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穿越重生]——BY:东施娘
东施娘  发于:2021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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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了!你不要再说了!”我连忙制止良吉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但良吉不说,我自己慢慢地想起来大半。
  虽然我记不清回到太学后发生了什么,但我想起我在马车上干的那些糊涂事。
  我居然……居然强吻了林重檀。
  我又病倒了。
  这次生病,林重檀没来看我,我也不许良吉去找林重檀。我自己请了假,在学宿里闭门不出。
  虽然离那夜的事情已经过了几日,但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事实。除了我和林重檀的事,也有醉膝楼的事。
  假期总有结束的一天,我身体好全了,没有理由再请假,只能去课室上课。
  原先我是很喜欢去课室上课的,但现在的我恨不得永远不用去,越飞光跟我同舍,以他性子,怕是把我那夜的事情全说出去了。
  还有,我那夜把他推到地上,他肯定会报复我。
  我越想,脚步放得越慢,最后几乎是踩着点去的课室。我到了之后却发现越飞光的座位是空的,典学来到典学走,他都没来。
  正在我因为他不在的事而惊疑不定时,聂文乐突然走到我面前,强行把我拖出课室。
  他一直把我拖到长廊拐角的角落处,一路上无人帮我拦一拦。
  “你和越世子是怎么回事?”聂文乐上来就质问我。
  我以为他知道越飞光在醉膝楼对我做的事,不禁脸色一白。聂文乐看清我的表情,偏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强忍情绪,而后转头缓和了语气,同我说:“我没想欺负你,只是允王突然把世子爷送去参军,我连他面都没见上,恰巧你那几日就请假,你和他是不是……”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道:“没有!”
  聂文乐盯着我,“你没和他见面吗?”
  “没有!”我想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抽出,“你……你松开我,我要回课室了。”
  聂文乐像是还想问我话,但他看我几眼后,还是慢慢松开手。我一得自由,连忙从他身边跑开。
  聂文乐的话让我很是惊讶。
  越飞光身为世子,怎么会突然被允王送去参军?要知道,允王就这一个嫡子。
  战场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死了,允王不会难过吗?
  我觉得越飞光这件事不简单,但我也不敢去问林重檀。我不想见他。
  但转眼到了乞巧节,乞巧节正值太学休沐,三叔让我、林重檀还有堂妹堂弟一起上街玩。
  乞巧节当日,夜市火树银花,苍穹被灯火熏明,灿烂星子如仙子玉帛熠熠生辉。街上人头攒动,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
  两位堂妹已经都相看好人家,这次是她们最后一次以闺阁女子的身份上街。据三婶说,乞巧节过后,就不让堂妹们出来了,要她们好好在家里磨一磨女红。
  故而两位堂妹今夜兴致勃勃,还想着去看杂耍。杂耍的市集游人是最多的,我觉得不大妥当,只是堂妹们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和林重檀,我瞬间没了主意,只能呐呐地站着。
  林重檀似乎早就料到堂妹们会要求去看杂耍,他竟然提前包下离杂耍不远的酒楼,届时堂妹们可以在楼上观看,不必受到人群拥挤。
  “太好了,谢谢二堂哥!”堂妹们喜出望外。
  三叔为京官,为证清廉,是不许子女在外大手大脚地花钱,家中开支都较为节俭,更别提包下酒楼这种阔举。
  我看到堂妹们高兴地跟林重檀说话,心里暗道自己没用。我怎么就想不到包酒楼呢?我身上也有钱的。
  今夜马车不能开到市集去,我们几人由家丁、丫鬟和嬷嬷们的护送下往前行,不知不觉我和林重檀变成并排。
  我余光看到他的衣服,就忍不住把脸转开。
  忽然,我的肩膀被轻轻碰了下,我不敢回头,继续看着另外的方向。
  肩膀又被碰了下。
  没等我有反应,良吉的声音在旁响起,“春少爷,我买了糖葫芦,你吃吗?”
