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能看清两个人的脸,一会儿他爹爹咬唇含泪死死抵在宁王身上,一会儿又猛地仰头绷直了身子,一会儿又像是随风摇动的残松颤动不停。
那,那搁谁谁不的嘀咕嘀咕啊,这是在用手,用是那啥啥啊,是在玩上面还是下面啊,前面还是后面啊,一想那画面不瞬间都有了么?
停停停!
打住打住!
虽然好看,但那是你爹,不能想不能想!
一不小心又想多了的小程安捂着一张红彤彤的小脸蛋儿一头扑进沈英怀里。
沈英倒是没多想,只当他是被太阳晒得,见状忙抱着他进了屋。
他们带来的东西并不多,沈英换洗的衣服就那么两三套,基本上都是宝宝的东西,都很好收拾,很快就收拾好了。
奶娘还记得沈英来之前在家里嘀咕过一句说是来了之后有事儿找王爷,见都收拾妥当了,忍不住问他道:“郎君,你不是说有事儿找王爷吗?要不我来抱小公子,您快找王爷快去吧。”
沈英闻言想到什么却是摇了摇头说:“不用了,现在没事儿了。”
虽然他不知道是不是申屠轩的安排,但看到李氏的孩子也被抱来王府了,沈英就放心了。
他跟李氏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她的为人,沈英还是清楚的,别的不说,她对孩子的爱是真的,宁王刚为他们做主惩戒了她的女儿,现在孩子到了宁王府,而他也在这里,李氏在外面估计着这个孩子,就算心里再恨,暂时也不会再动手了。
“沈郎君在吗?”
结果沈英话音刚落,院子外就传来一声唤声。
沈英回神忙抱着小程安站起来迎了出去应:“在。”
而后看到来人一愣,抿唇问:“霍侍卫,你来是王爷传唤我吗?”
霍刀还不算太笨,没把他们王爷卖了,闻言忙说:“嗷,不是,是我听凌空说你受了伤,想着你来的匆忙,恐怕没来的及好好看看,正好王府就有大夫,便带他过来给你看下伤,别耽误了。”
沈英闻言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虽然记得自己明明没跟凌空说自己受伤的事情,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凌空当时自己发现了,开口客气道:“多谢霍侍卫关心,不过不要紧的,只是轻伤。”
申屠轩发下话来,霍刀哪敢看都不看一眼的就走啊,坚持道:“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吧。”
说着他就招呼了大夫赶紧过去。
奶娘是不知道沈英受伤的,这会儿闻言惊讶说:“郎君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那快看看。”
说着赶紧从他手里接过了小程安。
沈英见状只得作罢,听大夫的话转身去屋里,让大夫给他看伤。
沈英看伤肯定是要脱衣服的,奶娘本来是不想跟进去的,但哪知道小程安竟然不干,伸着小爪子,可劲儿跟着往屋里那边歪,啊啊啊的叫个不停,明摆着是要跟着。
沈英对着为难的奶娘说:“你把她抱进来放床上吧,可能外面太晒了,他不舒服。”
小程安被奶娘抱着放到床上趴着,盯着他坐在床边解衣服的爹爹,心说才不是呢,我是怕你吃亏。
原著里宁王刚一见面愤恨交叫就发狠的让人打断了他爹爹的腿,其目的有两个第一是泄愤,第二是让他爹爹再也跑不成。
但打完就后悔了,申屠轩看到他爹爹摊在床上疼的面色惨白冷汗浸湿了衣襟的样子就后悔了,当时在他爹爹面前傲娇的没表现出来,回去之后就发了好一顿脾气,喊人去给他爹爹请大夫,还不讲理的威胁执行命令的霍刀,务必要将他爹爹的腿医好,医不好他爹爹的腿就要打断人和大夫的腿。
霍刀能咋办啊?就像今天这样请了个大夫来,给他爹爹看腿呗,但他却不知道那老畜生说是医术最好的顾客大夫,其实是个老流氓,有人在的时候还好,没人了会暗戳戳吃他爹爹的豆腐。
第二天申屠轩来看他爹爹,正好撞见这么一幕,狗血的他爹爹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他撞见了,那接下来的一场狗血大戏可想而知。
吃起醋来智商为零的男人认定了他爹爹跟那快八十岁眼看就要入土了的老畜生有一腿,就又要折腾他爹爹了,最后虽然因为心疼他爹爹的腿,没有给他爹爹弄出多重的新伤来,但他那一通折腾还是给两人之间留下了一丝心结的。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虽然这个大夫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大夫,但小程安还是决定以后他爹爹看大夫的时候他都要守着,以防万一。
沈英后肩上的伤不算重,不过也破开了皮肉,大夫看过后给他重新上了药,叮嘱他说:“没什么大碍,按时涂药,不要蘸水,养几天就能结痂了。”
沈英穿好衣服,跟他道了谢,而后抱起小程安来,送大夫出去。
小程安跟着他爹爹送人到院门口,左右张望几许,都没见到人,忍不住在心里惊喜嘀咕,申屠轩没有来,这么说他给他爹爹用的苦肉计成功了?申屠轩不假公济私的来占他爹爹便宜了,亦或者说时间不对,还得等第二天才会来?
