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穿越重生]——BY:迟晚
迟晚  发于:2021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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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江倦还在薛放离怀中动个不停。
  上了马车,薛放离放开对他的桎梏,江倦抬起头,他晕晕乎乎的,看了好久,才认出是薛放离,慢吞吞地说:“王爷,我还在与你生气呢,你走开。”
  说完,他伸手去推,可醉成这样,怎么也推不动,他便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原来还拎着一壶酒呢。
  是秋露白,好甜,他又仰起头,对薛放离说:“王爷,我偷他们的酒给你喝,你尝一口,好喝的。”
  说的是给王爷喝,可江倦闻到酒香,自己又忍不住尝了一小口,酒水溢出,沾湿了他淡色的唇,他舔了一下,而在不知不觉间,江倦的鬓发也更乱了,可在他身上,却毫无狼狈之感,他整个人又恹又艳,当真像极了海棠,还是揉皱了、软成水的海棠花瓣。
  “王爷,你尝。”
  薛放离垂眼望他,许久,他夺过江倦手中的酒壶,“你醉了。”
  喝醉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江倦摇摇头,“我没有醉。”
  说着,他伸手来抢酒壶,薛放离抬起手,江倦怎么也够不着,便按住他肩,软乎乎地横跨在他身上,主动坐进了薛放离怀里。
  江倦满眼都是秋露白,也只有秋露白,他轻声说:“王爷,我还想喝。”
  薛放离漫不经心道:“不是让本王尝吗?”
  江倦恍惚地说:“那你快尝呀。”
  薛放离盯着他的唇,喉结轻轻滚动,饮下几口秋露白,江倦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又连忙晃晃他的手,“王爷,你给我留一点。”
  薛放离抬眉,语气颇是遗憾地说:“好像喝完了。”
  江倦“啊”了一声,慢慢拧起了眉心,“喝完了吗?”
  这一次,江倦再去拿酒壶,薛放离松开了手,江倦摇了几下,真的喝光了,他好失落地说:“一滴也没有了。”
  薛放离笑了一下,捏住江倦的下颌,抬起他的头,慢条斯理地说:“还有一滴。”
  江倦缓缓睁大眼睛,“在哪儿?”
  薛放离望着他笑,唇色殷红一片,沾有几许酒渍,他嗓音又轻又慢,好似在低声诱哄,“自己找。”
  “……我找不到。”
  江倦拿起酒壶,晃了又晃,真的一点也没有了,只好茫然地抬起头,结果他的手指突然被握住,又被抬起来,放在那殷红的唇上。
  薛放离垂眼问他:“想喝吗?”
  “想喝就自己来。”


第47章 想做咸鱼第47天
  指尖湿软。
  江倦眼睫动了动,喝醉了酒,他的思维几近迟缓,但手指抚上的地方,颜色漂亮到几近艳丽,他还是下意识摸了好几下。
  “……想喝。”
  反应不止慢了半拍,过了好一会儿,江倦才恍惚地答话,他很慢很慢地靠近薛放离。
  药草的清甜、桂花的香甜,融成一片,在这一刻,江倦身上的味道甜蜜至极,好似咬上一口,连皮肉都是甜的,可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尚在惦记那一点酒渍。
  想喝要自己来,江倦出神地看着男人唇上的酒渍,没什么力气地按住他的肩,又把自己往前送了一点。
  鼻尖相对,双目对视。
  他们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酒再清冽,也比不过怀中少年的甜软。
  薛放离看着他,殷红的唇微微扬起,他笑得极具蛊惑性,嗓音更是一片靡靡,“想喝,怎么还不来取?”
  江倦抬起手,淡粉色的手指头又重新抚上薛放离的唇,他摸了好几下,慢慢地说:“好。”
  下一刻,江倦收回手,他垂下睫毛,舌尖一下一下地舔起自己的手指头。
  他在舔自己手指沾上的酒渍。
  怕他跌下去,薛放离始终把人轻揽在怀,也无比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自己上钩,可见此情景,他倏地握紧那截瘦韧的腰。
  江倦低下头舔得认真,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神色变得有多可怕,甚至可以称得上的危险,他只觉得被箍得好疼,茫然地说:“王爷,你在做什么?”
  又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又摆出一副懵懂的神态。
  薛放离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江倦没听见回话,又轻轻舔上自己的手指,他唇色很淡,舌尖的颜色却红得惊人,指上留下一片湿痕,润泽莹亮。
  神色沾上几分暗色,理智终于分崩离析,薛放离正要再度掐住他的下颌,江倦却慢吞吞地问:“王爷,你也想喝吗?”
