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写小说 金推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今夜无风
今夜无风  发于:2021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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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承弋仰头要凑过去,房观彦却反而直身坐起来,手抵住他的胸口将两人隔开,明明端着一张高不可攀的脸,眸中潋滟着的水光却泛着叫人难以自持的吸引。
  “我吃冰,你要做什么?”房观彦全然无辜的模样。
  周承弋都笑了,半点都没有收敛眼中的侵略,视线露骨的几乎要具现化一双手来。
  他抓住房观彦玉白的手指低头去吻,眼神却一直落在他身上,回道,“那房公子吃冰可千万别冻了自己的手,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能提笔写诗作画,也能叫人消解寂寞——若是伤了哪里,某可是要心疼好一会。”
  周承弋故意拖长“寂寞”两字,顿时叫房观彦打开记忆大门,控制不住的红了脸。
  他视线不自觉的往下瞟,下意识往后要退。
  “嘶。”周承弋倒抽一口冷气,房观彦感受到什么,直接连脖子都红了。
  “不帮帮我?”周承弋侧脸碰了碰他的手指,意有所指,他眉眼微微往下撇着,无声的一下一下用脸颊磨蹭房观彦的手指。
  房观彦受不住的蜷起手指,终还是受不了他的磨蹭,点了头抽回手去。
  到了后来,自然又是一番胡闹,长夏来问晚膳,走到门口听得动静,几乎没有停顿的扭头往回走,顺便将上来值班的凛冬一并带走。
  凛冬这次终于不问为什么了,可喜可贺。
  一场酣畅淋漓的交锋结束,房观彦累的眼皮都睁不开,在毯子里兀自熟睡,周承弋叫人换了新的冰桶进来,又叫了水,把一切清洁收拾完毕,已经是深夜十分,连凛冬都打了个哈欠。
  周承弋却精神的很,他披着那件在床上饱受□□的外袍,轻手轻脚的去了书房。
  俗话说得好,咕咕一时爽,赶稿火葬场。
  周承弋人虽然失踪了,但赵家楼的《长安朝报》却是一直在出的,他那点存稿已经快要见底,看新一期的刊发,正好完结少林寺部分。
  他前几天出宫顺便叫人去驿站取了信件包裹,赵家楼的催稿信从截稿日一发到一日一发,足足堆了十来封,编纂的语气已经是恳切到都快要去官府报失踪了。
  不过周承弋彼时正忙着和房观彦培养感情,直到这时候才想起填坑。
  他翻出之前写的大纲,重新熟悉了一下,大胆的没有列细纲,落笔便写了下去。
  百花楼盗宝是《江湖都是我的传说》的第四个故事,算是整篇文的高潮,而从这里开始与序章的时间线逐渐重合,而这一卷并不主打前三卷的解密、诛宵小的主旨,单纯的就是耍花枪——即主角的实力展示舞台。
  这一卷要的是字里行间的那种紧凑感,要体现出百花楼哪种费劲一切心机却终究枉然的感觉,用以称托解春风出神入化的奇诡功夫。
  百花楼作为刺客的老家,能屹立江湖不倒,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简单的地方,解春风却来去自如,将众人耍的团团转。
  当然,从解春风本人的视角来写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轻松,但无妨,越是险象环生越是刺激,也能在完成之后叫人爽感更高。
  周承弋这一篇收紧了自己平时的写作节奏,因为剧情点的紧凑而将整个故事营造出激烈之感。
  先破机关城,再入死人渊,明明宝贝已近在咫尺,他却改道演习场屠百花榜,逼得百花楼楼主现身想要取他性命,却反被解春风利用。
  解春风不仅那道宝贝全身而退,还念了一句百花楼自比的诗句“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直将这江湖第一刺客楼的面子里子都丢在地上踩。
  于是便有了序章的追杀令,也为了后续的红船坞剧情埋下伏笔。
  周承弋这次没有空闲悠哉游哉的存稿,他写到日上三竿才将将写完万字,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粗略检查了上面的错字,直接拿笔在稿子上改好,便封好叫凛冬跑了一趟送去驿站。
  不是周承弋不誊抄,而是实在《长安朝报》要的急,今天下午就要开始排版刊印了。
  赵家楼是官方的,主营还是新闻,刊载小说目前只是一种尝试,自然不可能像长安书坊一样为了刊登他的稿子还专门加刊重新做目录什么的。
