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好奇,毕竟他那么小,还是跟咱们一个地方出来的,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殊的。”
就是可怜了点,比一般小孩长得好看了点,所以当年他虽然对这小孩敬而远之,但并没有阻止妹妹发糖的时候带着小孩一份。
王若真的是坏到骨子里去了,当年把妹妹一个人扔在县城的街上,后来对自己的亲儿子也是说舍就舍,对丈夫也是,什么虎毒不食子,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在王若这里都不重要。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呢,小小年纪的刘晟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这人还会不会再出现,要是知道贺知年是神童,或许会再来要孩子摘桃子也不一定。
王竹作为班主任,要比儿子更了解贺知年的学习情况,她跟几个任课老师也都通过气,她们都认为,即便是在高中,贺知年也不会按部就班地上完三年,应该还是会选择跳级。
这就是天才吧,还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天才,学习进度总是能够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自家儿子和女儿也不错,都在重点学校念书,都是大学生的苗子。
虽然她的这一段婚姻阴差阳错,当年也并不是那么情愿,但她从没有后悔过嫁给刘子恒,也愿意为了这两个孩子一生不再生育。
想想当年的事情,王竹仍旧觉得唏嘘,谁能想到小时候那么聪明机灵的堂妹,长大后会办出这么多的错事。
不同于王竹,刘子恒对曾经的相亲对象没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只有厌恶,如果不是当年妻子拦着,不是老丈人一家苦苦哀求,再加上抱着女儿的人贩子确实被拦下来了,不然他绝对会把王若跟人贩子一块送进去。
那件事情之后,妻子就带着两个孩子随军了,再次知道王若的消息,居然是这人被警察抓进去,警察局还真是王若的宿命。
可惜的是,这一回有人给王若顶了命,王若还是没能被关进去。
但在刘子恒知道王若卷钱跑的时候,就明白王若失去的比她得到的要多,还不如在局子里蹲几年呢。
第9章 犯人的儿子
天才贺在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就已经自学完了高中三年的课程,无论文科,还是理科,但是要跳级到高三,就必须在文理当中选一项了。
“以你的成绩选哪一科都差不了,但咱们不是有个口号:‘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理科就业的选择范围更广,而且老师认为学理更能够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王竹如此劝道。
虽然她是历史老师,但是更希望贺知年能够学理。
这样天才的脑袋,选择学理能够为国家作出更大的贡献,只要贺知年愿意,她想国家就会多出一名科学家、一名工程师,这才是国家眼下最需要的。
连教文科的班主任都这样说,更遑论其他任课老师了。
一众的老师,包括同学,给贺知年的建议都是学理。
就不能都选吗?
贺知年作为一名剑修,主修剑,但其它的也没落下,炼制法器、画符、炼丹,不比一般的器修、符修、丹修差。
就连鬼修、妖修和魔修的功法,他都略有研究,只是后面这几样他没办法练而已。
唉,谁让文科和理科的考试是同时进行的,即便他能在一场考试当中做完两份试卷,可也没有这个规矩,文科和理科,势必要舍弃一样。
别看老师同学们都给了建议,但贺知年向来习惯自己拿主意,所以跳级也就从年前推迟到了年后,他要趁寒假好好想想,到底选哪一科。
考试倒在其次,主要是高考之后专业的选择,这是受分科限制的东西。
贺知年两次升学,他们在玉水的家也搬了两次,而且房子是越搬越大,他爸原来的摩托车现在也换成了汽车,淘汰下来的那辆摩托车早就归贺知年了。
当然不是让贺知年骑的,他只是把这辆摩托车拆了又组,组了又拆,跑了好几次修理铺,看了不少书,才放过这辆摩托车。
贺知年已经摩拳擦掌地等着他爸把汽车淘汰下来了,甚至为此提前做了准备——跑了几次图书馆,借来了很多相关的书籍。
贺海还不知道自己的小汽车被儿子惦记上了,如果知道的话,那大概就能换新车了。
毕竟他现在也不差买一辆新汽车的钱,而且对自家儿子,贺海觉得给什么都不为过,不只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这孩子,也是因为阿年是个有分寸的人。
像那辆摩托车,阿年从来都没自己上街骑过,想试试摩托车组装后的性能怎么样,也会让他来骑,阿年自己坐在后面。