剧情都打乱了好烦呀。
沈英自然不知道他怀里的小宝贝儿在想些什么东西,见他儿子愁眉苦脸的模样,以为他儿子又在嫌弃外面晒了,虽然他自己并不觉得现在的太阳有多晒,但还是忙抱着儿子往回走。
“沈郎君!”
结果却是他敢往回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又有人喊他。
沈英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着一个侍从捧着衣服盘子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待到跑进院里不等他问话,就喘着大粗气催促他说:“衣服做好了,沈郎君您快换上去前院,王爷还等着呢,别误了时辰。”
沈英:?
小程安:!
他来了,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然后等到沈英不明所以的被那侍从推进屋里去换衣服。
沈英将小程安放到床上,从衣服里提起那衣服来。
提着衣服的沈英:!
趴在床上看宁王给他爹爹准备的新衣服的小程安:?
其实在小程安看来这衣服不算什么,毕竟好歹是从现代穿来的什么奇装异服没见过,不就是前胸镂空,下襟松松垮垮直接开叉到大腿根儿的汉袍嘛,这都不是事儿!
重点是宁王那个醋精确定要让他爹穿着这出去溜达?
作者有话要说: 申屠轩:?感谢在2021-04-07?23:33:55~2021-04-08?18:1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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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沈英也有点不大相信是申屠轩让他穿这衣服的,?他拿着衣服出门去拧眉问那侍从。
“这是王爷安排的吗?”
他倒不是认为申屠轩是醋精,不会给他穿这种衣服,恰恰相反,?他是觉得现在的申屠轩对他根本就没那方向的想法,不,确切的说他觉得申屠轩对他从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
当初申屠轩虽然说过等长大了要娶他,?但沈英从没觉得申屠轩对他产生过那种想法,毕竟当时的申屠轩才十岁大,?在他看来对方只是个孩子,?会说那种话其实就跟孩子过家家似的,只是作为玩伴,?喜欢跟他玩罢了。
更何论今日,他利用欺骗了对方的感情,?害的对方双腿落下残疾,?不良于行,?他觉得申屠轩心里该是恨透了他,?不可能产生那种想法。
可被陈嬷嬷吩咐去置办衣服的侍从显然不这么想,?他听了陈嬷嬷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这肯定是王爷安排的,?不然平白无故的陈嬷嬷怎么会安排他去做这事儿。
是以听到沈英问话,?他毫不犹豫的点头,非常肯定应:“对啊,当然是王爷吩咐的啊。”
而后看了看日头,想到陈嬷嬷叮嘱,慌忙对于还拿着衣服犹豫纠结的沈英催促道:“沈郎君,你快点去换吧,别问了,?不然来不及了,倒是王爷本来是欢喜的,都要不欢喜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就将沈英往屋里推。
沈英看她那架势,急的都想扒了他的衣服替他换了,忙应下:“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而后进门重新关上了门。
再次提着展开了手上的衣服看了看。
其实穿衣服裸露对沈英来说不算什么,女人穿衣保守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因为体弱面对见色起意心怀不轨的歹徒会受到侵害,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害怕这一点,他虽然没有特意穿过裸露的衣服,可干活需要的时候,无论是打赤膀,还是不穿亵裤撩下襟光腿干活,他都干过,并不觉得有什么,落在别人眼里觉得他是在勾引人什么的,他也不在乎。
所以只是穿这么一身衣服对沈英来说没什么,重点是这衣服是为什么而穿的?不是为了便利,不是迫于无奈的选择,甚至都不是为了夫妻爱侣间的情趣,搁在今时近地,申屠轩让人来给他来穿这种衣服,只会是因为羞辱。
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都习惯了......不在乎。
小程安趴在床上看着他家爹爹拿着衣服去而复返之后,就站在门口盯着手上的衣服看,看着看着就一幅快要哭出来,又强忍回去的样子了。
“爹,爹~~~”
小程安奶声奶气喊。
沈英回神,深呼吸,转身牵强笑笑,走到床边去放下衣服来,一把将趴在床上的小程安从床上抱起来,紧紧抱在怀里,安慰说:“没关系,别担心,爹爹没事儿的,这么多年下来比这难听过分一百倍一千倍的羞辱,我都挺过来了,完全不放在心上了,这算什么啊,爹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可他这话说是说给小程安一个婴儿听得,不如说是强行说给他自己的听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程安是知道的,或许这么多年下来,他爹爹在面对不相干的人的羞辱时真的已经练成了铜墙铁壁,不在乎,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但宁王不同,他爹爹虽然比宁王年长了几岁,但却可以说是宁王将他教导长大的,是宁王教会的他要自尊自爱,双儿也是人,要活的像个人。
宁王的羞辱,等于是在摧毁他一直以来的信念。
虽然宁王之后因为种种误会确实干了这种事,寒了不少次他爹爹的心,但这次他敢保证,绝对不可能是宁王干的,咱能不能别还没被虐,先自虐上了啊?
