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宿怎么会不愿意呢,就光是能够一直正大光明地站在盛云斐的身边这一点就足够了。
随即他又有些失落了。
毕竟想了那么多,他又不可能真得变成人。
盛云斐好像猜到了冥宿在想什么。
他唇角微勾,凑到了冥宿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真得吗?”
冥宿蓦地睁大了眼睛,语气都有些微微颤抖,仿佛有些不相信他说得话。
盛云斐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温柔地应了一声:“恩。”
冥宿没有想过,竟然真得有一天他能够有机会变成人。
.
盛云斐回了宿舍,一开门,肖伟宸就迎了上来。
这两天他不在学校,一回学校就听说出了件大事。
肖伟宸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叶哥竟然是宋家真正的少爷。
就很神奇。
“叶哥,外面传的是不是真得啊,你是宋家的儿子?”
盛云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拉开了椅子就坐了上去。
就在肖伟宸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侯,盛云斐“嗯”了一声。
肖伟宸:!!!
天,幸好他早就改邪归正了,不然不能想到自己的后果。
毕竟他以前也算是做过一些有些过分的事情。
他们讨论的时候,宿舍里还有另一个人望着他们。
一个平日里存在感几乎很低的人,也是盛云斐和肖伟宸的另一个室友。
毕一伟。
毕一伟悄悄地打量着盛云斐,自以为视线很隐秘,但实际上早就被盛云斐发现了。
盛云斐只是以为这人也许只是惊讶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他便没有过多地去在意。
毕一伟看着盛云斐,看了好久,,他才收回了视线。
身侧的手忍不住微微收紧。
盛云斐最近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有人无时无刻地在盯着自己。
而那个人就是他们宿舍里最不起眼的那个毕一伟。
因为这已经不是巧合了。
好几次他都会看到这人,在和他对视之后,偷偷低下的脑袋,就好像是心虚一般。
他皱了皱眉,忍不住拿出了脖颈间的玉坠,摩挲了几下。
这几日冥宿去去处理些事情了,并没有经常在他的身边。
平日少年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都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身边骤然少了个人,还有些寂寞。
盛云斐无奈地微吐出了口气。
这时,他明显感觉到那个人的视线很明显的停留在了玉坠上。
并且逐渐变得灼热了几分。
盛云斐手微顿,握着玉坠的手微微收紧。
他眼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深思。
像是要验证什么一番,他把玉坠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他起身走了出去,把玉坠留在了那里。
毕一伟见盛云斐走了出去,眼前立马微亮。
他已经观察了好久了,这人一直都把玉坠挂在身上,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东西拿走的机会。
而这次却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他偷偷地走了过去,小心地观察着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他直接伸手朝着玉坠抓去。
下一秒,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毕一伟,你在干什么?”
盛云斐手抱在胸前,脸上故作好奇地问道。
毕一伟的手瞬间就僵在了空中,他脸上扯起一抹虚伪的假笑:
“我还以为你忘了,想要给你拿回宿舍去。”
他硬着头皮解释着。
“这样啊...”盛云斐眼里有些意味深长地望着对面的人,也没有拆穿他:“那谢谢了。”
他拿起了玉坠又放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毕一伟眼里闪过几分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他就成功了。
但最终他只能遗憾地低着头离开了。
盛云斐唇角温和的笑意逐渐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眼底的不尽冷意。
果然,这个人是为了玉坠。
他几乎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那个指使毕一伟的人,一定是宋舒玉了。
毕竟以前他和毕一伟根本就没有过什么交集,而能知道这个玉坠的,除了宋家的人没有别人。
其他人都不可能,唯有宋舒玉很有可能。
但盛云斐奇怪于一点,上次冥宿做的那些事情明明已经让宋舒玉对这个玉坠深恶痛绝了。
那为什么现在那个宋舒玉又如此费力地想要拿回这个玉坠?
盛云斐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夜晚,冥宿出现的时候,他把这件事情和少年说了。
“他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冥宿肯定地回道。
毕竟上次他可是知道宋舒玉对他是有多么恐惧的。
盛云斐突然道:“有办法能弄出一个和这个玉坠一摸一样玉坠吗?”
两人对视一眼,冥宿几乎立马就知道了盛云斐的目的。
“应该可以吧。”
他略带迟疑地回道。
第二天早上,毕一伟就在浴室里发现了他想要拿到的玉坠。
那玉坠孤零零地躺在洗漱台上,好像被他的主人遗忘了一般。
这次他再三地确认好周围没有别人,这才拿起了玉坠,迅速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一切好像都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毕竟在洗澡的时候,忘记什么东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拿出手机,给宋舒玉发了消息。
月弯湖边,宋舒玉站在那里等着毕一伟。
见那人一直不到眼里逐渐浮现了几分不耐烦。
终于,一个人跑了过来。
“是这个吗?”
毕一伟把玉坠递到了宋舒玉的面前。
看着熟悉的玉坠,他一把直接拿了过来。
检查过后,宋舒玉才对着毕一伟道:“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里。”
说罢,他直接转身就走了。
不远处,盛云斐收回了视线。
“果然是他啊。”
冥宿皱着眉:“他又要拿我的玉坠干什么?”
