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房观彦觉得有些痒又有些微妙的酥麻感,这半点都不像是惩罚,反而叫他想起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然而周承弋是打定主意要烧出舍利子的男人,他直接抱着人往床上一扑,被子一盖眼睛一闭,话和身体一样硬邦邦的吐出一句,“夜深了,睡觉。”
房观彦眼睛往下一瞥,还没出声,就已经被周承弋预判,幽然问道,“你真的想三天三夜不下床?”
房观彦虽然不相信能有三天三夜,但觉得暂时还是别招惹满是火气的男人为好。
两个都是正值性盛的年纪,平时还能克制一二,然今日周承弋被他这么挑逗,只怕开起来没完没了,便是他认输也是不会停的。
房观彦也确实是累了,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半夜的时候迷蒙的睁开眼,摸到身侧是空的,隐隐听到屏风后有水流声,没一会儿周承弋同外面的长夏吩咐了些什么事情,这才上床。
房观彦下意识的贴过去,却被周承弋直接用被子裹了起来。
“唔?”他睁开睡眼,含糊的语气带着询问。
周承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道,“身上有点冷,等我回暖,睡吧。”
周承弋说着睡,却到底没有睡着,而是开始思考起房观彦做的那个所谓的梦来。
原主死了,皇帝病逝,鸿蒙教趁乱起义,周承安登基,房丞相被废,想必宫中那个沈娘娘便是女主沈娉了,听起来倒有点像原著的发展。
他不知道房观彦突然梦见这些东西是不是预兆,或许和他那突如其来的不安一样,周承弋不信什么神灵鬼怪,对于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一时之间也确实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最后他决定还是捡回自己的老本行,以原主为主角写一部小说。
正好《穷书生种田》最后那个番外的那个世界他挺有兴趣,不若便写一个古穿未好了,还是用四公子的笔名写。
当然周承弋这个名字肯定是不能用的,寻常百姓都知道避讳皇室的名姓,他自然不会当出头鸟,而且用周承弋做主角,不说他自己怪怪的,便是忍着写了,那不是明晃晃的将自己的身份摆出来给大家看。
周承弋把自己的名字倒了过来变成了易宸昼,宸原本意思是屋檐,也指北极星,引申意思也指天宫、皇位、帝王诸如此类;昼,明也,便是天亮了。
所以这个名字其实也暗含“废太子的天终于亮了”的意思。
设定上,周承弋将避嫌的将皇位变成了王位,易宸昼这位王子被陷害至死,借尸还魂到未来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学习使用高科技电子产品,了解现代的知识,同时也向世人传播传统文学。
比起《穷书生种田》的跌宕起伏来说,这篇文肯定更加平和一些,虽然也是爽文模板没错,但周承弋揣摩了一番原主的性格,显然同江海潮有壁,那么遵从人设合理安排剧情,整篇文的风格肯定会不一样,这一点毋庸置疑。
周承弋这回连写大纲的方式都换了一种。
他一边挖掘原主的记忆,在纸上写下这个人物的生平经历和性格特点专长之类,然后在旁边写下几个重要的剧情点,再由大剧情点分散成各个小剧情点,组成一副树状图。
这种大纲法顺的话可以写的很快,主要重点在于剧情,而其他的前因后果可以在写细纲或是章纲的时候逐步完善。
周承弋很快将其顺完了,反而是在取文名上耽搁了一会,终究没想到好的暂且搁置。
他重新上床暖了好一会儿才赚进被窝里,几乎是立刻房观彦就翻身滚进了他怀里,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什么。
周承弋原本担心房观彦大半夜的在外面冻了这么久会着凉,结果没想到第二日,房观彦什么事情也没有,倒是他有些头重脚轻还鼻塞。
倒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两碗姜茶喝下去捂着发了发汗便好了大半。
房观彦有些内疚,直到他发现周承弋病好之后还在喝药,隐隐察觉出些不对劲来,“这是什么?”
