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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夏天的雨没有规律, 说下就下，且从不温柔。
　　浴室里的花洒哗啦啦，声音却难以盖过窗外的雨声。
　　余牧坐在沙发上, 正在和王然发消息。
　　窗外突然妖风发作, 吹得她的头发凌乱。起身去关窗, 风乌拉乌拉地叫着, 漆黑的树影张牙舞爪，刹那间，天空一道闪电, 下一声轰隆蓄势待发。
　　在雷声还没抵达之前, 余牧关了窗, 一声闷雷响起, 接着是瓢泼大雨。
　　左仟浔在洗澡。
　　浴室内，温水沾湿了左仟浔的头发, 水珠从她面颊滑落，她掬了一捧水拂在脸上, 手掌盖住了整张脸。
　　紧接着，肩膀开始颤抖, 隐隐约约有小声的啜泣，泪水去洪水从眼眶涌出，分不清掌心究竟是水还是泪。
　　不能圆满才是人生的常态, 从前左仟浔不懂这个道理, 但现在却很能感同身受。
　　再从浴室出来时, 已经是半小时后。
　　“我洗完了，你去洗吧。”她对余牧说。
　　余牧放下手机，起身，揉了揉眼睛, 觉得很困。
　　“姐姐，外面下大雨了，晾衣服的时候小心飘雨。”
　　“嗯嗯。”
　　余牧拿着换洗衣物也进了浴室，花洒的声音再次响起。
　　由于余牧的东西都搬走了，两人今晚自然是一起睡觉。
　　余牧洗澡期间，左仟浔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等会儿怎么办？
　　突然害怕和余牧睡觉，因为左仟浔怕自己忍不住。当然，忍不住是很有可能的。
　　还没来得及多想，窗外一个暴闪，紧接着是一声巨雷。
　　紧接着客厅的灯熄了。
　　“啊！！！”浴室里发出余牧的尖叫。
　　“怎么了！！！”左仟浔想都没想，靠着手机电源的光亮直接进了浴室。
　　看到左仟浔进来，余牧直接往她身上贴，紧紧搂住她。
　　“姐姐我怕！怎么没灯了！”
　　“可能是刚刚打雷，跳闸了。”左仟浔熄了手机屏幕，心脏砰砰直跳。
　　刚刚她看见余牧没穿衣服。
　　什么都没穿，她全看见了。
　　“你先在这儿站着，我出去检查一下电闸。”
　　“别别别，姐姐你别走，我有点怕黑。”
　　余牧怕黑，左仟浔是知道的，有时候她连睡觉都要开着台灯，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看鬼片的人竟然怕黑到这种地步。
　　“我出去的话，一直黑着？”
　　余牧试探道：“你能不能带我一起？”
　　“那你把衣服穿上吧......”左仟浔比较关心的是这个，因为余牧现在贴得很近，近到——
　　完完全全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
　　特别是起伏的地方，奇奇怪怪的，余牧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一直蹭她？
　　左仟浔本来就穿得薄，被蹭这几下简直要命，浑身上下都燥热起来。
　　“我衣服在哪？姐姐你手机打开一下。”
　　明明没穿衣服的是余牧，但害羞的是左仟浔。
　　拗不过她，左仟浔把手机电筒打开，取下挂钩上的衣服递给她，“快穿上吧。”
　　余牧一边穿衣服一边观察左仟浔，发现左仟浔全程看地面，笑道：“姐姐你害羞了？”
　　“我没有，别瞎说。”
　　“我没瞎说，你都不敢看我，哈哈哈。”
　　余牧语气带着揶揄，左仟浔气不过，打开手机电筒往她身上一照。
　　结果余牧瞬间炸毛，把自己关键部位遮住，一声惊叫：“啊啊啊啊啊！！你真看啊！”
　　左仟浔憋笑，“不是你让我看的？”
　　余牧赶紧把衣服穿上，“我就是开个玩笑！”
　　“看了，身材挺好。”
　　余牧：“……”
　　接着两人出去检查电闸，的确是跳闸了。
　　屋子里恢复光亮，余牧才发现她睡衣好像穿反了。
　　左仟浔瞥了她一眼，不经意看到面料上的两个凸点。
　　嗯，发育了。
　　但还是不大。
　　不过余牧这瘦身板，能有这个杯，还是不错了。
　　“快去洗澡，我去收拾房间。”
　　余牧逃似的钻进了浴室里，因为她刚刚好像看到了左仟浔在看什么。
　　坏！姐！姐！
　　＊
　　雨像是下不完似的，余牧和左仟浔躺在床上，压根睡不着，特别是余牧，还处于一种兴奋状态。
　　“姐姐，抱抱。”她钻进左仟浔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又说：“我先在你怀里躺会儿，然后你再在我怀里躺会儿~”
