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来自疯人院[穿书][穿越重生]——BY:谷幽
谷幽  发于:2021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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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原师兄?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而且他领着的那位,长得可别提多好看了,我没敢多看,就远远地瞅了一眼,腰上好像还挂着长老令牌。”
  “长老?!在哪在哪?”
  “去‘那个人’的屋子了!”
  “走走走,看看去。”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外苑各处,很快,一干外门弟子就兴致勃勃地赶去了目的地。
  还没到呢,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白色身影倒飞而出,而后重重摔落在地。
  这人长了张格外俊秀的脸,一身白袍染上了片片灰尘,腰间,一块长老令牌大得扎眼。
  众弟子面面相觑,眼中写着难以置信。
  这就是你们说的长老?
  时故躺在地上的时候还有点懵。
  长得好看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哪怕是狼狈地撑坐在地,依旧给人以楚楚可怜的美感。
  此刻,他正呆呆地望向被自己砸坏的门框,似乎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个矫健的身影自屋内一跃而出,精准地落到时故面前,抓住他衣领的手臂青筋暴起,阴冷,声音低沉:“你是来侮辱我的吗?”
  诡异的魔纹自他脖颈往上不断扭动,衬得肤色格外雪白,隐约间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时故这才发现,原来这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大,尤其是一站一躺的情况下,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故,嗜血的杀意毫不掩饰。
  这人至少有一米九。
  时故心想。
  随后他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琢磨着自己还有没有长高的可能。
  虽然他对身边诸事都不怎么上心,但身高这个东西,还是越多越好的。
  这副态度明显激怒了青年,手上猛一用力,直接将时故从地上拎了起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说、话!”
  说什么呢?时故不明白。
  即使是被人攥在手里,随时都有着丧命的风险,他也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甚至连眼中的迷惑都要比别人慢上半拍,一双极黑的眼睛静静看着青年,好像在说
  ——我本来就是来侮辱你的。
  郁詹理解得没错,时故本来就是来侮辱他的。
  亦或者说,让时故这么个废物长老收郁詹为徒,本来就是沧云宗乃至整个人族对郁詹的侮辱。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时故就发现,血统至上是四墟大陆的最高法则。
  四墟大陆分有人魔妖三族,三族互相敌视,彼此对立,秉持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妖与魔,向来是人修眼中最为肮脏的血统。
  而郁詹,就是个倒霉的超级杂种。
  不同种族之间极难孕有后代,偏偏郁詹这个倒霉见的,不仅成功被生了下来,还一口气将人魔妖三族血脉集了个齐全。
  纠结也纠结在这里。
  他有着来自父亲的最肮脏的妖魔两族血脉,却也同时流淌着继承于母亲的最高贵的天尊之血,人族不容他,别族也不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三不管的十方墟长到二十多岁,这两年才不知为何被天尊接了回来。
  接是接回来了,安置在哪里,却成了个难题。
  根种在四墟人骨子里的血统歧视根深蒂固,即使是天尊的孙子,众门派依然不愿意接收,硬生生耗了两年,最后还是沧云宗倒霉,得了这个烫手山芋,却到底是不甘心,左思右想想出了把他扔给时故这么个折辱人的法子。
  喉咙一紧,是郁詹握住了自己的脖子。
  时故对窒息并不陌生,甚至还自发的调整了呼吸,看向郁詹的目光依旧沉静,再次说出了刚刚在屋内刺激到郁詹的话。
  “我是你师父。”
  “我看你是想找死!”
  郁詹手掌猛地用力,有那么一刻,时故仿佛听到了自己脆弱的脖颈发出的断裂的声音。
  郁詹死死盯着时故的眼睛。
  这是双异常平静的眼睛,眼中没有求饶,没有害怕,甚至也没有郁詹最常见的厌恶与鄙弃。
  可偏偏就是如此这般的平静,精准无比地刺到了郁詹内心深处的愤怒与无能为力,抓住时故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这人是真的想把时长老掐死在这里。
  围观的弟子们急了,偏又不敢上前阻止,一时间报信的报信,无措的无措,场面乱成一团。
  006也急了,他没想到时故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居然这么有胆,上去就给男主刺激了个大的,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大小世界里哄骗出来的宿主,要是就这么死了,他上哪再找一个体质这么特殊的人顶替?
