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美强惨师尊[穿越重生]——BY:鸣钟几何
鸣钟几何  发于:2022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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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屿风感觉内心猛地一震,可抬眼间,眼前看见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那个熟悉身影。
  而是怀令……
  不远处,那人手中正勾着那只晕着微光的凤凰镯,朝他招了招手,放缓了声音哄道,“屿风,来我此处。”
  江屿风闻声一顿,沉默了许久,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淡笑道,“师尊,让我走吧。”
  “你们两人倒是有趣。”怀令闻声险些被气笑了,他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一个偷偷地套镯子,一个偷偷地渡生气,现在又是一个都不想活了。”
  江屿风闻言也不觉自嘲般弯了眉眼,他们这默契也太奇怪了,就连到死亡来临之前,也总会做出与对方完全相同的选择。
  只是这一个相同的选择,也成了击溃他最后一道防线的最有力攻击。
  “我先前说要把必回带回去。”怀令手指摩挲了两下手中的镯子,感觉到一种灵魂的温度缓缓传上来。
  “可如今必回不在了。”江屿风的声音清冷地融入了翻涌的潮水之中,沉没或者消散远去。
  昔日的眉眼好似还在眼前,无论是泽山阶前,那个宛如冰川的目光,后院架上沸腾的汤药,亦或是那雨夜红帐中的旖旎沉溺。
  这如梦一般的场景,如今仿佛被一簇火尽数焚烧了个干净。
  终究是好梦成空。
  “你说得倒也不错。”怀令若有所思地望着江屿风,只觉他周身的气质果然在此劫过后有了不小的变化。
  天君玉铎的仙识存在于宋必回的识海,因此梦行塔顶会显现出被禁锢了的天君拟像。
  这仙识随着商明的灵魂轮回了千百年,只需有它在,天君便总能在茫茫尘世间寻到那个人。
  就如同这一世的宋必回与江屿风一般。
  他们的命是纠缠在一块,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的。
  可偏偏又从来都是不得善终。
  “不过。”可怀令忽然又开了口,“必回的肉身虽然已毁,但他劫数已尽,且魂魄尚在。”
  江屿风瞬时不可置信地抬起了眼。
  怀令看着手中血纹流转的凤凰镯,当下勾了勾唇角道,“这么看来,你倒是也算误打误撞保了他一命。”
  他微微扬了扬下巴,只淡声道,“屿风,回去后潜心修炼,此后自会有再相遇之日。”
  说罢,身影便淡下了些许。
  “师尊!?什么意思?”江屿风闻声想拉住后退的怀令,却未想刚刚触碰到那人宛如云翳般的袖口,怀令便迅速消散于黑暗之中。
  怀令消失的一瞬间,江屿风只觉好似桥面骤然发出一声断裂的嗡鸣巨响。
  紧接着,便是一脚踩空的坠落感。
  时空好似也在瞬时间粉碎倒转了。
  连着千年前的月色好像也一同碎在了此处。
  梦终是醒了。


第131章 数载
  “诶?你也是今年来的新门生?”
  “可不?”被唤住的少年朗笑道,“能上泽山可不容易,何况今年还是遥夜仙君亲自出的题。”
  一举一动之间,倒是颇有当年南星一行人前往除祟大会时的风采。
  人间匆匆数载间,又一年泽山大典。
  白底赤莲簇拥之中,年年宴会都是一般的盛大辉煌,可惜年年来人却总又不同。
  “说来,泽山当年因天珩仙君仙逝都封山了十年。”那少年放低了声音,好奇问道,“怎么去年里突然又开山了?”
  “这,这我怎么知道……”身边的少年似乎更加胆小些,不敢多谈这些关乎天珩仙君的事儿。
  当年梦行崩塌,麒麟出世,天珩陨落的事接连传出后,整个修仙界险些都翻了天了。
  此后泽山掌门乔河毅然决定封山,这些事也几乎都成了大家约定俗成的禁语。
  “你们在说什么呢?”
  那少年半天未等到身边之人的回应,却恍然听见身后有一个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二人谈话内容本就有些敏感,这声音太突然,因而叫二人几乎都被吓了一跳。
  可回头间,却见一个身着烫金莲纹,腰佩麒麟玉的男子宛如茶楼里磕着瓜子凑热闹的闲散纨绔子弟般,正背着双手一脸好奇地笑着望他们。
  正是乔暄……
  虽然此人看着一副游手好闲的大少爷模样,但在泽山这地界,却着实给人一种大智若愚深藏不露之感。
  那少年眼光上下扫了一圈面前之人,一时眼神都亮了,当下问道,“您是泽山哪位长老门下的弟子吗?”