　　只听到左仟浔一声嗤笑。
　　“为什么要换着抱？不能我一直抱着你么？”
　　“不能，这样久了，我怕你觉得我是个受。”
　　左仟浔：“嗯？难道你不是吗？”
　　“不！是！我是攻！”
　　“哦，你是攻。”左仟浔伸手，一只手搭在余牧肚子上，食指撩起她的衣服，在她的腹部缓慢地画圈圈。
　　指尖清晰的触感，一种说不清楚的溽热感蔓席而来。
　　余牧觉得浑身都麻，像是触电一般。
　　“你干嘛……”
　　左仟浔手指的动作没停，语气却还是像刚才那样寡淡：“你说话声音怎么在抖？”
　　“有……吗？”
　　好吧，有，余牧承认，她有点受不了这种感觉。
　　结果左仟浔手指往上，在余牧肋骨上摸了几下。
　　余牧深吸了口气，浑身都在抖，两条腿紧紧交叠在一起，是下意识的动作，接着膝盖用力抵住膝盖，紧紧夹住自己的腿。
　　“原来这就是攻。”左仟浔手指抽离，语气讥诮。
　　“你嘲笑我！”余牧一个翻身，把左仟浔压在身下。
　　左仟浔也没客气，一个翻身，直接把余牧又压了回去。
　　余牧直接懵逼，她没想到左仟浔还能反压？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小牧，别看姐姐瘦，臂力还是有的。”
　　余牧咽了一口唾沫，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试探道：“那我们要不要来做点什么？”
　　“你想做什么？”
　　余牧把问题推了回去，“姐姐你想做什么？”
　　左仟浔笑出声，“你这样问我，我很容易想歪。”
　　余牧顺着她的话问她：“姐姐你也有想歪的时候吗？”
　　“我不是圣人。”左仟浔顿了顿，俯身，在余牧唇上轻轻碰了下，“对喜欢的人，也会有欲l望。”
　　左仟浔的声线比平常要低，带着一点点沙哑。听得余牧神魂颠倒。
　　她揪着左仟浔衣服一角，声音微颤：“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要给，她只想给左仟浔。
　　反正迟早要给，不如就在今天。
　　至少余牧是这么想的。
　　余牧勾起左仟浔的脖子，下巴抬了一下，唇刚好贴在一起。
　　香味在彼此之间散开，很快转为一种热烈的交l缠。
　　左仟浔的舌探入余牧唇齿之间，小舌探入，辗转几回，以退为进，以进为退，总之就是撩得余牧脑袋发晕。
　　此刻睡衣显得很碍事。
　　唇分开的间隙，余牧问她：“你热不热？”
　　左仟浔呼吸变得厚重，声音却还是冷：“一般。”
　　“脱不脱？”
　　余牧的声音很软，软到家了。
　　左仟浔感到一团火苗在心头燃烧，喉咙滑动了一下。
　　“脱。”
　　很快，两套睡衣落在地板上。
　　无阻隔的接触，贴一次，呼吸好像都在燃烧。
　　她的一呼一吸都回荡在耳边，好像是贴着耳朵，温热的气息让人头晕目眩神魂颠倒。
　　余牧紧紧搂住左仟浔，唇落在她的脖颈和锁骨，亲她很多次，却还是觉得不够。
　　“姐姐。”
　　“嗯，我在。”
　　“我想，可以吗？”
　　左仟浔去摸她的头发，帮她别在耳后，“可以。”
　　窗外的雨还在下，猛势只增不减。
　　雨点密密麻麻拍打着玻璃窗。
　　节奏没有规律，时快时慢，时轻时重。
　　完全要了余牧，左仟浔做不到。经验缺乏，让她很害怕余牧疼。
　　于是只能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待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仍然觉得分外畅快。
　　软，特别软。她舌尖灵活似鱼，得好像整个人都要陷下去。到底是陷下去，还是升起来？
　　好像又是升起来。
　　不对，又快要陷下去。
　　如此往复，余牧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雨下了很久，雨势渐弱。
　　余牧觉得眼前的景象虚晃，她侧目去看窗外，能看到一条又一条的水线，缓缓往下流，外面的景象朦朦胧胧，看不清。
　　耳边是左仟浔的呼吸声。
　　再听，还有雨声。
　　不，又像是水声。
　　她快分不清，这两种声音好像融合在一起了。
　　只觉得心脏突突狂跳，太阳穴也在疯狂跳动。
　　耳朵嗡嗡嗡几声，连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变得很模糊。
　　呼吸厚重，景象交叠。在情感升到极致巅峰时刻，左仟浔看到了余牧动l情的模样。
　　余牧一遍又一遍呼唤她的名字。
　　左仟浔一次又一次地应她。
　　“姐姐，你会一直喜欢我的对吗？”