周承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回答,“三天三夜的资本。”
房观彦:“……”
其实皇帝那日叫周承弋去听政殿,并不只是说立后之事,也未尝没有想让周承弋为绿妩听政打些掩护的意思。
周承弋欣然至极,近来天天都去朝堂和听政殿晃悠,而从皇帝借观星台的口吻公布了立闵妃为后的消息之后,从出宫建府后便不曾上过朝,整日在府中养病的和亲王竟然也屡次出现。
而其实周承爻是来赚养儿钱的,来花费时间上这个没有意义的朝,和皇帝是明码标价的交易。
皇帝后来还在寄给钟离越的信中感慨,自己养的几个儿子都不争气:
二儿子叫他上个朝都还得花钱请,自从养了儿子,人看着倒是精神了不少,就是莫名开始贪财起来;老五不用说就是个棒槌,庞太师因整肃下台,他就立刻开始蚕食庞家剩余的势力,府中也是整日闹得不可开交;唯一叫他觉得不错的太子偏偏是个断袖!
还是女儿好,不仅乖巧听话有天赋有潜力,还知道关心他心疼他,说话也奶声奶气的,可招人喜欢了。
钟离越对此信的回应只有八个字:吃点好的,一定能治。
对于皇帝这种在寄私信的事情嗤之以鼻,暗喻这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几人之间的博弈百官并不知道,他们只觉得风声鹤唳,隐隐瞧见夺嫡之风向,看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那都是示威、看不对眼。
昔日情同手足,一旦涉及到争皇位之事,必然要兄弟阋墙手足相残啊。——几乎是所有人都这样以为,官衔不够高的已经琢磨站队的事情,其实连房丞相都有些看不清楚形势了。
如今和亲王和太子都是嫡子了,和亲王又占了个长,膝下还有皇长孙;太子经历了废立之乱,至今都不曾娶妃,有人说是因为先前说好的亲事悔婚,他心中受了伤这才不愿娶,也有人说是太子有难言之隐。
虽说传闻有个相好的女子,却也不见出来见见。
有保皇党给周承弋提议娶太子妃,周承弋便用那传的沸沸扬扬的虚拟妖女拒之。这些大臣劝了半天劝不动,又提议扶妖女坐正,周承弋一句“父皇不允”便将他们堵了回去,把难题都丢回给皇帝。
其实这也不算是锅,周承弋如果真的这个时候提出要明媒正娶房观彦,皇帝肯定是不同意的。
房观彦对这些早便做过心理建设,没什么想法,她的重点在:“是说绿妩公主?陛下难道是打算——”
周承弋点了点头,小声同他道,“你以后叫她承玉公主,她听了必然比听绿妩高兴。”毕竟绿妩这个封号带来的荣誉远没有入子辈排行成就感强。
国泰民安,承平盛世。萧国皇子和皇女是分开排辈的,能入皇子字辈排行,古往今来,萧国就出了两个,一个便是之前提过的开国皇帝高祖之长女,另一位便是安阳长公主。
这两位都是承认她们的功绩,注定载入史册的,周承玉将成为第三个。
然而周承玉被过继到闵妃名下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便也只有她在听政殿待着之时,郑御史因他女子的身份拿祖制进言了句,被皇帝平平淡淡的揭了过去。
随后众朝臣的注意力更多的是落在周承弋和周承爻身上的,没有人认为皇帝会将储君之位留给一个小女娃。
那时面上笑容乖巧,在一旁不多言语的周承玉心中诞生了一个念头:叫这朝堂之上女官男官各占一半,女子总有一日会摆脱附庸之名,能够和男人享有同样的权力,读书、做官、当皇帝。
周承弋便发现便宜妹妹越来越努力了,便是深夜从皇帝那里下了课,有什么问题总会来东宫问,有一回周承弋正同房观彦闹着呢,突然听到长夏通报周承玉来了,顿时卡的不上不下的。
周承弋最后是黑着脸去的客厅,将周承玉吓了一跳,求存本能叫她当即便挤出了眼泪,“四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周承弋看到她哭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钟离越曾八卦的,他便宜爹以前也是个哭包来着,难怪皇帝老说周承玉肖他,原来是眼泪多这点很像啊。
“好妹妹,以后有问题尽量白天来问,四哥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夜生活的时间是留给对象的,而不是留给加班。”周承弋说着语重心长恶拍了拍周承玉的肩膀。
周承玉懵懂的点了点头,直到离开东宫才恍然想起来,上回在乾元宫听到的,妖女的事情是谣言,住在东宫的是房观彦……
原来遮掩的事情竟然是——周承玉带着这个年纪不该知道的秘密离开。
有皇帝做靠山,两位哥哥打掩护,周承玉的听政之路倒还算平和,得到的第一个真正的阻碍来源于她的母亲。
