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阴郁受重生了[穿越重生]——BY:东施娘
东施娘  发于:2021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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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亦没想到太子没风度到这种地步,连忙叫了个宫人去给大行台尚书令的女儿送把伞。我刚叫了人,一道身影就钻进我的软轿里。
  软轿不大,太子一挤进来,空间骤小。
  太子进入我的软轿,鸠占鹊巢将我挤在角落,自己长吐一口气靠在车壁上,还对外面的宫人说:“怎么还不走?”
  我发现我带给庄贵妃的披风被太子衣袖上的水弄湿,又见他反客为主,指挥我宫里的宫人,顿时起了火气,“不许走。”
  太子长眉一挑,转头看向我。
  我继续说:“太子哥哥,你太失礼了,你怎么能把大行台尚书令家的千金一个人丢在那里?这轿子你不要坐,下去。”
  我边说边小心翼翼不让披风不碰触到太子。
  太子盯我一会,不怒反笑,“弟弟怎么那么别扭?生气了?”
  他在说什么东西?
  “放心,纵使孤成婚了,孤最疼的还是弟弟,没有女人能跟弟弟比。”
  太子的话让我皱起眉,我也不禁思考为什么每次太子见我的态度都如此轻浮,本性使然?还是他每次借着我缅怀自己的长姐?
  我想了想,只说:“太子哥哥不要打趣我了。”
  太子只笑不语,而他今日丢下未来侧妃在雨中的事很快挨批,这次不是皇上批评他,是皇后。据说皇后发了好大一通火,事后还干脆找了个礼仪训练的由头把大行台尚书令的女儿请到宫里短住。
  另外一边,我意外在宫里见到林重檀,原来皇上虽然还未给他封官,已经给他派了任务。
  宫里的藏书阁有许多古籍,因人手不够,这批进士里挑了些优秀的入宫修复古籍。
  林重檀领了这个任务后,我在宫里见到他的次数变多了些,他常常宫里宫外两头跑,有时候还会跑到太学的书阁。
  而我因为常常去藏书阁拿书,时不时会跟林重檀撞见。有时候我也会看到那位大行令尚书令家的千金,我不知她闺名,只知道她姓陈。
  陈姑娘是个爱书之人,时常来藏书阁。
  这日,庄贵妃亲手炖了滋补身体的补汤,阖宫都送了些,本是宫人去东宫送,但我有事想找太子,便干脆自己前去送补汤。
  然后我去的时机很不好,居然正好撞见太子跟人行那种事的场面。


第60章 处暑(2)
  确切说不是太子在跟人行那种事,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去形容我所看到的场景。
  今日一进东宫,我就发现东宫平时多如牛毛的宫人此时少得可怜,我没在太子的寝殿看到他,书房也没有他的身影。东宫又大,问东宫的宫人,他们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太子未出去。
  我只好让钮喜他们分头找,若是寻到了,就请太子去书房等我。我自己也去找,这才意外撞见了梅园里的一幕。
  梅园红、白梅交汇,花蕊清雅,馨香馥郁,其中的八面亭,七面都垂着厚厚的棉帘,遮挡风寒,唯独入口的一面棉帘卷起。亭子铺着纯白地毯,太子坐在凉亭的躺椅上,一边饮着热酒,一边欣赏着对面的人。
  我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看到那个人上半身穿着太监的衣服,下半身却是光溜溜的。他跪在地上,手指绕在后方拿着玉势,脸则埋在太子的髀根处。
  我被这骇人一幕镇在原地,直至太子转头看到我,我才后知后觉想要离开。
  但已经晚了。
  我没走多远,就被身后的太子追上。他看到我,脸色有些不好看,“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连太子的脸都不敢仔细看,只想迅速绕开他离开,可他居然伸手过来,似乎是想抓住我的手臂。我忙忙后退好几步,不由地喊道,“你别碰我!”