　　“会。”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好在一声及时雷鸣，替左仟浔做了回答。
　　夏夜归于平静，只剩下厚重的呼吸。
　　浑身都是汗，余牧精疲力尽，阖上眼睛只想睡觉。
　　“洗澡。”
　　“不要。”
　　“乖，快。”
　　余牧直摇头，往左仟浔怀里钻，“我好累。”
　　看她的确很累，左仟浔抱着她，拍拍她的背，“我抱你去洗好了。”
　　余牧眼皮耷拉，很困，有气无力道：“你愿意和我一起洗澡了？”
　　“反正都看过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左仟浔半拉着她起来，又添了句：“而且都吃过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在虐之前，我还是给了甜哈，到时候虐起来可别骂我哈哈哈哈。
　　我要开虐了，我不客气了，准备好了吗？
　　【虽然姐姐没进去，但我想大家应该是做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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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余牧以为高考完大部分时间都可以和左仟浔待在一起, 结果第二天得知左仟浔要回家，理由是她要看她爸妈。
　　大清早，刚吃过早饭, 左仟浔就开始收拾她的行李, 装了很多东西, 看样子不是要待一天两天的。
　　“姐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确定，可能一个月或者半个月？”
　　“啊？？？这么久！！！”
　　“嗯，之前没告诉你, 是想着你要考试, 不想扰乱你的心思。”
　　余牧有点不知所措, 她还以为这种事要商量一下的。
　　她坐在沙发上, 全程看着左仟浔，不发一语。
　　左仟浔没什么异样, 似乎没察觉到余牧的小情绪，只是说：“我回去这段时间, 你回你爸那儿还是？”
　　“我回我爸那儿吧。”余牧别过头，心里不是滋味。
　　和她想象中不一样, 左仟浔对她一点都不热情，而且还发生了昨天晚上那样的事，她竟然语气可以冷漠到这种地步？
　　得到了就不懂珍惜？
　　下一秒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余牧压下心头的不悦, 说：“好吧, 那你回去这段时间，我正好可以兼职，挣够旅游的钱。”
　　左仟浔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紧紧捏住那件薄衬衣。
　　“嗯, 你可以去帮那些初中生或者高一的学生补课，薪资高一些，相对也没那么累。”左仟浔加快了手里收拾的动作，终究是不放心，又说：“还有就是，体验为主，现在还不是你挣钱的时候，不要太累。”
　　“好~”余牧做不到对左仟浔任性，还是主动去帮她收拾行李。
　　上午十点半的票，余牧送她到高铁站，时间并不宽裕，几乎已经到了检票的时间。
　　余牧搞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么赶的时间，难道多待一会儿不行吗？
　　分别的时候也很仓促。
　　余牧抱着左仟浔，不停地和她说话：
　　“姐姐姐姐，我会想你的。”
　　“姐姐，要记得每天给我发消息。还要视频通话，还要……嗯，还要分享日常哦。”
　　“姐姐，呜呜呜，要检票了，真的舍不得你，你就不能留下来多陪我一天嘛？”
　　余牧全程紧紧搂着左仟浔，左仟浔却没有给太多的回应。
　　已经到了检票时间，余牧顾不上太多，在左仟浔侧脸亲了一下，虽然不舍还是不想让她延误。
　　“姐姐，快走吧。”
　　“嗯。”
　　“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的。”
　　于是她拉着行李走了，余牧目光始终黏在她的背影上，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却发现左仟浔没有回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很快检票进站，左仟浔消失在余牧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