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二像是说到了难以启齿的地方，用眼神不断的暗示陆尤之。
　　“哪个？”陆尤之好像懂了。
　　“那个！”小二急了。
　　“哪个？”陆尤之真的懂了，但他还在逗着小二。
　　小二还是个小青年，十几岁的样貌，被陆尤之逼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云柒付钱后上楼，听了一段两人的对话，皱了皱眉。
　　上前拉开陆尤之，“你不用知道。”
　　然后对小二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小二如蒙大赦，逃也似的下了楼。
　　“以后少问些奇怪的问题……”云柒对着陆尤之语重心长。
　　“不奇怪。”
　　陆尤之见着云柒紧锁的眉，突然福至心灵……
　　“云兄，我们一起去看看？”


第22章 搞砸了
　　小二所言不虚，往城中心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这一天比想象中的更热闹，而且……
　　有对象的人旁若无人，走在街上拉扯，亲吻，整个街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
　　某种意义上，‘金锁节’与‘七夕节’是极其相似。
　　这么看来，小二之前说的“那个”八成也是真的。这个世界民风开放。大概是修仙之人也不乏强大女修的缘故，女子也没那么三从四德需要讲究。
　　羞涩内敛的多穿点，热情开放的少穿点。每个姑娘各有穿搭各有特色，是独一无二的“娇花”。
　　就是……
　　不管羞涩还是热情。她们好像都有“颜控”的属性。
　　陆尤之眼见着自己和云柒手上越来越多的“金锁”，和云柒越来越黑的脸色，心里打鼓。
　　男主被姑娘纠缠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个路人甲比男主姑娘还多。
　　陆尤之只觉手中这一捧金锁烫手得很。
　　他将金锁丢下，对云柒说了声：“站在此地等我。”就挤入人潮。
　　云柒也顺手将金锁丢下，抱臂站在原地还真就一动不动的。
　　行人绕过他往前走，不可避免的隔着衣料擦着云柒的肩走过，他被挤得左右晃动。
　　云柒脸愈发的黑。
　　好在陆尤之回来的算快。
　　他从袖里掏出两个面具。
　　一个金色一个黑色。都是个顶个的丑。
　　样式简陋，做工草率，像是随意的练手之作。
　　陆尤之递给云柒一个，然后反手就要给自己带上另一个。
　　云柒接过，有些下不去手。
　　“怎么这么丑？”
　　“不要钱。”陆尤之言简意赅，顶着云柒一瞬凝固的目光淡定的给自己的面具打上了结。
　　这是他之前走过一家面具摊子注意到的，一个箱子里全是这种面具，没摆出来，大概摊主也知道卖不出。刚才去碰了碰运气，摊主是真大方，热情的问他要不要全拿走……他婉拒并拿了两个。
　　陆尤之带好面具放下手，见云柒也默默的开始戴面具。他悄悄将手伸进袖里，摩挲了几下袖里的东西。
　　这次还有个收获。
　　想到那收获，陆尤之觉得脸上有点燥。
　　面具摊旁还紧挨着一个简单的摊子。
　　上面摆着书。
　　清一色的“春／宫图”。
　　大概是小贩也能抓住商机，知道这种日子这类册子比较好卖？
　　于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上合适的摊位。
　　陆尤之成功的想起来自己肩负的老父亲责任。
　　北斗学院的剧情貌似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点。
　　在那里——云柒成功的有了欲，体会了□□焚身的感觉。
　　他与学院师姐在一处秘境中不慎中了情花毒。情花毒，能让人幻想出自己的心中所爱，激起欲望。
　　那师姐幻想出的自然是云柒，而云柒所想的便是沈青羽。
　　当时他与女主已经经历了我帮你对付高级凶兽，你帮我疗伤，我帮你获得灵物等等一系列事件后初心萌动。
　　而那个情花毒，也就是为了让云柒看清自己的心中所爱。后来他强忍着□□，拒绝了妹子的主动献身。泡在寒潭里险些将自己憋坏。
　　别问陆尤之为什么突然记起这么清楚。问就是这些剧情让他水了十几万字，写的放飞自我完全不动脑子。
　　那么现在……在没了那么大段北斗学院剧情后，云柒产生欲望，即“站起来”的剧情也没了。
　　也就是说……
　　陆尤之觉得自己必须得对云柒的终身大事负责。
　　他看着摊子上的本子，眼神放空，然后鬼鬼祟祟的凑近。
　　小贩知道生意来了，一下眼睛便亮了起来，热情的站起迎接。
　　“这位仙长，想来点什么类型的？”
　　类，类型？
　　陆尤之第一次干这票，他看了小贩一眼，有些心虚。