  太子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我也在此刻意识到自己失言,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恶心,他明明都快跟陈姑娘大婚了。
  太子脸色完全差了下去。
  我看到他近乎快黑成铁的脸色,又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不禁怕他一时控制不住脾气杀我灭口。
  毕竟他设计圈套让二皇子自戕的事还历历在目。
  我登时想先离开,等太子酒退了再说,可我才迈出一步,他先上前一把将我扛在肩膀上。我倏然被迫悬空身体,继而发现太子正扛着我往亭子那边去,忍不住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可任我怎么挣扎,都像蚍蜉撼树。我被背到亭子里,亭子里烧着炉子,倒不觉寒冷。方才的那个人还没走,他在角落缩成一团。我挣扎间与他对上眼,是个年纪与我差不多的人。
  太子像是忘了还有人在这,把我摁在躺椅上。他将我摁住后,又转身似乎准备去拿东西,我趁这个时机,从太子手臂下钻走,但这次堪堪逃到亭子口,就被太子重新抱住,又摁回躺椅上。
  我拼死反抗,他死活不松手,正在我表面上跟太子滚作一团,实则是他摁住我手脚,不准我乱动之际。
  亭子外传来“哐当”一声。
  是什么东西落了地。
  我寻声望去,就看到陈姑娘面色惨白、张口结舌地望着我和太子。我愣了一下,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太子此时的模样。
  实在是不能见人的狼狈样子。
  我因还未行及冠礼,头发并未用玉冠全束起,与太子搏斗的这会功夫,头发早散得不成样,衣服也变得皱巴巴,至于脸颊,也因剧烈运动而发烫。
  而太子,他今日放浪形骸,穿得本就宽松,此时外袍滑下大半,最可恶的是他被那个太监挑起的兴致未退。
  我并非未经人事,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极其容易让外人误会。我刚想向陈姑娘解释,她已然转头匆匆离去。
  此时太子还压在我身上,我气愤他行荒唐事,最后倒牵连我。
  愤怒之下,我忘了太子的可怕,手脚并用地将他踹开。
  太子也发现了陈姑娘的到来,眼神深幽地望着亭子外,故而被我踹个措手不及,摔在地毯上。同时,角落里响起吸气声。
  我此时再懒得去管其他事情,我将太子踹开后,立即从躺椅上爬起,扭头就走。
  这回太子没再追上来,我走得太急,把束发的簪落了。等走远了些,我躲在角落处低头整衣的时候,才意识到掉了东西。我不想再回头找,便随手以手帕作绑发的布条,将头发绑好。
  那盅汤最后我没让太子喝,我让钮喜把汤倒了。
  这件事过后,我不再主动去找太子,他倒是叫宫人给我送了几次东西。跟林重檀送的礼物不同,他送的尽是些幼童玩的玩具。我确定只是寻常玩具,没有什么机窍之处后,就让人将东西全部收进库房。
  把东西退回去,太打太子的脸,可我短时间内也不想看到他,尤其是我又一次意外见到那个太监之后。
  我当时正要去藏书阁,迎面看到了他。他看到我,忙慌慌张张地行礼,“奴才给九皇子请安。”
  我思索片刻,把他叫到僻静处。
  太监跟我单独相处,神情形态皆紧张得不行,身体都在发颤。我见状只能先安抚他几句,“你不用那么怕,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不是要罚你。”
  太监抖着身体点头,一幅随时都要哭的样子。他的相貌其实长得不算出众,还没太子身边伺候的宫人好看,但他一哭,眼珠子被泪水泡着,便透出有一股子媚意。
  “你和太子哥哥的事有多久了?”
  他听我这样问,又是一抖,结结巴巴地回:“一个、两个多月,奴才记不清了。”
  “你们……经常做那种事吗?”我问的时候,也忍不住红了下脸。
  太监猛地摇摇头,但没几息又点点头,过了一会又摇头。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正要问他为何如此反复,他小声地说:“原来都是、都是奴才自己做,殿下只……看,不过殿下忙,也没看过、看过几次,上次九皇子来,是殿下第一次、第一次允许奴才亲近。”
  我虽觉得尴尬,但还是把他的话记下,又问了些旁的问题后,我最后想起他名字还没问。
  “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怯生生地看着我,像只受惊的兔子,“小溪。”
  “什么?”我怔了下,“你叫什么名字?”
  “小溪,溪水的溪,是殿下给奴才改的名字,奴才原是宫外戏班子唱戏的,贱名冬梅儿,后面进宫唱戏,被太子殿下选中。”他答着话,又跪到地上,哭着求我,“奴才什么都招了,求九皇子不要罚奴才,奴才不想死。”
  民间很多父母都会给家中男孩取偏女气的名字,说这样才好养活。
  我注意到他说的“进宫唱戏”四个字,最近一次戏班子进宫,就是给我和太子同时遇刺的那天。
  我此时心情复杂,只能挥挥手,“你退下吧。”
  小溪又对我磕头谢恩,在我强调好几遍不用行礼了,他才如获新生地从地上爬起,不过依旧是抖着身体从我面前离开。
  小溪离开后,我莫名觉得恶心想吐,也不想去藏书阁了。今日本是林重檀约我私下见面的日子,我放了他鸽子,改道回华阳宫。
  翌日,我去了一趟京郊看段心亭。
  我让聂文乐好好养着段心亭,他果然没有食言,段心亭比原先还圆润了些,只是他疯癫程度比原来更加严重,见到我居然主动靠过来,“檀生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我略一皱眉,看向旁边的聂文乐,“他之前也这样吗?”
