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佬徒弟们的金丝雀[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和灼
和灼  发于:2021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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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鬼将脸一转,表明自己不想与寒江刃多费口舌。
  “哟,难不成你换主子了?”
  寒江刃总算注意到晏离舟,讽刺道:“一只鬼守着一个凡人,怎么,九幽容不下你了?”
  晏离舟的目光在寒江刃与澜鬼身上来回打量,听寒江刃的语气,他和澜鬼之间有过节?
  澜鬼单手撑着长刀,面具正对寒江刃,任凭寒江刃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没人搭腔,寒江刃不知收敛,继续刺道:“许久没见了,你家那位病痨鬼的身体怎么样了?”
  澜鬼这才有了反应,寒江刃抓住这一痛处,连连说了好几遍‘病痨鬼’。
  罡风袭来,风雪裹挟刀刃向寒江刃面门扑来,寒江刃启唇轻笑,不紧不慢推开身后的顾珏,抬手接住澜鬼这重如千斤的一招。
  刀刃相隔,寒江刃盯着澜鬼的面具,还在骂道:“病痨鬼病痨鬼——!”
  晏离舟:“……”
  这和传闻中心狠手辣的寒江刃是一个人?还是他认错人了,怎么一见面就小学生骂架上了?
  感叹之余,晏离舟却也被这小学生骂街的方式给气着了,寒江刃明显就是在说无漾的坏话。
  病痨鬼,晏离舟第一次得知,鬼也会得病的。
  无漾为了滋养魂体需要保持足够的睡眠,治标不治本,找不出病根,就只能这样拖着。
  晏离舟刚认识无漾的时候,他只用睡上几个时辰就能恢复精力,可后来无漾越睡越久,上次他昏睡了足足七天,下次也不知道是多久。
  荼弥说,再拖下去,无漾很有可能会陷入长眠。
  九幽如果失去了主人,亡灵恶鬼没人管治,这天下必定会大乱。
  ……
  寒江刃还在重复笑骂。
  顾珏躲在廊柱后,他扶额叹息,小声提醒道:“哥哥,有人看着呢,你能不能收敛点?”
  寒江刃冷声轻哼,身后积雪炸开,雪花纷纷扬扬朝着顾珏砸来。
  顾珏‘呸呸’吐出嘴里的脏雪,憋不住脏话大骂道:“寒江刃,我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你!”
  回应顾珏的是铺天盖地的厚雪。
  顾珏的声音消失后,寒江刃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他又将矛头转回澜鬼身上,问道:“那人是无漾的什么人?”
  澜鬼:“你无需知道。”
  寒江刃:“一个无名小卒,我管他是谁,但他敢插手我的事情,我这个做宗主的,总不能任人踩在我的头上吧?”
  澜鬼又开始沉默,寒江刃有自己的做法,他从一开始就提醒过晏离舟勿插手别人宗门的事情,若是被无漾大人知道,他帮着晏离舟救下一个少年,他估计要被罚去忘川擦洗奈何桥了。
  面具下,澜鬼阴恻恻看向寒江刃,他暗自下了决定,如果真要去洗奈何桥丢脸,那还不如杀了寒江刃灭口,那就没人知道他帮晏离舟做了什么了。
  寒江刃感应到澜鬼身上的杀意,他却笑得更加欢了,“你从前可不是这么犹豫不决的家伙,跟凡人待久了,沾染上优柔寡断的臭毛病了?”
  澜鬼压下暴戾的情绪,缓缓收回长刀。
  他确实不理智了,寒江刃就是有惹怒别人的臭毛病,他犯不着跟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过不去。
  澜鬼想通后,却隐约感觉有道视线在盯着他。
  他魂体一颤,那股感觉,是无漾大人。
  那位大人一直在场?
  完蛋,他真的要去擦奈何桥了。
  澜鬼收手后,寒江刃反倒意兴阑珊了,他不爽地蹙眉,抬眸看向二楼雅间。
  窗户开了半扇,顾易坐在窗沿,正优哉游哉地啃着瓜子。
  “人呢?还不滚下来。”
  顾易拍拍瓜子屑,冲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不过片刻,两个内门弟子便押着伽婪走下了楼。
  寒江刃抬手布下结界,将整座望江楼包裹。
  晏离舟不知道寒江刃想做什么,他瞳孔倏然紧缩,望向被按着的两个人。
  伽婪昨日还好好的,如今浑身是伤被按在雪地里。
  伽婪身边跪着同样是伤的萧子归,他面色苍白,恨恨看向寒江刃。
  顾易不是答应了伽婪的要求了吗?那又为何反悔了呢?
