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法以为会吓退季灼桃,可又不敢想被他讨厌的样子,被不耐烦又矛盾的情绪所俘获,?等待季灼桃的审判。
然而季灼桃目光柔柔的看了眼善法,完全看不出来抗拒的神情,?“……这就是你的心魔?”
他自打知道前世那些真相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娇蛮无礼的性格,待善法温柔似水。
季灼桃静静地说,?“都怪我,若非那次幻境里我中招了,连累了你,你也不会生出这心魔的。”
他的温柔前世都只是给何璃的,?现在却加倍的给了善法。
这个认知让心魔心笙摇曳,?他停了手,又亲昵地去咬了咬季灼桃如玉般的耳垂,?在他耳边轻轻吹气,?低低一笑,“阿清,其实你更喜欢我这样吧,?其实那次幻境里,你是喜欢的,对吗?”
心魔亲了下他泛红的脸颊,?“不要道歉,都是我愿意做的。”
心魔没有实体,季灼桃也没有任何感觉,就没管他,只是这个亲近的称呼让他面色更红了。
但是明明心魔没有实体,他却仍像被心魔触碰到似的,心魔一靠近,他就躲开,吻过来时他就下意识闭了眼。最后季灼桃被逼的坐到梳妆台上,心魔则霸道的挤进他身前,将他抵着铜镜舔吻他的唇。
“你……住手!”善法呼吸有几分急促,难堪的低声骂道,可这没什么经验的僧人连骂人都只会这些没有攻击力的词汇。
大约只有在这种时候?,善法面上才会有几分猝不及防,没了做僧人的礼法,真正像个少年郎。
他无法无动于衷了,心魔是爱欲的化身,俗称精虫上脑,他看着面前的场景,感受着自己身上一切所能感受到的触感,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压着季灼桃为所欲为的人。
可是心魔的力量居然越发强大起来,善法一时找不到应对之策,然而身上又因为感受到的温暖柔软躯体而逐渐有了反应……
小白:“……”事情的发展简直莫名其妙!只有它从头到尾啥都不知道吗?
看着系统逐渐自动开启了小黑屋模式,小白委委屈屈的哭了出来,他要回去跟主系统告状!宿主和命运之子同流合污!他们都是大骗子!
最后善法解除了咒法,季灼桃看不见心魔了,但还是隐约觉得心魔就一直呆在他身边……这天到底什么都没有发生。
知道了心魔是怎么回事,季灼桃便开始着手帮助善法解决心魔。
善法似乎已经无法控制心魔了,单靠他自己怕是不能解决心魔的。对于季灼桃而言,有两个办法,其一就是破而后立,让善法见多一点香艳的场面。
当初幻境里的那次大约是善法头一次接触到,善法虽一直清心寡欲,但他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一旦接触自然难以忘怀。
只要他接触的多了,就会明白当初所见不过是小意思,心魔自然就逐渐消退了。
毕竟所谓心魔,笼统来说,不就是求而未得的事情嘛,让善法“得”一次,没了执念,心魔也就没了。
其二就是彻底远离善法,把一切交给时间,等到善法把此事淡忘了,不再耿耿于怀了,心魔自然也就会消失了。
季灼桃自然选第一个,快准狠。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如果这个界面,一次都没跟善法睡过,那就太可惜了。”
于是某天中午,季灼桃就趁善法没注意,在善法的斋饭里下了药。
那药他拉不下脸派人去买,于是只好从小白那里要,小白一开始不肯给,觉得如果开了先例,以后怕是要日日宣淫了,它可不想亲手把自己送上日日小黑屋的路。
季灼桃道:“小白,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没有这个,我的任务根本就完成不了啊!”“……”
季灼桃真挚的说:“你想想,哪次不是上了床之后就更好走剧情了?”
小白:“……”惊讶的发现好像确实是,被关小黑屋虽然很痛苦,但是小黑屋之后的剧情发展就越来越快了。
“你不许骗我!”小白骂骂咧咧的找到了最好的那款药。
然而令季灼桃没料到的是,由于药性太强太烈,直接刺激的心魔掌控了善法的身体。
心魔掌控身体后,什么话都没说,将季灼桃直直的怼在梳妆台上,接着把他翻了个身,以跪趴的姿势。
季灼桃来不及说话,眼睛一晃,抬眸从镜子里看到善法,以及他身后供着的佛像。
善法每天都会在佛像前念经。因为季灼桃要讨好善法嘛,于是在他的房间里布置了佛堂,中央的佛龛里供奉着金色的佛像,前面的小桌上摆放着各种贡品和香炉,下面还有一个打坐用的软垫。
善法的吻不断的落在他颈间、耳后,与此同时,那戴着佛珠的手搂着他不断作弄着。
金色佛像低眉慈悲,午间的阳光略有些刺目,在墙上投射着斑驳的投影。
他衣衫半解,那佛珠随着手的动作在他肌肤上抚过,微凉的触感令他打了个哆嗦。他呜咽几声,“别放进去……不行的……”
善法被心魔附身,自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还恶劣的勾着佛珠串浅浅出入,“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不然为何要给我下药?”
