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失忆的我,被老攻捡走了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陌上闲月
陌上闲月  发于:2021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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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果真认得那银铃,当下脸色一变,招手唤回那锁链。
  宁澄见危机已解,便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说:“我、我确实是被风判大人带入宫中的,只是想向大人问个路,若您不方便回答,我离开就是了。”
  那少年看了看宁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他微微张口,像是要说些什么,可却突然神色一凛,轻足跃上一旁的桃树。
  那少年动作极快,宁澄只见那绾色残影在桃枝不断闪过,转瞬就不见了。
  “宁兄,原来你在这里。”
  风舒的声音自宁澄后方响起。宁澄转身,只见风舒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月光晕在风舒银蓝的长衫上,他清雅秀丽的面容被那花雨一衬,竟好似天上的仙人一般。
  看见风舒,宁澄松了口气,道:“风判大人,您来得正好,适才宁某不慎迷路了……”
  风舒看着他,微笑:“宁兄说什么?”
  “风舒,刚才我不小心迷路了,可以请你带我回风月殿吗?”
  风舒笑道:“宁兄且随我来吧。”
  说罢,风舒朝宁澄伸出手,宁澄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搭上。
  风舒忽然使力将他拉近,皱眉道:“宁兄,你喝酒了?”
  宁澄道:“适才花判大人请我到阳柳居吃饭,稍微喝了些。”
  他不敢说自己喝了很多杯,可风舒在意的却是其他方面。
  “他竟带你去阳柳居?”
  被风舒这么一说,宁澄又想起了在阳柳居碰上的事,尴尬地咳了声,道:“只是去用膳而已。”
  风舒道:“是么?”
  面对风舒的提问,宁澄感到有些心虚。他别过脸,道:“嗯……大概吧。”
  风舒道:“如此,便好。”
  虽然风舒脸上带着一贯的温柔微笑,但宁澄隐隐觉得他在生气。
  二人沉默地走了一路后,宁澄想了想,问:“风舒,你刚才去了哪里?”
  风舒答:“去了天一牢。”
  宁澄一愣,随即想起被带回天一牢的郁儿,便问:“是去见郁儿吗?”
  风舒握着他的手一紧,道:“不错,我去确认了她的情况。风舒知宁兄心急,但距忤纪殿下次开堂还有半月,若觉得待在风月殿烦闷,风舒也可以陪宁兄到宫外散心,如何?”
  忤纪殿逢节令日开堂,而清明刚过,是以宁家一案只能等谷雨才能进行审讯了。
  宁澄思及中午之事,心中又是一阵抽痛。他挤出微笑,道:“没事,正好趁这段时间调适心情。风舒你工作繁忙,无需顾及我。”
  风舒道:“这几日没什么要事待办,陪宁兄逛逛应是没问题的。”
  见他答得诚恳,宁澄也不好说什么。两人又默默地走了一路,一直到风月殿前,风舒才将宁澄的手松开,道:“宁兄近来要在望云宫走动,我将望云宫地图传送给你,免得宁兄你再迷路。”
  这望云宫内部结构图,应算得上是机密文件吧?
  宁澄刚这么想,脑海中就浮现出望云宫内部地图。那地图十分详细,连各个殿外有几颗石头都标识得一清二楚。
  这么一看,风月殿果然位于望云宫西北方,而方才去过的花雪殿位于东北方,正中便是霞云宫主的栎阳殿了。
  宁澄又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风舒还在跟前,忙道:“谢谢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风舒微笑道:“不过举手之劳,宁兄不必放在心上。”
  看风舒的表情,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宁澄不由得跟着微笑,心情也好了起来。

12、第十二章:暖泉
  走进风月殿后,宁澄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左殿只有一张床。
  昨日他鸠占鹊巢,要是今天还继续霸占风舒的床,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虽然右殿还有一张床榻,但基于在月喑梦中所见,宁澄觉得还是不要乱碰月喑的东西比较好。
  想到这里,宁澄便道:“风舒,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被褥?我到厅堂睡就好了。”
  风舒道:“没有。”
  他答得很快,让宁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风舒咳了声,道:“这床榻虽有点小,但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言下之意,居然是让宁澄和他睡在一块儿了。
  宁澄心中一惊,连连摆手,道:“不可,宁某只是一介草民,得风判大人收留已非常感激,绝对不能行此等逾距之事。”
  他一紧张,连约好的称呼都忘了。
  闻言,风舒抿了抿嘴,像是有些失望。他踱步走到窗边,道:“既如此,那这床榻就让宁兄睡吧,风舒到忤纪殿休息便好。”
  风舒这话,居然带点赌气的成分了。宁澄有些莞尔,道:“风舒不必如此,我瞧那角落的竹席还挺好的,铺一铺也能睡。”
  他本意是自己睡竹席,让风舒睡床榻,可风舒却道:“那宁兄便睡塌上吧,风舒睡那竹席便好。”
  ……风判大人,您何必为难小的呢!