　　小贩神情自然，并没有为陆尤之这样相貌的人来看这种书而惊奇——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
　　仙长嘛，仙长也得有正常的欲望。
　　小贩的目光还透着询问。
　　陆尤之觉得自己眼睛在飘，他随手指了个。
　　“那个。”他道。
　　小贩眼神复杂起来。
　　“仙长……那是我这最便宜的一本，这质量画工自然也……”
　　小贩又打量了下陆尤之，“有些配不上您啊……”
　　陆尤之后面的话没听进去，他就听到了“最便宜”这三个字。
　　“就这个。”他声音更加坚定果断。
　　“这……好吧。”小贩以为这是仙长的小爱好。
　　他挑起书，脸上重新洋溢起热情的笑。
　　“承蒙惠顾，十文！”
　　“……”
　　有点贵。
　　陆尤之想了想，试探的掏出自己刚才在旁边得的免费面具。
　　“要不……我拿这个跟你换？”
　　“……？”
　　小贩笑容逐渐消失，陆尤之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给赶走。
　　“不，我开玩笑的。”他补救道。
　　小贩：我不觉得你刚才面无表情说这话的时候在开玩笑。
　　但小贩虽店小服务态度还是周到，他重新扬起一个微笑。
　　对陆尤之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死死捏着书。
　　“……”
　　陆尤之扣扣搜搜，犹豫的从自己袖子里掏出十文。
　　他身上没多少钱，是真的很穷。不知道云柒对自己有什么错觉，觉得他生活不愁。
　　其实他愁得很。
　　……
　　陆尤之收回自己袖中的手。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好时候把这东西交给云柒。
　　想他一个母胎单身，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没有苗头，现在就得对自己儿子负责了。
　　…陆尤之心叹了口气，顿觉自己的形象就高大了起来。
　　……
　　带上了丑陋面具的两人再没了那么多姑娘送金锁，只是天色越暗越是热闹，人聚集的也就越多。担心走散，陆尤之下意识的抓起云柒的手，这时全然忘了两人都有神识，一定范围都能找到对方。
　　对，没错，陆尤之在读了云柒写的书后，成功的能适当使用自己的神识了。
　　云柒脸上别扭，还是放任被陆尤之拉着走。
　　陆尤之凑到路边杂耍的摊子前。
　　他们喷着火，同时甩着好几个东西与准确接住。或许围观的百姓对这些把戏早就看了千百遍仍是起着哄拍起掌。
　　而陆尤之就算现在自己都能飞了，对这样嘴里喷火，胸口碎大石之类的杂耍仍是百看不厌，甚至他心里已经惊呼连连。
　　人嘛，现在重要的不是事情本身，凑到热闹便是开心的。
　　杂耍的班子端起盘子绕着围观的人走了好几圈。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勒……！”
　　陆尤之不好白嫖，他扯了扯云柒。
　　云柒看的不起劲，虽说脸色比刚出来时好了些，但见着还是没多高兴。
　　“不过是些小把戏，没什么意思。”他道，然后取出点银两顺手丢进了盘子。
　　杂耍班子的人眼睛都亮起来，“多谢！多谢看官！”
　　“祝您遇见良人，姻缘美满！”
　　！
　　陆尤之没管那人对云柒说了什么，他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那盘子。
　　他看见了，那么大个，那么大个银子被丢了进去。
　　云柒竟然毫不犹豫！他简直都想豁下老脸把那银子拿回来。
　　他幽幽看向云柒。
　　“？怎么”云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没什么。”陆尤之偏过头，在心里思量起该如何含蓄的告诉云柒‘节约’这一美德。
　　“我们去看花灯。”陆尤之怕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疼，拉着云柒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金锁节”的花灯男女共放，一条不大的河流里漂着的花灯大小颜色款式不一而足，与黑色的天幕相接，像是闪亮泛光的天河。
　　庞大壮观而美丽。
　　陆尤之着实没料到这样一中型城镇里的小节日能见如此奇景。
　　他看了眼云柒。
　　云柒眼里也终于有了兴致，流露欣赏。
　　他们什么都没做，现在只是简单点看看。在男女嬉闹着放花灯的河边，两人所站着的这方便是宁静。
　　景貌惑人。
　　此情此景，陆尤之突然想到：
　　若是这时候沈青羽在就好了。
　　……
　　和谐的气氛突然凝固。
