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衍把他的腿给抬起来了,这个姿势让梁轻躺在卧榻上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他有些惶恐地睁大眼睛,萧承衍道:“拉伸一下。公孙先生说,有助于将来腿的恢复。”
梁轻没说话,萧承衍注意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了,显然不是很适应。
萧承衍顿了顿,他扭过头,安抚似的亲了下梁轻的嘴,才继续帮他按摩双腿,只不过没那么放肆了。
等折腾完,梁轻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架子打碎了重装一遍似的,不过确实是舒服了很多。
他没什么力气起身,便让陶管家将晚膳送到了萧承衍的房间来。
府上的厨师很会做花样,梁轻闻着香气,看着盛汤的萧承衍,道:“特意将晚饭摆到你房间里,回头外头又有新的东西可以传了。”
束手站着的陶管家:“……”
萧承衍的手也顿了下,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将盛好的汤给梁轻。
沉迷在自己剧本里的梁轻很快乐地吃完一顿晚膳,萧承衍去书房了。
梁轻知道,有些事需要萧承衍来办,而且对方近期在准备一个半月后的春闱。
萧承衍已经连中二元,只不过当时是豫王世子的身份,现在身上脱去奴籍后虽然功名还在,但没有入仕的机会。
萧承衍的计划是再考一次,他前面两次考试成绩保留,只需要参加即可,重点是最后的殿试。
梁轻没去打扰他,自己看完今日的文书后,想了想后,洗漱上床了。
等到了梁轻平日睡觉的时间,绣绣过来熄了灯。没一会儿,梁轻感觉有人揉了下自己的脑袋,耳边传来萧承衍的声音:“睡着了吗?”
梁轻睁开眼,挪了挪位子,萧承衍将他抱进怀里,梁轻说:“忘了问你今天去送行潘知,他有说什么吗?比如临安的形势,他爹西南王到底是什么想法?”
“没讲什么。”
萧承衍伸手挑起梁轻的乌发,说,“他真诚地跟我说,你的一片痴情挺难得的。”
梁轻:“……”
作者有话要说: 轻轻: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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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沈淮禾还是做狐狸的时候,对一个人类男人念念不忘。
后来他应邀进入娱乐圈,代替一个人类活着。
原主是个花瓶,背景稀巴烂,演技稀巴烂,不光如此,还黑料满天飞。惨遭失恋被抛弃后,一个没想开,去了。
沈淮禾拍着胸口:让我来,打脸虐渣!逆袭爆红!我都可以!
直到他看到白盛京——
啊啊啊我男神!我饲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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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白盛京年少出道,一路顺风顺水,作品有了,奖也拿了,站在了圈子巅峰。
全网黑的十八线小明星沈淮禾横空出世,粉丝们暗地里嗑起了盛淮cp。
比如什么沈淮禾看着影帝的眼睛很亮,满眼眷恋,像是看着全世界。
比如外表高冷的影帝回头看某人的时候,眼底像是藏着笑意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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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网上爆出一段视频,白盛京抱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影城。
小男孩长得和白影帝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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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沈淮禾被高大俊美的男人堵在沙发上,白盛京看着他,眼底是一贯温柔专注。
他说:“官宣吧。”
可盐可甜·美颜盛世·狐狸受x深情霸道·圈内巨佬·影帝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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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是只小狐狸,生了个崽子,有前缘无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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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梁轻硬是被这句话整清醒了。
不过,这听起来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萧承衍看梁轻微睁大了的眼眸,勾了下唇,觉得对方窘迫的样子莫名可爱。他低头亲了下对方的额头,道:“是挺难得的。”
梁轻道:“你们关系好的也太过了吧,怎么这都能讲?”
