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灵谷趁着季宇堂去城外大营,用牙齿将窗户咬出一个窟窿,逃了出去。
然,就在他去找盛夏的路上,却被狗贩子盯上了。
那狗贩子将灵谷误认为是一只大白狗,遂将灵谷掳走,又卖进了一家狗肉馆。
这会屠夫正要将灵谷杀了,开膛破肚,做成菜品,给顾客吃。
灵谷被吓的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用尽力气“滋滋”嗷嗷叫着。
想让屠夫听出来他是一只狐狸,不是狗。
“哟?你听这它的叫声不对劲丨”屠夫朝身边的狗肉馆老板说道:“怎么像狐狸的叫声?”
说着,屠夫凑过来,在灵谷的毛上细细嗅了嗅,睁大眼睛惊道:“它身上居然没有狗腥味,隐带着骚味,老板这是一只狐狸呀!”
就见老板忙做了一个禁语的手势,左右环顾一圈,见没有人,压低声音道:“没办法,已经花了钱买下它了,里面还有客人等着吃它呢,就糊弄一次吧,到时让厨房多放些佐料,压掉它身上的骚味。”
灵谷将狗肉馆老板的话语听的清清楚楚,晤晤晤,黑心商家。
屠夫也只是个打工的,遂听着老板的话,提着屠刀就冲灵谷脖子抹来。
陡然,一道的红光泛起,刺的屠夫和狗肉馆老板眼睛一闭,待红光隐去,他二人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绑在架子上的那只狐狸不见了。
灵谷被殷无昼救回了空间。
此刻,灵谷幸福甜蜜的窝在殷无昼怀里,美滋滋的道:“谢谢主人救命之恩。”
却不成想,刚抱着他进入空间的殷无昼一口血箭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抱着他昏倒在地上。
“主人,主人,您这是怎么了?”灵谷焦急的喊道,殷无昼即便昏倒在了地上,也是将怀中的灵谷护的周全,没有摔到灵谷。
“主人,您醒一醒啊?”此刻,灵谷用两只小前爪轻轻拍着殷无昼苍白若纸的脸颊。
可是人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静的让灵狐恐惧。
灵谷无助的“晤晤”哭了起来,“主人不要吓灵谷啊!”
他趴在殷无昼身上哭了一会后,抬起头来,“我去找盛夏。”
说着,灵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走去了空间的门前。
季驰野在军机处处理政务,季宇堂在外间翻看着史书,等他。
毕竟里面的大臣不少,他不能让两个人暗地较量的事情,就此传出去。
季驰野不是季十四,他与季十四斗了这么多年只是在斗气,而与季驰野是斗命,他不能给季驰野丝毫机会成功了。
此刻有官员恭敬的送上来一杯茶水给季宇堂。
季宇堂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是上好的铁观音。
他波光轻转,想起了这上好的铁观音是两个月前江南进贡的,数量并不多,只有三盒,一盒皇上赐给了皇贵妃,两盒当时留在了手中,此刻在季驰野处理政务的军机处暍到了。
思及支持,季宇堂淡淡的笑了声,他是故意吩咐官员沏了这杯铁观音给他,在告知他,这盒铁观音是皇上赐给他的,仅仅三盒铁观音,众多皇子中,皇上只赐给他,是何其的看重他。
“让九皇叔久等了。”季驰野走了过来,客气道:“驰野这厢向九皇叔赔不是了。”
大臣们随着季驰野从办公的里间走了出来,看到了季驰野对季宇堂恭敬守礼的一幕,纷纷露出赞许的目光。
季宇堂放下手中的茶盏,面含温润之色,“都是一家人,不必客套。”
二人说话间,大臣们已经行出了办公大厅,随之二人的面色均是变得冷厉,针锋相对起来。
此刻,季驰野眼底流动凉薄之色,射出骇人的精芒,“明人不说暗话,九皇叔说来意吧。”
季宇堂冷冷一笑,“你我都不配这“明人”二字,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
闻听季宇堂的话,季驰野神色晦暗阴霾了起来,似是猜到了什么。
季宇堂眼含冷笑,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是先皇的皇子,却是皇上的皇子,到底都是季家皇室的血脉,而你......”季宇堂故意顿了一下,“却是你娘与宫中一名乐师的私生子......”“够了。”季驰野打断了季宇堂的话,他眼底猩红,“说话,可要有证据的。”
几日前在餐桌上盛夏无心的那一袭话,却让二人纷纷怀疑起了对方的身世,并且都派出最有能力的心腹,去查探起了对方。
最后都将对方的真实身份查了出来。
而一向缜密的季驰野,已经考虑到自己在查季宇堂的同时,季宇堂很可能也在查探他。