  “再给你尝一口。”
  说着,江倦抬起了手,放到薛放离唇边,大方地与他分享。
  他自己送上门,薛放离自然不会拒绝,只是送上门的时机太巧了,恰好在薛放离不想再克制,恰好在他不想再管会不会把人吓到。
  攥住江倦的手腕,薛放离似笑非笑道:“你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在与本王装傻?”
  “本王让你自己来,不是让你用手指。”
  江倦眨眨眼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薛放离见状,低头咬住江倦的手指,惩罚似的用了点力气。
  当真连皮肉都浸着一股甜。
  比秋露白美味,也比秋露白更醉人。
  他咬得不算用力,但江倦还是疼得蹙起了眉尖,他后悔与这人分享快乐了,想夺回手,可手腕又被攥得很紧,根本夺不回来,只好小声地抱怨。
  “……好疼,你不要咬我。”
  平日他有意无意地就在撒娇,更别说此刻,醉得不省人事,不止声音软,眼神更是软,还有点委屈。
  江倦:“我都给你尝秋露白了。”
  薛放离:“不够。”
  他望着江倦,不仅咬住了那漂亮的指尖,又轻轻地舔了一下。
  与自己舔手指的感觉不一样,很烫,也很痒,江倦轻轻蜷起手指,却也无济于事,指尖被含在唇齿之中,潮湿不已。
  “甜的。”
  垂目望着江倦,薛放离缓缓吐出两个字,颇是意有所指。
  江倦也尝过手指上的酒味,他慢慢地摇头,“不甜,好淡。”
  薛放离轻轻一笑,“甜。”
  他们说的不是一回事,江倦却反应不过来,只好困惑地盯住自己被咬住的手指。
  好似真的很甜,被含住的那一小截,被人反复舔i弄、轻咬,江倦晕晕乎乎的,他都忘了挣扎,只是一味地顺从与放任。
  许久,这只手终于被放开,薛放离不再欺负他,把人按进了怀里,江倦乖顺地伏在他肩上,却又低着头不停地看自己湿漉漉的手指。
  “还疼?”
  薛放离慢悠悠地问他,江倦没说话,依旧低头看着,然后又在薛放离的注视下,毫无预兆地将指尖含入了口中。
  “不甜。”
  他抬起眼,酒意熏得江倦面庞潮湿,睫毛晃动之际,拢着的无边盛色散落开来,美得惊心动魄,也诱人到了极点。
  意识到被骗了,江倦蹙起眉心,“一点也不甜,你说谎。”
  面对这样的指责,薛放离并没有立刻搭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了他片刻,才缓缓地开口:“兴许是被本王舔干净了。”
  “下一次,本王会记得给你留一点。”
  “好吧。”
  江倦很好说话地应了下来,好似接受了他的说法。
  可实际上,薛放离究竟说了什么,江倦听见了,却也无法理解,他整个人实在是太恍惚了,也太困倦了,秋露白喝光了,手指也不甜,江倦就在他怀中蹭了几下,轻轻地闭上眼睛。
  自始至终,都毫无防备。
  薛放离见状,替江倦拂去散乱的头发,他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像是在与江倦说话,也像是在与自己说话。
  “看看本王还能再等你多久。”
  江倦睡得一无所知。
  他几乎一闭上眼睛,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唯有睫毛轻轻地晃动了几下,终是归于一片沉寂。
  梦境正香甜。
  承德殿。
  大皇子薛朝华正端坐在棋盘边,与一人对弈,身边的张公公悄无声息地走入,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薛朝华听完,眉头直皱。
  “知道了。”
  他点点头,大抵是心烦意乱,薛朝华再静不下心来对弈,执在手中的棋子重重一落,与他对弈的人抬起头,安平侯问道:“殿下,怎么了?”
