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来自疯人院[穿书][穿越重生]——BY:谷幽
谷幽  发于:2021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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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儿时故被她抱在怀里,此刻睡得正沉,白亦摸了摸他的脸,眸光温柔中透着坚定。
  “不管能不能,我们都不能把他交出去。”
  闻言,时高驰顿了顿。
  一丝犹豫自他面上闪过,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好一会才低声道:“小时他……确实不是正常的孩子。”
  白亦给时故整理衣服的手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听着时高驰的话语。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将小时交给他们,或许能够将他治好也不一定?”
  一道白光闪过,却是郁詹猛地甩出了一道灵力,试图抽死眼前这个傻逼。
  可惜,灵力对回忆中的人毫无用处,扔出去之后,就仿佛石沉了大海。
  天真。
  郁詹冷冷地想。
  若是时故真是生病也就罢了,可若是不是,将他送出去,只会毁了时故一辈子。
  白亦显然和郁詹是一个想法,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同时高驰进行了好一番争吵。
  而在这争吵之中,郁詹大致摸清楚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时故那日在医院的异常其实并没有引起大范围的注意,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发生了地震,就这样糊弄了过去。
  只除了……当时近距离接触过时故的几个医生。
  医生们并没有就这件事情多说些什么,甚至还保证自己绝不会将这件事情传扬出去,态度相当友好,可时高驰和白亦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连多住一天院都不敢,当天下午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医院。
  可惜,该来的终究会来。
  也就是在第二天的半夜,他们居住的屋子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带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人,站在屋子门外,颇为礼貌的敲了敲门。
  但是就时高驰在监控中看到的情况而言,这人可着实算不上礼貌。
  ——好几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跟随在那人身后,好似无声的威胁。
  不过幸运的是,早在白亦意识到时故不对之际,就让时高驰在各个街道上都装上了摄像头,因此这帮人刚一出现,她就立刻拉着时高驰连夜跑走。
  可对方却像是能够定位到他们似的,没过两天,便又一次卷土重来。
  白亦甚至还接到了对方的电话,电话那头言辞诚恳,表示只是想研究一下,并没有什么恶意。
  对此,白亦直接挂断,并在第二天果断扔了手机换了车,抛弃了一切可能暴露自己的东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座城市。
  这个选择显然是对的,至少,让他们有了之后数年的安生日子。
  一家人在一个小镇定居了下来。
  小镇很小,经济也不算发达,但胜在温馨,三人住得也还算开心,只除了时故偶尔的一时半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院子里新搭建的帐篷再一次坍塌,随后,时高驰过来,上来就对着时故的屁股一通好揍。
  郁詹拳头捏得死紧,十分想给时高驰也来上一通暴揍。
  “我不是让你控制住控制住!为什么又失控了!”
  时高驰的声音很是愤怒,吓得时故一声都不敢多吭。
  而这时候,时故还只有两岁的年纪。
  时高驰冷冷看着小心翼翼站在原地的孩子,心中气焰滔天。
  这些日子里,他每一天都处在时故会被发现的恐慌里,一日两日还好,时间长了,是个人都扛不住。
  狠狠抬起手,时高驰还想再打,可是当看见瑟缩的时故,他忽然,又觉得不忍心。
  时故有多努力,其实他都能感觉到。
  至少像这样的失控,时故已经从一周一次,缩到了一两个月一次。
  叹了口气,他终究是没有打下去,并将时故抱进了怀里。
  小小的时故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将手环在时高驰脖子上,轻声道:“对不起。”
  时高驰一顿。
  他其实很想对时故说,这并不是他的错。
  可是他又怕时故会就此放纵自己,真的不把这件事当成一个错误。
  最后,时高驰选择了冷着脸,淡淡道:“没关系。”


第六十七章
  于是就这样, 又是两年过去。
  时故对于灵力的控制越来越得心应手,近一年以来,几乎没有再出现过失控的情况。
  可是时高驰却还是始终不让他出门, 日日将他困在屋中,大有将他关个一辈子的趋势。