  且不说他的文章能否好到这个地步,便是得到青睐,赵家楼的经费是从皇帝的私库走的,司礼监的人根本不可能批准这个“荒唐”的事情。
  一并送出去的,还有《卧底》的前半部分稿子。
  周承弋担心暴露的风险,虽然用着平平无奇小天才的笔名,却没打算投给老东家赵家楼,而是填了长安四大书坊仅剩下的两个中随意挑了一家。
  不是周承弋不想挑,而是他发现这两家并没有什么明显特别的风格,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两家以长安书坊为首,符谦没有垄断出版业的意思,所以并不追求市场上的追风,他指尖露出去的那些足够两家吃饱。
  《卧底》这篇文题材偏门一些,最起码周承弋目前没有在市面上看到这一类的稿子,他觉得兴许还是能激起一些火花的,所以并没有什么像之前一样担心被退稿什么的。
  而偏偏这篇稿子被毙了。
  大约是九月中旬,周承弋收到了包裹,还以为那家这么快就搞出样书了,结果拆开一看,竟然是他的稿子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里面还带了一封致歉信。
  信是第一个收到这个稿子的编纂,可以说就是责编所写。
  信中此编纂表明自己认真的看过了稿子,对其稿十分喜欢,已经申请排队出书,没想到却被总编纂驳回了,原因便是市场上没有这类题材。
  “如今这世道,要跟紧步伐,切莫掉队,不然连剩饭剩菜都吃不着,只能喝西北风了。他是这般说的。我不认同此种说法,长安书坊能起,靠的从来不是追寻风向,而是引领风向。”
  “武侠当道之时,他反其道而行之推行鬼怪异志类的《狐梦》,此书新颖,文风独特,是如今兴盛之白描式写作的集大成者;而鬼怪异志成为风向时,他却又出了四公子的《穷书生种田》,直接将此文推上巅峰,往后此类型小说都难以摆脱其框架矣;甚至小公爷如今推主的并非这二者,而是从四公子书中提炼出来的星海流。”
  “吃饱喝足跟风足以,想要突破瓶颈是需要孤注一掷的尝试,不往前踏出一步便永远都不可能进步矣。”
  这位编纂信中将事情描绘的很清楚,又作证证据论之,可以想见他对此事是有多无语。
  最后他又写道:“君之稿子被拒之,吾反而欣喜,落于我坊之手,怕是要埋没。君若想再投递,不妨试试长安书坊,符小公爷从来不吝啬探索创新。”
  竟然是提议让周承弋去投稿给符谦。
  周承弋:“……”
  他决定给另外一家投递试试,这次结果比上回快了不少,几乎是秒拒。
  周承弋拿着稿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时之间很是难受,连写稿都不能叫他忘记此事。
  房观彦在对面已经悄悄看了他许久了,看他神色纠结万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难道是《卧底》的稿子不顺利吗?”
  “可不是,我寄的两家书坊都不要,说是题材太小众了,书坊要承担风险。”周承弋按了按眉心,猛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是《卧底》?”
  虽然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还想着以后找机会再告诉,可也没有光明正大拿出来说过啊,怎么房观彦连文名都知道了?
  房观彦沉默起来,不知道自己该说在鸿蒙教的时候就看到了,还是装傻充愣表示是无意间在书桌上看到的,毕竟他们这些天共用一个书房,看到些什么是难免的。
  然而他短暂的沉默已经叫周承弋看出了端倪,“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是我?”
  他省去了中间的名字,房观彦决定给对象一个面子,遂吐出另一个笔名,“长安地产?”
  “……”周承弋瞳孔地震,有些失声道,“这个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还有什么笔名是你不知道的?”
  房观彦“啊”了一声,非常诚实的将周承弋现有的五个笔名给报了出来。
  周承弋恍惚了片刻,终于意识到,“所以我在你面前其实是裸奔?”
  房观彦安慰他,“其实先生隐藏的很好,我也只是偶然才发现的。”
  “有多偶然?”周承弋不依不饶追问。
  在房观彦卡壳的沉默中,周承弋明白了这个“偶然”的含水量是多少了。
  “我就这么容易被认出来?”周承弋还有些不甘心,“即便我换了这么多种字体也还是不行?”
  房观彦斟酌着字句,以免伤害马甲全掉了的作家脆弱的小心灵,话说的十分委婉,“只是你的每篇文我都翻过三遍以上,对于你写字的小癖好,你的文风都万分熟悉,再加上我们关系亲近自然就认出来了。”
  “你且放心,便是四公子是你这件事,目前知道的人也很少。”
  周承弋顿了顿,询问,“符谦知道吗?”