  宁澄按了按发痛的额侧,无言了。
  要是夙阑城民知道他和风判大人争一张床,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给宁澄反驳的机会,风舒直接端起那竹席,铺在床榻边,和衣躺下。见状,宁澄也只能摸摸鼻子,爬到塌上睡下了。
  宁澄早晨醒来时,风舒已经不在了,地上的竹席也被收走。
  他起身下榻,看见床头矮几上有套叠好的衣物和一张纸条。
  宁澄拿起纸条,只见上边写了行字,大概意思是这套衣物供他换洗用,让他自行到「暖泉」沐浴。
  那纸条上的字刚劲秀逸,想来是出自风舒之手。宁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居然还穿着之前那套沾了些许烟灰的衣物。
  自打被抓进望云宫,宁澄都没有机会好好洗澡,虽然有用法术去除脏污,可那和洗澡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他不由得在心里赞叹风舒的贴心,然后抱着那团雪白的衣物,按照昨日风舒给他的路线图,朝暖泉的位置走去。
  暖泉位于望云宫西方,是一座露天的浴池。据说,这暖泉在建宫之初就已经存在,是自然涌出的温泉水,后来建造望云宫时被保留了下来,只在四周安置了柱子和幕帘,并设置了防止偷窥的法术。
  这暖泉只开放给文判和武使使用,至于霞云宫主,则是用栎阳殿内引进的温泉水沐浴。
  看见暖泉时,宁澄第一想法是:如果洗澡洗到一半下雨,那是不是就白洗了?
  想归想,毕竟今天的天气看着晴朗,所以宁澄还是很放心地掀起幕帘进入暖泉。他将身上衣物解开、放好,然后踏步走进水中。
  ——好暖和。
  头顶阳光洒下,照得那水面波光粼粼,偶尔有几片树叶落下,带起一阵阵涟漪。
  宁澄将散发拨到耳后,轻轻搓揉发丝,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不亦乐乎。
  由于水温略高,水面时不时浮起氤氲之气,竟好似仙界一般。
  “宁兄早啊。”
  “哇啊!”
  宁澄专心沐浴,没注意到有人进了暖泉。他连忙将自己缩进水中,道:“风舒,早。”
  来人便是风舒了。他怀里揣着一套雪白的衣物,手中还提了一个小竹篮,道:“风舒早上没来得及梳洗,这才打扰宁兄了。”
  宁澄直觉他是故意的,但也没法说什么,只能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风舒将手中东西放下,褪去上衣,踏入池中。从宁澄的角度,只看见风舒那白净细腻的肩头。
  注意到宁澄的视线,风舒转身朝他一笑。他那白皙的皮肤被暖气一烘,居然透了点粉色,被水浸润过的雪白身躯,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宁澄看得脸上一阵发热,不禁别开了脸。本来他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可要他现在起身穿衣,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无奈之下,宁澄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风舒快些洗好离开。
  风舒却不遂他意,慢悠悠地洗着。过程中宁澄还忍不住看了一、两眼,心道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有些人长得好看以外,身材也好,而且还惊才绝绝、位居高职。
  “宁兄洗好了吗?”
  宁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留意到风舒的叫唤。见状,风舒弯起漂亮的笑,走到宁澄面前,道:“宁兄,想什么呢?”
  风舒靠得很近,身上的热气呼向宁澄。宁澄呼吸一滞,脸上热烘烘的,忙往后退开。
  那暖泉底下全是石头,长年累月,被水刷得光滑。宁澄这一退之下,足底一滑,居然直接跌进水里。
  那暖泉水只过胸膛,可宁澄不谙水性,慌乱之下竟站不起来。
  他手脚乱抓,感觉手边碰到一个细腻润滑的柱子,忙抓得死紧。
  那「柱子」动了动,宁澄感觉手上一紧,身上一轻,就被带出了水面。
  出水之后,宁澄咳了几下,又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感觉肺有些疼。
  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时,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风舒的手臂。
  为了将宁澄扛起,适才风舒也转过掌,牢牢地握着他的手。
  所以,现在宁澄看到的,就是风舒赤着上身、和他双臂交缠的画面。
  宁澄赶紧将风舒的手甩开,咳了声,道:“多谢风舒……咳,救命之恩。”
  风舒笑笑,道:“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宁澄呆了下:“啊?”