遂为了保险起见,他去见了那名他一直都不想见的乐师。
季驰野见过那名乐师,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之后,乐师便自缢了。
此刻,季宇堂说道:“季驰野你在皇族中,摸爬滚打了多年,还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吗,只要我将你的身世散布出去,无论有没有证据,皇上都要与你离心的,定然是不会将太子之位传给你了。”
季驰野薄唇紧抿,脸色难看至极。
季宇堂暍了一口茶水,“皇上又是个生性多疑之人,你母妃是舞姬出身,与乐师本就来往密切,皇上一定想无风不起浪,所以你的境遇会很危险。非但无法竞争太子,连命都保不住。”
“虽然你是皇上的皇子,但却一直在加害其他皇子。”季驰野微眯眼眸,冷肃道:“刚刚失踪的十一皇子,无疑就是你加害的。”
季驰野顿了顿又道:“盛夏与你关系忽然恶化,应该就是看到了你杀十一皇子的事情。若不是因为你心悦上了他,怕是他也会被你杀了。”
季宇堂眸色暗淡,他已经对他下了杀手。
他开始忧心起盛夏的病情来。
面前的季驰野继续说着,“你在心中恨着皇上,你母妃更是痛恨皇上抛弃你们母子二人,迎娶了她的妹妹,所以你们一直都在报仇。”
第八十章
季驰野挑起桃花眼。
“本王若是像方才你对本王说的那般,将这些事情好生的剖析一番,散播出去,无风不起浪,皇上又多疑,你说他是要如何对待你们母子?是不计较这妆大丑闻,认下你是他的皇子,让全国人都知晓他的九皇弟,居然是他的儿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和你母妃,杀了他所有的儿子......”“不要再说了。”季宇堂打断了季驰野的话,“我们的身世,算是两厢扯平了。”
谁也不将对方的身世捅出去,打了平手。
“好,权当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世。”季驰野赞同道。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季宇堂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要走,却听季驰野道:“听说他病了!”
季宇堂停住步伐,沉默了几息后,沉重的说道:“怕是熬不过今日了。”
言毕,提步离开。
季驰野坐在了椅子上,静默不语,隔了会,他抬手摸去心口,呢喃说道:“他都快死了,我这里却没感觉,丝毫都不为难受!”
暄闹的街市上,季湛宵一身煞气的提着长剑,进了一家狗肉馆中。
一进狗肉馆中,餐桌上传来的肉香便叫季湛宵一阵作恶,他大步奔进了厨房,锋利的尖剑抵在了厨师的脖颈上,杀气腾腾的道:“方才被卖进这里的那只白色的......”“在那里。”季湛宵的话还没说完,厨师便惊慌失措的的指向地上的一个大盆子,“刚扒完皮。”
“啪嗒”一声,季湛宵手中的长剑落地,他望着地上盆中血糊糊的小尸体,眼泪缓缓漫了出来,旋即狠狠的道:“本王要杀了害你的所有人,啊......”季湛宵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咆哮了起来。
转瞬拾起地上的长剑,决定先将这里的厨师、屠夫、老板都开膛破肚了,然后再将那些将灵谷当成狗,偷了的狗贩子杀了,不,是将城中偷狗的狗贩子都要杀尽了。
“王爷,饶命,那只狐狸已经跑了。”店老板进来忙道,他刚刚从守在门外的侍卫口中得知季湛宵是来找一条白色的狐狸的。
而厨师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遂误以为季湛宵是来找刚刚剥了皮的那条大白狗的。
那条大白狗是灵谷被殷无昼救走之后,老板又忙花了高价钱买来的。
“什么?”季湛宵一愣,怕狗肉馆老板欺骗他,一剑废了狗肉馆老板的一只手,“胆敢欺骗本王,便杀了你。”
老板抱着被挑了手筋的手,被痛的汗如雨下,身体瑟瑟发抖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草民不敢欺瞒十四王爷,十四王爷可以找专业人事鉴定盆中的到底是不是狐狸的尸体。”他忙又道:“那只狐狸在一道刺目的红光后,就没了。”
季湛宵蹙拢眉宇,似在分析着什么。
隔了一会,他道:“若是本王找不回他,你们仍旧得死。言毕,季湛宵快步出了狗肉馆,翻身上了马,疾驰而走。
为了找盛夏,灵谷再次从空间出来可是他出来后,便瞧见盛夏在床榻上昏睡,貌似是生病了。
他叫了盛夏半晌,都没有见将盛夏叫醒来。
此刻,灵谷弱小无助的窝在盛夏的身边,将自己蜷成了一个团,等着盛夏醒来。