  我才发现我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良吉,林重檀早已走到前面。


第12章 立春(3)
  林重檀包下的酒楼观赏位置极佳,我站在窗边,一边吃着良吉给我买的糖葫芦,一边看下面的杂耍。
  原先在姑苏,父亲会直接请杂耍班子进府,我每次都看得很认真,但今夜不知为何,我频频走神。
  目光虽放在下方的杂耍上,心思却止不住跑到林重檀身上。他记得那夜发生的事吗?他当时也喝了酒,也许忘了,不对,他都能送我回学宿,还给我吹笛子,应该是记得的。
  越想越烦躁,我用力咬下糖葫芦,却不慎咬到舌头,疼得我吸了口气。
  “春少爷,你怎么了?”旁边的良吉问。
  我还含着糖葫芦,答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咬到……舌头了。”
  良吉凑近我,“我看看。”
  我把糖葫芦抵进腮边,微微张开嘴。良吉就着灯火看了看,“好像咬得有点狠,春少爷,你等等,他们带药出来了。”
  良吉走开,我还张着嘴,因为口里还有糖葫芦,不觉有津液分泌。我皱皱眉,想去找良吉的身影,看他拿药回来没有,却意外撞上林重檀的视线。
  他正看着我。
  我第一反应是扭开脸,唇也因为紧张闭上了。等我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对时,林重檀已经没有看我。
  他和堂弟站在一块,温声细语说着什么,堂弟看林重檀的眼里全是崇拜。
  “啊,那是不是侍芷和秋巧?”婉堂妹突然指着下方某处说道,一旁的琼堂妹仔细看了看,“是她们,她们也出来玩了。”
  堂妹口中说的侍芷和秋巧是侍御史家的千金,她们家中无兄长,此时只有丫鬟、家丁陪在旁边。底下人多眼杂,两位姑娘难免被挤到。
  林重檀知道侍御史家的千金在下面看杂耍,先跟堂妹堂弟说了几句,就让婉堂妹身边的大丫鬟去请侍御史家的两位千金上来。他吩咐完大丫鬟,又看向我,“小笛,我们下去走走。”
  堂弟尚小,见外女不必避讳,我和林重檀则不适合在这里待。我虽然不想跟他相处,但也只好跟着一起走。
  出了酒楼,行人比方才来时还要多,其中不乏衣着华丽的少年、少女,他们沐在灯火下,衣袖香气浓郁。事实上今夜我也特意打扮了一番。
  在学宿我常穿青白相间的弟子服,趁着节日,我换上淡紫色软烟罗锦衫,平时腰间挂的香薰包也换了一个。
  我和林重檀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他怀中多了好几个香囊。
  乞巧节是女儿家的节日,今夜很多女子都会出门。在这一日,她们可以大胆向男子表达喜欢,表达喜欢的方式便是送出自己的香囊。
  林重檀把丢进自己怀中的香囊递给青虬,只是他才递出去几个,转眼怀里又多了一个。
  赠香囊的姑娘丢完香囊就在丫鬟的护送下快速走开,一张脸羞得通红。
  不一会,青虬干脆用袋子装送给林重檀的香囊。我看看良吉,良吉发现我看他,自觉聪明地跟我说:“春少爷,别怕,我也准备了袋子。”
  他嗓门大,一开口旁边的人都听到了。
  我听到白螭的闷笑声。
  这个良吉,真是要气死我。
  “春少爷,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我不想再跟良吉这个笨蛋待在一起,快步闷头往前走,只是没走几步,手腕被拉住。
  拉我的人是林重檀。
  “今夜人多,别乱走。”他对我说。
  我看了眼他抓着我手腕的手,颇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了。”话刚落,他就松开了我的手,转而对追上来的良吉说:“看好你家少爷。”
  良吉忙点头,又凑到我身边,“春少爷,你刚刚走那么快,我都要追不上了。”
  我瞪良吉一眼,“你今天少说点话。”
  良吉虽然不懂我为什么突然冲他发难,但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
  京城有一座雀桥,因麻雀喜欢驻留得名,在乞巧节,雀桥便成了鹊桥。不知不觉我们走到雀桥附近,雀桥有个传说,据说一对有心人在雀桥上来回走七遍,便能许下来生。
  此时不少人在上面走,我正在想要不要绕过雀桥,就看到林重檀率先踩上雀桥的石阶。因为他走上去,我不得不跟着。桥上人比方才杂耍那里还多,我和良吉被人群冲散,正在我喊良吉的名字时,一只手从斜前方伸过来,把我拉了过去。
  是林重檀。
  他先是拉住我的手臂,在我被他拉到身边后,那只手转而放到我的肩膀处,我几乎是被他拥在怀里往前走。
  过于暧昧的姿势让我立刻要挣扎,但他却没像之前一样松手,反而有些用力。
  “小笛,你帮我下。”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桥上人太多了,我被挤得越发靠近林重檀怀里,“帮你什么?”