  “……知道。”房观彦也没想到他一问就问到了好友里唯一的知情者,并且承认错误,“那日父亲来找我问询四公子是何人,我虽然推说不知,却奈何卦象骗不得人,父亲不知道卦象之意,符谦曾同师父彻夜畅谈过,纵然算卦的本事没有,却也是能推演一番的。”
  “当时他在我旁边,若我表现激动,反而暴露端倪。”
  周承弋闭了闭眼,接受了自己已经在裸奔了,他在心里贷款了一件马甲披上,回道,“我并不怪你,四公子迟早有一日都会被扒下来,不用过于在意。”
  皇帝随口就炸了他出来,周承弋觉得这个笔名和止戈一样变成全场透明牌,也并不意外。
  他只是有些苦恼,“如你所说,我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按照房观彦说的,他目前文里的所有特质都被人瞧见了,很容易被认出来。
  到时候就算周承弋再套一个马甲那也是无效的。
  房观彦心念一动道,“不若,我帮你誊抄修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去超市买东西,结果因为忘拿了纸巾耽误了,导致今天只有四千字。
  本来说今天加更,结果现在困倦,那就留到明天吧。
  我放话,明天我要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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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卧底》上刊
  符谦第一眼就看出这崭新的稿子上是房观彦的字迹,他目光凝聚在《卧底》这文名空下一行用小楷写就的“平平无奇小天才”七字。
  他沉默了须臾,手抖了一抖,神色有些扭曲的看着自己相交已有十多年却从未看清真面目的至交好友,恍惚的喃喃,“原来竟是你……”
  符谦自然是知道小天才的,这位的新闻从标题就透着与众不同,用夸张的语气和说到一半的话,吸引人忍不住翻开他的文章,而他的措辞用句颇为诙谐,善于组新词,明明写的是新闻,却很有画面感和代入感。
  如今市面上多有模仿这种风格的,却终究是东施效颦,有效仿成功的,却未有超越者。
  符谦甫一看他第一篇稿子便见猎心喜,千方百计的想要打听他,却被赵家楼的编纂严防死守,最后连藏在幕后多年的房丞相都忍不住出来隐晦的表明身份,“世间写者数以万计,小公爷何必与我赵家楼抢人。”
  符谦多年前就调查过赵家楼,知道背后必然有朝廷之人,却不像竟然是房丞相,再这么一思索,堂堂丞相能纡尊降贵的去管理小小书坊,其后背若没有皇帝的支持,符谦是决不相信的。
  他心中作罢,面上却笑得温文尔雅,折扇轻晃,“赵家楼还能管一笔者写什么,丞相公未免霸道了吧?”
  “他要写什么自然是他的事情,断没有阻碍的道理,只是他不想写什么自然也没有逼迫的道理,小公爷觉得可对?”房丞相笑道,“他若哪日写了稿子寄去长安书坊,赵家楼干涉便是霸道了,可如今小公爷问上门来挖墙脚,岂不是过分?”
  符谦辩无可辩,只能颔首回了一句,“然也。”
  符谦万万没想到,小天才真的给自己写稿了之后,他首先注意的不是稿件内容,而是送稿之人。
  他又猛然想起来回想起来细节,“不对你不是他,他的第一篇稿子是写的醉春楼里的事,你当时已经出海了,断不可能是你,可这上面又确实是你的字迹,能叫你甘愿誊抄稿子还亲自送稿,难道是——”
  符谦恍然大悟般的抬头看向好友求证,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吐出四个字,“东宫那位?”
  一个字都还没说的房观彦:“……”
  符谦也不需要他首肯,已经低头开始惊讶的翻看稿件起来,嘴里喃喃念叨道,“那位殿下还有什么不会的?简直是文曲星下凡转世,凡所写文章无一不精,寻常人能有一本如此成就之文,便已经是文坛大家矣,他却篇篇如此……当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此世间少数百年间都再找不出这样的人了!”
  周承弋要是在这都要被吹的厚脸皮泛红了,同时还得感慨一声:原来符谦信中的彩虹屁当真是一蹴而就,完全不需要停顿思考的,可能写字的速度还限制了他。
  夸着夸着,符谦又突然一顿,迟疑的开口,“郡主先前说长安地产和小天才这两个笔名的风格就很相近,曾猜测长安地产与那位殿下有关,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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