“……我只想帮你除心魔……”他的声音发颤,细小温软,几乎不成语调。按照他的想法,他主动与善法欢好一次,破而后立,但怕善法不配合才下药,可这与他料想的不大一样啊……
如果是季灼桃主动勾引,善法是被迫为之,那就算不得破戒。所以即便中了药,善法也不应该主动啊,否则便是破了不坏身。
“乖点别动,否则过会儿疼的还是你。”善法也是有耐心,都被下药了,还能忍住慢慢开拓。
佛珠被留下了。那是季灼桃亲自为善法挑选的佛珠,日日戴在善法骨节分明的腕间,偶尔还会在念佛经时捏着转。
他买的时候,不曾想过居然会有这种用途,否则他肯定会买最圆滑没有丝毫刻纹的那种……这些刻纹也实在折磨人了。
季灼桃仰着头,看到铜镜里的佛龛和佛像,庄严肃穆,在正午阳光下有些反光,略有几分模糊,而身后的僧人生的一张宝相庄严的面孔,僧袍半褪未褪,做着能让神佛跌落成凡人的俗事。
“善法……”他上半身被迫紧贴着梳妆台,姿势难堪极了,却不得不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的模样。也不得不把身后那人为所欲为的动作尽收眼底。
佛珠被取出,换了个物什抵上,“疼……”
善法紧紧扣着他的双手和腰骨,不给他一丝挣脱的机会。
“太大了……”季灼桃大脑有一阵空白,耳里一片嗡鸣,喉结难耐的上下滚动,竟有几分错乱的窒息感,他生的这般清心寡欲……本钱却很大。
高热,痉挛,紧密。
铜镜里的佛像慈眉善目,却不闻世人。
……在梳妆台前胡搞一阵后,善法把人抱到床上去。
先前因是头一次,心魔又馋又急,激烈的很,现下已经去了一次,便更有耐力和经验了,不想让季灼桃继续喊疼,于是憋着一口气来温柔的。
因着这份怜惜,无师自通的善法都会九浅一深的方法了。善法从身后压在他耳边低声说话,说白云寺又来信了……偏他讲的还是季灼桃挂念的事,不得不提起来些神智仔细听着。
“师父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回信说,也许回不去了。”
“你为什么说……唔……”
话没问完,季灼桃惊喘了一声,头皮发麻。
但他躲不开,于是又沉溺进了那温柔的迷情意乱里,被善法捏着下巴转过头去与他接吻,舌根都被善法吸吮的发麻了,善法唇齿间有股淡淡的香味,随着两人唇间扯出的银丝传到咽喉,连喉腔都发麻了。
浑身上下的敏感神经仿佛都聚集到一个地方,时而温吞时而热浪翻滚,他紧攥着被褥,但极度的欢愉又使他逐渐失了力,连拳头都握不起来了。
好几次之后,已经是傍晚了。善法找来些糕点一点点喂给季灼桃,窗外落日烧红了天际,这件事比他想的要持久热烈。
囫囵吞下糕点,勉强饱腹后,季灼桃就安静深陷在昏睡里。
屋内满是欢爱过后的味道,善法的体格实在好,果然是常年锻炼的习武之人,八块腹肌公狗腰,又因为是少年人,精力旺盛,连季灼桃这狐妖都招架不住了。
他累的受不住,手脚因维持姿势太久而酥软发麻,眼皮也快撑不住了,像被黏住一般,这几场下来他已经习惯了善法,尽管他现在还没有撤出。
睡意渐浓,如果一直这般他说不定就要睡着了,然而善法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到底是初次,心魔兴奋劲儿过于强烈,又想着也许这次过后,善法就不会这么轻易放他出来,所以心魔铁了心要尽兴。
在极度的温柔中又重重一捣,将人从深深的震颤中闹醒,他已染上哭腔,“善法,我真的受不住了……”
狐妖天生妖媚,无论雌雄,善于用皮囊迷惑人,这是他们的天性。但此时此刻,季灼桃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狐妖当的有些丢脸,不说时间不持久,居然还求饶了。
可他的体力真的跟不上了,平日里没有锻炼身体,就算修为再高,对体能也没有什么帮助。
“善……善法……”低泣声和黏腻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暧昧明显。
“……你睡你的。”善法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去吻了下他唇角,怜爱的放缓了动作,驾轻就熟的哄骗道,“我会轻点的。”