　　陆尤之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看向云柒，云柒也在看着他。
　　看不到脸，但明显感到云柒原本像是转好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他道：“你刚才说什么？”
　　“…”陆尤之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没留神不光想了，还说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可以解释！
　　但云柒显然没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
　　“你跟我走一起，想着的全是别的女人？”云柒质问。
　　“……”陆尤之一时没话说，感觉听着有些奇奇怪怪的。
　　但他该咋说？说他只是联想到了未来自己‘儿女双全’的幸福被养生活？
　　云柒继续道：“你喜欢沈青羽？”
　　！
　　陆尤之受到惊吓。
　　“绝不！”他果断否认，抢儿子老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是会遭天谴的。
　　云柒愣了下，“那你是为何？”
　　“我觉得你喜欢她。”陆尤之不动脑子，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
　　“……”
　　气氛更加古怪了。陆尤之透过面具根本看不清云柒的表情。
　　不过好在这个苦恼很快就没有了。
　　——云柒一把扯下面具，然后一把将面具单手捏碎了……
　　捏碎了，陆尤之仿佛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没了面具，陆尤之就着河岸被折射出的光，竟然有些看清了云柒的表情。
　　很阴沉，难言的愤怒。
　　他对自己说话，语气前所未有的重，
　　“呵，陆尤之……你可真是太过……”
　　“自以为是。”
　　说罢，他甩下手中碎了的面具，转身便走，身影消失在人流。
　　“……”
　　陆尤之看着地上的面具有些乱。
　　他不知道云柒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从云柒更差的语气中他能清楚……
　　自己搞砸了。


第23章 商家欺人
　　自以为是吗……
　　陆尤之捡起面具，一路边走边想。
　　他觉得……
　　自己是犯了孩子的大忌。
　　包办婚姻！
　　云柒这样不愿被束缚，某种意义上有一身反骨的性子听了自己这么说，怎么可能不生气。
　　所以……云柒真的不喜欢沈青羽？
　　陆尤之想了想，只觉得不能逼急了云柒。婚姻大事还是得看他自己，看他自己，为了维护父慈子孝的友好关系，千万不能再犯了这样的错误。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
　　还是得先让他消消火。
　　没有过哄人经验的陆尤之面临着这个难题略有些无措，但投其所好总是没错的。
　　云柒喜欢什么呢……
　　“小伙子？来一个？”
　　一道突然的声音打断了陆尤之的思路。
　　陆尤之回神，就见一老伯笑眯眯盯着自己，带着询问。
　　他这才发觉自己是想得出神，停在了个摊子面前。
　　瞟了一眼摊上卖的东西，是糖人啊……
　　陆尤之收回目光，“抱歉，我不买。”
　　老伯不在意，嘿嘿笑着，说道：“看你这样，是招惹了姑娘？姑娘不理人了？”
　　“……”陆尤之没说话。
　　老伯以为自己猜对了，得意洋洋接着道：“我看这条街就你是一个人的，一下就明白了！”
　　“……”陆尤之微微凝滞，下一刻，他抬起头环顾了四周。
　　果然都是成双成对，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只有他，一个人，就显得很突兀。
　　老伯吹嘘起来：“否管姑娘有多生气，只要吃了个糖人，那心情就得变好了，保管给你哄回来！”
　　陆尤之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是姑娘。”
　　气氛只尴尬了一瞬，老伯继续动起嘴皮子，“不是姑娘？啊…不是姑娘，那不是姑娘也没事，反正拿糖人哄人是顶好的！所以……”
　　“小伙子，买糖人吗？”他总结，问出关键。
　　“……”
　　老伯很有商业头脑，陆尤之觉得卖保险需要这么一个人才。本来不想买的，但他竟然有点心动了。
　　主要他想起来，原剧情里云柒处境艰难时有因一乡间少女给了他个糖人而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