“可能是后悔了,没准想要和你再续前缘。”
盛云斐望着冥宿打趣着说道。
他当然知道不会是这个原因。
冥宿听到他这句话却有些不高兴了,戳了戳盛云斐的腰,气鼓鼓地道:
“你就这么希望我和别人再续前缘吗?”
盛云斐捏了捏冥宿柔软的脸颊,他笑道:
“怎么会,我只希望阿宿和我能再续前缘,不,是一直续。”
他语气莫名的肯定。
冥宿瞬间被盛云斐这话逗乐了,撇了撇嘴,嘟囔着道:
“你以为是续杯啊。”
虽然这对话很幼稚且没营养,但冥宿心里还是很开心。
.
宋舒玉紧紧地握着这枚玉坠,想到了之前裴天奇说过的话。
“拿回那个玉坠之后,交给我,我可以帮你回到从前。”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坠,静静地看了好久。
随之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裴天奇的电话。
“我拿到了玉坠,什么时候给你。”
对面的人道:“这个月的十五,你拿着玉坠来一个地方找我,地址我一儿会给你发过去。”
“为什么,现在给你不行吗?”
宋舒玉想到了之前玉坠在他身边时候发生的那些晦气的事情,他可不想要再经历一遍了。
“如果你还想完成你的心愿,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下一刻,对面传来了断线的声音。
裴天奇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舒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玉坠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毕竟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会比现在更惨了,他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距离这个月的十五其实只有三天。
在宋舒玉的提心吊胆中,这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让他奇怪的是,这三天里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宋舒玉没有多想,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这个玉坠交给裴天奇。
他按照约定来到了那个地方。
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半空中,泛着银白色的光。
这里好像是一个空旷废旧的工厂,空无一人。
顺着唯一的亮光,宋舒玉逐渐往里面走去。
他没有发现的是,有一道黑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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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对于这个场景, 宋舒玉皱了皱眉,感觉心底升起一种凉意。
总之就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加快了脚步,朝着唯一有光源的地方走去。
走着, 走着, 他先是见到了一个红色的方台。
方台之上点着四根白色的蜡烛,这烛光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桌子上还摆放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但隐约间宋舒玉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就好像是在做什么法事的地方。
而裴天奇就站在那个方台前面, 昏黄的烛光衬得他的脸色有些泛白。
宋舒玉看着眼前的人,面无表情,和平日里几乎是两个模样。
他张了张口, 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来了,这个东西你应该可以拿走了吧。”
裴天奇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了身。
昏黄的灯光,让他的半张脸都陷在了阴影之中, 本来英俊的容貌,但现在只有些阴森感, 他的唇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宋舒玉看到裴天奇朝他吐出了个不字。
本来想要把玉坠递给他就走的宋舒玉,见到这个场景, 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
“你到底还想要干什么?”
裴天奇朝他招了招手,眼里尽数是隐藏的疯狂,他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朝着宋舒玉说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 应该不差这一会儿吧。”
他轻飘飘的话落在了宋舒玉的耳中, 让他一时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是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
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玉坠,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到底还想要我做什么。”
裴天奇听到他这话,抿唇笑了一下, 眼里带着些深意,随即他用那满是轻松的语气道:
“还想要你的一些血。”
宋舒玉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我的血?”
“对,就是你的血。”
裴天奇点了点头,朝着宋舒玉走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头看去。
男人微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狂热。
“只需要在这里轻轻地一划,就可以了。”
他用指尖比划着,微冷的手指落在了宋舒玉手腕上的肌肤上。
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毒蛇缠上一般,在他的身边吐着蛇信,让人忍不住心里发毛。
宋舒玉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瞪着裴天奇怒骂道:“你有病啊。”
一点也不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
毕竟这种事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裴天奇脸色瞬间冷了几分,“如果你不愿意,那之前的事情也只能作罢了。”
他冷冷地望着宋舒玉,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那种冷漠。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玩我?”
宋舒玉立马也不高兴了,就感觉自己被人耍了一般,他沉下了脸来。
裴天奇看着他冷淡地回道:
“我没有玩你,只是你自己不能做到罢了。”
“开门见山地说,如果你真得想回到之前的样子,那必须要做出些付出。”
“放一些血,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裴天奇抬眸看向了宋舒玉。
他当然知道宋舒玉在担心什么。
听到他的这些话,宋舒玉有些犹豫了。
他想到了盛云斐,想到了他和宋父宋母站在一起的时侯,想到了这些日子里受到的各种议论……
如果一切真够回到从前,那只是付出一些血又算什么呢?
他咬了咬牙,再次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我真得不会有生命危险?”
裴天奇挑了挑眉,他不屑地笑了一声,“如果你死了,那我岂不是就成了凶手,这对我来说只有麻烦,又没有什么好处。”
“那好吧。”
宋舒玉伸出了手。
“不是这样。”
裴天奇拉着他走到了方桌前,上面有一个朱红色的碗,雕刻着复古的花纹,这些花纹好像是有什么规律,看起来像是什么符号一般。
“把玉坠放进这里。”
宋舒玉按照他的话,把手中的玉坠放了进去。
裴天奇拿出了一把小刀递给了宋舒玉,“把血滴在这个玉坠的上面。”
宋舒玉拿过了小刀,他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腕,最终一咬牙划了下去。
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地滴落,落在了玉佩上。
裴天奇紧紧地盯着玉佩,好像在期待着它发生什么变化。
但过了好久,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对。”他低声喃喃道,“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