小程安一把抱住他爹爹的头,低头对着他爹爹的俊脸像个啄木鸟似的“吧唧吧唧吧唧”一顿糊。爹爹,快住脑!别瞎想!别自虐了,不信你穿去看看,我保证你一定会明白不是宁王给你传的!
不行不行,就这么穿去,让宁王那个醋精见了,肯定要生气,没准儿会坏事!那怎么办呢?
小程安一边吧唧吧唧往他爹爹脸上糊口水,一面发愁。
“沈郎君你好了没啊?快点啊,要来不及了。”
侍从还在外面催。
沈英倒是真的被他家宝贝儿子一通吧唧的什么惆怅心思都没了,好笑地将宝宝抱着他头的两只小爪子抓下来,分开黏黏糊糊的小宝贝。
“好了好了,停停停,爹爹有事儿要出去一趟,现在没空陪你玩,等爹爹回来的。”
而后将小家伙重新放回床上去趴着,深呼一口气,低头开始换衣服。
小程安却是一被放到床上就像只小熊似的,四爪趴地一扭一扭的蠕动者往床头爬起,然后一爪子拽住搭载床头上的挡风披风,拽着往回爬。
床榻边上,换好衣服站起来的沈英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好吧,还是他太单纯,这衣服设计的比直接让人打赤膀出门,还要难为情。
衣服是黑红的,很有质感的那种用料,前胸整个挖空到腰线,两条胳膊中规中矩裹得严严实实,可这样毫无疑问更加突出中间镂空的部分,下身就很松松垮垮,腰带设计的就很潦草,下襟更是潦草,直筒长袍的一侧干脆没有缝针,也就是穿上之后只能靠腰带捆绑来稍稍遮掩那么一点部位,给人一种很......
欲的感觉。
沈英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小程安抓回屏风来一扭头瞥见却是瞬间直了眼。
“爹,爹爹!”
小程安眼睛亮晶晶的抓着披风拍床喊,吸引他爹爹的注意力。
沈英下意识回头,一眼瞥见小程安抓着的披风眼睛一亮,当即大步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儿子,披风先让爹爹用用,回来再给你拿着玩。”
说着他一伸手就从小程安身边将披风抽走了,干净利落的披上,在外面侍从的一再催促下开门出去,对受在外面的奶娘说:“麻烦你照看一下安安,我出去一趟。”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程安趴在床上木木地伸着小爪子,望眼欲穿地瘪嘴。
虽然披风他是给他爹爹拿的没错,可他叫他爹爹是想叫爹爹抱抱他,摸摸好看的腹肌啊!
同一时间,沈威在外奔波了半天,神色匆忙神情严峻的大步走进沈府。
正好跟边跟沈月燕说话边往外跑的沈堂撞到一起。
“姐,我听侍奴念叨过几天就是沈叔叔生辰了,但沈叔叔都搬去宁王府了,你说我们还能去给他过生辰......啊!”
沈堂一下被装了个屁股蹲,下意识皱着小眉头去看,看到是谁,顿时正了脸色,唯唯诺诺地对着沈威叫:“父亲,对不起,孩儿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