  对此, 郁詹并不赞同,在他看来, 这根本就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完全是治标不治本。
  可他也清楚,对于两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凡人, 这个方法, 确实也是当下最稳妥的选择。
  郁詹默然, 静静看着在院子里自己跟自己玩的时故, 刚满四岁的他看上去仿佛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眼睛很大,总是扑闪扑闪地盯着旁人, 仿佛会说话一样, 和后来那个空洞的时故, 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他懂事得格外早, 与其余同龄孩子相比更是早熟得令人心疼,甚至还会在父母偶尔流露出愧疚的情绪之时, 紧紧抱住他们的大腿,奶声奶气地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
  可再如何听话懂事,有些属于孩子的天性, 却是无法遮掩。
  这一天, 时故隔着自己院子的栅栏, 看到了外面走过的一个同龄小孩。
  ——为了防止时故控制不住灵力会让邻居们发现, 白亦和时高驰早早就将家搬到了远离城镇的郊区,因此,这差不多是时故第一次看到同龄人。
  而自此以后,时故的笑容就少了许多。
  懵懂的他第一次有了些许自己的心事,时常会看着院外发呆,眼中的渴望便是郁詹这么个向来心硬之人,都看一次难受一次。
  常人唾手可得的自由,对于时故而言,从出生起便是一种奢侈。
  郁詹走近,试图摸一摸时故的头。
  可惜,摸了个空。
  他一顿,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之前戳到时故脸蛋的事情仿佛是个错觉,现在的他,完全无法同时故有任何触碰。
  于是郁詹只能徒劳地垂下手,虚虚地将时故搂在怀中,心中酸涩。
  郁詹尚且如此,作为时故的母亲,白亦的心情自是不用多说。
  她开始频频地同时高驰提出带时故出门的要求,只可惜,每一次都被时高驰拒绝了。
  于是终于有一天,白亦同时高驰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吵。
  郁詹听得眉头直皱,可偏偏,又没有办法阻止。
  幻境的时间流逝与正常不同,不过郁詹也算是看了一段时间这家人的相处模式,对他们有了一定的了解。
  老实说,其实时高驰人不坏,甚至于某个角度上而言,他还是个相当称职的父亲。
  例如当初二话不说就放弃了蒸蒸日上的事业,带着老婆孩子来到这个偏远的小镇,就是很好的一个体现。
  可同时,他又有着几个致命的缺点,天真,过度谨慎以及优柔寡断。
  这人其实颇为纠结,时而天真地认为将时故送到实验室就能治好他的怪异,时而又十分恐慌于时故会被抓走,近乎病态地警惕着一切,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提心吊胆,并且还有些偏执地认为,只要时故出手,他就一定会暴露。
  郁詹有时觉得,时故会得精神上的疾病也不是无迹可寻,至少这几年折腾下来,他爹看着就有那么一点得病的趋势。
  时高驰吵不过白亦,几乎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郁詹很早就发现,白亦是个很有决断的人,只是往日里被温柔的表相掩饰,才没有特别明显地显现出来。
  果不其然,和时高驰吵完的当天,白亦直接先斩后奏,带着时故去游乐场玩了整整一天。
  那是郁詹第一次看到时故那样纯粹地开心。
  只可惜,开心的时间于他而言,实在是过于短暂。
  六岁那年,他遭遇了他人生最大的转折。
  有时候回想,郁詹都会觉得戏剧,他也是在六岁的时候亲爹残废又没了娘亲,而时故比起他,也是不遑多让。
  那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白亦一如既往地收拾东西准备等待着时高驰过来,却接到了对方今晚加班,不能送她回家的电话。
  对此,白亦倒是没有说什么,随口慰问了时高驰几句,便表示一会儿会自己打车回家。
  她是今年才出来工作的,时故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失控过了,这让她放心了许多,也开始渐渐恢复了自己的生活。
  时故今年六岁,再等一年,如果情况好的话,就正好可以送去上小学,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到时候,时故一定会很开心。
  想到这里,白亦忍不住露出笑容,觉得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对未来的生活也有了隐隐的期待。
  可白亦不知道的是,在她挂下电话以后,有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
  夜色昏暗,时故坐在院子里,孤独地抱着小熊自言自语,同时直勾勾看向大门外,巴巴地盼望着白亦回来。
  而白亦也没有辜负他的期盼,很快,就坐着出租车到了门前。
  小时故的眼睛当即一亮,迈着小短腿就往门前冲,见状,白亦温柔地笑了笑,正要推门进来,可就在这时,一双手忽然从她身后袭来。
  那手上握着一张白布,约莫是在其间加了点什么东西,十分具有目的性地捂向白亦的口鼻,然而出乎预料的是,在即将得手的前一瞬,白亦猛地下滑,愣是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你们是谁?!想做什么!”