  顾易慢了一步下楼,他姗姗来迟,寒江刃冷冷看向他,嗤道:“比武招亲?我还以为你开窍了想找个道侣了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何用?”
  顾易神色漠然,低头,并不诚恳道:“是我失职了。”
  见到伽婪那刻,阿淼倏地从血玉里钻了出来,它满是愤怒瞪着寒江刃,软糯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出尔反尔,他竟然敢动伽婪哥哥!”
  晏离舟牵住阿淼的小手,还没安慰一句,寒江刃便盯上了他。
  “你一介凡人,也敢妄想管我宗门两件事,我倒想问,你有什么本事阻止我?”
  晏离舟压下心中恐惧,抬眸与寒江刃对视。
  阿淼附身在晏离舟身上,鬼气袭上晏离舟的眉眼,输人不输阵,就算打不过寒江刃,他也不能输了气势。
  晏离舟反问道:“你们昨日说得好好的,今日又为何毁约?”
  寒江刃觉得他说的话太可笑,面上闪过不屑,说道:“答应那只魔物的是顾易,又不是我,郢仙宗由我做主,他的话不代表郢仙宗。”
  晏离舟:“……”这宗主当得可真赖皮呀!
  寒江刃指向伽婪,“况且,先毁约的可不是我,这家伙想跑,被我的人发现又捉了回来,你说到时候擂台开赛,主角反而不在,丢的是谁的脸?”
  晏离舟看向伽婪,却见他躲开视线,不敢与自己对视。
  晏离舟立刻明白,伽婪一直在说谎,什么擂台,什么嫁娶,都是借口。
  伽婪想逃,他只是利用他们,让他们相互牵制,好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晏离舟倒不生气,他本来就是因为阿淼的请求才愿意帮伽婪,他只是替阿淼不值,这人有什么好,回去后他一定要好好教育阿淼,不能被人的表面欺骗了。
  “静观其变。”
  晏离舟在心底安抚躁动不安的阿淼,他不知道寒江刃要做什么,贸然出手只会对自己不利。
  寒江刃视线一扫,落在晏离舟身后的顾十九身上,他笑道:“顾十九,他又不是你的师尊,你躲在他身后做什么?你以为他能保护你?”
  顾十九浑身一颤,他艰难起身,缓步朝着寒江刃的方向走去。
  毒钉洒在顾十九脚下,他停下脚步,怯怯看向突然发难的寒江刃。
  寒江刃眸色倏然冰冷,说道:“我刚收到消息,流溯长老死了,郢仙宗没有理由继续收留你,也不会管你,你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
  顾十九一愣,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长老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自由了。
  寒江刃竟然肯放过他。
  可是,他又能去哪里?


第57章
  风雪隔绝在结界之外,也将顾十九彻底隔绝,他像是游离在众人之外,他无法从寒江刃话中回神。
  他无父无母,没有亲人。
  他生来便是一团魔气,游荡于天地间,他能去哪里?
  无尘宗,泷月君。
  对,还有一个人,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收留他。
  晏离舟看着顾十九消瘦的背影,他突然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名少年。
  这记忆来得突兀又诡异,难道,跟他失去的记忆有关?
  几人各怀心思,身旁的澜鬼倏然转身,将晏离舟牢牢护在自己的怀里,他张开护体结界,挡住了飞来的毒刃。
  灰蒙蒙的天幕下起了细雨,晏离舟被澜鬼护着,他微微仰头,看清了突然而至的雨丝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枚枚淬满毒液的银针。
  晏离舟瞳孔倏然紧缩,他身体里的阿淼夺走了他身体的掌控权,嘶哑着声音叫道:“伽婪哥哥他……”
  萧子归与寒江刃相处多年,只一个眼神他便懂得寒江刃要做什么,千钧一发之际,他挣脱身后两名弟子的束缚,他没有逃,而是用身体遮住伽婪。
  头顶被阴影笼罩,伽婪不可置信看着向他靠近的那张脸。
  昨日夜深,伽婪安置好两位哥哥,准备趁着众人熟睡的功夫逃出江城,还没出城门口他就被顾易的人给发现了。
  萧子归一直跟在他身后,为了保护他身受重伤,双拳难敌四手,以萧子归一人之力斗不过郢仙宗十几人,他们还是没有逃出顾易的掌心。
  他们被绑在廊柱上,早就没了精力。
  可面前的青年又是哪来的力气?
