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抿了一口酒,浅色的唇被酒液沾湿,吞咽时优越的喉结清晰的滚动一下,开口时眸间蕴了酒气:“真不喝?我保证这次不欺负你。”
祝挽星有点动摇了,一对上陆廷鹤自制力就为零,他盯着人的喉结勉强守住防线:“不喝,说了不喝就不喝,你别想骗我——”
话音未落就没忍住吞了下口水,动静大的陆廷鹤都能听见。
“看我干什么?” 祝挽星若无其事地眨眨眼,陆廷鹤笑他,“我看看小狗馋什么呢?”
“靠……” 他一闷头把脸埋人腿上,臊的无地自容,“我怎么一点出息都没有……”
陆廷鹤笑得肩膀都跟着晃了,还要明知故问:“吞口水干什么,渴了?”
祝挽星抵死不认:“我不是!我没吞……”
“行吧,” 他不再问了,低声说:“那我给小鸟喝。”
祝挽星在心里悄悄骂他大尾巴狼,心道你不就是小鸟么,结果下一秒冰凉的红酒就滴到了腺体上,深红的浆液滑进鹤鸟的长喙。
“唔!哥你干什么——”
祝挽星不自在的抖了两下,酒液在背上扩散的感觉很奇怪,尤其被Alpha舔舐啄吻了半小时的印记此刻还热烫得厉害,陡然浇上冰凉的红酒,激的他呼吸灼烫,轰地一下,脸和脖子都红了。
“哥!你别弄……” 祝挽星急切又羞赧的叫他,“酒要、要流下来了……”
体贴的Alpha当然不会让他遭遇这种窘境。
不等他起身去拿纸,陆廷鹤就捏住了他的后颈,只稍微用了一点力气Omega就重新陷进了沙发。
他的手臂从祝挽星胸前挤进去,反手扣住他的肩膀,omega 羸弱的肩胛骨因为慌乱凸出清晰的弧线,他刚要拒绝,濡湿的口腔就覆在了腺体上。
“哥…… 你别……” 他只来得及挤出一声破碎的低哼。
陆廷鹤在舔他。
顺着红酒的痕迹一点点舔舐着他背上的鹤鸟。
深红的酒液让人迷醉,味道比之Omega的信息素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但好在颜色足够纯正,好像被捣碎的红梅汁,一点点顺着骨骼的走向浸透了白雪。
祝挽星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张画布,任由陆廷鹤用唇舌在上面作画。
雪地上的鹤鸟印记娇嫩又青涩,随着Omega的动作一抖一抖,受不住似的被红酒灌醉,陆廷鹤的吻温柔细密,却又时轻时重的落满他背上的印记。
好像半个后背大的专属标记还不够让他满足,非要让祝挽星浑身沾满他的气味才好。
“好漂亮……” 他吻着Omega的腺体喟叹,齿尖留在里面故意折磨人似的一点点灌注信息素。
祝挽星受不住了,几乎带着恼怒求他:“别磨我……”
他想陆廷鹤给他个痛快。
然而恶劣的Alpha只吻上他耳尖,嗓音压的很低:“小乖,这个印记比你还贪吃,我每灌进去一点信息素它就比之前颜色更深一些。”
“唔…哥别说了……” 祝挽星噙着眼泪咬他的手指,“好变态……”
陆廷鹤敷衍的应一声,手指从他口中挣脱,背上仅剩的几滴酒液被手指沾着送到胸前,喂给红樱。
“听说终身标记的颜色会越来越重,omega 怀孕时还会变成深红色。”
他把人翻过来,吻掉那滴红酒,散淡问:“到底会有多红呢,小乖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 祝挽星摇头,睁开泅满水汽的眼眶,扁着嘴望向他:“哥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看一看。” 陆廷鹤吻过他的眼睛,轻声说:“等事情结束了,小乖给我生个宝宝吧,好不好?”
祝挽星闻言愣住了,陆廷鹤之前总是不愿意进入他的内腔,在药店时又说有没有宝宝都无所谓,他还以为陆廷鹤不想要孩子。
空气安静了一分钟,谁都没有说话,陆廷鹤见他抿着唇不作声,还当他没这方面的打算。
“没关系,你不想就不生,确实会很疼。” 他扯过睡袍给祝挽星盖上,宠溺的吻吻他鼻尖,“我们多玩几年,然后再考虑这些,想要宝宝了可以领养一个,只要我们对他好和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
可下一秒嘴巴就被人堵住了,祝挽星突然抱住了他,咬似的亲他一口,冒冒失失的露了点信息素出来,正好落在陆廷鹤鼻尖。
“没有不想生宝宝,” 祝挽星贴近他耳边说话,眨着眼睛又扁着嘴的模样像是在可惜什么,果然紧接着就听他说:“但是我们只生一个吗?”