他的动作比之前拘束了许多,不再那么疯狂,多了些温文儒雅,像是……已经没有了心魔。
对于他的主动亲近,善法似乎盼了好久,在前世,在季灼桃和善法、何璃旷日持久的纠缠中。毕竟他从前不论做什么,在季灼桃看来都是恶意拆散他的姻缘。
前世今生,这是他们不能舍弃的缘分,所以在得到的时候,善法才如此爱不释手。
季灼桃昏睡过去前,最后的念头就是憋了句脏话,但他不敢说出来,怕惹到了善法,到时候难过的又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加课了QAQ……漫长的补课……
试图调整一下更新时间,晚上九点
(如果晚上九点没看见更新,那就是十二点了)
第73章 僧人(十三)
善法被困于黑暗里,?天地相连,拾长阶而上,苍穹之上逐渐显出一点金光,?他双手合十,?默念着佛经,最后似有所感般,抬眼见到了佛。
他没有直视佛的法相,?但他能感觉到,这就是佛,?是他心中的佛。善法低扣首,拜道:“世尊,我受红尘所绊,恐无法回头了。”
神佛的声音虚幻缥缈,?从空旷处传来:“善法,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修佛道非一成不变。”
修佛道并不拘于形式。
善法聆听佛的教诲,怀着悲悯遥望,?长拜不起——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是他没禁住色相考验,?背弃了多年来的信仰。但他没有舍弃佛。
因为当他沉默的在体内审视心魔的疯狂冲撞时,他的惊异的发现,?他仍然保有理性。
只是有了贪念罢了。
过去的善法生活在佛经和平静的檀香里,?这些外在之物潜移默化的喂养塑造了他,成就了人人称颂的善法大师。
但是世人不知,善法没有爱过这人世,?人世赞颂的也不是他,只是赞颂他惊艳绝才的慧根。
他独独爱的是当年那只闯进寺庙躲雨的小狐狸。
狐狸那时还是只幼崽,未被赋予任何形状,?纯真无邪,小善法不敢经手它的命运,但出于怜悯还是给了它一处藏身之地。
初次见到时,善法正在寺庙门口扫地,那狐狸就一溜烟的从大门蹿了进来,与善法撞了个正着。
善法从未见过狐狸,新奇的盯着它一直看。
也许是注意到了善法长久的注视,狐狸昂着小脑袋,甩了下蓬松的尾巴,试探着走到他身边,绕着他走,不时用柔软的小脑袋蹭他的腿。
狐狸像是天生懂得如何讨好人心。它姿态极高傲,尾巴却柔若无骨般在善法衣服上缠绕扫过,睁着黑亮圆润的双眸,叫声细软像在撒娇。让人只想顺从它的心意,抚摸它可爱的脑袋和双耳,抚摸它的油光水滑的毛发。
心中旋即冲出一股力量,仿佛是警示,于是善法恪守成规的,不再加以更多的怜悯,连伸手摸摸它的动作都被按耐回去。
狐狸失望的离开了。头一次求抚摸就遭到了冷待,心高气傲的狐狸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类似主动的动作。它是兽物,一根筋,哪里懂人类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但善法每日都为它留门,为它省下一半的斋饭。它不懂,但是安之若素。
又一日午间,狐狸已经逐渐长大了,懒懒散散的躺在寺庙外晒太阳,善法走近时,听到它偶尔短促的呼噜声。
它还是那么单纯,那么幸福。善法着了魔似的,趁着它睡着了,伸手去抚摸它的毛发,暮春时节天地霏霏,它的毛发浓密稠美,在阳光下是淡淡的桔红色,善法偶尔摸到些许疤痕时,还会有些心疼。
但他不能做什么。这就是它的命数。
后来狐狸消失了,不见踪影。一开始他觉得它只是在外面流连忘返,接着他开始担心狐狸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善法在寺庙附近拾柴时,不止一次搜寻过它的身影。
但狐狸再也没有出现过。
善法怅然若失,他想象过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它的消息,他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它,他已经把它当做了自己所有之物……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