  “我啊……”乔暄故作大尾巴狼般扬了扬下巴,笑道,“算是吧……”
  “那你也见过乔河掌门?”那少年激动地问。
  “自然……”
  “遥夜仙君呢?”
  “见过见过。”乔暄抱着手臂,腰间的玉佩也跟着轻轻一晃。
  “那天珩仙君与折岁仙君呢?你也见过?”那少年紧追着继续问,“他们真如传言那样惊如天人?”
  可惜这回还没能等到乔暄回答,一个警告般的咳嗽声便顿时响了起来。
  “议论师长,可是要扣德行的。”女子清淡似水的声音缓缓响在耳边,让周遭瞬时间寂静了下来。
  “槐序师姐!”乔暄听见这声音几乎是整个人寒毛直竖,当下跟只受惊了的孔雀似的炸了毛。
  钟槐序已经见惯了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当下只是淡淡扫了乔暄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少年身上。
  “你身上带了何物?”她开了口,接着稍一扬手,流畅利落地施了个叫人眼花的咒。
  咒文一下,那少年怀中藏着的一封早已陈旧卷边的信与一枚福玉便骤然飞了出来。
  少年一惊,当下伸手要抢,可一种叫人无法抵挡的威压却一时间压了下来,叫众人皆是呼吸一滞,一瞬间只觉动弹不得。
  钟槐序乃遥夜仙君座下唯一的嫡传弟子,同样也是泽山最引以为傲的仙姝,这些年来,已然成为了仅次于仙君们的强者。
  不仅如此,泽山无论大事小事,几乎事事都需经过她手。
  因此无论修为还是身份,她都是在场众人不敢多语的一位。
  思及此处,那少年一时也只得不可置信地望着钟槐序,就是着急,也束手无策。
  可钟槐序却宛如没发生什么事一般慢条斯理地轻轻握住了福玉,淡声开口道:“此物你是从何而来?”
  “这,这本就是我的东西!”那少年支吾着道。
  “真的吗。”可钟槐序只是淡然地抬眼望了望他,“可这玉上刻的可是屿风。”
  刻屿风二字的仅此一位……
  这福玉竟是传言中那位堂堂折岁仙君之物!?
  此话一出,周遭瞬时是一片哗然。
  身边的乔暄听见这个名字更是不禁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当年天珩仙君仙逝,江屿风醒后第一时刻便隔绝了一切尘世闭关去了,而乔暄本是麒麟降世,也经历过当时的整个梦行事变。
  如今回忆起来,他也不由感叹那简直是一场叹为观止的噩梦。
  而在江屿风入关前,乔暄有幸遥遥见过他一面。
  那年他隔着玉阶,看见那人一袭素白衣裳,发系月牙蚕丝丝绸,风动之时,衣尾与袖口飞扬翩跹,孤高清冷地仿佛中天遥不可及的月一般。
  他从高高的雕花木廊前行过,周身皆是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宛如仙人一般的清冷气。
  叫乔暄一眼见了都滞了呼吸,恐惊了天上人。
  梦行过后的江屿风似乎也更加不近人情了,除了遥夜仙君与掌门总也前往探望,其余人通常也见不到他的人影。
  “你这怎么……拿到的。”乔暄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这信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娘给我的!”众目睽睽之下,那少年只得急忙解释。
  可这一解释叫乔暄更是惊恐地瞪大了眼,他上下仔细扫了那少年两眼,心中都已经编出了一部惊天动地的痴男怨女情爱话本了。
  又是福玉又是信的,这不会是定情信物吧!?
  乔暄只觉是撞破了江屿风在外的万里红尘一般。
  那就是说面前这个孩子……
  乔暄赶忙止住了心绪,他转念心想,折岁仙君向来是不近女色的,此人就是高不可攀不可亵渎的天上月,又怎么可能与凡人有什么私情?