  萧子归张开双臂护住伽婪,豆大的汗珠浸湿了他的鬓发,他咬牙硬撑着,明明那么虚弱,却坚持着没有碰到伽婪一星半点。
  伽婪不知是累狠了还是什么,他眼眶渐红,干燥起皮的嘴唇微微开合,声音沙哑不堪。
  “别、别护着我了,我与你素未谋面,你别再管我了。”
  他想起了曾对萧子归说过的重话,这人日日缠着他,却从未对他做过出格之事。
  那次他被几个客人纠缠,是萧子归出面替他解围,萧子归扶住醉酒后几欲栽倒的他,却被他反手推开。
  他还冲萧子归大声怒斥,“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你不在家好好孝敬父母,天天跟在一个不男不女的伶人身后,也不怕被人笑话?”
  萧子归:“我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怕什么笑话?你若不想看到我,我日后会躲在暗处,不碍你的眼。”
  伽婪:“别做恶心人的勾当,你这样我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萧子归:“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在明处了?”
  伽婪:“……”
  萧子归沉默良久,像是才理解伽婪的意思,他郑重道:“我会注意分寸,不会打扰你,但你不能让我离开,我要保护你。”
  伽婪:“……冥顽不化。”
  萧子归一声不吭,直到‘毒雨’下完后,他才露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
  “我说过……会护着你的,可惜,我还是让你,受伤了……”
  萧子归吐出一口气,在昏迷前,使出最后一口气往后栽倒,自始至终他都不敢碰到伽婪一分一毫。
  雪花溅起,萧子归身上的长衫被鲜血与毒液染垢成深色,滚烫的鲜血与体温融化了身下的积雪,伽婪彷徨无措地跪在血水中,他眼中泛泪,低声骂道。
  “不要命的蠢货。”
  “为什么?你醒醒,你总要告诉我原因吧?”
  寒江刃走到萧子归身边,蹲下来试探他的鼻息。
  “顾珏,药。”
  顾珏像是没听到寒江刃的说话声,他怔怔看着躺在地上的萧子归。
  一边是他的兄长,一边是从小待他如亲弟弟的师兄。
  脑海里窜过一道声音,他第一次生出了忤逆兄长的心思,他想求寒江刃放过他的师兄。
  倘若如萧子归所说,伽婪没有做过一件恶事,那为什么不能放过他呢?
  是魔便真的都要全杀吗?
  “顾珏,你在想什么?”寒江刃冰冷的声音唤回顾珏的思绪。
  光是听到寒江刃裹挟怒意的声音,就让顾珏本能颤抖,哪里还敢反抗寒江刃。
  “我、我没在想什么?”
  寒江刃:“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顾珏像是被戳穿了般恼羞成怒,小声反驳,“我说过我什么都没想,萧子归怎么都算是你的师兄,你怎么可以伤害他?”
  寒江刃不为所动,眼眸冰冷,一字一字道:“所以我说,给我药。”
  顾珏迅速从储物戒里翻出解药递给寒江刃,他的手指还在颤抖,寒江刃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顾珏遍体生寒,他的解释只是白费口舌,甚至可笑至极。
  他的所有心思都被寒江刃看出来了。
  寒江刃掰开萧子归的嘴巴给他喂下解药,面上满是嘲讽。
  “为了一个魔物,连自己师父最后一面也不愿见,流溯长老收了你这么一个痴情种,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寒江刃自言自语说完,倏地抬眸,伽婪不惧他的威慑,冷静与他对视。
  经过昨夜,他已经彻底想清楚了,哥哥们都有安身之所了,他将这几年赚得家当全都给了他们,他已经还清了父亲的养育之恩。他对世间也没什么牵挂的了,死就死,有什么好怕的?
  伽婪双臂被郢仙宗弟子抓住,他自知徒劳无功,也没打算反抗,他瞪着寒江刃,说道:“我死后,也会诅咒你们,世人都会知道,名门仙宗竟然与魔为伍。”
  寒江刃不为所动,他摸着颈肩白貂的脑袋,笑道:“你以为用相同的方法来恐吓我就有用吗?郢仙宗没有收留什么魔物,我们想杀谁便杀谁,无需旁人置喙。”
  伽婪面色一僵。
  寒江刃说完后白了一旁的顾易一眼,讽刺意味十足。
  被一只魔物的话轻易给忽悠过去,真给宗门丢脸。
  顾易再次感受到寒江刃的嫌弃,他克制住怒气与尴尬,将头扭到了一边。
  流溯长老死后,郢仙宗的大权彻底落到寒江刃手中,从前碍于流溯长老的保护,他不能收拾掉顾十九。
  可现在流溯死了,他想做什么,谁都无法阻止他。
  他放顾十九自由,顾十九不是郢仙宗弟子,世人只知他为正道清理门户,才不会追究郢仙宗曾收了一个魔物的事情。
  至于伽婪这只没什么本事只会耍弄心机的东西,如果不是萧子归阻拦,他根本不用花费力气就能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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