  着急的同时,他也有些迷惑。
  据006所知,时故原来的世界是个没有灵气只有科技,人人平等,文明和谐的现代化世界,而这里,却是视人命如草芥,阶级、血统、天赋代表一切,生而不等的修真丨世界。
  如此巨大的差异,正常人心理素质再好,面对这些反自然现象,多少也会有些害怕,这位宿主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
  更何况,他还是身穿。
  身穿有身穿的好处,譬如受合约掣肘小,做任务时灵活性强,但其坏处也很明显,尤其是当所穿世界是修真丨世界之时,这个缺点更是会被无限放大。
  没有修为。
  你特么连点修为都没有,居然也敢和人家气运之子对着干?!
  不怕死吗?!
  事实证明,时故真不怕。
  尽管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他依旧是一副温温吞吞的死样子,还非常老实地回答了郁詹的问话。
  “并不是很想。”
  006明白了,他这宿主是有点虎。
  就在时故即将被掐死之际,方才就一直在屋内,现在转为屋外看戏的那位穿得花花绿绿的男子动了。
  他也没做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了郁詹的手,摇了摇头。
  时故感觉自己的脖子松了松。
  不过到底还是晚了,一道凌厉剑气忽然自远处袭来。
  那剑气绝不是寻常弟子所能施展出来的,其上剑意之澎湃,整个院落的人都能感受到一丝心悸。
  郁詹反应很快,迅速放开了时故,但饶是如此,也让那剑气划破了护腕,乃至整个手腕都受到波及,隐隐颤抖。
  与此同时,剑气也自时故脖前抹过,让他又一次跌落在地上。
  他摸了摸自己险被割喉的脖颈,心想那剑气一定不是故意从他脖子前割过去的。
  不然……
  时故瞳色几不可察地浅了一点。
  但很快,他又像是猛地被惊醒了似的,踉跄了一下。
  不然什么?
  他有些迷茫地想。
  随后,他又摸了摸仿佛还残有剑气的脖颈。
  哦。
  不然,我就要出血了。
  小小的失常并没有引起周遭人注意,大部分人都扭过了头,看向了剑气袭来的位置。
  “都在吵什么!”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带有灵力的大喊,方才的飞剑闪着森然的光,疾速飞回了来人手里。
  嘈杂的院落顿时安静下来,外门弟子们神色纷纷一变,眼中闪过恭敬与畏惧,整齐有序地跪拜在地。
  “拜见袁长老!”
  来人身形比郁詹还要高大,状似猛牛,一身宽大的长袍也掩盖不住其下夸张的肌肉,却是沧云宗第四峰长老,袁策。
  袁长老长了个体修的身材体魄,却是个实打实的剑修,是沧云宗除掌门和太上长老以外最强悍的战斗力。
  他甚至没有给郁詹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冲到了郁詹面前,一掌击飞。
  好巧不巧的,和时故躺了个并排。
  出窍期大能的威压不偏不倚地施加在了他与时故身上,袁长老居高临下地捏住郁詹的衣领,将片刻钟前郁詹抓着时故衣领的情景还原了个十成十。
  “告诉你,小杂种,来了我沧云宗的地盘,就得守我沧云宗的规矩。”
  “让你跟着谁,你就得跟着谁,想挑三拣四?你还没那个资格。”
  而后,袁长老又直起身,拧头看向时故,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听见了没?废物!把你的徒弟领回去!”
  时故:“……”
  这个大块头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讨厌归讨厌,时故也没有要为自己说话的意思,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灰,一边敷衍地“嗯”了一声。
  袁长老眼皮子一跳,险些没忍住也一掌拍向时故,好一会才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出窍期的威压顿消。
  时故偷偷瞥了眼郁詹。
  给他带路的弟子告诉过他,郁詹现在是筑基期。
  四墟大陆分有九个境界,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
  筑基和出窍,差了整整三个大境界。
  实力悬殊之大,郁詹甚至从头到尾都没能说上一句完整的话。
  但从方才袁长老出现,再到他离开,郁詹一直都在挣扎。
  那诡异的魔纹已经几乎蔓延到了他的全脸,他似乎很痛苦,青筋暴起,身体甚至还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可他的眼神……
  时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怨恨,屈辱,愤怒,挣扎,不甘……
  可为什么要挣扎呢。
  明明那只是让他站不起来的威压,明明只要顺从,就不会受到一丝痛苦与伤害。
  为什么还要挣扎呢?