“这是在哪里?”灵狐一双狐狸眼茫然的打量着的卧室,确定这里不是国公府盛夏的卧室。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灵谷想起了空间中还在昏迷中的殷无昼,又抬头看了看昏睡中的盛夏。
眼泪再也止不住“鸣鸣鸣”哭了起来,“我不想离开你们啊,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
灵谷边无助茫然的哭着,边将身体往盛夏身上靠着,寻求着依靠。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陡然推开,行进一人来。
灵谷一身狐狸毛顷刻都炸了起来,被吓的直往盛夏被窝里钻。
季湛宵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正往被窝里钻的灵谷扯进了怀中,紧紧搂住。
灵谷早早便被季湛宵吓怂了胆子,也不敢去挣扎。两只耳朵软趴趴的贴在脑袋上,缩着身体。
隔了会,季湛宵欣喜若狂的心情慢慢淡去后,迎来的便是愤怒气郁。
他红了眼眶,泄愤般的伸出手,硬生生的拔掉了灵谷的两根胡须。
灵谷被疼的“滋滋”直叫。
季湛宵声音阴沉道:“胆敢有下次,就......”“你别再欺负一只弱小的狐狸了。”季宇堂走了进来,斥责道:“你不是一直都很爱愔小动物吗,怎么会变成了现下这个样子了!”
季湛宵并未认为自己错,“是他不听从本王的话,所以必须要惩罚,驯服他。”
季宇堂叹了口气,没有心情与季湛宵磨牙,他来到盛夏的床边,“嗯?”
“他脸色好了不少。”
季宇堂忙伸出手,摸去盛夏的额头,兴奋欣喜道:“居然退热了!”
忙吩咐小厮去找大夫来。
为了盛夏有事情大夫能及时赶来,遂这几日季宇堂一直留着几位大夫在府邸中当班。
遂不消片刻,大夫便提着药箱来为盛夏诊治。
大夫认真的盛夏把完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但马上笑着对季宇堂祝贺道:“小公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这是九王爷的真心感动了上天,所以让小公子不治自愈了。”
“屁话,上天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感动!”季湛宵是丝毫都不相信大夫拍马屁的话。
若是上天轻易就可以被感动,为什么自己对怀里的狐狸这般好,他还没有心悦上自己。
一旁季宇堂也不相信大夫的话,吩咐小厮带着大夫去账房结了这几日的诊费。
这种会拍马屁的大夫,他着实不喜看到。
大夫走后,季宇堂看向季湛宵,苦口婆心道:“心悦一个人,不是强制,逼迫他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他过的快乐,才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季湛宵是油盐不进,捏着怀里灵谷的耳朵来回扯着,“那也总比你好,直接将人杀了,丢进枯井中。”一针见血,专门戳人痛楚,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宇堂,“送客。”
“好似本王愿意来你这里似的。”季宇堂紧紧抱着怀里蔫巴巴的灵谷,“若不是......”—声“皇上驾到。”打断了季湛宵的话。
季宇堂皱起了眉头,他来这里做什么?
季宇堂不动,不想去迎接。
季湛宵无奈,“鸡蛋碰石头。”
言毕,抱着灵谷推门去迎接。
季宇堂眼眸轻敛,看了盛夏几息后,知道自己鸡蛋碰不过石头。遂也出了房间。
季湛宵和季宇堂来到皇上面前,施了礼。
皇上目光被季湛宵怀里的狐狸吸引了去,“湛宵什么时候养了一只大白狗?”
灵谷凶巴巴的盯着皇上,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与此同时,季湛宵一只大声拍上了灵谷的额头,提醒他这种眼神不是一只长毛的动物该有的。
灵狐被拍的将脸埋进了自己的毛中。
“刚养不久的。”季湛宵回答。
皇上又问道:“怎么不瞧见侧王妃?”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不带在身边了丨“生病了。”季湛宵已经被问的不耐烦,“染了风寒,需要在家中休息。”
皇上“哦”了一声,看向季宇堂,神色严肃了起来,“最近朝中都是你的流言蜚语。”
什么叔侄抢一个男子。
九皇叔贪婪美色,霸占了人妻等等。
“皇兄是知道我从来不上朝,所以不知道。”季宇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