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当家长的也就放心了,至于车子是好是坏,那就不重要了。
贺海现在用的这辆汽车,仅仅是入门级别,价格不太高,他宁可拿钱多买套房子,也不想花更多钱买一辆好汽车装门面。
要知道,房子可不是够住就行了,有一个时常跳级的天才儿子,几乎一年就要搬一次家,搬到新学校附近去住,那租别人的房子肯定不如自己的房子住得方便。
贺海在玉水市有四套房子,都写在孩子名下,除了小初高附近的那三套房子,还有一套房子在市图书馆附近,是用来寒暑假住的,一到寒暑假,阿年基本上就泡在图书馆里了。
为了方便回家吃饭睡觉,贺海就干脆在市图书馆附近买了套房。
这会儿贺海已经盘算着去首都买房,他儿子眼看又要跳级,六月份参加高考,九月份大学就能开学,在大学附近买套房子再装修,装修完还得放味儿,算算时间现在就得准备了。
别人家就算有钱,也没法做这个准备,毕竟不知道将来会考取哪一所大学,但贺海不一样啊,他儿子是天才,肯定会上全国最好的学校,直接在全国最好的学校旁边买房子就可以了。
第10章 犯人的儿子
跟以前的假期一样,贺知年一放假,一家人就搬去了市中心的那套房子,市图书馆再次迎来一位常客。
不过贺知年不像之前那样目的性极强地借阅,这个寒假借书借得比较宽泛,什么方面的书都要看一看。
建筑学挺好,实用性很强;医学也很好,虽然他也曾在修真界学医炼丹,但此界的医疗手段跟修真界并不相同,要更……科学;机械类专业也很好,比修真界的炼器手段要更复杂,也更有趣……
贺知年看了一个寒假的书,最终也没定下自己的专业,不过文理科已经定下来了,他最想学的专业大部分都是理工科,所以还是要选理科。
至于上大学时的专业,不着急,先考进最好的大学,到时候他大可以多学几个感兴趣的专业。
新学期伊始,贺知年在做完了一套理科试卷之后,就从高一的学生变成了高三的学生。
这套试卷是外省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试题,贺知年的分数之高,高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提前做过这套试卷,除了语文被扣了四分,其余全都是满分。
这成绩让人怎么相信?
作为高三的年级主任,赵主任第一个就不信。
“就算是拿给现在的高三学生去做,也不可能考出这样的分数来,不,就算是等到高考的时候,就这套试卷的难度,也不会有人只扣四分。”
王竹是信的,在过来之前,她还拿了贺知年上学期的成绩单。
“天才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您看看他高一时的成绩,除了语文会扣几分,剩下的学科基本上都是满分。现在来看,他那时候能考满分,不是因为考到的题都会,而是因为试卷只有那么高的分数。”
“真有这么厉害?”
不只赵主任自己有这个疑问,在座的都是老师,教过的学生多了,不是没见过脑子聪明的,也不是没见过所谓的‘天才’,只是贺知年这情况着实太……夸张了。
“他要是真能这么厉害,那咱们学校怕是要出一位高考状元了。”
市高考状元十二中出过,但省高考状元,在十二中的历史上可从来都没有过。
出于对这位中考状元的信任,赵主任并没有要求贺知年同学重新做一套试卷,非但如此,他还把贺知年安排在了高三最好的班,告诉班主任要用心抓着孩子的成绩,甚至还专门让贺知年的家长到学校来一趟。
这可是高考状元的苗子啊,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上战场了,家长必须得重视。
得了学校的消息,贺海风风火火的就去了,不过快到学校的时候往家里拐了个弯儿,西装革履打领带,皮鞋擦得锃光瓦亮,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都想去理个发。
两年多的时间,贺海刚出狱时的板寸头已经没了,但为了方便,他一直都是留寸头,比板寸长点,一个多月没去理发,头发长了,显得人没那么精神。
进老师办公室之前,贺海还遗憾地摸了摸脑袋,都怪过年这段时间太忙活了,连出门理发的功夫都没有。
赵主任本来以为贺知年的父亲应当是一位斯文有礼的学者或干部,看贺知年本人就知道,人长得好,穿得也不差,能几次跳级,说明家里也是注重培养的。
但推门进来的这位父亲,眉眼之间跟贺知年同学很像,穿得也很斯文有礼,但一个这么高大壮实又皮肤黝黑的男子,哪怕一身的西装,也很难跟‘斯文’联系到一块儿去。
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地,被晒成‘煤炭’的贺海,对学校老师别提有多尊敬了,跑关系、签合同的时候,他都拿不出这态度来。
上来先给人鞠一躬,声音比平时轻八度:“老师您好,我是贺知年的家长,您刚打电话让我过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在学校有什么事儿?”