萧承衍挑眉道:“西南王那边我已经送信过去了。但是,皇帝正值壮年,他不会站队,最多暗中帮助我一二。”
“那就够了。”梁轻道,“南越手上握着实权的武将,而且兵马数在十万以上的,除了安定侯便是西南王。”
他说起正事的时候,倒是一脸认真,直到忽然眉头一皱,梁轻探手过去,低声道:“别乱摸。”
萧承衍低头凑近,但梁轻避开了,道:“我累了,先休息吧。”
他闭上眼睛,眉间有倦容,萧承衍眉头一皱,也没多做什么,只是低头轻嗅梁轻的发丝。
萧承衍看不明白梁轻对自己感情的深浅。这人愿意将自己放在国公府上给予庇佑,甚至代他服毒酒命悬一线,但是一切都似乎止步于此。
萧承衍曾觉得那样已是难得,但人或许是会越来越贪心的,喜欢上后,又觉得一切都还不够。
第二日一大早,梁轻便觉得自己被抱的有点紧,他动了动,压住了萧承衍硬.邦邦的胳膊和胸腹,又被睡梦中的萧承衍抱回怀里。
梁轻头一次觉得有点热。
房间本就暖和,萧承衍年纪轻轻,又常年练武身强体壮,热度比他还高。
梁轻伸手拨了下,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微微叹了口气。
这什么卑微追求的戏码,是真的演不下去…
梁轻在人怀里躺了会儿,又睡着了,没一会儿等他被陶管家叫醒。萧承衍已经不在床上,应该是出门锻炼去了。
梁轻吃过早膳,今日休沐,他看了下新的奏折,没什么要紧事,道:“我今日去东宫一趟。”
陶管家应下,府上的医师照例过来给梁轻探脉。
医师看过后露出了一丝喜色,道:“公爷脉象平稳,身体好转了不少。入了春天气转暖,不会那么寒冷了,往后应该会越来越好。”
梁轻点点头,往日府医探脉萧承衍都会来监督,饮食作息,连他多看一会儿文书也要管,说不能操劳过度。
或许是萧承衍管的太小心仔细了,倒让梁轻在中毒之后没再生过什么大病,脸色也比中毒之后好上太多了,至少不像是动不动就会被风吹倒,或是睡过去便不会醒来的过于虚弱的样子。
府医又说:“不过,虽然冬日几次凶险都过来了,公爷还是要小心,病气积压在体内,随时会爆发出来。”
梁轻问:“不能根治吗?”
府医顿了顿,苦笑道:“公爷,您体内本就有滴水观音的余毒,前几年又把身体挥霍坏了,想要补回来,哪里是容易的事情。”
梁轻明白他的意思,慢慢补,也有可能就补不回来。
“回头联系公孙太医,你们一起治吧。”梁轻说,“怎么治都行,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听你们的。”
难得病人如此配合,府医一时间受宠若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道:“但是公爷,小的多说一句。您身体本就亏空,万不可纵容萧公子对您做太过的事情。”
府上上下都知道了自家国公爷和昔日备受冷眼的奴籍萧承衍的一段恩爱情仇,府医也听了一耳朵,特意去查了那方面的书,觉得以自家国公爷的体力,应当不会是主导的那个。
古往今来也有不少沉迷房.事、最后虚脱致死的例子,作为尽职尽责的医师,也不得不提醒一二。
梁轻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他咳嗽了两下,最终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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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梁轻通传进去后,才发现皇后也在,正陪着太子喝药。
那日落水后,太子受了惊吓,小孩子免疫力弱,第二日回去就发高烧病倒了。
这可急坏了皇后,叫来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轮流看诊,最后还是公孙理的针灸派上了用场,让太子的高烧退了一些。
到现在养了好几日,太子的风寒好了不少,面色也红润许多。
见到梁轻过来,太子的眼眸一亮。
梁轻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娘娘,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虽说是萧承衍将太子救了上来,但皇后也知道萧承衍对皇室没有半分情感,梁轻才是暗中让萧承衍救人的人。
皇后心中一喜,让太监将梁轻的轮椅推近一些,道:“不打扰。国公爷怎么来了?”
“臣来看看太子。”梁轻说,“本来太子生辰,陛下应该会安排百官盛宴,可惜太子病着,便没有办了。”
太子穿着淡黄色衣衫,原本肉肉的脸蛋瘦了些,眼睛却还是明亮可爱,道:“母后跟孤说了,说身体要紧,要孤身体健健康康就好。梁大人,你是不是身体也不好?”
他有些困惑地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明明只是刚七岁的孩童,却一本正经自称为孤,连眉间也带了点忧色。
“是。”梁轻笑了笑,白色日光将他的面容照的越发苍白。
太子低头抿了下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梁轻道:“臣是老毛病了,太子殿下身体要好好的。”
“好了。太子该起来念念书了,我让海棠过来伺候你更衣。”皇后起身,又转身对梁轻道,“国公爷可否进一步说话?”