他根本就学不会拒绝,更何况他比陆廷鹤更想要宝宝,他们都太渴望家庭和血缘上的温暖了。
这次换陆廷鹤怔住了,惊喜之余又觉得小爱人太让人招架不住,他屈指敲了下人的额头,“连这个都贪心,那你还想生几个?”
祝挽星笑得古灵精怪的,阴阳怪气的揶揄他:“那我以为哥那么会起名字,至少得生一个足球队才能显出你有文采呢。”
陆廷鹤也跟着笑,“你能不能有点谱儿,张口就来,给你厉害坏了。”
祝挽星挑挑眉:“你不知道吗,小狗狗一窝能生好几只崽儿呢,别小看我们汪汪队!”
他说着转了转眼睛,“我这在乡下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好、好——好生养!对吧?”
“好生养个头。” 陆廷鹤毫不客气的揭穿他,咬着他的耳尖磨,“半小时就喊疼,你就是个娇气包。”
祝挽星 “啧” 一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透过表象看本质啊,我随便喊喊,你就随便听听呗。”
陆廷鹤不禁眼一敛,提醒他:“现在刚九点,你要是再说大话,我就让你喊到明天早上九点,正好我爱听。”
祝挽星眼神一飘,住嘴了,小猪拱地似的趴在那儿,又怂又横的嘀咕:“爱听你自己喊,反正我不喊。”
陆廷鹤扫他一眼,揉着他的脑袋晃了两下,拿过旁边的酒杯抿一口酒。
祝挽星的眼神又飘过来,“喝的什么酒啊?”
陆廷鹤故意不告诉他,直接问:“想喝了?”
“不想啊,” 祝挽星无所谓的怂一下肩:“我戒了。”
陆廷鹤忍着笑,“行,那我再劝显得不懂事儿了。”
说完就要仰头把杯底也喝净,祝挽星急了,“哎!别别别!没不懂事儿,人别的老总劝我酒还得拉扯两轮呢,你好歹把流程走完啊。”
陆廷鹤从善如流的走他的流程,晃晃酒杯开始演:“就一个杯底,祝总不喝就是不把我当朋友,那咱们还谈什么生宝宝啊,生不了。”
“哎呀生得了生得了!” 祝挽星笑的栽他身上,装的一脸勉强:“既然都事关我们家将来的足球队了,那我戒不戒酒的都是小事了。”
他豪迈的拉过陆廷鹤的手腕,喊一声:“都在酒里啦!”
可没等喝到嘴里就被陆廷鹤拦住了,故意折腾他:“既然祝总这么大气,我给您点个花活儿?”
这是应酬场上的黑话,就是让自己的伴儿给别人嘴对嘴喂酒。
祝挽星闻言鼓起嘴巴,瞬间变脸,狗狗眼垂着,“还有人给哥点过花活儿啊,我都不知道……”
陆廷鹤看着他这可怜样儿有点想笑:“压根没有的事你去哪儿知道。”
祝挽星扁扁嘴,不太相信,“你那么大一个青年才俊杵在那儿,最招人嫉恨,没人给你点?他们瞎啊……”
说着扭过头不看他,手指抠着人的睡袍带子吭哧吭哧打了个蝴蝶结。
陆廷鹤看他活像一只撅着屁股吃蜂蜜的小熊,结果蜂蜜没吃到,吃了一嘴陈年的醋。
越看越可爱,陆廷鹤开口时几乎是哄着他说:“确实有人给我点过,还不少。”
祝挽星哼哼一声,“点过就点过,我也不稀罕。”
陆廷鹤哭笑不得,“但我一次都没接,不管是别人的伴儿还是酒场里的公主少爷,我都没碰过。”
祝挽星当然相信,就是故意逗他,在洁身自好这点上,陆廷鹤两辈子都做的很好。
他说着拿过酒杯,示意祝挽星,“我活了两辈子就给小祝总点过一次花活儿。”
祝挽星美滋滋哼哼,高兴的要透到脸上了,结果下一秒就听人说:“不过既然你不稀罕,那就算了。”
“哎!别算别算!” 祝挽星急吼吼的凑他跟前摇尾巴,“我稀罕我稀罕!我最稀罕了!”
陆廷鹤快要忍不住笑了,捏捏他的手指,仰头把杯里的酒含进嘴里,示意他——自己来取。
祝挽星脑子一热,只觉得喉咙里陡然干渴,本来没多馋那点酒,现在却是势在必得了。
他吞了下口水,撑着自己一点点凑过去,盯着他湿润的唇煞有介事的嘟囔:“那我就喝一小口哦。”
陆廷鹤却有点等不及想吻他了,捏着他精致的下巴就要欺上去。
倏然间,一道声音顺着耳机钻进脑袋,陆廷鹤喉结一滚,仅剩的一点红酒滑进了喉咙。
“唔——” 祝挽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顿时委屈了:“哥把我的酒喝了?”