  “玉杳是你何人。”钟槐序波澜不惊地开了口。
  “那就是我娘。”那少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钟槐序,看见钟槐序细细地也在打量自己,一时有些紧张地垂下了眼。
  钟槐序愣了愣,恍然想起先前钟遥夜提过一声,数年前除祟大会最后天地崩裂,江屿风因苏荑千受伤坠入天堑,说是曾有二人相救。
  兴许便是那个名叫玉杳的女子了,数年匆匆,如今见到的竟已是下一辈英才。
  钟槐序思考了片刻,接着缓缓开口道,“随我来……”
  她利落地摘下了信笺,随后望了一眼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乔暄,“还有你……”
  懵了的乔暄茫然且惊恐地抬了头。
  明阳殿前,众门生三两成群,乔河刚刚将手上的卷轴放下,便见钟槐序轻巧地飞身上阶,当下温和地勾了唇角。
  “师伯。”钟槐序唤了一声。
  “可是遥夜有什么事?”乔河温声开了口,可钟槐序却只是微微摇头,将信笺与福玉一同放到了案上。
  “并非。”钟槐序道,“倒是与折岁仙君有关。”
  听闻是江屿风的事,乔河一愣,才将目光落到了玉上。
  这些年里,江屿风与外界联系可以说甚少,实在不知究竟是何人,还会带着信物前来叙旧。
  乔河细细拆了信,片刻却是松了眉头。
  “没想到竟然是当年出手相救的故人。”他笑道,斟酌片刻,才继续开了口,“那先将这孩子与乔暄一样安排在我门下吧,你小师伯快到天劫了,应当没有收徒的心力,加之……应该也不会再收其他弟子。”
  他停顿之处,二人都心照不宣。
  片刻,乔河折起了信。
  他垂着眼笑着问站在堂中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逗孩子般问,“你叫什么?”
  “凌青。”那少年眼神纯净。
  “你娘可还有嘱托你什么?”乔河缓声问。
  凌青闻声恍然想起了什么,当下点头,一本正经道,“我娘还说,当年阿翁不知江川公子是堂堂折岁仙君,说他是小白脸儿,并非有意,希望仙君能宽宏大量不要怪罪。”
  “呃……”周遭顿时沉默了,唯有乔河不由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折岁仙君居然还有被说是小白脸的时候,一边的乔暄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32章 天劫
  江屿风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风照常绕着清泽花与木栏簌簌而来,月光在窗口流连不散,这种光景他在数年前的星门之中曾也见过。
  这种寂静到好像要消融在夜色里的光景。
  怀令仙师的声音与滚滚翻涌而去的江水,种种一切都如同一场虚无飘渺的梦一般,可数年来这却仿佛是最后一点希望一般,是最后一簇尚在跳跃的火种。
  梦行之后,他顶着一个天君的身份,日夜闲人一个,想了那么些年,也没想通得道成仙的意义。
  长生?受人香火?这些他都不大感兴趣,若要说他在意的……他自己都还不清楚那些是否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若是真实,如果宋必回真的还……
  他又不敢多想了。
  这个像萦绕不去的梦魇一般的名字,却偏偏叫江屿风甘之如饴,好像是要彻底刻入灵魂之中一般。
  可惜天劫却催得紧,容不得他多加考虑。
  这势头就跟这天非要把他这祸害收了去似的,闲来无事便在折岁殿周遭降下雷来,叫他不得不将这一片地界都封了,免得误伤到一些泽山的门生。
  倒是有种画地为牢的感觉。
  江屿风每次思及此处,只觉颇为无奈。
  这天道可真是给他下了一盘好棋,叫他不可自拔地沉溺其中,此后却又要他清醒着脱身而出。
  他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如今活得就像个麻木的大铁疙瘩似的,没有过度的情绪,可也没有真正叫他释怀之物。
  只是在天劫的前夜,他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行后他便鲜少做梦了,偏偏这回的梦却真实又深刻。
  彼时他的鬓发好像被汗水浸湿了,雪白的衣衫微微凌乱地垂落下地,不知何来的紧张叫他不觉紧绷了身体。
  心跳加快之间,心神好似在云层浮荡。
  他微睁着双眼,模糊不清之中的窗影与白纱飘渺摇晃着,隐约之间,似乎有人影坐到了他的身侧。
  江屿风有些恍惚的侧过头去,似乎有些不愿来人见到他此番有些狼狈的模样。
  可那人却轻轻笑了一声,轻得仿佛幻觉。
  低沉的声音直钻进他的心底,让他不由地又收紧了一分脖颈与脊背。
  漂亮流畅的腰际弧度掩在白衣之下。
  窗外的风声撩拨着迷蒙的细雨,使得屋中也透着一种湿意。
  片刻,他感觉到那人微凉的指尖将他额前的发拢到了耳后。
  江屿风不知为何自己会伸手轻轻握住那人的手腕,好像一切都有着水到渠成般的自然,他能感觉那手腕蕴含的生命与力量,微微凸起的筋脉与蓬勃跳动的脉搏,那人的体温与他极为熟悉的气息。
  他脑中满是那个名字,可却在即将唤出声时,窗外的风骤然急了。
  斜切而下的白雨跳跃在屋檐,溅上了窗棂,愈来愈迫切的势头之中,雷鸣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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