梁轻看着皇后雍容华贵的气度和柔美的脸庞,道:“好。”
两人去了偏厅,皇后屏退左右,梁轻道:“昨日我去见了皇上,他似乎对淑妃仍有怜悯之心。”
皇后面色有些冷,道:“淑妃是在谋害储君。”
“是。”梁轻道,“这一点她逃不过。只是娘娘要明白,太子落水是被淑妃陷害,那往后呢?皇帝正值壮年,往后还有更多的淑妃出现。”
皇后陷入沉思,梁轻道:“娘娘若不介意,听臣的,无论在何处,只有强硬起来,才能不被人踩在头上。”
皇后神色凝重,却缓慢点了点头。
梁轻把忠告说了,也要准备离开了。
哪料到他还没开口请辞,皇后却起身道:“国公爷救下太子一事,皇帝不放在心上,本宫是一直记得的,却没有机会当面感谢你。”
梁轻正要说话,皇后打断他,道:“那些江山社稷我都明白,但这份恩情还不还是我的事。我出身沈家,我的老父亲虽已年迈退休,但在朝中还有几个门生后辈可用,我已经送信过去。往后国公爷需要,可以去找他们。”
她一席话说完,梁轻微怔了下,没想到皇后竟然想还恩情。
“娘娘……”梁轻缓声道,“我风评不好,您还信我吗?”
皇后看着他,有些困惑,道:“赋税案,百姓的公平是你给的。三公主殿下原本要嫁的浪荡子,也多亏你才被揭下真面目。梁大人,我更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梁轻垂眸,他握着轮椅把手的手指,微微摩挲着,这是他情绪波动的时候的习惯。
片刻,梁轻道:“沈老大人一身正气,如今年纪也大了,沈家世代清廉忠君,不可玷污。况且我也不想让太多的人卷进其中。”
他推拒了,皇后皱了下眉。
不是不悦,只是没想到梁轻会拒绝她。她在深宫中呆久了,也从不相信有人愿意毫无目的地去给予善意,所有交换的都是同等的利益。
皇后想了想,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道:“镇国公……或许这件事你会想知道。四日前安定侯入宫,见了太后……他们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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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后,临安各处原本枯黄的树枝渐渐转绿,透出一丝难掩的蓬勃朝气来。
梁轻府上才种下的梅花树零散开了几朵花,最后全掉了,却开始长绿芽。
恢复春节前的朝堂上却没了梁轻的身影,因为一日倒春寒,梁轻出门回来又病了。
镇国公府干脆请了一段长假,同时广招天下能人异士,说要给镇国公治病治腿。
皇帝的对于太子落水一事的决议终于下来了,将淑妃打入冷宫。只不过太子落水的事皇帝还是没有对外宣扬,说是怕影响国之根基的稳固。
画舫刺杀案也是,但皇帝一直在暗中查询幕后黑手。
天气转暖,梁轻终于不用再穿厚重的棉服和狐裘,他病好后换上了些轻便的衣服,只不过身上还是裹着薄毯,在低头翻阅归一送来的各处文书。
“淑妃拿了腹中的孩子做威胁,不许皇帝杀她。”梁轻眯了眯眼,道,“不过冷宫过着也很受罪了。”
而一旁的案桌上,萧承衍正低头写文章。他的笔迹文风,都要适应考试的需要。
时间其实很紧张,但萧承衍游刃有余似的,还分出心神应答:“你收拢了皇后,这件事不亏。”
“她只是答应我,在宫中帮忙而已。”梁轻说。
萧承衍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也或许是梁轻这纯良真挚之心被皇后看到了,皇后才会决定帮他吧。
等萧承衍将手头这篇策论写完了,他一抬头,却发现梁轻躺在贵妃榻上、歪头睡着了。
他青丝垂落,铺散在肩膀上,眉间仍带着病气,但在萧承衍的督促下,脸上多了一丝血色,探出衣袖垂着的手腕没那么骨节嶙峋,但还是细的一捏就断似的。
萧承衍走上前,将人抱起来,梁轻被扰的动了下睫毛,萧承衍说:“去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