  质问声回荡在偏僻的山林之间,白亦迅速后退,瞪视着面前之人。
  来人足有三个,个个身材高大,见状,领头之人眯了眯眼,并没有回答白亦的问题,而是掏出了一张照片,看向身后之人,道:“确实是她”
  说罢,他又侧头,看了一眼茫然中带点害怕的小时故,道:“年纪对得上,这应该就是那个小孩。”
  “动手!”
  乌云不知何时遮盖了天空,大风吹过,吹荡着远处的山林,发出好似呜咽一般的哭声。
  这几人是境外有名的雇佣兵,很早以前就接到了抓捕时故的任务,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线索,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么个偏远的小地方遇到。
  就是不知道这小孩有什么特殊,能让雇主愿意开那么高的价格。
  “跑!小故快跑!”
  白亦在听到对方说话的一瞬便想也不想冲时故吼道,并奋力地拿起屋旁的铁锹,狠狠挥了过去,那一瞬间的架势居然颇为勇猛和惊人,只可惜,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一个女人,终究是作用有限。
  也就是随手那么一推,白亦就直接被其中一个男人扔出了二米远,重重砸在墙壁上的声音异常沉闷,仿佛撞击在了小时故的心里。
  “妈妈!!”
  一向文静内向的孩子,第一次发出了嘶吼的声音。
  雨水便是在这时落下的,淅淅沥沥,沁人心脾。
  只是落着落着,不知为何,变成了一片血腥的红。
  除了幼时的几次意外,其实白亦从来没见过时故出手。
  在她想来,这孩子最多也就是力气大得恐怖,其余的,也没多少特殊。
  可眼前的一幕,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大地震荡,树木齐断,双开式的院门几乎是瞬间变成了碎末,而同样变成碎末的,还有方才好生生站立的三个男人。
  白亦的半边侧颜被鲜血溅满,血红血红的一片,与另一侧的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怔愣地看着还站在院中,傻傻伸手的时故,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而她不得不承认的是,此时此刻,便是她这个母亲,也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恐惧。
  “妈……妈……?”
  眼泪骤然落下,后知后觉的害怕让小时故在一瞬间哭成了泪人,踉跄地朝白亦奔去,对方却下意识向后一缩,
  年幼的时故当即愣住了。
  先前的泪水还残留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伴着不断冲刷的雨水,狼狈得像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对……对不起……”
  小小的声音满是害怕,时故从来没有见到过今天这样的场景,也没有人告诉过他,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于是他只能听从直觉行动,可现下,他好像又做错了。
  他好像从出生起,就一直都在犯错。
  光芒闪过,紧随一道雷鸣。
  白亦在看到时故受伤眼神的一瞬就立刻将他拽到了怀里,一大一小在雨中不断战栗。
  “不,不怪你。”
  泪水好像泄了洪,无论如何抑制不住,白亦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恐惧,眼中第一次带上了绝望。
  “不怪你,不怪小故,是我的错,是妈妈没用……”
  时高驰便是这时候来的。
  来时,他脸上还带着因为提前下班而展露的笑容,却在下车的瞬间当场呕吐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模糊的血肉,冲刷的血水,以及一个静静躺在地上,直勾勾盯着他的人头。
  时高驰这几年压抑的恐惧与愤怒忽然就全面爆发出来。
  时故隐隐听到了动静,从白亦的怀里钻了出来,正要回头之际,一股大力却猛地将他拽出,随后——
  “啪!”
  一声脆响,时故和白亦都愣住了。
  “你做什么!”
  一把推开时高驰,白亦赶紧去查看时故,却见时故的侧脸,已然肿了大大的一块。
  “我不是让你不要跟任何人动手!为什么要出手伤人!你杀人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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