  “别动就行。”林重檀说。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后面我才发现问题所在,原来林重檀上桥没多久,就有姑娘家冲他怀里撞,亲手往他手上、腰带里塞香囊。我知道京城民风开放,但没料到那些姑娘家竟然这么大胆,弄得一向冷静自持的林重檀都没了办法,只能把我搂在怀里。
  可这苦了我。
  我并不想跟林重檀那么亲近,尤其是那夜我喝醉的事情发生后。此下跟他贴得那么近,鼻间又闻到他身上香味,香味之下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好不容易从鹊桥下来,良吉和其他人却不见了。
  我和林重檀站在雀桥下不远处等待,行人如云穿梭而过,只有我和林重檀是静止的。他望着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清辉仿佛也映入他的眼底。我很少跟他这样,什么都不说话,静静地待着。
  没多久,良吉等人寻了过来。
  我们又逛了一会,才回到酒楼。侍御史家的两位千金已经离开,桌子上留有她们和堂妹比赛的七孔针。
  “檀哥哥,我们来比这个好不好?”堂弟一直想玩,但几位姑娘都不跟他比,他只好找林重檀比。
  七孔针是女儿家在乞巧节玩的游戏,女儿家对着月亮,用五色丝线穿过七孔针,比谁穿得快,赢者可以拿走输者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林重檀好脾气地答应了,他明显给堂弟放水,堂弟赢了后,高兴得不行,伸手找林重檀讨礼物。
  “我没带礼物在身上,要不这块玉佩吧。”林重檀要取下玉佩,但被堂弟拦住。
  “檀哥哥,我不要玉佩,你给我画幅画。”堂弟说,“我听父亲说檀哥哥的画作极好。”
  他的话刚落,两位堂妹表示她们也要跟林重檀比。
  果不其然,林重檀一口气输出去三幅画。
  我看着他们和和睦睦,慢慢转开脸。
  堂妹们似乎觉得有些冷落我,主动开口:“春堂哥,你要不要也试一下?”
  我看了眼在问堂弟想要什么画的林重檀,抿下唇,“不用了,我不会玩这个。”
  我又不稀罕林重檀的画,跟他比这个做什么。
  打道回府后,我回到房间,发现良吉把七孔针顺了过来。他对七孔针也有兴趣,坐在窗下费劲地穿。我看他穿半天穿不好,忍不住说:“我来试试。”
  良吉把七孔针递给我,嘀咕道:“我刚刚看他们穿得很快啊。”
  我没一会就穿好了,良吉露出惊讶的表情,“哇,春少爷你穿得好快。”
  “这个很简单的。”被良吉一夸,我不禁勾起唇。
  良吉又说:“要是你跟二少爷比赛,肯定也能赢二少爷的礼物。”
  他冷不丁提起林重檀,我心里那点高兴瞬间烟消雾散。我把七孔针还给良吉,“你穿吧,我沐浴去了。”
  休沐的第三日,发生了一件事。
  据说父亲派了艘船运到京城,船上全是送给三叔一家的礼物。两位堂妹都相看好人家,出阁的时间也很接近。三叔清廉,三婶自己的体己钱也不丰厚,这一船礼物的到来可以说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两位堂妹的嫁妆问题。
  我为什么要说据说,因为我并不知道父亲运礼物来的事情,是船到岸了,开始卸货,我才知道。
  林重檀一手负责这事,送礼只说这是送给两位堂妹的乞巧节礼物。
  当然,除了两位堂妹,三婶、堂弟也收到礼物,连三叔后院里那几位姨娘,林重檀都有派人去送。
  至于三叔,林重檀只是跟三叔下了一盘棋。
  这些事情都是良吉打听到的。
  良吉跟我形容礼物多得院子都要放不下了,还跟我说堂妹们收到礼物时,眼睛都红了。
  女儿家哪有不在意自己嫁妆的,嫁妆微薄,难免被男方看轻,但她们父亲一向两袖清风。
  现在这一船礼物彻底安下她们的心。
  “二少爷看到我了,还叮嘱我不许把事情往外传。”良吉不解地问,“这事为什么不能说出去?”
  我放下茶杯,“因为三叔要面子,你没看到卸货都是晚上卸的吗?这事你说给我听就算了,不许出去嚼舌头。”
  相比堂妹、堂弟院子里的热闹,我这边就静悄悄的,这两日没人往我这边来,一向喜欢凑热闹的良吉也不出去了。问他为什么,他不肯说实话,只说外面没什么好玩的。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直在和林重檀的书童青虬、白螭暗暗比较。因为礼物一事,青虬、白螭在三叔府上的地位水涨船高,下人们见了都叫一声青虬哥、白螭哥,良吉还是良吉,他便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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