陆廷鹤不作声,单手按着耳机仔细听,半分钟后突然勾起唇角,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祝挽星瞬间明白了,语气严肃:“陆临江有动作了?”
“两天后晚上 11 点,他们要走私一批翡翠入境,接头人是老K。”
他说着摸上祝挽星腺体上的印记,指腹落在皋鹤的眼睛,“这个印记来的一点都不晚,是我们的吉兆。”
祝挽星笑着牵住他另一只手,脸上没有半点惧色,低声道:“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首战告捷。”
第65章 生变
两天后晚上十一点半,西山临海路上。
刚下过雨的京城夜凉如水,头顶的天空透着一股浓墨般的黑色,月亮像是被晦暗的雾给遮住了,看不真切。
王嘉从刚买的二手车上下来,看着远方陷进雾气里的路口,眉头紧皱着点了根烟。
比陆临江和老K约定好的接头时间晚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没有可疑车辆出现,他预感非常不好。
靠海这条路上向来车就不多,尤其秋冬交际的时候,因为一侧挨着山体,一侧是直劈下去紧临着海的高地,容易起雾更容易打滑,很多司机都不愿意走,但却是从临省通往他们约定交接点的必经之路。
旁边另一辆私家车上下来一个人,黑色风衣,肩宽腿长,瘦长的脸型在夜色里更显得冷漠,他劲瘦的腰被衣服挡住了,后腰上别着两把手枪。
这就是和陆廷鹤联系了半年多的刑警队长徐舟,专门负责这次的走私案,前世陆临江的事情败露就是徐舟先查到了踪迹,但陆临江太早推出了完美替罪羊,销毁了所有证据,再加上要保陆氏的人手眼通天,一个小刑警也无能为力。
这一世陆廷鹤思量许久最终还是选了徐舟,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王嘉隐约和这人有过一次不算愉快的 419,竭力为他作保。
见他下来后面车上的便装小警察立刻走过来,汇报上一个检测站的情况,徐舟听完捏着耳麦通知了什么,然后走向王嘉,说:“再过十分钟还没车来,我安排人送你走。”
王嘉摇头:“不用,我陪你一起等。”
徐舟闻言看他一眼,冷淡锋利的眼神落在他脸上,“没必要,这儿用不着你,真出事了我不能再分心保护你。”
王嘉不乐意了,“用不着你保护,我上自己的车,如果他们拒捕我一定躲得远远的,留我在这儿还能帮你指认嫌疑人。”
徐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用你指认,陆廷鹤让你送来的那几张素描图我们已经都看过记住了。”
要早知道他过来跑个腿儿就赖着不走了,那徐舟宁愿自己过去取。
王嘉反驳:“小鹤送来的那几张图里不一定就有老K,我跟着陆二这么多年,脑子里依稀有几个可疑的模糊轮廓,没准我能认出老K。”
他说着看向徐舟:“让我跟着吧,多一份保障。”
徐舟丝毫不退让:“同意你跟过来已经违反了规定,你再不听话我就联系陆廷鹤。”
王嘉轻蔑的笑了,“你他妈当我小孩儿啊还联系家属?我不是你的队员,少拿你的官威压我。”
话落就看徐舟正撩起眼皮扫过来,铁锈味的Alpha信息素猛地袭来,猝不及防的砸上王嘉肩膀,压的他差点跪下去。
一只手突然插进腋下把人捞住,王嘉顺势被他推在车门上,软着身子一动不能动。
“明白了?这才叫压你。” 徐舟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王嘉气得瞪圆了眼:“你他妈——”
嘴巴突然被大力捂住,徐舟用带着枪茧的指腹抹掉他眼尾的薄汗,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嘴上抹芥末了这么冲?再骂一句我就好好给你洗洗。”
于是王嘉像 419 那晚一样,非常能屈能伸的收回话,假笑着咬牙切齿:“一切听徐队安排。”
徐舟动作很快,当即叫了个小警察过来安排车,超过十分钟再没消息立刻送王嘉离开,又捏着耳麦通知所有埋伏着的便衣:“大家提高警惕,再检查一遍对讲、枪械和防弹衣。”
王嘉听了心慌的砰砰跳,不知道第几次看向陷在浓墨里的路口。
他既担心徐舟更担心陆廷鹤,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和人说:“我预感非常不好,心慌的厉害。”
徐舟说我知道,事实上他同样预感这次可能会出事,不然不会急着送王嘉走。
“你们到底安排了多少人?” 王嘉转着眼睛瞥向四周,“这个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