐心协力,能否救出应无愁。
  就算做不到,起码也可以陪在应无愁身边,安慰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变成一条傻螣蛟,只会在应无愁身边无忧无虑地玩乐,赖在他身上睡觉,帮不上任何忙。
  甚至还做出方才那种举动!
  就算那是螣蛟成年时的必然变化,可若是还有理智在,他是可以克制住这种冲动的。偏偏变傻的他是那么无知,只会依着本能行事,竟然在应无愁腿上……
  岑霜落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懊恼地将头深深埋进泥中,打算这个春天都不要出来了。
  种族的传承记忆告诉他,成年期这种身体上的变化大概要持续六七年,等彻底成年后,冲动变会减轻。
  至于要如何处理这种变化,其实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
  没有想要这么做的人或蛟,便什么也不做。如果有,对方也同意,那顺势舒缓一下成年期带来的变化也是可以的。
  不管怎么处理,都不会对身体带来什么伤害。
  毕竟螣蛟是目前最接近龙族的类龙生灵,身体极为强悍,轻易不会出问题,只要不是被人抽筋扒皮,不管他们自己如何折腾,都能很快复原。
  他只需冷静即可,冷静冷静。
  岑霜落就这样在溪水中修炼了一个春天,他长出了一点点龙尾,随着春天的结束,这种变化也缓解不少。
  夏季,他从水中冒出头来,原本只有一点点的角逐渐变得尖锐锋利,或许会在玩耍时伤到应无愁。
  岑霜落望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心念一动,那根尖锐的独角缓缓消失,头顶只剩下一片颜色略有不同的银色鳞片。
  原来这根独角既是螣蛟强大的武器,也是弱点,若是被人斩断独角,这伤势是不可能恢复的。
  所以螣蛟们有办法隐藏毒角,不遇到生命安危的情况下,是不会放出独角的。
  这样就好了,不会伤到应无愁。
  白色的螣蛟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笑一般。
  他傻兮兮地笑了片刻,转头便用尾巴拍了脸一下,让自己停止这种傻笑的行为。
  由于剑阵将九成力量用在对付应无愁上,对剑冢山其他位置的束缚便没有那么强。
  岑霜落舒展了一下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化为一条长达数百米的巨蛟。
  夏日阳光洒在他近乎透明的鳞片上,折射出七彩虹光,宛若一条形状并不规范的彩虹。
  他轻轻仰头,对着天空长啸,发出的却不是绵长浑厚的龙吟,而是有些稚嫩的“呦呦”声。
  只叫了一声,岑霜落便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不够威严,乖乖闭上嘴。
  他不知在山的另一侧,刚刚经历了一波剑阵洗礼的应无愁,缓缓伸出手,接住一道折射到他这里的虹光。
  在巨蛟腾空时,应无愁便戴上了那对凝胶。
  他望着掌心虹光,只觉得感受到了久违的快乐。
  那不是炼化灵魂时,天地万物归于我身的统治欲带来的扭曲满足感,而是一种崭新的、初生的喜悦。
  那一刻,应无愁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他还是那个初出茅庐的修者,用刚获得的眼睛望着这个世界,不管看见什么都会令他觉得新奇。
  应无愁虚握手掌,想抓住这道虹光。
  可这时白色螣蛟钻进云雾中,落在掌心的虹光消失了。
  应无愁微微有些失落,他收回手,心想这傻螣蛟就是贪玩,也不多晒晒太阳。
  就在此时,他头顶的云雾散开,虹光从剑阵的缝隙中洒到应无愁身上。
  漫天剑阵也能封住剑冢山,却挡不住这斑驳光芒。
  应无愁沐浴七彩虹光中,轻轻翘起唇角。
  这小螣蛟,明明是白色的,却就是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
  云雾中又传来一声短促稚嫩的“呦呦”鸣,旋即立刻消失。
  怎么不多叫两声,怪好听的。应无愁略略有些遗憾。
  螣蛟在空中翻腾一会便消失不见,虹光消失,乌云又渐渐笼罩在应无愁头顶。
  他坐回去,捆在他四肢与腰际上的锁链不断作响,这声音提示着应无愁他曾犯下的罪。
  方才的喜悦是如此短暂,才不过片刻,那种蚀骨腐心的折磨又自灵魂深处升起。
  应无愁知道,就算他连接的所有事物全部被剑阵斩断,就算他用鲜血为曾经做过的错事赎罪,就算他用千年万年偿还自己犯过的罪,他也不会得到解脱。
  只要他的灵魂不灭,这种对灵魂的渴求会一直折磨着他。就算他死去,下一世、下下一世、永生永世,痛苦会始终伴随着他。
  直到灵魂终结。
  应无愁以手扶额,难得露出脆弱的神色。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他喃喃道。
  这种脆弱,也不过是一瞬罢了。
  他很快释然,低声道:“只顾着玩,几个月也不来看我一次。”
  明明他已趁着这段时间,调整了剑阵攻击的频率,好让小螣蛟可以来找他。
  从春天等到夏天,这小东西一次也没有从山壁那里露出头来。
  真是没良心。
  想到这里,应无愁不由失笑摇头,他怎会有这种想法。
  明明他早已习惯一个人,也做好了孤身前行的准备。
  这小螣蛟是来考验他心志的吗?
  正这样想着时,应无愁忽然感到山壁那里传来一道炙热的视线。
  他立刻坐直身体,让自己看起来端庄、郑重、尊贵。
  果然,不到片刻,那小东西便飞快跑向应无愁,嘴里又叼着个亮晶晶的东西。
  应无愁目不斜视,只等小螣蛟主动爬上他的腿。
  这一次,小螣蛟却没有爬上来,而是趴在应无愁身侧,用力拱了拱他的手。
  应无愁端着架子,侧目看向小螣蛟。
  他看到小螣蛟口中叼着一块透明会折射光芒的鳞片。
  小螣蛟还在拱他的手,应无愁顺着他的动作摊开手,小螣蛟把鳞片放在他的掌心。
  应无愁熟知类龙族的习性,这些种族具备龙族的特征,喜欢亮晶晶的东西,经常会抢夺金子和宝石来点缀巢穴,睡在金币铺成的床上。
  他们对自己的鳞片格外珍惜,会收集换鳞时掉下的所有鳞片,将它们做成铠甲,保护自己。
  只有一种情况会让类龙族将鳞片送给其他生灵,那便是求偶。
  应无愁将鳞片又放回小螣蛟的小爪子上,认真道:“这个我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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