说话还是蛮斯文的,赵主任给学生家长沏了杯茶递过去:“您先坐,咱们慢慢聊。”
从高考的重要性到贺知年的潜力,从学生的饮食搭配到作息安排,从高考心态的调整到家长需要注意的事项,赵主任讲一个小时都不带有重复的。
“……每一分钟对高三学生来讲都是特别重要的,尤其贺知年同学还是直接从高一跳级上来的,我知道他自学能力强,但毕竟学习时间比其他同学都要短,所以咱们家长一定要注意,别让一些琐事占了孩子的时间。”
赵主任说话并不委婉,甚至还给家长举起了例子:“比如刷锅刷碗,再比如照顾弟弟妹妹,比如去参加一些不太重要的婚丧嫁娶,在高考之前这些就不要有了,浪费时间。您要是有空,周末可以带学生去郊外走走,放松放松心情,注意别耽误太多时间就行。”
贺海听得也特别认真,还特意跟人家老师借了本子和笔,把觉得重要的都记上。
甭管儿子能不能考状元,但老师说的对,高考之前的这几个月太重要了,家长和学校必须要打好配合,不能拖了儿子后腿。
第11章 犯人的儿子
这边说着不能给儿子拖后腿,贺海把日程表都列上了,什么时候去买什么菜,哪天带儿子出去散步……那边呢,老太太就想把另一个孙子接进家里来住。
这怎么能成!
贺海不同意:“两边已经断亲了,大哥我都不认,认什么侄子,再说阿年现在高三,这几个月是最关键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扰。”
老太太也有自己的道理:“虎子比阿年没大几岁,小学都没毕业就出来打工,吃不了那个苦,在咱们家住这好歹有个宽敞的地方,能吃上碗热乎饭。再说他出去打工早出晚归的,打扰不倒阿年。”
“怎么打扰不到,家里有外人总归是不方便的,再说这套房子总共就三间卧室,你让贺虎进来住哪儿,住书房?那让阿年去哪看书?”
贺海都被老太太说晕了,这不是打不打扰的事儿:“断亲书我都写了,贺虎找谁也找不上我。”
是,贺虎年纪小,出来打工肯定不容易,但人家爸妈都不心疼,他这个断了亲的二叔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之前他为什么那么干脆利落的写下断亲书,难道只是因为贺虎问他儿子索要一双鞋,还不是因为老大两口子办得不地道,贺虎也不无辜。
他入狱那五年,老大两口子还不如外人,又是抢房子,又是每天跑过去占便宜,还有他那个便宜侄子贺虎,带头欺负阿年。
他刚出狱时,阿年脑袋上那个刚刚结痂的疤,就是贺虎把阿年从山坡上推下来摔的。
他没把老大提溜到山坡上推下去,老大就多谢谢看守所的狱警吧,让他五年里长了不少法律知识,不会办这种违法的事情。
就这,贺虎还想住进来?没门儿。
这几年他们一直没回老家,但他也知道老太太私底下肯定跟老大有联系,老太太不识字,可又不是不会打电话,毕竟跟老大断亲的是他,又不是老太太,这事儿他也没什么立场阻止,但让贺虎住进来,那是不可能的。
贺奶奶说服不了小儿子,可又不忍心看着大孙子不管,能怎么办呢?她自个儿掏钱补贴呗,有了钱就能住得好点、吃得好点儿。
老太太手里有儿子给的零花钱,平时买菜买东西儿子还会给钱,花不到她手里的,零花钱就攒下来了。
阿年自己也有钱,不说平常的零花钱,光是去年过年,儿子就给了五千块钱的压岁钱,一个学生吃饭睡觉都在家里,能花什么钱。
所以她这钱留着也是留着,又不能下崽儿,还不如拿去给虎子急用,当然也用不着全给,给一半,一千块钱应该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