  聂文乐很嫌弃地说:“上次我来,他也叫我檀生哥哥,他的疯病怕是好不了。”话音刚落,他猛然伸出手掐住段心亭的脖子,“你要做什么?!”
  段心亭被掐住脖子,向我伸来的手才收回去,他口齿不清地喊着:“抱……抱……”
  “死疯子。”聂文乐咒骂了一句,他估计也不想欺负一个疯子,没掐多久就嫌恶地松开手,还拿出手帕仔细将手擦了好几遍。
  而我认真地盯着段心亭,想知道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恰好负责照顾段心亭的大伯端着饭菜上来,段心亭一看到热腾腾的饭菜,像是百八十年没吃过饭一样,欢呼着迎上去,连筷子都没拿,以手抓着饭菜往嘴里狼吞虎咽地塞。
  热饭烫手,他被烫得哇哇大叫,眼泪鼻涕乱流,哪里还有一点原来趾高气扬的模样。
  聂文乐挡住我的视线,“别看了,脏眼。”
  我慢慢垂下眼,转身向外走去。聂文乐很快跟了上来,他随我一同坐上马车,温声细语地说话。
  “他左右是个疯子,你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我还在想段心亭的事,没有回答他的话。聂文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蓦地坐到我旁边来,一张脸凑得极近。
  我没动,只抬眼没表情地看着他。
  他唇瓣动了动,声音如细蚊,“九皇子,我……我能不能……亲……亲你一下,脸……不,手就行。”


第61章 处暑(3)
  我曾撞见聂文乐和越飞光在假山里看画册,那本画册上的人被画成我的脸,在纸上摆出各种淫乱不堪的姿势,难以入目。
  那时候他说我该去秦楼楚馆挂牌子,言语对我轻贱之意不言而喻。
  聂文乐是一条忠心的狗,他原来给越飞光当狗时,就格外忠心。
  养狗总要施舍点好处。
  “不行。”我对聂文乐说,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明显的失望,甚至恳求时,我才将后面的话说出,“你可以握住我的手,直到马车入城。”
  几乎是我的话才落,聂文乐就猛然捉住我的手。他将我的手包在他手里,那瞬间我感觉到恶心,但我需要忍耐。
  因此我将脸扭向一旁,只当那只手不是我的。
  但这对于我来说,依旧是一件难熬的事情。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地反复抚摸,从手腕一直摸到手指尖,聂文乐仿佛对此乐此不疲。
  我有一种自己被蛇缠住的错觉。
  没多久,聂文乐居然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手指碰触到他的皮肤时,我实在控制不住,快速将手抽回。
  聂文乐俊朗的面部泛着古怪潮红,他怔怔看着我,似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的脸变得更红,想解释什么,可却又没说什么,只是喊我,“九……皇子……”
  我从袖中拿出手帕,当着聂文乐的面擦手,轻声道:“你僭越了,但这一次就算了,我不罚你。若你下次不听话,我就会罚你。”
  我把擦完手的手帕随手丢在马车的案几上,而我转头打开车窗看了下马车行到哪里的功夫,案几上的手帕就不见了。
  我转眸看向聂文乐,他依旧盯着我看,见我看着他,喉结猛然滚动一下。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问手帕的去处。
  我其实不懂他们为何可以随意对着同性发情,一个个像极了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动物,纵使被华服丽冠装饰着,也掩盖不住本质的丑恶。
  我脑海里闪过太子与小溪的场景,太子为何要给那个太监取这个名字?
  溪与羲,是我多想了吗?
  -
  如今天气越来越寒冷,今年的雪也来得特别早。马车入城前,我将聂文乐赶了下去,他像是自知理亏,也没争辩什么,只是用很肉麻的眼神望着我。
  我没有再提先前在车上的事,只让他多盯着郊外,不要出岔子。
  进城没多久,天空就开始下雪。回到宫里,我先去了一趟藏书阁。
  此时雪势渐大,地上已经铺了一层浅浅的雪。光是我下轿到进入藏书阁这段路程,肩头就沾了不少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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