  风舒道:“没事,开个玩笑。宁兄若是洗好了,便去换上衣物吧。”
  说罢,风舒便牵起宁澄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岸边走去。宁澄虽感觉有些尴尬,却也担心自己再度滑倒,便由他拉着了。
  两人上岸后,宁澄火速将衣服披上,然后施术将头发烘干。
  待他整理完毕,才发现风舒不知何时已走到暖泉旁的石地上,铺了块布坐下。
  宁澄慢慢地靠上前,只见风舒从竹篮里掏出几盘精致的点心摆好,道:“宁兄还没用早膳吧?这些糕点是我亲手做的,坐下一起吃罢。”
  宁澄依言坐下,拿了一块粉色的糕点放进嘴里,口中瞬间沁香四溢。
  他忍不住赞道:“风舒你手艺真好,这糕点入口即化,好吃得紧。”
  风舒笑道:“好吃就多吃点。这糕里加了桃花瓣,只春季才有。”
  宁澄忍不住又拿了一块糕放进嘴里,边嚼边说:“风舒,你该不会除了煮粥和做点心,还会做饭吧?”
  风舒微微一笑,道:“虽说君子远庖厨,可但凡是人,总得食物饱腹。烧饭做菜方面,风舒还算有点自信。”
  宁澄道:“风舒,你厨艺要真那么好,往后娶进门的媳妇,还有展露身手的机会吗?”
  风舒道:“我要真娶了人,必然宠着护着,哪舍得让人家做饭。”
  宁澄执起一块糕点,笑道:“哪家姑娘嫁了你,可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风舒道:“宁兄真这么想?”
  宁澄道:“当然,我父亲也会做饭,经常做些好吃的给我母亲,他——”
  宁澄刚想绘声绘影地形容自家老爹手艺有多好,却忽然想起他已经不在了,不由得顿了下,道:“他……其实也还好啦,风舒,你今早没公务要忙吗?”
  风舒道:“我主要负责城门守卫和审讯工作,这几日确实比较清闲。”
  若雪华听他那么说,一定会指着风舒的鼻子骂他说谎,可宁澄却不清楚文判们的职务分配,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风舒道:“难得风舒有空,宁兄你有没有想做的事?还是想去哪儿散心?”
  宁澄略一思索,道:“我的确有件事想做,也想拜托你帮忙。”
  听他那么说,风舒的笑意又更深了。“宁兄有什么事尽管说,风舒一定帮忙。”
  宁澄道:“我想回家一趟,寻我父母的遗骨安葬。”
  昨天吃酒时,花繁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这两天他哭过、也崩溃过,既然害死父母的凶手已经被抓住,那他也想回去安葬好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好好安息。
  风舒微微颔首,道:“好,我陪你。”
  宁澄心中感动,道:“多谢。”
  风舒将空盘放进篮里,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他顺手拍开掉落在宁澄肩上的叶片,道:“走吧。”
  宁澄站起身,这才发现风舒竟穿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想来他身上这套也是风舒备用的家居服吧。
  就不知道他们穿着一身白衣到那废墟走上几圈后,会不会直接变成黑衣了。
  似乎猜到宁澄心中所想,风舒微微一笑,道:“宁兄不必忧心。风舒昨日已将宁陕夫妇尸骨寻回,只等宁兄处置。”
  风舒居然比他还早行动。宁澄脸上不由得红了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给风舒添麻烦了。
  昨日风舒将他带到花雪殿后,不仅通知文判们好好照顾他,还到宁家找寻他双亲遗骨、去天一牢监管郁儿。
  反观自己身为当事人,除了发呆以外,就只跟着花繁瞎跑一通,做得还不如风舒多。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上文判的人,的确和普通人不一样。
  宁澄心中感激,轻声道:“风舒待我这般好,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风舒道:“宁兄不必客气,这都是风舒自愿的。”
  宁澄道:“风舒自与我见面开始,就对我格外照顾,你我本非亲非故,为何如此这般相待?”
  风舒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或许是因为宁兄,与风舒认识的某人相像吧。”
  宁澄一呆,情不自禁地问道:“那人,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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