  薛朝华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刑部侍郎李大人一事。”
  前一阵子,李侍郎之子李铭在书肆出言冒犯离王妃,依照律令,以下犯上者,理应当斩,但此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李侍郎又为薛朝华母族的旁支,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求求情。
  实际上,薛朝华也尝试过了,只是上一回求见弘兴帝,没赶上好时候,弘兴帝尚在思索该怎么赏赐老五,他再一说,肯定讨不了好,这才暂时没有提及。
  弘兴帝为人豁达,平日更是不拘礼仪,唯独在政事方面,从不许后宫插手,他的母妃——梅贵妃急得团团转,却又无法亲自说情,于是一日恨不得派人来他这承德殿催上四五次。
  薛朝华叹口气,“父皇格外纵容老五,若非此事与他有关,本宫也不必思虑这么久。”
  他与安平侯关系不错,安平侯父母双亡,得了弘兴帝的体恤,让他与大皇子一同在大本堂念书,两人年纪相仿,再加之安平侯性格沉稳、师出名门,薛朝华也有意拉拢,是以走动颇近,这些事情,他也没有瞒着安平侯。
  安平侯闻言,神色一顿。
  李铭一事,他当日也在场,至于他冒犯离王妃的一席话,更是让安平侯丢了大面子,但真要论起来,李铭确实罪不至死。
  思及此,安平侯提醒道:“殿下,解铃还须系铃人。”
  薛朝华苦笑道:“本宫也想过啊,可那老五就是个——”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吐出“疯子”两个字来,薛朝华道:“他一个不顺心,谁知道又会怎么发疯。”
  安平侯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殿下怎未想过,兴许可以找离王妃说说情。”
  提及江倦,安平侯的心情复杂不已。
  他自始至终都不明白,江倦嫁入离王府以后,只是短短的几日,他怎就会宛如脱胎换骨了一般,不仅是过去的自卑与阴郁一扫而空,甚至就连对自己的那些情愫,也再寻不见。
  他当真恋慕过自己?
  安平侯不禁产生了如此疑问。
  自书肆偶遇之后,安平侯在百花园又远远地见过江倦一面,只是那一次,他被离王抱在怀中,乖顺得让安平侯心中升起了一丝隐秘的遗憾。
  ——倘若他没有退婚,此刻抱着江倦的人,可会是自己?
  思绪渐沉,安平侯面上却不显分毫,倒是薛朝华经他提醒,恍然大悟道:“有道理,侯爷你说得有道理,说不定还真行得通!”
  “找父皇,他既然亲自下旨,本就是在为老五出气,倒不如找离王妃说情,本宫见老五待他那王妃倒是——”薛朝华也想起了那日之事,只不过安平侯是在百花园见的江倦,并不知就连在宫里,薛放离也是一路把人抱上马车的,薛朝华感慨道:“老五疯归疯,待他那王妃,倒是宠爱有加。”
  宠爱有加?
  生性如此残暴的离王,竟会懂得宠爱他人?
  安平侯冷笑一声,心中却是有着说不出的烦闷,而薛朝华听他点拨,立刻便有了主意,“本宫这就让人准备一下,晚上请老五和他这位王妃过来坐一坐,再想个法子支开老五,跟他王妃求求情。”
  说完,薛朝华又想起什么,自行摇了摇头,“还是不行。”
  江倦这位离王妃,嫁入离王府前,本就不大爱走动,更不与人打交道,薛朝华与他并不相识,突然要他帮忙说情,似乎有些唐突,唯有一人,离王妃兴许会卖这个面子。
  “侯爷,”薛朝华道,“本宫听说,离王妃在嫁入王府之前,与你有一段旧情,可否……”
  安平侯知道他的意思,“都已经过去了。”
  薛朝华不以为然道:“话是这样说的,但过去得再久,也总归会有些留念。”
  “说起来,本宫在宫外曾有一位老相好,至今还保留着她赠来的发簪,并时不时取出来把玩一番。想起旧日的恩爱,再思及现下她已为人妇,心中眷恋不已,只可惜再与她相见,也只得当陌路人,毕竟人言可畏。”
  安平侯闻言,神色一动,忽而想起一枚玉佩。
  象征着两人婚约缔结、本该打碎,却又被江倦保留在手中的玉佩。
  他保留玉佩,可是如同大皇子一般,内心存有眷恋?
  他眼中再无丝毫情愫,也不愿与自己叙旧,可也是担忧人言可畏?
  薛朝华不知安平侯的内心想法,只当他对离王心存顾虑,便道:“你放心,本宫会安排好,让你与王妃独处,不会连累你。”
  安平侯本不该掺和此事,他向来懂得明哲保身,可那日在书肆,江倦对他的态度,始终让安平侯如鲠在喉,也因此,兴许是出于不甘,兴许是出于探究之心,薛朝华的请求,安平侯到底答应了下来。
  “……好。”
  薛朝华大喜过望,拍了拍他的肩,对张公公道:“快去备宴!”
  侍立的张公公忙不迭要吩咐下去,可走了没几步,他又想起什么,轻声细语道:“殿下,这可不凑巧了,前几日您不是才把歌姬和舞姬都送出去了吗,若是备宴,没有助兴的节目,似乎也不太妥当?”
  是有这么一回事,薛朝华险些忘了,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随口道:“无妨,你这就去趟红袖阁,让那鸨母挑几个唱歌跳舞不错的花娘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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