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家族的威望,怕是会出现动摇了。
这些,苏灼都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仿佛身处于岩浆里面,浑身烧得难受,然而下一刻就沉入了寒冰之中,冰天雪地将他冻得浑身僵硬,就在即将被冻死时,谁知又回到了岩浆里面。
冰火两重天,无论哪一面都让他难受死了。
他迷迷糊糊的,身体也很是虚弱,没什么力气的乱抓着,却被什么东西缠绕了起来。
仿佛是藤蔓,将他团团缠绕了起来,他想开口,却又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双唇,还有着冰凉的灵水送入。
但这依旧让他很是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那藤蔓终于松开了他几分,然后似乎在安抚他,不断的滋润着他虚弱的身体。
苏灼觉得好受多了,源源不断的真气进入丹田里,帮他修复伤痕累累的丹田,无情道的功法又开始运转起来,真气开始在全身经脉内运行。
他终于觉得好受了几分,觉得那藤蔓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但若他能睁开眼睛,就能发现此刻自己正跟云尘身处于一处寒冰洞穴之中,云尘下半身已显出了原身,将苏灼紧紧的缠在怀中,用着最柔和的真气为苏灼疗伤。
云尘衣领大开,露出里面几分精壮的胸膛出来,隐隐可见一两分腹肌线条,他垂下眼帘,偶尔低下头用嘴唇去触碰苏灼的脸颊,像是无法压制时的情/动之举。
两人的发丝都散开了,云尘的发丝很长,铺在冰面上,像是浓墨在水中渲染开来。
他的眉梢带着一两分情迷,但眼神却依旧清醒。
苏灼身上本就有伤,在天麟秘境里时,多多少少又伤了几分,偏偏又刚好到了发/情期,此刻他不敢下猛药,只能慢慢先为对方疗伤,等身体好了几分再慢慢度过发/情期。
想到此,他目光微微垂下,然后含住抑情丹,缓缓度入苏灼的口中。
此刻的抑情丹能够起到的效果不大,因为现在已不是前期,是已经开始正式进入发/情期。
苏灼依旧还处于昏昏沉沉的阶段,他感觉身体好了许多,没那么虚弱了,但伴随而来的,却是另一种让人难以启齿的感觉。
燥热,心烦意乱,还有几分说不清的暧/昧情绪。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而又十分陌生。
身体里面有着蠢蠢欲动的东西,让他很是煎熬。
他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然后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很是温柔。
前所未有的温柔。
但这没法安抚下他的情绪。
苏灼睁开眼,他抬头看去,入眼就是那张如玉的面孔,但他目光不是清醒的,他凑上去,像是小兽般胡乱蹭着,似乎想要借此宣泄着什么东西。
他翻身而上在云尘身上,发出委屈而又迷茫的声音,他很希望有人能够帮帮他,于是他凑到云尘的脖子处,张开嘴就咬了一下。
像是撒娇又像是发泄,死死的咬住,咬到一半自个又开始委屈的呜咽起来。
他不懂,什么都不懂。
只觉得难受,很是难受。
于是他又咬上前,似乎其他地方都不感兴趣,就专咬脖子。
这是天性,即便是神兽也避免不了的天性。
云尘任由着他咬着,知晓还有好一会儿这人才会开始闹腾起来。
咬着咬着,苏灼又开始拿牙齿磨着,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舐了一口。
呸,不好吃。
他嫌弃的抬起头,闯入了一双极其暗沉的目光中。
“师、师尊?”苏灼歪着头,乖巧的喊道,没什么神智的他此刻,倒像是个小孩一样,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很不好意思,头一钻,就往云尘的怀里拱去。
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要抱着什么东西,又像是依恋着什么东西。
他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抱住云尘,低头又开始咬住了云尘的脖子。
嘴里念叨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话,云尘听不清楚,他也只是继续安抚着,任由着苏灼咬。
但渐渐的,苏灼就越来越不舒服了,也开始越发不安分起来。
他闹腾着,甚至伸手扯住了云尘的发丝,他扯了好一会儿,云尘都有些疼了他也没放手,然后他拿起发丝放在唇边蹭了一下,觉得好闻。
沉沉浮浮的,苏灼又做了一个梦。
他又梦到了那片草地,他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凉风嗖嗖的往身上吹。
将他身上的燥热降了不少。
但很快的,这阵凉风就开始更加寒冷起来。
凉风变成了龙卷风,将他卷入了空中,白色的小花开始在脑袋里面像爆米花一样爆开,一朵又一朵。
他感觉此刻正在云端之中,又像是在草地上。
但又像是很高很高的山峰草地上,那种爆开的感觉让他脚趾都微微蜷缩起来,寒气仿佛侵蚀了他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寸都留下了寒冷的气息。
白色的小花一朵又一朵的绽放,在草地上一片又一片的开着,像是白色颜料滴落在绿草之上。
滴滴答答,他仿佛听到什么珠子打在冰上的声音。
但他太累了,太累太累了,极度疲惫的身体再也无法负担,他沉沉的睡去。
他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但睡得很舒服,唯独四周寒冷了一些。
等到他终于睡够了,迷迷糊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在寒冰洞穴里面,身下是一张白色的绒毯,这毯子不知道是什么兽皮做的,很是柔软,而且没有异味,只留下一股冷冽的清香。
苏灼看向四周,感觉脑子里面有点昏沉,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过来。
这是哪儿?