  时故环顾四周。
  每个弟子都温顺的屈服于袁策的威压之下,甚至有的人脸上还带着激动与荣幸,兴冲冲地说自己居然见到了袁长老的真人。
  这个人,和他接触过的其他人,不太一样。
  时故默默地想。


第三章
  第二日,袁长老给了时故一个东西。
  那是个相貌奇特的罗盘,袁长老说,这罗盘能放出他出窍期的威压,如果郁詹不听话,便可用这罗盘压制住他。
  时故捧着罗盘,看得有些愣神。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以前见过的猴子。
  徒弟,也可以这样,驯养式的培养吗?
  时故第一次收徒弟,不太懂。
  见状,袁长老满脸嫌恶。
  袁策是个火炮性子,哪怕做了长老也没能耐心上半分,这脾气往好了说是直爽,往坏了说便是暴躁。
  他本就刚烈,平生最瞧不起两类人,一类是挟恩图报,以恩相逼的小人,一类是唯唯诺诺,软弱可欺的懦夫。
  时故好巧不巧,占了个齐全。
  “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赶紧拿着滚!老子看着你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就来气!”
  时故瞥了他一眼,慢悠悠收起罗盘,起身离开。
  离去时,袁长老声音还自身后传来。
  “出息,一件灵器就稀罕成这样。”
  一出门,守候多时的童子就自觉而温顺的接过了时故手中的罗盘。
  “时长老,接下来去哪里?”
  “先去外苑,把郁詹接去十六峰吧。”时故看着童子手中的罗盘,声音很轻。
  沧云宗共有十八个峰头,除天训峰和进事峰外,其余十六个峰头由掌门及十五位长老管理,十六峰,便是时故所掌之峰。
  虽然说得好听,这第十六峰却是荒芜得可以,整座山峰都只有时故一个人居住,就连那几座小木屋,都是沧云宗掌门吩咐人现盖的。
  不过托郁詹的福,昨日之后,沧云宗终于意识到时故好歹是一峰之主,空空荡荡的不像个样子,便派给了他几个童子,十六峰也好歹也有了点人气。
  就是一直被人跟着,有点不适应。
  昨日袁长老来过之后,时故本是要直接将郁詹带回,奈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郁詹就被他的那位随从送回房间调养了,听说是被威压震出了内伤。
  当时围观的弟子众多,时故没有办法逼人家走,便也就没有勉强,只说好了今日去接。
  当然,是他单方面说好的,郁詹从头到尾都只冷着一张脸。
  想了想,时故又拿了瓶当初掌门为感谢他救命之恩赠予的灵药,施施然去了外苑。
  这个时间点正是外门弟子散学之际,路上行人不少,每个人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往时故身上靠,间或还响起几道小心压抑着的议论之声。
  “瞧见没,这就是那个十六峰的长老,啧啧,人不可貌相。”
  “这位师兄,此话怎讲?”有不明真相的弟子问道。
  最开始说话的人倒也热情,立刻解答了那人的疑问:“这说来话就长了,这人的长老之位啊,来得蹊跷。”
  “我听说,是因为他救了掌门,所以才换来了长老之位。”
  “是,也不是,他确实是救了掌门,但这长老之位,乃是他挟恩图报,死乞白赖从掌门那里硬讨回来的,你就说,放眼整个沧云宗,有哪位长老的修为低于元婴期的?”
  问话之人倒吸一口凉气:“长老之位,怎可如此儿戏?”
  “谁说不是呢,但这是太上长老亲口发的话,不行也得行啊。”
  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久久不绝,童子是新招的,没听说过这些事情,不由偷偷看了时故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时故倒是没什么感觉,面不改色地往前走,好像这些人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确实是与他无关,这些事情是真,但都是被他顶替的那位原身做的,他从一穿过来,就已经是长老了。
  至于旁人的鄙弃厌恶,时故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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