陈嫔十分的不安,每回周承玉想说说朝中之事,陈嫔便总以“后宫女子干政祸国”“女子应该相夫教子”等话语来说与她听,能将周承玉原本不错的心情直接击落回谷底。
久而久之,她便不愿再说,后来回宫中也少了,而是入住了凤仪宫。
可惜闵妃身体不适,无法从璋台山上下来,皇帝都决定将封后大典定在冬至祭祀的那日,正好便在璋台山举行了。
闵妃脾气性格都很好,并不多话,嘴也很严,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周承玉与她终究是亲近了起来,连带着也时常去和亲王府玩耍逗弄周平晏。
今年的宫宴倒是热闹不少,朝臣们都携带家眷进宫,空悬多年的凤印终于重新有了主人,后宫也都开始蠢蠢欲动,认为自己或许有机会再得个盛宠,近来宫中浮夸攀比之风盛行。
周承弋《卧底》一书连载到了最刺激的地方,便是李长治和菩萨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周承弋:我说三天三夜就是三天三夜(狂喝x药)。
房观彦:……其实倒也不必这么为难自己。
周承弋:不行,你也给我喝,你体力不行。
房观彦:……(连夜扛着火车买站票穿越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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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春闱(捉虫)
李长治花了很大的代价才将自己的身份洗白,成功坐稳教中二把手的位置,他借此便利搜集了许多证据,同样也有了和“菩萨”见面的权力。
他发现天魔教上层对于菩萨非常的推崇,白眉女更是在被捕之后一开始配合六扇门的审讯,唯有对菩萨拒不回答,甘愿受刑致死。
李长治决定去见菩萨。
然而菩萨对自己的身份很是小心,并不好见,他通过层层暗号也只得到一张纸条,李长治追着那条线暗中调查很顺利的将目标锁定在一个人身上,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顺利叫李长治不安。
出于莫名的心理,他暂且将这个消息压下。
直至几日之后,阿芙蓉一次出货,李长治打算借此事将天魔教一锅端了,他特意点了那个疑似菩萨的人来接头,是准备试探一番他的身份,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程庚。
“怎么来的是你?”李长治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这个笑起来非常开朗的男人。
“云哥日前意外摔断了腿,便将我临时顶上了。”程庚笑的眯起一双下垂的眼睛,脸上没有半点阴霾,又道,“我就知道果然是你,他们说你堕落了,我却是半点都不信的。”
“因何不信?”李长治看着他。
程庚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你眼中有与我一样的光。你虽然不常说话,性格也比较闷,但数年前那场葬礼之上,我瞧见了你眸中隐含的悲痛,我当时便觉得你必然不是那种会背叛之人。”
“可是后来你便走了,我连与你交个朋友都无处寻,当时可真是可惜啊!索性现在可以补回来了,待到你功成身退那日,我们一块儿去喝酒。你可不知道六扇门新来了几个小捕快可当真是不得了,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李长治眸光幽暗,面上却是笑了一声,“我听着倒确有些好奇了。”
两人看似和乐融融的交接完信息,程庚准备转身离去之时,李长治却缓缓抽出了刀刃,而程庚也像是一早就料到了一般躲开了。
“你这是做甚?”程庚晦涩的看着他,脸上笑容依旧,半点都没有生气模样。
李长治没有回答,只没头没尾非常肯定的说了一句,“是你吧。”
程庚却明白他的意思,竟然也没有装傻,直截了当便问,“你怎么知道会是我?我自觉并未露出什么马脚。”
“你确实没有露出马脚,那回接头你故意叫我怀疑另一个人,我也险些信了。”
“那为何你现在拿刀对着我?”程庚气定神闲的挑眉,丝毫不见一个被揭穿身份的卧底该有的反应。
李长治道,“因为你没有露出马脚,他却露了出来,昨日我已经亲自去找他了。”
他说到这里,程庚恍然大悟,“难怪他昨天突然摔断了腿,原来是你们故意的。”
这是李长治设下的一个局,今日谁迫不及待来了这里,是卧底的可能便直接提升一个阀值。
程庚被抓住完全不慌乱,他甚至还提议合作一起将天魔教推翻,功劳李长治可以独占,只要不揭穿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