他记得自己最后是在天麟秘境里面来着,师尊呢?
对了,师尊在天麟秘境里面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会不会对他追问什么东西?
他要怎么解释呢?
而且似乎他师尊也有点事情瞒着他,似乎上一世的事,他师尊并不完全不知情。
苏灼缓缓从这绒毯上起身,发现自己衣衫都穿得完完整整,但发丝却落在身后未被束起。
他看了看四周,在旁边看到了发带,然后为自己束好发丝,这才缓缓从这寒冰洞穴里面走出。
一出来,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云尘。
云尘正在一处崖上,这是一座雪山,到处都是一片的白茫茫,云尘一身的白,身着高领长衫,头戴白玉发冠,两端各垂下一道流苏,负手而立,白色的寒气从他身侧而过,仿佛下一刻他即将羽化登仙。
这般谪仙之人,的确不失为为天下第一剑尊。
“师尊。”苏灼轻声喊道。
云尘回过头,流苏微动,那张脸在雪色之下,却依旧夺目,天下万物都无法遮盖他半分之色。
“这是哪儿?”苏灼上前走了两步。
“无名雪山罢了,我将你带出秘境后,发现你伤势严重,就先带你过来疗伤。”
苏灼感受了一下丹田内的真气,果真雄厚了两分,真气运转得还十分通畅,而且他的修为又高了两分,只要他想,随时都可突破到元婴修为。
想到此,苏灼微微低头,“多谢师尊。”
云尘转身过去,又开始看着身前那一片的白茫茫的云雾。
苏灼虽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反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师尊,我需回家中一趟。”
云尘没什么反应。
“有些事我需要回去弄个清楚,还望师尊见谅。”
云尘还是没什么反应。
“待事情解决好后,我会立刻赶回剑峰。”
这回云尘有反应了,他手指动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认认真真的看着苏灼。
“你可觉身体有何不同?”
苏灼眉头微动,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身心舒畅,修为还精进了两分,但跟以前比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就连无情道功法也一如既往。
“还望师尊明示。”
“你发/情期过了。”云尘没什么情绪说道,仿佛就像是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半丝其他意思都没。
苏灼为之一愣,眉头缓缓的皱起。
有这回事吗?
可他没什么印象,上一世他是在寒池里面泡了三天三夜,这一次难道他又在寒池里泡了三天三夜?
他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感觉身在寒池里面一般。
然后呢?
苏灼以目光询问。
云尘对苏灼这个反应不满意。他差点都没保持住,幸亏及时回头,还让苏灼咬了好半天脖子,然后自个跑到寒池里面泡了一整天。
于是他伸出手放在衣领上,将高领扯下几分,露出脖子上的一片的痕迹,瞧着就挺触目惊心,云尘面无表情说道,
“你咬的。”
苏灼:“!!!”
这回苏灼的反应云尘满意了,他嘴角那根线微微掀一分,刚想继续说点什么,就听到苏灼斩钉截铁说道:
“不可能!”
你还不认!
云尘嘴角那根线都抿直了,四周寒气嗖嗖的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老婆你怎么了,老婆你不能不听话啊,你得认账啊!
苏灼:没印象不记得应该没有这回事。
师尊:……
第47章 047咬回来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云尘缓缓的将领子拉上去,那神色没什么变化,依旧跟冷玉般,但抿直的嘴角已经暴露出他不悦的情绪来。
苏灼却是盯着云尘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低下头,垂下了目光。
“弟子不敢做出欺师灭祖之事,亦不会做出。”苏灼听到自己一字一句说道。
四周的温度嗖嗖降了下来,甚至隐隐还有狂风而起。
云尘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灼,然后发出了一声,“呵。”
苏灼小手指卷起自己的衣角,卷了好一会儿,他脑子里面现在还有点浮浮沉沉,有关之前的事完全不记得,隐约还有点印象的就是,他似乎一会在岩浆里一会儿在寒冰里,除此之外当真一点其他事都不记得了。
他倒不觉得他师尊堂堂一个剑尊会编出这些谎话骗他,这痕迹肯定是被人咬的,他师尊再厉害也没法把自个给咬成这样,但问题是,苏灼根本不记得这事啊。
他也从未想过敢对他师尊有过任何越界行为,师尊毕竟是师尊,更别提这一世他们关系虽好了一些,但也没好到会让他做出这样失礼的行为来。
再加上云尘之前的那些心声让苏灼听得有点不对劲,他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云尘故意把自个弄成这样嫁祸到他头上。
但无论跟理智还是现实却都在很明显的告诉他,他师尊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的。
因为他是剑尊,更是他的师尊。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发/情的时候咬的?
他倒是知道第一次发/情时,常会失去一些理智,但也没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吧。
就算他要咬,他师尊不知道躲?
苏灼现在脑袋里面一大片的迷糊,就是不愿承认这件事是他做的。
退一万步,就算是他做的,也绝对不会是他自愿的。
他没必要咬他师尊,还不如咬死侍。
这般想着,苏灼的眉头肉眼可见的缓缓皱起了,越来越皱起,似乎陷入了什么无比纠结的状态之中。
云尘见此,缓缓吐出一口气。
“罢了。”他说道,然后转过身,又开始看远处的云霞,可惜入眼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都仿佛生出一股凄凉之意。
苏灼将眉头放平,然后缓缓弯下腰,“弟子欺师,请师尊责罚。”
云尘没回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想本尊如何责罚?”
俗话说,欠账还钱,杀人偿命。
但苏灼又不可能让他师尊咬回来吧,所以苏灼也为难了。
他不发一言,反而让云尘心里七上八下的。
过了好一会儿,苏灼将头低下几分,“按照临渊仙宗法规,弟子欺师,应当刑峰受罚两百鞭,若师尊心仍不快,可将弟子逐出师门。”
两百鞭,打下来苏灼至少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上一世苏灼也是去过刑峰的,因为他被诬陷残杀同门,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他虽入了刑峰,却也没人敢执法,只是让他选了一处僻静的院子关着他。
但他后面还是受罚了的,在刑峰大殿上,实在并非什么好的回忆。
如果他师尊要罚他,他倒甘愿去领这两百鞭。
云尘转过身,朝着苏灼过来,伸出手缓缓放在苏灼的头顶上。
【清鹤,我怎么舍得你去受罚。】
“不必,是为师本想帮你,你亦是无心之举。”云尘叹息着说道。
如此一来,这事便算是过去了,云尘也不会追究,苏灼也不用再放在心上。
但是苏灼却莫名的,心里闪过一丝奇怪异样,还来不及细想这异样是什么,丹田内的无情道功法却又开始运转起来,将所有的一切都再次压下去。
苏灼依旧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正经事,“师尊,弟子此行要回家一趟。”
四大家族肯定在密谋着什么东西,他的父亲也肯定有事情没有告诉他。
他必须要把这些事弄清楚,而且之前那玄武家主说他们来天麟秘境是因为命修所言,这话苏灼只能信一半。
说不定还能找到,上一世他父亲为何要那般对他的原因。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回家打算去墓穴一趟,找到雀血翎羽使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